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章
第 74 章
宋孚在夏季來臨之際回到了京都,彼時正執花季,京中彌漫着花香,幾個皇子伴讀在一齊笑談,恍如昨日。
只是偶有間隙摩挲指尖發現帶着厚厚的繭子時宋孚才找到一絲實感。說來在北疆的日子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回到京都之後。衆人閉口不談北疆,也不曾問宋孚北疆如何,不用說也知曉是何緣由。
不過是身在其中,位在其外罷了。聚在一起的不止是幾位而是一群人,大家團在一塊兒,當然是緊着高處攀,誰會攀一個默默無聞不受重視的庶子?
小時尚能避免些許,待大時便是如何也不能避免的了。不是權勢逼人,而是這看人看勢本就是刻在世家的本能之中了。
只是有時宋孚會想起肖邶,想起那人在廊下投過來的目光,想起北疆的風,想起那些在夜深人靜時的念想······
所幸京都繁華不單只在表面。那些個公子哥的玩處玩法多的很,少有讓宋孚覺着乏味的。
除掉那些附庸風雅的酸儒之外,宋孚還交到了一些頗具軍中漢子風範的幾位軍二代。
這些個人喜動不喜靜喜武不喜文,宋孚覺着那些酸儒的聚集無趣時多于其呆在一齊,兩處來往之間,除必要之外倒是多偏向打獵喝酒這類的玩樂。
只是大家總暗搓搓的想去那些春風樓中看上幾眼,體會體會什麽叫溫香軟玉。
只是家中家規森嚴,不同文人家中只口頭上說上幾聲。若是真的犯了,回府之後便是棍棒伺候着,口頭上說說的終是教人記不清。只有實質的體會到了才能知曉其中厲害。
一齊聚在的幾個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好出頭。于是一來二去的便尋上了宋孚叫他帶着去開開眼界。
宋孚本不想跟着去的,誰曾想這群有雄心沒熊膽的人竟是将帶頭的人推來推去的推成了他?
他本是不想去的,奈何家中長輩覺着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畢竟三皇子在外還不曾回來,伴讀再如何也無甚用處,還是多多結交些高官權貴的好。
之前因着與肖邶的事情本就不好過的日子又難上幾分,現下這些人的靠近倒是讓宋孚能夠喘口氣。
再說了,青樓又如何?他便是去瞧個新鮮也是不錯的。呆在家中也是看人眼色,倒不如出去得好。還能自由自在的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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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約好時間,倒是不約而同的穿上長袍,人手一把折扇,扇子上潑墨水畫別致,走路再慢上幾分不如同平時風風火火的,誰看了不說一聲好兒郎?
在宋孚看來,這幾人打扮得倒是風流。只是有時一個娘一個爹的吐出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幾人在樓前整整衣衫,而後擡頭挺胸的走向春風樓。甫一進門,便有小厮前來引路,問這問那的,弄得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不說話。
老鸨看見這般俊俏的郎君也是高興得很,上前來詢問幾位想要如何,于是大家支支吾吾的,說要喊上幾個樂妓便沒了下文。
宋孚上前問老鸨要了個院子,沒去包間或者大廳。笑話,若是來往的那位官員在這些個子弟的父輩跟前提上幾句,那遭殃的可不止是這些公子哥兒了。
此處院子倒是有上幾個,只是院子一般是名妓住所,這意思是要他們出多點銀錢?
那幾個聽見名妓眼睛都亮了,本就是好奇的,這下子倒是更加好奇了。住院子的名妓?該何等好看或是優秀?
于是有人拿了一袋銀錢扔給老鸨。老鸨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那袋子銀錢是滿當當的,一掂量一番便知裏頭少不了。更何況這等身份的人,碎銀大都是不帶在身上的,這首次收銀便是個好兆頭。
“公子們這邊請,今兒月兒姑娘正得空,倒是讓幾位公子給遇上了。”老鸨在前引路,“這月兒姑娘可是我們春風樓的頭牌之一,最受歡迎就是我們月兒姑娘了,随着水漲船高相見月兒姑娘這價錢也是不停的漲,這人反倒是越來越多了。”
宋孚充耳不聞,這老鸨明擺着覺着他們有錢想讓他們多拿點,不然哪兒會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宋孚心中無甚感觸,身上銀錢也帶的少,倒是不想拿錢也不感興趣的。
其餘的便不知老鸨是明擺着想多要點錢的,只是傻愣愣的聽着。
樂妓不耽誤其餘的生意,自是可以到院子裏來,老鸨不甘心的退下去之後倒是安安分分的喊了幾位樂妓過來。果盤酒水也跟随着樂妓一齊上來。
絲竹悅耳,一時之間倒是熱鬧起來了。那月兒姑娘也是來到樂妓之中表演,不時的跳跳舞、舞舞劍、亦或是彈上一段琴。
若說是那些酸儒也這般那便不好玩,但這月兒姑娘生的好看,眼波流轉之間媚态橫生,垂眼之時又清純得很,倒是教幾人興致勃勃。
宋孚跟着飲酒,一時之間竟是有些醉意了,他走到別處醒醒酒,待晚風吹來之時倒是有些清醒,只是臉上的紅暈仍是下不去。
“爺!哎喲我的大爺,您可慢着點兒!這裏頭月兒姑娘已經在待客了,我再給您安排一個!”老鸨尖細的聲音傳過來,顯得很是焦急的模樣。
宋孚好奇地看去,卻看見肖邶一身戎裝大步跨進院子裏來。肖邶臉上神色暗沉,臉黑氣狠的,倒是把宋孚給吓着了。
老鸨在肖邶身後追着過來,見前方身影停下才歇了歇氣。
肖邶怎麽這麽快便來京都了?!宋孚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愣在原地。
這番舉動在肖邶看來便是被抓到呷妓的害怕,于是肖邶的怒火便更大了些。
待他走上前便一把将宋孚拉上,誓要将那月兒姑娘看個遍,看看是哪兒來的狐貍精!
宋孚被肖邶一下子拉住手還有些驚訝,“你怎的回來了?”
肖邶怒極,“不回來等你在這院中生個兒子再回來給你養兒子嗎?!”“我跟他們來瞧個新鮮的。”肖邶明顯不信這番言辭,氣急之下他只抓着宋孚往院子裏走。他要看見宋孚說的那些人才會相信這番言論。
宋孚正想解釋兩人便來到院子中,看表演的幾位‘好漢’紛紛站起身來拜見肖邶。
肖邶瞧了瞧這些個人,宋孚算是他從小待到大的,心中自是相信了他的話。于是一路趕來的歡喜再壓抑不住,經年願望變成真,心中的欣喜再掩飾不住,忽然拉過宋孚,一把将人抱住親了起來。
肖邶生的高大,宋孚矮他快兩個頭的長度,于是他彎下腰來,一手支住宋孚的腰一手抓住人的腦袋張嘴就是親。帶着風塵味的吻落下來,獨屬于肖邶的味道鋪天蓋地地包圍住宋孚。肖邶來勢洶洶,教宋孚險些軟了腰。
宋孚簡直怕了肖邶,但他力氣不如肖邶,再如何掙紮也只是徒勞。肖邶見他掙紮才記起周圍有人。于是宋孚的折扇有了用處,擋住那群人看向兩人的目光,只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一群人早已驚呆在原地。
折扇遮住的只是關鍵部位,但他們能清晰的看見肖邶的腦袋轉向的弧度,方向,甚至聽見暧昧的水漬聲。
肖邶喉結上下一滾,宋孚的涎水便被他一一吞下,于是嗚咽聲也不遠不近的傳過來。直教旁邊的人看得忘了動作。
宋孚使不上勁推開肖邶,但肖邶在宋孚發出聲響之時便覺得此處不可多留。他微微撤開,看着宋孚腫起來的嘴唇和迷離的眼,而後抵着額頭将人扛起來,留下一衆人相對無言。
被扛着出來宋孚還是很怕的,若是真的随了肖邶,怕是要不了今晚這件事便會傳遍整個京都。
好在肖邶還是稍微知道收着點的,在院子門口就将人放下來了。驚呆的老鸨這才緩過神來,直接跑遠不管這事了,這可管不得。小心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