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赤司
赤司
這幾年,這樣的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還發生了多少。
拉亞的指尖微顫,寫道,‘算我求你了,梧木哥,我了解他,再不走,你會出事的。’
澤田梧木凝視着她,苦笑。
他在她的掌心寫道,‘讓我離開可以,除非你和我一起。’
“小容容,我絕對不會再眼睜睜地看着你跳進火坑第二次。不管當年那個男人怎麽救過你,你也報答過了。你這些年為他做的事還少嗎?”
“時機到了,我自然會離開。”拉亞撤回手,逃避着他的質問。
她的話落下沒多久,‘嘩啦’一聲,病床之間的隔簾被拉開,刺眼的燈光灑了進來。
“你們兩個在這裏說什麽悄悄話呢?”shadow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兩小無猜的兩人,“還要背着我?”
艾琳聽話地站在門口,之前還在竊竊私語的醫生護士們紛紛低下頭,悶不吭聲地做自己的工作。
拉亞眼眶一濕,死死地咬着唇,沒有說話。
澤田梧木惡狠狠地瞪着shadow,他側身擋在了拉亞的身前,“你還有臉跟來?”
“我為什麽不能跟來?這話說的可真是奇怪~”shadow笑眯眯地也不惱,“不過,拉亞,既然遇到了,不跟我走嗎?”
“小容容的傷口還沒處理完!”
Shadow為難道,“我倒是可以等你給她處理完傷口,剛剛鄧肯還邀請我們去看他準備的煙花秀呢~正好也有時間,不如你處理完了,再把人送來給我家小艾琳當侍女~”
“不用了!”拉亞站起身,推開澤田梧木,“我的傷口沒那麽嚴重,現在就可以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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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容——”澤田梧木攥着她的手腕,固執地不讓她離開。
拉亞不着痕跡地和他拉開距離,溫和道,“三哥,你還有你的工作,別把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
澤田梧木不肯松手。
Shadow攥着他的手腕,微微用力。
澤田梧木骨節一痛,被迫松了手。
Shadow一把将人兒拽到懷裏,他攬着小容兒的腰肢,這些日子裏的不舒服終于緩和了不少。
拉亞的臉埋在shadow懷裏,看不到他此刻的冷酷目光。
她想動,腰上的力量卻禁锢着她,不能動彈分毫。
Shadow站在背光的黑暗中,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那張麻木無波的假臉,七彩琉璃般的瞳孔透着陰森滲人的冷芒。
“我家小容兒不是說了嗎?她要跟我走。”
澤田梧木咬牙,毫不畏懼地與之對視。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小容容根本不适合他。
如果他只是個單純地賣畫的還好,但是一想到鄧肯那樣的人物都要對他唯唯諾諾,恭恭敬敬的,這樣的人,背後的勢力又得有多深。
Shadow冰冷地沒有一絲溫度的眼底是俯視衆生的輕蔑,似乎不把這種小人物放在眼裏。
澤田梧木攥緊拳頭,剛要起身,太陽穴就被冰冷的木倉口堵住了。
身後,有什麽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持木倉,拇指拉下保險。
“說起來,小容兒應該沒告訴過你,我也是日本出身。”
澤田梧木瞳孔陡然放大,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Shadow微微一笑,“因為多在國外,所以我都快忘了,自己其實是姓赤司呢~”
澤田梧木耳朵嗡嗡地響,幾乎要失聰。
赤司?哪個赤司?
日本還有哪個赤司?
“就是你想的那個赤司哦~”shadow語調柔和,好心地提醒。
澤田梧木後背一涼,冷得四肢打顫。
赤司財閥——
原日本三大經濟支柱,幾十年前還只是日本世家格局中的一部分,可是第137任家主赤司征十郎卻憑借着自己的鐵血手腕,跻身政壇。在那之後的30年間,更是一舉将這個家族推向第一世家的位置。
早些年間,他的妻子生了場大病,身體大不如從前。他為了照顧妻子,将家主之位留給當時還是高中生的長子赤司瑾月後,就帶着妻子離開了。
不少觊觎赤司家位置,眼紅的世家聞風而動,他們原本想欺負年幼的少主無人可依,誰知赤司瑾月的手段比起他父親還要有過之而不及,不到三年,那些反對的聲音就被鎮壓地沒了蹤跡。
如果說首相之上是各大世家財閥,那麽這些世家大族之上,就是赤司瑾月。
日本警方,公安,包括山口組無一不為那個男人馬首是瞻。
“赤司瑾月,是你什麽人?”澤田梧木目光呆滞,喃喃出聲。
“月斯啊~”shadow摟着小容兒離開,“如果從血緣倫理上來講,我和那家夥是雙胞胎兄弟。”
澤田梧木臉色一白。
落景成影,怪不得,那個人喊他shadow。
他是赤司落景!
赤司征十郎的二兒子。
那個年僅12歲就憑着一畫成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少年天才。
傳說他行蹤成謎,神秘的很;也有傳言說他的水很深,那些輕易就被抛售到幾千萬,幾億高價的畫作不過是他幫着大財閥洗錢的工具;還有傳言說,他和意大利黑手黨,美國□□,甚至金三角那邊的人都有關系。
——————
艾琳跟着shadow回房間,她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對方關在了門外。
那個男人臉上的溫柔僞裝被撕毀地一幹二淨,他的眉宇陰郁,夾雜着幾分難以掩飾的怒火,就像是被放出栅欄的野獸,所有的耐心都消失,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眼前的獵物吞之入腹。
“砰”的一聲,不大不小。
門被緊緊地阖上,将裏面和外面的人分開。
客艙裏只剩下拉亞和shadow兩個人。
“都脫了,我要檢查!”
拉亞固執地不肯。
Shadow撕啦一聲,扯掉她的外套,“什麽髒東西?”
他嫌棄地丢進垃圾桶。
拉亞眼圈一紅,赤.裸的胳膊環着胸口,“我和他清清白白。”
“清白?”shadow拽着她的手腕,把人丢進浴室,拿着花灑就往她頭上澆,冷笑,“剛還和他摟抱在一起,是不是我再晚去兩秒鐘,你們兩個又要親上了?”
他被怒氣沖昏了頭腦,根本想不起來現在是熱水還是冷水,更不可能想到現在還是寒冬。
拉亞被冰冷的水刺激地打顫,她的全身都濕透了,抱着胳膊瑟瑟發抖,“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shadow的目光滲人,“不是我想的怎麽樣?拉亞,我不是來聽你的廢話的。我來這裏,只是出于回收玩具的個人意志。你是個聰明人,配合着我檢查完事,如果結果我滿意,你自然平安無事。但如果讓我知道你和他做了什麽不該做的···”
玩具?
拉亞耳朵失鳴,這半年來的委屈的爆發,無助地哭出聲來,“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脫。”shadow冷酷地說出口,不給她一聲辯解的機會。
“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們兩個從來都不平等?”拉亞不想惹他生氣,可她偏偏就是想要給自己一個解脫。
夠了!
這種沒有尊嚴的日子,她受夠了!
什麽報恩,不就是一條命嗎?
我還你就是。
憑什麽啊?
我付出的不夠嗎?
我每天戰戰兢兢地在這裏陪梧木哥演戲,只為了活着回去。我等了半年,歡天喜地的以為可以回家,以為你可以見到我了,以為你不用再擔心了···
可這都是我的自欺欺人!
你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你和你的情人談笑風生,踩着我的那點兒僅剩的自尊給她讨回公道!
我在你眼裏,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啊?
保姆?玩具?
我累了!
我認輸了還不行嗎?
我沒有我想的那麽無私!
我也沒有我想的那麽愛你!
我放棄了。
我放棄了,行嗎?
Shadow被她的頂撞氣到了,扔掉花灑,将人兒直接堵在了牆角,‘撕啦’一聲,扯掉她身上僅存的衣物。
拉亞衣不蔽體,所有的驕傲在他面前丢的一幹二淨,自卑地擡不起頭。
“你跟我講平等?什麽時候這麽好笑了?”shadow摟着她的腰,強勢地不容反抗,目光毒辣,“把腿張開,這就是我們的‘平等’,懂嗎?”
拉亞咬着唇,淺綠色的長發粘着臉頰上,狼狽地落魄。她死死地環着胸,淚眼模糊,無聲地反抗。
Shadow怒極反笑,松了松自己的領口,眼底藏着暴虐的因子,“行啊~跟野.男人呆了幾天,都開始學會頂嘴反抗了!他就是澤田梧木吧?你的前未婚夫,你說我要不要告訴鄧肯,他的手下是個怎麽包藏禍心的玩意兒?”
拉亞的臉色難看,“不行!”
“不行什麽?”shadow獰笑的表情扭曲,嫉妒在胸口發狂,簡直要把他逼瘋,“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你剛才不是很能耐嗎?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我的夫人竟然願意為了別的男人脫光自己,下跪認錯。我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我娶了你這麽個行為浪蕩的女表子子。”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口不擇言。
Shadow的腦袋被打扇地歪了過去,他的瞳孔深不見底,聚集着山雨欲來的恐怖。
“你敢打我第二次?”
他的嘴角還留着血絲。
拉亞的手掌發麻,她低着頭,發簾擋住了她的眼睛。從前晶亮狡黠的瞳仁已經黯淡的沒有一絲光彩,像是被大火燒過的野草,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蕪。
“離婚吧。”
我放棄了。
也認輸了。
我堅持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