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姐姐
姐姐
Shadow從包廂出來的時候,在門口的兩個侍應生立刻收起懶散的神态,端正身板,站的筆直。
“有紙筆嗎?”
“有。”其中一個穿着襯衣,馬甲的侍應生立刻掏出自己用來記一些客人需求的手賬,恭敬地遞給他。
shadow接過,泛白的指尖骨節分明,他落在白紙上的字跡灑脫大氣,又有幾分筆鋒可循,“把畫送到這裏。”
侍應生畢恭畢敬地接過,“這上面的電話是?”
“畫到了的話,如果沒人在家就打這個電話。”
“好的。”
Shadow把圓珠筆別回他胸口的口袋裏,慵懶地打着哈欠,“果然創作會讓人心情變好呢~”
他離開之後,兩個侍應生面面相觑,看了眼對方消失在走廊轉角的背影。
“這位先生是一個人來的嗎?”其中一個人的表情十分古怪,像是在努力地回想着什麽。
“是,是吧。”另一個語氣不确定。
“我怎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麽。”
“我也是。”
“算了算了,估計是站太久太累了,腦袋都糊塗了。”
“也是,這位一進去就是5個多小時,咱們連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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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很久沒見到他這麽大方的客人了,他點的那些酒水,這個月夠咱們賺的盆滿缽滿了!”
“你懂什麽?”其中一人推門而入,“那位在畫界很有名的。”
“充其量不就是個畫畫的嗎?”另外一個人納悶地看着滿是紅酒的矮桌,又看了眼對方四分五裂的詭異畫作,不知道為什麽,盯久了竟然有股被拖入地獄的陰森驚悚感。
“就是個畫畫的?”他的同伴嗤笑一聲,笑他天真,“他幫上面洗的錢都夠買下一百個‘月生’的了。□□的那位查理斯跟他稱兄道弟,一起喝酒的時候,你還沒脫奶呢吧?咱們老板都得小心翼翼伺候的人,就是個畫畫的?”
年輕的侍應生不敢反駁,但心底其實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來‘月生’的大人物還少嗎?
至于把他吹捧的這麽厲害?
而且他長得那麽漂亮,誰知道和那些大佬是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
————
月生的地下停車場。
酒紅色的敞篷保時捷帕拉梅拉直直地撞上布加迪,将對方的車頭撞出了個坑,車燈已經凹陷進去,車前窗也碎裂成渣。
鈴屋什造戴着墨鏡,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完全沒有闖禍的慌張,“糟了呢,我還以為能完全碾過去,果然保時捷飛不起來啊。要是哈雷的話,效果說不定就會好多了!”
Shadow趕到的時候,就看見這樣慘烈的一幕。
“見不到我就拿我的車撒氣~可真是過分~兩年半不見,姐姐你就沒有一點兒想我的嗎?”
“想怎麽殺了你嗎?”鈴屋什造動作迅速地拉了保險,短木倉從窗邊探出,冰冷的木倉口對準笑眯眯朝自己靠近的人。
Shadow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這是什麽日子,竟然能勞你大駕來見我?是要和月斯離婚了?還是他又讓你脫光了來陪我睡覺?可惜,我最近對男人不感興趣了~”
鈴屋什造當即黑了臉,話從牙根子裏擠出來,“少自作多情,我和他之間還用不着你來挑撥離間!”
“啊?我挑撥離間了嗎?”shadow似笑非笑,無辜地用腦袋抵着他的木倉,湊近,“聽說你們兩個到現在都沒領證?姐姐是因為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嗎?不過要是我,我也傷心,他竟然舍得和我一起來分享你,我還照了那個時候的姐姐照片呢,要看嗎?很美哦~”
鈴屋什造被戳中心事,臉色難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自己的怒火,陰森道,“我領證的動作自然是趕不上你的。”
“哎呀?月斯什麽時候和你說的?不過他說的有點兒晚了,我原本打算直接告訴你離婚消息的。”
“所以,這次也是你的過家家游戲了?”
“怎麽能這麽說呢~”shadow一臉無所謂的态度,“要不是月斯多管閑事,聯合小容兒擺了我一道,我也不會拖到現在。”
“小容兒?她現在在哪兒?我這次來就是來見她的。”鈴屋什造記住了這個名字。
“你見她幹什麽?”shadow的笑容一頓。
雖然很短暫,鈴屋什造還是察覺到不對。
“我要見她關你什麽事?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Shadow的笑容漸漸凝固,眼底布上一層陰霾,強硬道,“不行!”
“把她的地址給我,我要帶她回國。”
“帶她回國?月斯說的?”shadow的口吻冰涼。
“你管誰說的?”鈴屋什造起疑,眯了眯眼,“既然你已經玩膩了,收尾工作就交給我來處理。還是說,這個也該死的得罪你了?我可是聽說她在你身邊忍了你兩年。”
他親哥都不一定能受得了和他朝夕相處兩年,他這次倒要看看,對方是何方神聖?
而且,影斯這瘋子,提起她的語氣不太對啊。
“小容兒得罪不得罪我也和你們沒有半分錢關系。各家自掃門前雪,你們自己的事情都沒理清楚,少來管我的閑事!”
“如果你這麽不配合,我只能找月斯來解決了。”鈴屋什造完全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底,“再退一萬步,就算你不顧及王令,也要考慮考慮那位吧?如果驚動了姬兒,到時候大家可都沒有好果子吃。”
Shadow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反拽着他的衣領逼近,笑容僵硬驚悚,讓人不寒而栗。
“一個小容兒,能讓你們這麽興師動衆,我還真是沒想到。”
四周的空氣溫度陡然下降,冰冷壓抑地人喘不過氣來。
鈴屋什造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一個玩物,能讓你這麽重視,我也同樣沒想到。”
“你要見她可以,帶她回國也可以,但我必須陪着。”shadow選擇退了一步。
不論如何,他的威脅十分有效。
如果光是月斯那邊還好解決,但如果他知道了,就不好辦了。
畢竟那個瘋子可是除了姬兒之外,無差別攻擊的。
鈴屋什造嘲笑,“怎麽?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怕她跑了嗎?”
“你可以試試拐走她,如果你可以的話。”shadow自信地笑了。
無論他做的怎麽過分,小容兒都不會離開他的。
畢竟,她那麽喜歡自己~
“上車。我餓了,陪我去吃點兒宵夜。”
談妥之後,鈴屋什造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見到人之後就都清楚了。
唯獨讓他有些介意的,是月斯的那番話。
究竟是什麽意思?
“記得賠我的車。”shadow瞥了眼自己的車。
小容兒要是知道,又該心疼錢,罵他敗家了。
“你什麽時候這麽吝啬了?我賠你的車,你怎麽賠我的時間?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鈴屋什造沒好氣道。
“我們可以報警處理。”shadow松開對方,來到車的另一側,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
“······”鈴屋什造。
他是忘記自己做了多少違法的事情了嗎?
還報警處理?!
“警方也是有底線的,你別太過分了。”
“當然,找保險公司理賠也行。”shadow胳膊搭在車窗上,撐着太陽穴,懶洋洋地放倒車座,“7000多萬呢,小容兒會生氣的~”
“你什麽時候還怕老婆了?不是已經離婚了嗎?”鈴屋什造嘲笑他。
他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好奇這位小容兒了。
竟然能把這混賬收拾的這麽服服帖帖,比姬兒的威懾力還要大。
“這你該問問你的好老公,要不是他聯合着小容兒把我的財産全都轉移走,我也不會過的這麽凄慘。還有那份離婚協議和婚前財産證明,如果我要主動提離婚,小容兒就會立刻成為整個美國最富有的人~”
“就是還沒離婚呗。”鈴屋什造懂他話裏的意思了,“不過這個辦法好,我也得讓月斯簽個財産證明和離婚協議,到時候,只要他離婚,我就會成為整個日本最富有的人了~”
“你想吧,想想總是好的,做夢說不定會更快!”shadow無語地翻白眼,“就你那智商,能忽悠月斯簽這種不平等條約?你們真要離婚了,他只讓你傾家蕩産都是好事~”
“······”鈴屋什造。
他果然很讨厭他。
“那你呢?玩過家家把自己玩進去了?這位小容兒将來被你玩膩了丢棄,能有命活着就不錯吧?”
“幹嘛說的這麽過分~我哪有這麽惡毒?”shadow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冤枉,“而且小容兒很好的,就算我玩膩了她,也會放她好好離開的。她可是我所有玩具中最特別的一個,那樣聰明又有分寸的孩子,值得我妥善地對待她。”
“最好是。”鈴屋什造的眼神複雜晦暗。
這可不是他會說的話。
這太詭異了。
要是他說将人折磨一通,給對方一個終身難忘的記憶,他說不定還能松口氣。
怪不得月斯要自己過來一趟,将人帶回去。
被他看中可算不上是什麽好事。
“你見到她就知道了,小容兒很好的。這次要不是你威脅我,我才不會讓你見她。”shadow以為他不信自己,解釋。
小容兒的好,只要他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這些不相關的陌生人實在該離他的小容兒遠點兒。
要是他們知道小容兒的好,觊觎上小容兒怎麽辦?
嘛,雖然小容兒不會看上他們。
她那麽喜歡自己,怎麽會舍得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