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了!”叫一個臉比你嫩的人爸爸安魯覺得很沒有面子,因此他拼命壓低聲音。
“你聽我說,我感覺很不對勁,安魯,請你相信我——”迪維解釋着。
“能有什麽不對勁,靠你的第六感?我只相信科學,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放棄你糟糕的想法,別再來接我了,同學們會說,我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的!”
“可你才十七——”
“我都十七了!”
“不,你現在太小了……”迪維已經見證過安魯無數個十七歲,對于他來說這個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安魯實在是覺得丢臉,拼命的往前走,突然前面的平地裂開了一條大縫。
迪維趕緊跑過去抱住安魯,“該死的!”
接着便是大面積的地陷,以及天崩地裂。
安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毫無科學道理的災難,天昏沉沉的像是随時要踏了一樣,無數的雷電劈向人群,最奇怪的一點兒雷電選擇性的劈向了其他人卻沒有劈向安魯,迪維發現了這一點兒,于是迪維将安魯放置在一塊安全的地上開始獨自對抗劈向他的雷電。
“轟轟!轟轟!”
在一股巨大的雷電劈向迪維的同時安魯所站的平地裂開了一條大縫,安魯尖叫一下掉了下去。
“不!安魯!安魯——”
迪維拼命的往安魯身邊跑,伸手去抓安魯卻什麽也沒有抓到,留給他的只有巨大的雷電和裂縫。
☆、天國
絕對而又強大的力量撕開了時空扭曲了空間,安魯逃過了開始的一難,卻被接二連三的世界毀壞推入了拉普提斯的世界。
在掉入地縫的時候他能看見迪維着急的表情,聽見迪維的撕心裂肺的怒吼,他想微笑着說,“嘿,爸爸,別這樣,我沒事。”可他卻離迪維越來越遠。
狂暴的風生生的折斷了安魯的手骨,他疼得抱住自己在裂縫裏打滾。
與此同時他的脖頸也發出尖銳的疼痛,凡人的軀體就快承受不了他的神格,好痛,就像有人不斷的切割他的腦袋一樣,安魯承受不了這種疼痛他像一個無助的嬰孩一樣用已經折斷的手抱着頭低鳴着,漸漸的他的眼睛呈現出死人一樣的無神,不,不能睡着,他咬牙堅持着,不知道在裂縫中墜落了多久他被狠狠的摔向了地面。
安魯睜着眼睛,目光呆滞。
“........好冷.......”
除了撕心裂肺的疼還有絕望的冷,他的骨頭大多都被摔碎了,他想嘗試站起來,身體的疼痛讓他根本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這裏好冷,附近似乎還有一條河,冰冷的河風吹在他的臉上想帶走他身體裏最後一絲熱量。
“....爸爸....冷.........”安魯小聲低喃着.......他下意識的往旁邊摸去,手指已經骨折.......強忍着疼痛他摸索着,突然他摸到了一朵花,那是一朵盛開的波斯菊。
“……好冷啊……”
他太冷了,他急切的需要一點兒陽光,哪怕就一點點,就一點點,手指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安魯緊緊的捏着那朵波斯菊,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安魯……別怕……不疼的……忍一忍就好……不疼……忍一忍……”
神界的最高處,拉普提斯不停的用身體撞擊着那些細小的空間狹縫,左手成為風、右手成為刃、身軀帶來火和岩漿、眼睛埋進黑暗、耳朵幻入晨霧、身軀化為陽光……他在暴動、在焦急、在呼喚和忏悔,但他的力量又是如此強大和暴戾,不斷的撕毀空間,突然間他感受到了安魯的氣息,他停止了暴動。
那是一條無盡的路,黑暗綿長,看不到盡頭也沒有方向,那是拉普提斯意識裏的“路”,以神格為引,思念指路,他割裂了自己再幻化出無數個自己,沿着每一條帶來安魯氣息的路找去。
他焦急而難受。
終于在欲川和利河的盡頭拉普提斯發現了眼睛已經變得死白的安魯,他像一條被扔進沸水裏的魚驚恐而絕望,“不!安魯!我的安魯!”
為什麽不快一點,再快一點兒就好了。
他輕柔的抱起安魯,将自己的神力融進安魯的額頭,他的聲音很低,低到了塵埃,“——我——我的安魯——安魯——求求你,睜開眼睛……只要你睜開眼睛……”
帶着盛開的吻,拉普提斯吻在了安魯的額頭,一時間時間停止、河與川都不在流動,絕對的力量傳到安魯的身體裏,治愈着傷痕累累的身體,溫柔的呵護着安魯的每一寸肌膚。這是神的賜福與愛念。
安魯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張極度柔軟的床上,他從來沒有睡過這麽舒服的床,窗外的陽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綿軟的被子帶着新鮮的陽光氣息,周圍整潔而又奇怪,安魯從來沒有到過這樣的地方。
簡直……就像是神殿一樣……
他記得自己被卷入了裂縫中然後他的手骨折了,擡起手只有輕微的刺痛,上面纏好了固定用的膠帶,包紮整齊,顯然他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安魯——你醒了!”他已經等得太久,近萬年的時間,他都待在無盡的黑暗裏,沒有陽光沒有氣息沒有……安魯。所以他顯得小心而又激動。
突然的聲音讓安魯意識到這個房間還有第二個人,這個人之前一直一動不動的待在一邊,突如其來的出聲才讓安魯注意到了他,他長得——完美如神祗。
安魯皺了皺眉,狐疑的看着拉普提斯,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這個家夥他的心悶悶的,很不舒服,“這裏是哪裏?有電話嗎我得給我爸爸打一個電話?”
“這裏是我們的神殿,你餓了嗎,我做了點心,很香帶着青草的味道。”
對于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安魯很是不安,但他沒有立即驚慌失措而是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拉普提斯,“你是?”
拉普提斯一愣,他注視着安魯,他想過和安魯重逢的許多場景,像無數次的夢裏一樣,可他太高興了忘記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安魯會忘記他,他總是在不停的犯錯,“我是拉普提斯,安魯,歡迎回家。”他伸出雙臂想要擁抱安魯。
安魯推開了他,拉普提斯一愣,随即他發現了安魯臉上的表情是——害怕。
“我們第一次見面別這樣……”安魯有些慌亂和害怕,他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神經病,這個神經病還很有危險性。
拉普提斯有些不知所措,他想擁抱他的安魯,可安魯在……怕他……
“別怕……我就遠遠的看着你……不靠近……別怕……”拉普提斯用卑微的語氣說着,他從未把自己放到這樣低的位置。
安魯一愣,“我想借用一下電話。”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接下來安魯總算弄清楚自己已經掉到異世界的事實,“這真的是太糟糕了!”這簡直太不科學了,簡直颠覆了他的三觀。
安魯記得自己掉進了地縫、自己很冷、很疼、似乎要死了……可現在他只有手有一點點輕微的刺痛。
他重新審視起拉普提斯,“是你救了我嗎?”
“我在欲川和利河的盡頭找到你……我的安魯……實在是太可怕了……”想起當時的情景拉普提斯幾乎害怕的全身顫抖,“我知道……你在害怕……我的安魯在害怕……所以我不停的找……可你還是受傷了……”
安魯一愣,随即他同情的看着面前的美男,這是一個可憐的瘋子,他們從未見過面,他一定受了巨大的刺激。
“謝謝你……我出去看看……”這個人的話不能信,這個人的腦子一定出現了混亂,他得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拉普提斯帶着安魯走到了神殿的出口。
打開門,眼前出現了一道光,安魯沿着光向前走,他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波斯菊在陽光下搖擺着,安魯從未見過如此數量的波斯菊,他平淡的心髒猛的跳了一下,陽光撒在他指尖...........在朦胧的夢裏,有一個人寵愛的牽着他的手,他們一起在陽光下散步,一朵又朵的波斯菊撫過他的腳踝,他幸福的笑了,眼角的淚痕卻久久的不散.........
神說:不要驚醒我的愛人,讓他自己醒來。
☆、拾金鴿
安魯覺得自己真的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裏有許多自己沒有見過的植物,人們的穿着也和現在的人明顯不同,然後就是自己被一長發美男□□了,最神奇的是這貨還喜歡跟着他,拿各種東西喂他。
“……餓了嗎……吃吧……很好吃的……安魯……”
午睡醒來安魯發現長發美男也就是拉普提斯正閉着眼睛拿着一些食物往自己的胸口塞。
⊙﹏⊙∥神經病啊!!
安魯吓得立刻從柔軟的床鋪跳了起來,警惕的站在一邊。
長發美男在自己的胸口摸來摸去,摸了一會兒發現沒有摸到什麽,又往床上摸去,摸了一會兒又往一邊摸去。
在要摸到安魯身上的時候安魯趕緊叫醒了拉普提斯,“嘿!夥計!你醒醒!你快醒醒!”
“……安魯……我準備了一些點心,柔軟而又細膩你喜歡嗎?”說着他将自己手裏的點心溫柔的呈上。
安魯有些好奇拉普提斯是怎麽閉着眼睛把點心準備好的。
“謝謝你……”安魯尴尬的看着拉普提斯卻并不接過拉普提斯手裏的點心,轉而問道,“這裏有其他人嗎?”每每見到拉普提斯,安魯的腦子都會閃過輕微抽搐的感覺這讓安魯覺得有些不舒服。
拉普提斯的眼神暗了暗,“安魯寂寞了啊,沒關系,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
安魯的嘴角抽了抽,他不懂拉普提斯的表情到底是為何,他覺得拉普提斯的精神有些問題,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問着,“拉普提斯……你爸爸媽媽在哪兒?”
“他們在天最高的地方,安魯你要看他們嗎,明天,明天我帶你去好嗎?”
安魯一陣顫抖,現在他能确定這個自稱拉普提斯的男人的确精神有問題,可能是妄想症也可能是其他的,天知道這個男人的神經到底有什麽問題。
“不,不用了,這附近有其他人嗎?”
拉普提斯想了想,“我們去聽海妖的歌聲吧,我記得你喜歡聽歌。”
海妖?這是歌星嗎?不管了能見到其他人就好了。
那是一片寬廣的人造湖泊,裏面泛着波光粼粼清澈的水,一張絕美的臉從裏面露了出來,接着一條純藍色的尾巴也從水面躍出。
“美人魚……”安魯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人魚。
“您好,尊貴的神,請問有什麽需要明的嗎?”
“你唱一首歌吧,歡快一點兒的。”
明點頭,然後唱了起來。
人魚的歌聲空曠而悠遠,安魯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這裏的科技已經弄出人魚了嗎……”他喃喃自語,依舊不想這裏會不會不是人類的世界,在現在的安魯眼裏科學就是王道。他可能是從地裂中穿過了蟲洞,但不管怎麽樣,都可以用科學解釋。
聽完了歌安魯問拉普提斯,“你們這兒的科技很發達吧?”
拉普提斯一愣,“科技?”
“就是科學與技術的簡稱。”
“……我不知道……”
這是一個愉悅的下午,至少拉普提斯是這樣想的,他的臉上泛起羞澀的紅暈。
他喜歡和安魯在一起的感覺,如果可以他會抱着安魯,吃飯抱着,走路抱着,上廁所也可以……
當然,安魯不喜歡,那就算了吧。
晚上,拉普提斯又把安魯帶回了神殿。
安魯把拉普提斯推出自己的房間,“夥計,你家房間這麽多就別和我擠在一起了吧,以後我會感謝你的。”
拉普提斯無奈的退出房間,卻并沒有走遠,他靠在門縫小心的聽了一會兒。
聽到了平穩的呼吸聲以後,他才緩緩的離開,半夜得來看一下,他怕安魯像幻覺裏的“安魯”一樣不會照顧自己。
進入夢鄉以後,随着月亮的光輝灑在安魯的身上,他的身體泛起了細碎的光。
最後他變成了它,一只羽毛潔白的拾金鴿。
它咕咕的叫着,揮動翅膀,飛到了緊閉的窗前。
它往着光和亮的地方飛去,小心翼翼的,它要小心一點兒,不弄髒自己的羽毛……弄髒了……就沒人喜歡了……
可外面一定有亮晶晶的東西,它好想要。
安魯已經很久沒有變成拾金鴿了,作為神的日子裏他曾受過詛咒晚上回變成一只拾金鴿去尋找自己喜愛的東西,他的父母為此傷透了腦筋,後來,他和拉普提斯的共生契約達成以後他的詛咒就暫時沒有作用,在人界的時候那裏詛咒的力量太弱并不能使他變成鴿子,現在在神界,他又再一次的變成了拾金鴿。
它瘋狂的用嘴啄打着玻璃,然後它順利的啄破了玻璃,玻璃的碎片掉在地上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格外迷人,它發現了一枚耀眼的玻璃碎片,它停了下來,用嘴拾了起來,它喜歡漂亮的亮晶晶的東西。
半夜拉普提斯來查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拉普提斯記得,第一次見安魯的時候神後說過,別讓安魯晚上一個人,他會變成鴿子飛走的。
他當時笑,神怎麽會變成鴿子。
神後是這樣解釋的,安魯喜歡亮晶晶的漂亮東西,每天晚上都會變成鴿子到外面去撿這些東西。
後來,他和安魯簽訂了共生的契約,他也從來沒有看見過安魯變成鴿子。
原來……是真的啊。
他的安魯啊……
小心翼翼的将拾金鴿嘴裏的玻璃碎片取下,拉普提斯雙手捧住拾金鴿,從手裏排出一粒又一粒漂亮的珍珠,“別怕……我看着你……我會一直看着你……”
拾金鴿咕咕的叫了幾聲,愉快的撿起了珍珠。
神說:我會一直的看着你,很專注的看着你。
☆、迪拉斯
安魯醒來以後,他聽見了拉普提斯和其他人交談的聲音。
他趕緊起來,走出房間,然後看見了一個黑色短發的青年。
“你好安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青年愉悅的和他打着招呼。
“你是?”
“我是迪拉斯啊,拉普提斯的弟弟,哦,我可能長大了些。”
“你有電話嗎?”
“電話……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嗎?”
拉普提斯讓安魯坐到他們的身邊,“我把迪拉斯帶來了,你們可以說說話。”
迪拉斯和安魯的關系很好,以前在神界的時候迪拉斯最喜歡找安魯玩,可惜後來他體內的黑暗元素覺醒他成了黑暗神,神界的氣息就不怎麽讓他舒服,他就搬到深淵去了。
安魯坐了下來,“你們這是哪裏?”
“這是神界,安魯你是想去人界嗎?”迪拉斯問,“如果無聊了我可以帶你去深淵玩。”
“別帶他去深淵——”拉普提斯嚴肅的看着迪拉斯,“他會冷的。”
迪拉斯笑一笑,可想把安魯帶到深淵玩的想法卻并沒有改變。
拉普提斯準備了點心和紅茶,“你們聊,我一會兒就回來。”說着他暫時離開了,神後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他必須去,因為有關安魯。
沒有了拉普提斯,迪拉斯就一把抓住了安魯的手,“果然……”是凡人的手。
“你幹什麽!”安魯抽出了手。
“沒什麽,和我說說吧,你這些日子的遭遇。”當年發生了那一件事情以後,迪拉斯也很傷心,但他并沒有卷入拉普提斯和神後之間,他只是很少再見拉普提斯,畢竟他、安魯、拉普提斯幾乎是一同長大的。
“我不知道怎麽說……你們這裏應該是異世界吧,我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裏,現在正在找回家的路。”
迪拉斯敲擊了一下桌面,“這樣吧,你和我到深淵去,那裏有一塊什麽都知道的鏡子,叫布約徳伏,你找到它就能問出回去的路。”
安魯感覺有些玄幻了。
“你準備怎麽帶我去?”坐飛機?
“走過去。”說完迪拉斯拿着安魯的手就“私奔”了。
從神界走到深淵迪拉斯花了五分鐘,安魯熱愛科學的心也在這五分鐘裏被秒成了渣渣,他看到了什麽,光和影,迪拉斯簡直和光一樣快,人怎麽可能達到這樣的速度。
第一次,安魯第一次明白自己到了一個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世界。
他本來不相信迪拉斯的話的,鏡子怎麽可能什麽都知道?簡直成精了,好吧。
但現在他決定相信迪拉斯的話,畢竟他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第一次到達深淵,安魯的感覺就是陰冷和昏暗,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到那塊名叫布約徳伏的鏡子。
“迪拉斯,鏡子在哪裏啊?”
迪拉斯撓撓頭,“我不知道……你得找一找,我好久都沒有看到它了,但應該在我的神殿裏面。”
“沒有把它放在安全的地方嗎?”
“本來有專門放它的地方的,可它在深淵太久有些老年癡呆了,我就讓他們把它拿出去透透氣,現在不知道鏡子到哪裏去了,它知道很多事情,但需要找,因為它自己把自己藏起來了。”
啥?自己把自己藏起來了。
沒辦法安魯只好在深淵到處找鏡子。
☆、鏡子
迪拉斯帶着安魯到了好幾個鏡子可能出現的地方。
“布約徳伏一般喜歡待在這些地方,我好多年沒有看到它了,我也不知道它的喜好有沒有變。”
安魯一愣,但除了聽迪拉斯的他毫無辦法,于是他開始在迪拉斯給他看過的幾個地方尋找那塊名叫布約徳伏的鏡子。
安魯先看了看幾個陰暗的小角落,一無所獲以後,他默念了一下鏡子的名字,“布約徳伏,布約徳伏——”布約徳伏不就是美麗的意思嗎!
安魯一下子茅塞頓開,他放棄了所有陰暗的小角落專門向最漂亮最幹淨的地方看去,很快他在一顆閃閃發亮的水晶旁找到了一枚小小的黃金打造的金子。
迪拉斯驚訝了,“你是怎麽找到它的,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它。”
“美麗不會藏在陰暗的角落。”布約徳伏的名字就是美麗啊。
“是啊。”迪拉斯笑了,“它可是美神的鏡子啊,上一屆美神死了以後它就再也不願意看其他神的臉。”
安魯微笑着将鏡子翻了過來,一張漂亮非人但有着安魯輪廓的臉出現在安魯面前,安魯一驚,鏡子裏的人也出現驚訝的表情。
“沒事啦,布約徳伏照不出東西是正常的——”迪拉斯走進一看也看到了鏡子上面像安魯又不像安魯的臉,“這可真奇怪,要知道……”迪拉斯拿過鏡子一照,果然上面空空如也,再遞給安魯,鏡子上面又出現了那樣一張臉。
“這是為什麽……”迪拉斯疑惑了。
“安~魯~是~美~神~啊~”布約徳伏發出了聲音。
“什麽?”迪拉斯驚訝了。
“因~為~安~魯~是~美~神~啊~”鏡子有些時間沒有說話它習慣了好一會兒才語速正常。
美不美神的安魯不知道,他不斷的詢問這鏡子,“布約徳伏,你告訴我,我怎麽才能回到我的世界。”
“因為安魯是美神啊~”
“我沒有問你我是不是美神,我想知道怎麽才能回去。”
“因為安魯是美神啊~”
不論安魯怎麽問,布約徳伏回答的就只有這一句,安魯很想砸了這面鏡子,事實上他也的确這麽做了。
把鏡子扔到了地上,但鏡子卻并沒有碎,撿起來以後,繼續溫柔的自言自語,“安魯是美神啊……”
安魯突然感覺到一絲心痛,他輕吻了鏡子,“對不起,我太想回家了,原諒我的急躁。”
“沒關系,布約徳伏可是由神界最堅固的金屬打造的,它不會輕易損壞的。”迪拉斯道,“它被放久了,最近有些老年癡呆了,你可以把它帶回神界,神界的力量會讓它的腦子清醒一些的。”
安魯只能将鏡子收進自己的懷裏。
拉普提斯從神後那裏見到了剛剛清醒過來的締締薇,小家夥眼神迷糊,緊緊的抱着神後。
“我不知道這個小家夥為什麽醒了……”神後溫柔的看着締締薇撫摸着他柔嫩的頭發,“他很虛弱……”
拉普提斯将手覆蓋到締締薇的額頭上,“是的,他很虛弱。”說着拉普提斯試探着将神力輸入締締薇的身體,可締締薇豎起了一層保護膜排斥着拉普提斯。
拉普提斯的眼神黯淡了,是啊,他已經和安魯解除了共生的契約。
他啊,真想殺了當時的自己。
“母親……”他呼喚着神後,“我找到安魯了……我會把他帶到您這裏來……請您給他最好的賜福。”
“我會給他賜福的。”神後掩着面,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把他帶回來……締締薇需要他……我會給他最好的賜福……”
拉普提斯笑了,他虔誠的跪在神後面前,親吻神後的腳尖,“謝謝您,母親,您是最好的母親,我愛您。”
說完拉普提斯向着自己的神殿奔去,他的速度可以媲美光,他的愉悅回到神殿的時候消失殆盡,他沒有聞到安魯的氣息,“哦,迪拉斯,你這個該死的小偷。”
說完,拉普提斯就向着深淵奔去。
☆、美神
迪拉斯坐在自己的神座上,他的神座通體漆黑,這和他的身份很相符,他是黑暗神,世上所有的罪與惡就是他本源的力量。
安魯有些氣餒的看着只會重複說一句話的布約徳伏,“嘿,布約徳伏,你說一下其他的話好不好?”
“安魯是——”
安魯直接把布約徳伏蓋在了地上。
“別這樣對它,它是世界上最好的鏡子了,它知道所有的事情……在它腦子清醒的時候。”迪拉斯試圖讓安魯相信布約徳伏的厲害之處,“它可是你的母親海薇兒的嫁妝。”
“母親?海薇兒?”安魯的腦海似乎出現了一個帶着笑容的女人,她推着自己,‘親愛的,離我遠點兒……’腦海中那些細微的輕輕的疼和難受被安魯習慣性的忽略了,“我媽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海薇兒很愛安魯,她的原話是,“親愛的,離我遠點兒,我會帶來絕望,到曼諾那裏去,他會給你最好的。”她是絕望之神,所碰觸的都将帶去絕望,她想把所有的祝福都給安魯,給安魯隔絕世上所有的絕望,可她不知道,無論她語氣怎麽溫柔、眼神多麽難受,小小的安魯就只記住了那一句,“親愛的,離我遠點兒……”
“她……我忘記了……你忘記了許多事情……”迪拉斯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你們把我認成其他人了吧。”
“沒有,我不會認錯——噓——我感到了……無盡的憤怒。”源自拉普提斯焦急的憤怒。
“什麽?”
“躲進去,神的威壓會傷害你,畢竟你現在脆弱得可怕。”迪拉斯将安魯拖着扔進了一個小洞裏。
“疼……”迪拉斯的力氣對安魯來說有些過大了。安魯剛覺得迪拉斯的行為有些不正常想要反抗,就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
“這裏是我神殿裏最安全的地方,躲在裏面,只要你不出來,除了我,任何神都找不到你。”說完就消失在安魯面前。
空間完完全全的黑暗下來,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安魯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洞裏,可他有些怕黑,他一直都怕黑。
在現代的時候迪維帶他去檢查過,他們說他有點幽閉恐懼症,不太嚴重,但黑暗密閉的環境會讓他感覺痛苦。
他總會避免去那些黑暗的小角落,那些可怕的地方總讓他感到窒息,他想和人說說話,他想離開這個地方。
“布約徳伏,你說說話吧……”安魯抱着鏡子道,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還是輕微的發抖。
沉默了很久,突然間布約徳伏幽幽的出聲,“別……相信……迪拉斯……他……”
安魯一愣,“布約徳伏,布約徳伏!”可這次無論安魯怎麽喊,鏡子都沒有發出聲音,就連它一直念叨的,“安魯是美神”都沒有。
拉普提斯壓着迪拉斯的頭,将他緊緊的壓制住。
狠狠的将迪拉斯扔進了深淵的一座山上,碰的一聲,迪拉斯的神軀将山撞了一個大洞,這劇烈的撞擊讓山石滾落,他又被埋了起來。
“別這樣,我的身上壓着一座大山。”迪拉斯求饒着,他不是拉普提斯的對手,他現在也不準備冒犯拉普提斯。
“我真想——迪拉斯,你這該死的小偷。”
骨頭被一根根折斷,再因為強大的愈合力一次次愈合,迪拉斯黑色的眼睛漸漸犯了紅,可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顯得臣服。
“別這樣,拉普提斯,你得放松,你的神經太緊了……”血從迪拉斯的嘴角滑落,他的說話的語氣依舊平淡得毫無波瀾。
“我說過,別帶安魯到深淵——這裏不是他該待的地方。”拉普提斯把迪拉斯從山石中提了出來,“他不是一個完整的神了,這裏多危險你比我更清楚!”
“行了,我帶你去找他,別生氣,他很安全,我用我的神格保證。”
拉普提斯放開了迪拉斯,迪拉斯帶着拉普提斯到了藏匿安魯的小洞裏。
解開小洞上的禁桎,迪拉斯用神力制造了一點兒光,安魯的臉被照亮了,他正用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勢蜷縮在小洞裏,手裏緊緊的抱着布約徳伏,緊閉着眼,他睡着了,可蒼白的臉上帶着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有的淚痕。
“天,怎麽哭了……”迪拉斯有些懊惱。
“他怕黑,他最怕黑了。”拉普提斯輕柔的抱起安魯,眼底是濃濃的心疼和難過,“他很冷,他的身體涼透了,迪拉斯,我警告你別再帶安魯來深淵,下一次,我會殺了你。”
迪拉斯微笑着送走了拉普提斯。
他笑一直持續着,望着深淵的景色,他明顯更愉悅了,他喜歡黑暗,黑暗就是他的生命,他喃喃自語,“……你會殺了我……正如我一樣……”
☆、欲
拉普提斯親吻着安魯柔嫩的嘴唇。
“我的安魯,別離開我,求你,太可怕了,你會害怕的。”他輕柔的撫摸着安魯的肌膚。
安魯在他的輕撫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這個神經病是在摸我!!
安魯震驚了,他一下子推開了拉普提斯,“離我遠點。”
拉普提斯并沒有離開安魯,他強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抱着安魯。
帶着輕柔的卻不可質疑的執着,他撕開了安魯的衣物。
鏡子落地,發出清脆的撞擊地板的聲音。
“瘋子!你要幹什麽!”安魯有些驚慌失措。
可拉普提斯實在是太強大,安魯所有的掙紮都是無用的。
“不,你不乖……”
親吻着安魯顫抖的唇瓣,他強硬的分開了安魯的腿。
“離我遠點……滾開……”那蒼白的臉上滿是絕望。
右手捏住安魯的雙手,阻止了安魯所有的反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擴張以後,拉普提斯緩緩的進入了安魯的身體。
進入一半的時候,他發現安魯那明亮的眼滿滿的是——絕望。
不,他搞砸了一起。
“對不起,安魯,對不起。”拉普提斯懊惱的低下頭,他退了出來,仔仔細細的堅持起安魯的身體,“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原諒我。”
“離我遠點兒!”安魯推着拉普提斯,和他保持着距離。
“我去取神泉的水給你,那裏的水能治愈世上的傷口,你會好受些的。”拉普提斯小心翼翼道。
“……離我遠點兒……”安魯抱着自己看也不看拉普提斯。
拉普提斯默默的退出了房間,他把一切都搞砸,他得去取神泉的水來,那些水會讓他的安魯好受一些的。
拉普提斯走得不遠,突然他聽見了“碰”的一聲,他趕緊回去。
安魯在走廊上漫無目的的跑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到那裏去,他只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找到了,藏起來。
突然安魯看到了一扇十分熟悉的門,這裏是懲戒室,他輕輕一推門開了。
與此同時拉普提斯也出現在一旁向着光的地方。
一萬年前,安魯會高興的奔過去,不顧拉普提斯的嫌棄和鄙夷,因為只要待在拉普提斯的身邊他就能感到無盡的快樂,哪怕那份快樂踐踏着他身為神的尊嚴。
一萬年後,安魯對着拉普提斯沒有了愛,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不,安魯,別過去,那裏很黑你會害怕的……”拉普提斯祈求着安魯。
安魯往後退了一步,“你離我遠點——”
拉普提斯往後退了一步,他幾乎匍匐在安魯的腳下,“你最怕黑了,求你,別過去,你會害怕的——”
不顧拉普提斯的苦苦哀求安魯瘋一樣的逃進懲戒室,狠狠的關上了門,再用脊背抵住,“你走開——你離我遠點——”
曾經他在這裏被拉普提斯砍掉了頭顱,現在他緊緊的依靠着房門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庇護所。
“不——別關門,安魯你開開門——求你別把自己關進去——求你——裏面好黑——求你了,出來吧——我錯了——求你——”
“離我遠點!”安魯咆哮着,“我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