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蘇醒
蘇醒
拉亞失神地望着天花板,陽光曬着她的臉,可能是太過刺眼,她下意識地擡手擋了下。
怎麽可能?
她不是已經···
是夢嗎?
究竟發生了什麽?
全身酸軟無力,骨頭像是被大卡車活生生碾碎了重組一樣,只是試着翻個身而已···
拉亞喘着粗氣,皺着眉頭,臉色慘白。
“您醒了?!”門口傳來驚喜的聲音。
拉亞擡眸,望去。
艾琳紮着低馬尾,身上還挂着圍裙,激動地沖了過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您真的是吓死我了,反反複複地燒了半個月,吃什麽都吐不說,一直醒不過來。要不是shadow一口咬定說您只是發燒,我真的以為您身體出了什麽其他的毛病。”
拉亞腦袋有些混亂,她想說話,喉嚨還是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艾琳攙扶着她坐起來,“iPad和筆早就準備好了,我一直放在床頭呢,就怕您醒來要說話。”
她打開床頭櫃,去給她拿平板。
拉亞試了試自己的右手,嘗試着說話,發現一切都無果之後,摸了摸自己左肩的傷口。
‘我怎麽了?我是中木倉了嗎?’
Advertisement
她理解不了發生了什麽。
心髒沒有絲毫的疼痛,偏偏其他的傷口還在。
就像,FBI裏面發生的都被抹消掉了。
怎麽可能?
可是為什麽心髒處不疼?
‘究竟發生了什麽?’
艾琳坐在床邊,笑着回答她的問題,“您燒糊塗了,您左肩中木倉,傷口發炎,shadow去FBI接您的時候,您不是還發着高燒呢嗎?後來和shadow吵架的時候昏了過去,是他把您帶回來的。不過您這一燒就足足燒了半個月,吃了藥就退,但沒一會兒又會燒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shadow在家守了您十多天,您的藥還都是他喂的呢,就是他臨時有點兒事要回日本一趟,不過過兩天應該就能回來了。一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您醒來了。您是不知道,您昏迷之後,他擔心夠嗆呢,我還從沒見過shadow竟然會露出那種表情。”
“您要喝水嗎?我給您倒,家裏正好有客人來了,她說是找您的,等着您醒來呢。”
昏迷了半個月。
是發燒?
不是中木倉?
拉亞懷疑地摸着心髒的位置。
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拿着電子筆寫道,‘我想見shadow。’
艾琳笑了,“沒想到您這麽着急,我去給您倒點水,你想要聯系shadow,直接line通話就可以了啊。”
說着,她就去樓下給她倒水了。
正好她的午飯也快做好了,得再煮個粥才行。
客人那邊也要打招呼,她等了這麽久,現在知道她醒來,一定很開心吧。
拉亞有一肚子的疑問需要解答,她必須盡快聯系shadow。
她從line裏找到聯系人之後,撥打了幾次視頻通話,都沒有接通。
沒有辦法,她只能緩慢地打字,發消息問他。
‘你在嗎?’
‘我醒了,艾琳說我發燒昏過去。’
‘我記得我是中木倉了,可是我的心髒沒有傷口處理過的痕跡。’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在哪兒?’
‘我想見你。’
一連串的消息發過去之後,全是未讀不回。
拉亞失望地垂眸,低頭陷入安靜的沉思。
艾琳倒水的動作很快,只是她端着溫水杯上來的時候,還帶來了那位客人。
于拉亞而言,陌生又熟悉的人。
她進來的時候,拉亞茫然地盯着她發呆。
鈴屋什造穿着白襯衫和休閑的毛衣外套,他的碎發被修整到齊耳的長度,襯托的他的臉龐幹淨如玉,眉眼之間是一種灑脫的中性美。
他左胳膊夾着一份文件夾和報紙,大搖大擺地進來,坐到了她面前,“要吃糖嗎?很甜的~”
拉亞搖了搖頭。
艾琳着急道,“鈴屋桑,我們夫人喉嚨受了傷,暫時還不能吃糖。”
“既然能吃藥為什麽不能吃糖?”鈴屋什造歪着頭,問地理直氣壯。
“可是···”艾琳被堵得啞口無言,不知道從哪裏反駁。
鈴屋什造把東西全都扔到了床頭櫃上,掏出口袋裏的糖,給她剝開糖紙,“給,哈密瓜味的。”
可能是太過熟悉這樣自說自話,我行我素的性格。
拉亞低頭,含住糖豆。
她左手拿起筆,笨拙地寫道,‘謝謝。’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是。”鈴屋什造看了眼她寫的東西,神色複雜。
她把糖紙揉成一團,丢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兩米多的距離,她向後随手一抛,看都沒看,輕松地正中目标。
拉亞不懂。
鈴屋什造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
自己和以前的變化不小,她認不出來也正常。
天空之城,還有閑院有夕子的反應,那樣的事情,他也不希望她再想起來。
還是別提起了。
拉亞禮貌地微笑,任由自己的頭發越來越亂。
鈴屋什造毫無察覺,只覺得她和小時候一樣軟。
艾琳及時地制止,“鈴屋桑,至少讓我們夫人先喝點兒水吧,她才剛醒。”
鈴屋什造的手一頓,不好意思地撤了回來。
艾琳把溫水杯給拉亞,細心體貼地問道,“能握住自己喝嗎?不行的話我去給你找個吸管。”
拉亞點頭,然後搖頭,表示自己可以,不用吸管。
艾琳見她如此,也不勉強,“那我松手了?”
拉亞點頭,接過。
她右手雖然用不上什麽力,但至少能托着杯底,左手攥着玻璃杯。
暖意在掌心劃開,她喝的很慢,卻把整杯水都喝了幹淨。
鈴屋什造看着她詭異彎折的右手,問道,“你的手是怎麽回事?還有嗓子,我之前來的時候,你明明好好的。是影斯做的?”
艾琳接過她遞給自己的空杯子,皺眉。
拉亞搖搖頭,不願意多做解釋。
只是神情落寞,多了抹受傷。
鈴屋什造心如明鏡,“是他做的吧?你做什麽惹到他了?”
影斯雖然會經常性抽風,但他每次發瘋都會給自己找好理由。
拉亞唇角微抿成一條直線。
鈴屋什造不想做這個壞人,可如果月斯派其他人來,或者影斯自己動手,只怕對她的傷害更大。
她試圖找到一個平衡的緩沖點,讓自己曾經的救命恩人能不那麽難受,可現在看到她這幅模樣,自己這個劊子手再怎麽做,都會傷到她。
恩将仇報。
沒想到竟然是自己。
鈴屋什造嘆了口氣,“我能問問你為什麽喜歡shadow嗎?”
雖然之前從月斯那裏聽到過,但他還是想聽她再說一遍。
拉亞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只是轉移話題地寫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鈴屋什造皺眉,固執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拉亞不懂她為什麽執着這樣的問題。
但對方的行事風格像極了shadow,她會下意識地把兩人看做同一人,也習慣了有問必答。
‘我不知道。’
“哈?這算是什麽回答?!”鈴屋什造不滿意,“他的優點是什麽,缺點是什麽,喜歡一個人總要有什麽理由吧?再說他那樣糟糕透頂的性格,我就是搞不懂你為什麽會瞎了眼的喜歡他?”
拉亞抿了抿唇,沒有再開口。
她說不出話,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和對方理論解釋。
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現在還喜不喜歡對方了。
她想要問清楚當時在FBI發生了什麽?究竟是不是一場夢?
如果是夢的話,是不是梧木哥還活着?
鈴屋什造暴躁地抓狂。
可惡!
這樣到底要他怎麽開口啊?
我是來拆散你婚姻的?
Shadow只是和你玩玩,你別當真?
你的救命恩人其實我老公?
Shadow馬上就要和幸村一一訂婚了,得在這之前讓你滾蛋才行?
這份離婚協議,你簽也是簽,不簽也是簽?
艾琳收好空杯子,剛要起身下樓的時候瞥到了床頭櫃上報紙的大标題。
因為東西放在拉亞的另一側,再加上她一直背對着的緣故,所以她根本沒有察覺。
“啪!”一聲,玻璃杯碎裂在地。
不大不小的動靜打斷了鈴屋什造和拉亞的僵持,兩人紛紛扭頭,注意力放在打翻杯子的艾琳身上。
艾琳連忙低着頭,胡亂地抓起上面的報紙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抱歉抱歉,是我手抖了,我沒注意,我這就撿起來。”
拉亞低頭在平板上寫字,‘沒事兒,你別傷了手。’
她剛要舉起來,給對方看。
鈴屋什造就已經來到艾琳的面前,沉了臉色,抓着她的手腕,“你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鈴屋桑你在說什麽。”艾琳委屈,用報紙把玻璃碎片全都包起來,揉成一團。
鈴屋什造冷笑,咄咄逼人道,“不然就這麽巧地用了這份報紙?”
艾琳捧着碎片,緩緩站起了身,毫不畏懼地和她對視道,“鈴屋桑,我家夫人才剛醒來!”
鈴屋什造咬牙。
艾琳紅了眼眶,語氣央求,“有什麽話,至少等她吃了飯再說。”
否則,就對她太殘忍了。
拉亞蹙眉,心裏已經有了懷疑。
報紙?
報紙上能有什麽?
消息?新聞?
能讓鈴屋桑來找她的還能是什麽?
她和鈴屋桑唯一的聯系就是shad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