第53章
第 53 章
出來的人是馬宏，身上的衣服被血染透，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臉頰上還有被擦拭過的血痕。
看指痕的方向，像是別人蹭下來的。
馬宏的手上提着的是程琤丢給曹向陽的頭。
他默不作聲地經過幼崽跟程琤的身邊，目不斜視，直接将手中尖叫的腦袋遞給工作人員。
連帶他懷中，被血浸濕的手冊。
面對濕潤，充滿血腥味的冊子，工作人員沒有絲毫的停頓就接過，在上面印花。
接過遞回來的冊子，馬宏忽視周圍打量探究的視線，走到一邊将自己的手冊重新揣回兜裏。
他的面上有血模糊着，很難讓人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似是時間快到了，工作人員的手上有一塊表，它正聚精會神地盯着表上的時間。
在它将表收起來的那刻，古堡的門最後一次被推開。
曹向陽幾乎是從裏面滾了出來。
深受重傷的男人抱着能發聲的鬼怪出來。
身後的大門一下子就關上。
當裏面的通關者發現異常的時候，來不及找什麽會發聲的東西，匆匆忙忙也想跟着沖出去時，卻被禁閉的大門攔住了通往外面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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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時已晚。
時間到了。
大廳中央還殘留着玻璃碎片與通關者的屍體。
在古堡裏鐘聲響起的那一刻，從二樓開始，原本還有些光源的燈光依此熄滅。
直至整個古堡都完全被籠罩黑暗之中。
“什麽情況？”
“那個鐘在哪裏？這個應該也能交差吧？”
被困在黑暗中的通關者互相詢問，語氣裏帶着極強的不安。
剛剛只有那些鬼怪尖叫聲的古堡，在鐘聲響起後有一瞬間陷入寂靜中。
通關者們甚至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很快，古堡就像是一鍋沸騰的熱水。
剛剛有多安靜，現在就有多喧鬧。
走在樓梯上的腳步聲，物品摔在地上的聲響，玻璃落地時的破碎聲……
各種聲音混雜其中，好不熱鬧。
可沒有一個通關者覺得有多驚喜，反而背後開始發涼，整個人猶如身處冰窖裏頭。
“門已經打不開了。”
黑暗中不知道是誰說起。
本就陷入恐慌中的通關者們愈發的慌亂，顧不上會不會浪費積分，兌換手電筒照着光往大門口湧去。
原先只剩下黑暗的古堡，又短暫地恢複光亮。
甚至比剛剛更加明亮。
很多人都嘗試着一起推開大門，卻發現的确是紋絲不動。
“你們看……”
衆人回過頭時發現，一樓原本空蕩蕩的牆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挂滿了畫像。
這些人的風格不一，有男有女，看穿着階級也并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點，就是他們的視線全都聚集在同一處。
這些畫像的目光全是他們！
滞後的聲音一股腦的響起，其中還重現了他們當時的聲音。
通關者們才知道，他們被自己給騙了。
聲音是存在的。
但古堡把聲音給“延後”，讓他們理所當然陷入了思想誤區。
耳朵聽不到，就是不會發出聲音的東西。
當他們都反應過來時，已經身處地獄。
無數的視線從四面八方而來。
一門之隔，門那邊的通關者都快要把門拍爛了，卻始終都離不開那個地方。
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其中最響亮的，就是人的慘叫聲。
已經通關的通關者們在聽到越來越熟悉的聲響中，還混雜着當時自己跟同伴交談的聲音，臉色白煞。
只不過只有同伴的回答聲。
通關這個項目的方法，或許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簡單。
身後的古堡漸漸消失，連帶着古堡裏那些通關者凄厲的求救聲。
“探索神秘古堡的冒險家們，在進入之後，發現無論自己怎麽破壞裏面的東西，都無法發出聲響。”
工作人員的卡通頭像是只貓貓，面上畫着的笑容看起來憨厚可掬，可它敘述項目背景時的聲音。是那樣的冰冷：
“當古堡裏鐘聲響起時，所有的探險家們發現，實際上聲音一直存在，只是被古堡封存，在鐘聲響起之後悉數響起。”
“認為自己已經探尋到古堡秘密的探險家們，決定回去将自己這一發現寫下來，卻發現鐘聲過後的古堡，無法再打開大門。”
“可憐的探險家們，被永遠留在古堡中，成為其中聲音的一部分。”
嘴上說着可憐，可工作人員的語言卻沒有半分惋惜的意思。
“恭喜各位游客通關項目，希望能夠給各位留下深刻的印象，歡迎下次再來。”
通關者們的心情都被烏雲籠罩。
面對工作人員“熱情”的話術，已經沒有任何反應。
【嘶，難怪這個項目有三朵印花，當時看崽崽通關，還覺得挺簡單的，以為就是個看實力的項目。】
【你還是太天真了，那種一回就能消滅大半通關者的過山車也就兩朵印花，三朵印花必是有道理的。】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其實他們随便帶個物品出去都可以通關，根本沒有這些玩家們想象中的那麽困難吧……】
【是的，但這些玩家被自己的思想所“騙”，正常思維就是聽不到聲響就認定是發不出聲音的物品，陷入無法通關的焦慮中，大腦很難去注意到這些細節。】
【利用了人的思維定式罷了。更惡心人的是，這個項目簡單到已經把答案送給你，但你發現因為沒有抓住而面臨死亡，會更加崩潰。】
【要我沒記錯，站在這裏的通關者沒幾個幹淨的吧？當他們抛棄良心後，發現其實根本不需要背叛同伴，對于一個還沒有完全麻木的人來說，尤其是新人，你猜第一次害人的他們，精神狀态能堅持到幾輪？】
直播間裏的觀衆們紛紛吐槽這個項目。
而存活下來的通關者們中，有幾個已經面無血色，站在陽光之下的身子晃了晃，最後再也忍不住，跑到一邊吐了起來。
是身心的疲倦。
也是內心的折磨。
強烈的精神壓力迫使他們無法再堅持，什麽都沒吃的胃裏翻江倒海，生理上的嘔吐無法壓抑。
進去的時候，大批的隊伍。
而現在，站在這裏，只剩下十一個人。
見有人吐了，幼崽立即從小熊背包裏掏出自己的卷紙，給每個人都分發紙巾擦一擦污穢。
因為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程琤也沒有制止她。
幼崽沒有避諱惡臭味，把小熊背包背到前面，從裏面抽出紙巾，高高地遞給對方。
陽光下，眼裏的光芒透亮，林優優的眼睛像是閃閃發光的寶石，不含一絲雜質。
她的眼裏，沒有害怕，沒有鄙夷。
通關者只從裏面感受到溫和平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力量。
“謝謝。”男人啞着聲音，接過幼崽手中的紙巾，輕聲道謝。
得到別人感謝的幼崽十分高興，她抱着自己的小熊，露出燦爛的微笑：“不客氣，叔叔你要快快好起來哦！”
不能理解人性複雜的林優優，還以為對方只是身體不舒服。
壓下泛紅眼眶裏的淚意，通關者摸了摸幼崽的頭：“好的。”
身上的傷勢過于嚴重，馬宏背靠着樹幹，坐在樹蔭下。
他低着頭不知道一個人在想什麽。
正愣神時，細嫩的小手捏着雪白的紙巾遞到他的眼下。
過于幹淨，那抹白有點刺痛馬宏的眼睛。
是幼崽遞來的。
因為過于緊張，幼崽捏着紙巾，将紙巾捏得皺巴巴的。
這個叔叔跟另個比，兇巴巴的，有時候看着自己的眼神還很奇怪。
更何況他渾身都是紅色的，還臭烘烘的。
林優優并不喜歡他。
但是他看起來也很需要紙巾。
程琤哥哥就在後面看着自己，他會保護自己的！
優優是個勇敢的小朋友！
給自己鼓足了勇氣，幼崽将紙巾遞給的馬宏。
見對方看着自己，她緊張到不知道說什麽，整張小臉都漲紅。
本來就不喜歡。
叔叔會不會覺得自己煩啊？
馬宏盯了好一會，最後伸出手接過幼崽手中的紙巾：“謝謝。”
見對方沒有不耐煩的情緒，林優優松了一口氣，揚起笑臉：
“不客氣！”
說罷，幼崽又扯了些紙巾塞到男人的懷中，自己就跑遠，給下一個通關者分發紙巾。
曹向陽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正在源源不斷地往外冒血，但此刻他沒有任何力氣去做止血的動作。
就連給工作人員手冊，也費了他很大的力氣。
鬼怪要沖過來撕咬他的時候，曹向陽都來不及閃躲。
還好它被工作人員制服了。
程琤把頭給他之後，一瞬間曹向陽是高興的。
但是在看到馬宏的視線落在他手上的鬼頭時，曹向陽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們兩個人。
卻只有一個頭。
少年臨走前的目光誠摯，曹向陽不願将少年被騙後的好心還想得那麽壞。
畢竟理虧的人一直都是他們。
“怎麽說？”
曹向陽不想給對方。
說不定對方也會有同樣的想法。
為了不暴露自己內心最真實的念頭，曹向陽決定将選擇抛給對方。
“你怎麽認為？”
顯然，對方也在小心翼翼地試探。
這個項目有時間限制。
互相拉扯，也只會浪費時間。
曹向陽不再跟對方打太極：“我們可以一起再去殺一個鬼怪。”
心裏又些忐忑，他不是很确定，馬宏會答應。
對方的行為處事就不像是會答應的人。
意外的是，馬宏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應了下來，反倒讓曹向陽措手不及。
對方都同意了，自己也沒什麽好糾結的。
但曹向陽還是留了個心眼。
結果在跟另一個鬼怪碰上的時候，馬宏趁他不備，給了他一刀。
見他不可思議的表情，馬宏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怕他反抗，又多捅了兩刀。
在曹向陽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的時候，男人直接奪走他手中的鬼頭離開。
他是在強大的求生意志下躲過了鬼怪給的致命一擊。
從二樓連滾帶爬地下去，強撐着一口氣，抱着一樓的鬼怪撞開大門滾了出來。
他的運氣真不錯。
竟然能夠趕到最後一刻出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不熟練，還是可能第一次的緣故，馬宏沒給有給他造成什麽致命傷。
不過行動大幅度受限。
緩過勁來的曹向陽兌換出傷藥給自己包紮。
這個仇自己遲早都要報。
正在包紮的男人咬牙切齒地想着。
看到突然出現的紙巾，映入眼簾的是幼崽的臉。
面對林優優，曹向陽是心虛的。
這對兄妹他一個都對不起。
一個自己偷偷逃跑，直接丢下對方。
一個自己差點害死對方最重要的妹妹，卻還收到對方給予自己的通關禮物。
見他久久不接自己手中的紙巾，林優優覺得奇怪，誤以為對方是擔心紙巾髒，主動又将手中的紙巾往前送了送：“幹淨的哦。”
“優優一直都放在小熊肚肚裏好好保管的！”
說罷，她的小手還拍了拍小熊的肚子。
幼崽可愛的模樣更是讓曹向陽的愧疚達到了頂點。
他垂眸，不敢看林優優：“對不起。”
因為羞愧，男人說這話時速度快，聲音又小。
林優優沒有聽清，以為他跟別人一樣說的是“謝謝”。
“不客氣哦！”
聽到幼崽的回答，曹向陽心裏頭被低落的情緒籠罩着。
果然，犯錯誤的人，很難得到原諒。
不過即使面對自己這樣的人，幼崽還是願意對自己散發善意。
這對兄妹真的是一個賽過一個好。
沒等通關者們休整好，工作人員就已經開始“催促”了：
“游戲結束，還請各位游客緊跟我的身後，我們即将要經過隧道，回到游樂園中。”
它已經站在隧道的門口，說完之後就轉身往隧道裏走去，根本不在意身後的游客究竟會不會跟上來。
擔心沒有工作人員帶領，經過隧道時會發生意外，所有人都顧不了緩過勁來，連忙跟上。
又是那條長而暗的隧道，林優優要進去的時候，就聽到程琤在她耳邊輕聲道：
“進去的時候記得捂好口鼻，不要說話。”
在隧道裏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通關者們的錯覺。
總感覺到當他們進入隧道裏時，身體和精神上的不适，有一定程度的緩和。
工作人員在進來後，不停地與他們交談。
話裏話外的意思是，這個項目感受如何，是否有什麽漏洞，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有些通關者為了不讓工作人員冷場，偶爾會附和回應幾句。
他們現在還在影響視線的隧道中。
萬一工作人員因為冷場生氣，一氣之下把他們留在這個隧道裏怎麽辦？
當穿過隧道之後，通關者感覺到自己要比之前好很多。
雖然心裏覺得奇怪，但也沒有當回事。
說不定是因為自己适應能力強呢？
馬宏跟曹向陽都想找那對奇怪的兄妹。
一出隧道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張望了。
或許是因為人太多了，一出隧道，程琤跟林優優的身影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一個項目耗費的時間太久，兩個項目都完成出來，游樂園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路邊的燈都亮了起來。
各個項目還拍着隊伍，可是園內的廣播已經響起了通知：
“為了各位游客的人身安全，夜晚所有項目設備進行關閉，早上九點才開始正常運作。”
“晚上将為游客們準備別的游玩項目，請各位游客盡情期待。”
“特殊的游客請前往廣場，在八點前與導游集合完畢。”廣播充滿機械感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情緒：“如果超過時間仍舊沒找到隊伍的特殊游客，後果自負。”
特殊游客……
應該說的都是通關者。
廣播一出，排在項目前長長的隊伍裏，已經有人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在此之前，導游就已經告知所有的通關者，在十四號晚會之前需要的印花。
冊子上第一頁印的日期是十二號。
也就是說，給他們的時間只有三天。
每個從第一個項目存活下來的通關者都會得到兩朵印花。
滿打滿算，三天的時間積攢十朵印花。
看似十分充裕的時間，然而實際上——
每個通關過的項目無法再次通關。
游樂園的項目都有許多人在排隊。
不僅僅是所有參加副本的通關者，還有來游樂園玩的“npc”。
大大增加了排隊的時間。
有通關者想要鑽空子，一天的時間內，多參加一朵印花的項目，積少成多。
然後發現，光是排隊，就會用去大半天的時間。
等真正完成項目獲得印花後，半天就已經過去了。
這些印花可是關乎自己的性命！
因為大多數人都為了求穩，通過積累的方法積攢足夠的印花，導致一朵印花的排隊人數爆滿。
有些通關者在隊伍裏排了一天，什麽項目都沒有參加，連印花都沒得。
感覺自己受到欺騙的通關者一聽要關閉設備，說什麽都不肯，開始在隊伍裏鬧了起來。
很快，幾個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員走來，将鬧事的通關者堵上嘴，架起來往游樂園大門的方向走去。
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麽下場。
大抵不會是什麽好的結局。
原本還想跟着鬧的通關者都紛紛選擇閉嘴。
鬧什麽鬧，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
殺雞儆猴的做法讓一些通關者安靜下來。
就算心裏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說他們自己耍小聰明的後果。
只能自認倒黴了。
林優優還是第一次見游樂園的夜晚。
兩側燈光耀眼，樹木上纏着許多彩燈，在夜晚時閃閃發光。
所有的項目設施雖然都關閉，但都還亮着燈。
在燈光的照映下，糖果般的顏色絢麗多彩，有一種童話般的朦胧美。
對這一切喜歡又好奇的幼崽忍不住到處看。
原來游樂園晚上這麽好看。
可惜媽媽沒有跟自己一起。
不知道媽媽會不會也看到後，想到優優？
明明下午的時候才見過，但是她又開始想媽媽了。
程琤也不着急。
他們一點都不像來參加副本的通關者，更像是帶着妹妹來游樂園玩耍的哥哥。
兩個人逛了個盡興，程琤才帶着幼崽踩點到。
隊伍裏有擔心集合越晚，越容易碰到危險的通關者，見兩個小孩踩着點到，心情瞬間就不好。
忍不住給兩個人甩臉色。
不過程琤也不會在意。
至于林優優，少年已經幫她擋去所有投來的惡意目光，還傻呵呵地跟程琤分享自己的喜悅。
見所有人都到齊，導游笑道：“接下來由我帶領大家前往休息區，請各位跟緊些，避免走丢。”
穿過繁榮熱鬧的美食街，周圍的燈光越來越暗。
喧鬧的聲音漸弱，本來擁擠的街道，越來越寬敞。
有通關者心裏直犯嘀咕，想着這個導游是不是想把他們帶到什麽詭異恐怖的地方。
走在昏暗的大道上，夜晚的風有些涼，吹得風沙沙作響。
十分瘆人。
幸而前面住宿的地方散發着強烈的光芒，即使遠遠的，在大道上都能分點光亮。
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的恐慌中。
随着光芒越來越強，外表猶如城堡的酒店伫立在那裏，看着十分宏偉又漂亮。
只見頂上挂着一塊極大的木制牌子：一區。
導游推開大門，金碧輝煌的大廳出現。
漂亮的水晶燈懸挂在頂上，散發着光芒，卻讓一些經歷過鬼屋項目的通關者立即聯想到不好的回憶。
“接下來的幾天裏，各位游客在廣場上集合後，都會由我帶領大家回到休息區。”
“為了各位游客的安全，請各位遵守以下幾條休息區的規定。”
導游道：“一，非晚上八點的時間後，沒有導游的帶領下，游客不得私自回到休息區。”
“二，一般房間成對的物品，如果游客回房發現東西都多出一個，請不要慌張，不要觸碰保持中間物品原樣不要使用即可。”
“三，晚上十一點後，不會有任何的工作人員打擾游客的休息。一旦聽到敲門聲，請即刻關燈進入睡眠狀态，期間不管聽到什麽聲響都不要睜開眼睛。”
“四，八點後到十一點前，如有任何需要，請摁床頭前紅色摁鈕；十一點之後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前，如有任何需要，請摁床前的藍色摁鈕，我們工作人員敲三下門然後推門進來，滿足您的需求。”
“五，在房間內看到任何您所見的項目內存在的物品，全都是工作人員為您準備的紀念品，請勿移動或着丢掉，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導游帶領所有通關者開始分配房間。
他們被安排在同一邊的走廊上，所有的房間布局都是一樣的。
打開門的那一刻，是被布置得溫馨舒适的房間。
暖黃的燈光與木色的地板相得映彰，裏面有張長長的靠牆桌，兩把椅子整整齊齊地擺在前面。
桌子上擺放着兩個杯子，下邊是兩雙拖鞋。
大床上兩床被子，兩個枕頭。床頭的兩邊都有紅藍色的摁鈕。
房間是兩人一間。
正好，程琤不用跟對方提，自動就分到一塊。
房間和衛生間都沒有鏡子，也沒有電視，只是對着床的方向，挂着兩幅畫。
畫上人的視線，正好是對着床上。
沒等程琤這邊關上門休息，旁邊就開始吵起來：
“不行，我不要住這個房間！！！”
“我要換！”
剛還很和善的導游，笑容瞬間沉了下來：“不好意思，休息區的房間一旦定下來，無法更換。”
“如果您堅持的話，只有一間房間供你使用，且只有您一個人居住。”
順着導游指的方向看過去，門上挂着的門牌：
“444號。”
此時導游的聲音森森，看着通關者的目光不帶任何溫度：“請問，您确定要更換嗎？”
氣死了TAT本來我可以六點準點發的！破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