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章
第 75 章
宋孚已經半月未曾回過自己的院子了。不僅是院子,就是那從前看來高大的員外郎府他也許久未踏足了。
從那日肖邶一舉在春風樓前将他擄走,就跟約定好了似的。
員外郎府上的消息傳不進來,也不敢進來。
而宋孚,則一直呆在肖邶的院子中,府中上下待他跟貴客無疑。
至于肖邶,宋孚已然許久未見到肖邶在白日出現了。
夏季即将過去,風裏面的燥熱已隐隐帶了一絲涼爽。但宋孚的心總是燥熱的。
他想要出府,現如今的場面不是不敢想而是不能多想,肖邶每日總是挑着夜晚來看他。
卻又總是遮遮掩掩的不敢靠近,宋孚心想着曾經的那些臆想既然能到達如此地步便要更加把握住。
但此時的事件發展很顯然并不是很好。肖邶或許也想過在一起,但肖家怎能與區區員外郎相提并論?
怕是肖氏族中的長輩不把兩人打死都算好的。
宋孚想着想着又想到之前肖邶的言論,即便娶妻也罷,還是然後也好。
這般被蒙在鼓中的滋味,當真難受。加上肖邶的遮掩,半月也未有半分說明的意思。
倒叫那些想法跟飛灰一般不上不下的。
在這裏連外界的消息也不知曉,說難聽點的就是他宋孚被造謠說他死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再等等罷。’宋孚想,今晚肖邶若是還來,那便說清楚情況,這麽不清不楚的呆着,何不如說出來痛痛快快的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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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來的可能是真的,但不表現出來的也會是真的。肖邶什麽言論都說過,唯獨沒有說過宋孚想要的。
或許在肖邶看來宋孚這般呆着這裏形同于與肖邶同屬意,但宋孚只想着一個準确的答案。
累了就會想着,至少得到答案了。而不是拖着掩着跟做了喪盡天良的事一般。
夜幕降臨的時候宋孚洗漱完便沒有看書了,他看書累了便想睡,但今日怎麽想來都不是看書的時候。
肖邶在亥時準時到來,他照例站在廊下隔着窗戶喊宋孚。
往日宋孚都是在看書,不過半個時辰便會去睡覺。
今日他早早便等在窗畔,肖邶看見他時還有些驚訝。
“今日怎的沒有看書?”他笑得開懷,嘴角的弧度和往常無異。
宋孚靠近窗,“日日準時,怎的不見肖小将軍做些什麽?”這話無疑是嘲諷了,饒是心中做了不少準備。
但宋孚心中還是帶着氣的,肖邶一來便将他帶走,做出那些舉動,但連什麽話都沒有說便将他放在此處這麽久。
日日倒是人念着想着跑過來說話,但也說不上幾句便自顧自的走了,往日是想着他有事兒便不做多想。
可這行徑一來便是半月,誰能做出這般拖延事來?
肖邶嘴角的弧度不變,“我還有事,說說話便走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冷起來。兩人沒有再說話,在肖邶開口前宋孚先開口了。
“腿怎麽了?”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着實是抓住了重點。
肖邶生得高大,有些不便利藏都藏不住,腿腳尤其。
方才宋孚特意瞧着,肖邶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跟前還沒有下人伺候着照明,宋孚不喜鋪張浪費,又不是在自己的院子。自是早早便讓下人休息去了。
肖邶摸黑走來的樣子看起來好笑又心酸。
“啊,沒有什麽。就是太黑了不小心摔了一下。”
如果說肖邶說的是其他的宋孚還能相信一下,但是偏偏是摔了一跤。
肖邶的話并不能讓宋孚相信,即便是肖邶說聲跟營中兄弟打架了也比得過摔跤這個借口。
“肖邶!”一聲厲喝讓肖邶吓了一跳。
宋孚說完之後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他的注意力不在這個上面。
他拉住肖邶的衣袍,“半月前你将我從春風樓中擄走,再就是如今這般。”
“你待我如何對你?府中上下待我是沒甚好說的。但你這邊不清不楚的便要我呆着着府中作甚?”
“難不成你肖将軍心大了既想要妻妾成群又想要男妾作陪?”
肖邶睜大眼睛看着這個一臉正經卻胡說八道的人。
“你說些什麽?爺豈會是那種人!”肖邶覺得自己都要被氣死了。
此刻的他有種爺在外拼死拼活你在家裏面亂來的既視感,氣都要氣死了還下意識的想自己到底是怎麽輪到這種這麽沒有魅力的地步的。
“我那是怕你受不住太快的進展所以才先讓你适應一下每日見着我的。”
“從前在學堂中誰不是日日相見?!”
“我······我這是讓你習慣一下,已經熟悉了我的人便要熟悉我的院子了。”
“府中貴客豈敢亂來?怕不是被主家看見便要被當作竊賊拿問。”
肖邶,肖邶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本就是大老粗,在軍中一切以武力為上,兄弟們只看誰打得厲害,誰會跟你這般叨叨?
宋孚看着肖邶,眼中不自覺的顯出勝利的姿态,在肖邶看來就像是求順毛的貓兒。
“說着熟悉,可你我已多時未見,連脾性都變了不少還談何熟悉?”
肖邶看了看周圍,揮手示意跟在不遠處的随從退下。
“你将我困在這院子中可是想要謀財害命?出了這院子我可不知是貴客還是小偷······”
肖邶趁着宋孚張開嘴的時候一舉親上去,張嘴伸舌那叫一個積極。
“唔唔唔······滾開···我還沒說完呢!”宋孚不住的推肖邶,但又不敢用力,又是隔着窗框又是腿腳不便利的,他怕肖邶不小心摔倒。
肖邶急色的模樣叫宋孚直接受不了,明明是柔軟的物體卻能那麽有力。
頂得他的上颚發酸,舌頭也是被吸得發麻。
“不急不急,我馬上就好。”
肖邶的話跟放了個屁沒什麽區別,就那一瞬的事兒,過了那時候就跟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似的。
等到肖邶還沒有好,宋孚的衣袍已然有些松垮了,縱容着肖邶前進的人是自己,宋孚自是不會說上什麽。
只是隔着窗有些難挨,讓他覺得姿勢僵硬身體有些酸痛。
在京中待這幾月他的身體早已忘卻吃苦的日子早早化身嬌氣包了,這般維持着實在難以堅持。
好在肖邶用力握着他的腰讓他借了些力。
“少爺!少爺!快點,一會兒将軍來了就慘了。”
随從不知道不遠處發生的事情,但他知道再不回去就會發生的事情。
肖邶挨揍,他也跑不了受罰,甚至因為現今兩人間的關系,随從就相當于判處肖統領的叛徒。
在肖統領的教導下,這個行為在整個府中眼裏可是大罪!
宋孚被這幾聲呼喚給喊醒了,他渾身無力,又不好說話,只好軟着力氣一巴掌給肖邶扇過去。
“怎麽了?”肖邶被打還有些委屈,他自覺心虛,時辰也快到了,只好一邊不舍的嘬上幾口一邊賣慘。
“你怎麽能打我,我都這麽慘了······”
宋孚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但誰叫肖邶先不停下來的?
“你慘?呵!”肖邶愣在原地。
宋孚只覺得這道聲音于随從的不同,待他還要細想時眼前忽的顯出一堆火光來。
方才燈光暗淡不甚明清,這會兒燈光亮了宋孚這才看見肖邶臉上還有些不明顯的淤青。
不等再問或是做些什麽,肖邶忽然放開宋孚想要關上窗。
“關窗做什麽?既然敢做就要敢丢臉!”那道聲音更加嚴厲了。
肖邶沒有再敢關窗,但宋孚平生第一次在肖邶臉上看見這麽複雜的情緒。
像是心虛,又夾雜着丢臉和豁出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