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他還沒開始賭,但是好像不用賭了。剛開始他想着無非是和親罷了。但今夜單契的态度教他捉摸不清,單契,是為了什麽才會那樣做的?
李聞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早已冷卻的耳垂自是不會回答他任何問題。
但單契在告訴李聞,單契并沒有将他當作棋子。李聞不知該不該信。
或許說,李聞不知,單契再不想将他當做棋子之事,是在幾時?是因為李聞提前知曉了單契的算計,才會如此說。還是單契在早些之時便不想将他當做棋子來看了?
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李聞的棋盤下不去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早先想好的計劃好像變了。和親,他應是不用去了吧?
今晚的試探,至少李聞知曉了單契的‘心意’,從一開始,單契好似就未曾想過要和親。和親的王子,應是另有其人。
所以兩個王子是真,和親是假。
一個明面上的王子,好似什麽都不想要,一個暗面的王子,卻不知他要什麽。
即如此,那麽李圻又為何說出那些話?
李聞好似要發瘋一般的在思考,他在硬逼着自己思慮。李圻的話,單契的話,李奉淵的話,李亨的話······
到底那些是真那些是假?李圻要他多擔待六公主,言語之中示意他他是一枚棄子。李奉淵‘鼓勵’他前往同治帝跟前說出單契的目的。
李亨在宮道上對他的目光,似悲非喜。單契什麽也不說,卻在他示意之後将那梅花送給他。
小山子将熱水準備好,進來之時便見到李聞在殿中如同雕塑一般站在殿中一動不動的。“殿下。水已備好,請殿下移步前往浴房沐浴。”
李聞聽見小山子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他将手中梅花捏好。此冬梅甚好,便與他入浴罷。
衣袍層層疊疊,穿時繁複,脫時更甚,李聞早時穿不慣這些繁複的衣袍,是後來那些宮女們知曉了不能看輕他才開始為他打理這些衣袍,現下這殿裏莫不是忠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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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曉自己的主子是誰,雖說不上死忠,卻還是會多想着李聞的。比之從前,猶如天差地別。說來一朝飛上枝頭豈止是盛青葙?這不還有他嘛?
在李聞看來,盛青葙,與他不同,必不安分。他現下無甚動作不過心中無怨罷了,他本就是皇子,只是過得有些落魄、性格懦弱罷了。
但盛青葙可不一樣。丞相嫡女,一朝變成山雞飛鳳凰的主角,可真是嘲諷。賜婚之前便是不凡物,賜婚之後卻變成了山雞蛻變的鳳凰。講真,若不是李聞也有不甚相同的遭遇。李聞在不知曉盛青葙之前也是認為此事是好事的。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李亨即不想與他多說,那這喜事變味便少不了他的摻和。太子妃與太子不和,并不會影響什麽大事,但李亨會有許多麻煩。那樣便好,他無勢無力,能在太子家中埋下隐患也很知足了。
李聞想,李亨今日必有事,但他道喜之時李亨卻毫無異動,只能說明此事并無朝中高位大臣參與。
皇帝的主意多有信任的大臣相與商量,此番他之事,可笑的是無一人知曉。
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給他,也不允許任何人給他求饒。同治帝真是高看他了,他李聞才識平平,怎會有勢力在朝中駐紮?
“四殿下。”李聞在聽見單契的聲音時幾乎要跳起來,但他此時渾身光溜溜的,一旦出水便能感受到有些冷的空氣,這些許未被熱水侵染的冷氣讓李聞複又坐下來。
他平日裏喜歡泡澡,殿中浴房早些改成了湯池,洗浴之時服侍的人在外引熱水進入,适時便會換水,喚一聲便有宮人前來。
單契,應是在外間。但,方才兩人才分開,現下單契不去自己的住處收拾自己,反而來此處找他作何?!
李聞思緒轉過幾回,卻見單契進了內間,且只穿了內襯!
單契見他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便笑着道:“本王子本是回去洗澡的,豈料問了皇帝才知這宮中外宮湯池極少,既是才與四殿下賞梅回來。皇帝便由着本王子來尋四殿下了。”
他說話之時手也不閑着,一邊說話一邊自己脫衣服,單契脫衣服的速度快得李聞來不及反應。于是李聞在盯着單契說話之時便不甚見到單契的胸膛之處有些許傷痕。
李聞忽的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他極快的轉過頭去,但在轉過去之後卻又暗罵單契陰險。
果然,單契見他轉過頭去便直接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他一邊笑一邊走向湯池。
見李聞仍頭朝另一邊,他仔細的瞧了瞧才道:“四殿下真是害羞,都是男人,怕什麽?”說着他擡腳進了湯池。
單契入水之時帶起水波晃動,水紋蕩至李聞身邊,蕩得李聞恍惚了一瞬。‘單契方才在說些什麽話?!’
他轉過頭來,看着單契也笑,“單王子可真是不害羞,本皇子尚未沐浴完畢便迫不及待的進這湯池,怕不是······”他在說什麽?!
單契好整以暇的看着李聞,見到他方才掩在耳下的薄紅終是分了些許在他的臉上。
李聞停下話頭,他說錯了話,正窘迫得不行,倒是不知該不該說話了。
“四殿下不知嘛?”單契忽的問他,李聞擡起頭來,單契身量較他高上不少,連在湯池之中也要擡頭才能看到單契的眼睛。
單契見他肯擡頭看他了,忍不住輕笑幾聲,他一下子靠近李聞,将人攬在懷中。這些話只對他一人說,所以要對着他會出賣主人的耳朵說。單契道:“四殿下,很香。連泡過的湯池也是香的。單契怎會嫌棄?”
李聞掙脫不開單契的禁锢,他也并未用力,只是試探性的掙紮了幾下。
單契的眼中雖帶着很多情緒,但李聞從中看到了單契說出此話時的神情和心。“此話是真是假還得本皇子來判定,單王子既是來沐浴的,那便将李聞放開。”
“四殿下說的對。”單契緩緩的松了些氣力,眼中又出現了那種笑。李聞煩這種神情得很,此時的單契李聞看不懂他眼中的神情是為何。
生氣的将單契的手甩開,李聞緩緩拉開兩人的距離。
單契看着他緩緩退開,卻在兩人之間距離不過半尺之時猛的拉過李聞。
“你幹什麽?!唔······”李聞的話沒能說完。
單契在将他拉近之時便抱住他的後背,将他的退路封鎖住。李聞被單契抱起來附在單契的身上,兩人之間并無衣物阻隔,兩個溫熱的體溫分不出是誰的更熱一些。
嘴唇被人咬住、啄吻、啃咬、吸吮······口腔被侵入,空氣被掠去,李聞的思緒幾乎是停頓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現下兩人是在幹什麽。
他用力抵住單契的胸膛,想要推開他。但單契的氣力比他大得多,又是蓄意而為,怎會讓李聞掙脫?!
單契将人更加用力的圈住,用實力來證明李聞掙不脫他的。有力的手臂将人攬得越來越近,将李聞企圖亂動的腿夾住壓制,更加用力的發瘋。
對的,在單契看來,他在發瘋。所有的一切未定,李圻尚未表明态度,他想要的東西還沒能拿到。按理來說。他在這裏也是意外,是太過在意自己的小寵物。
他想養他,想養一輩子。但小寵物自己以為他不想要他,總在挑釁他,總在想着逃離他。教他怎麽放心任他的寵物離他越來越遠?!
同治帝雖未表現出什麽,但此次特意任他來這殿中便是表明李聞不重要。他随意。這怎麽可以?這個可愛的小皇子,他怎會随意?他要在最後帶回去,養在眼皮子底下。養到他不喜歡了,那時候才能讓李聞逃出他的手掌心。
李聞在幾息之後便明白了此次單契來此有李圻的手筆,那些宮人是指望不上了的,且單契力氣大得出奇,他難以掙脫。真真是,可惡至極!!!
舌頭被人占着,李聞不能說話,他也不敢咬單契。笑話,咬了便留下最明顯的痕跡,單契又是從他宮殿之中出去的,那些個守在外間的宮人必會知曉兩人之間發生了一些事。
這叫作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