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李夬不說話了,明婕自是不會自讨沒趣的。兩人之間一下子便沉默起來,只餘馬蹄走過草叢的聲響。
“我想起來了。”李夬忽的出聲。明婕看向他,問道:“殿下怎的了?”
“方才我聽見你說盛小姐的姓名之時腦中便覺着有些不對勁,後來我仔細想了想。終于發現了不對之處。”
“殿下說的不對之處是何?”李夬忽的看向明婕,一臉高興的道:“青葙乃是一味中草藥,我便是想着有何不對勁呢。原是這個名字聽着有些印象,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這才覺着不對勁。”
“啊?···哦···”明婕一愣神便不知該回些什麽,只好随便應和幾聲。‘二皇子的牙,好白。’‘臉,也好白。’‘人,人也俊。’
日後定要找個像二皇子一般長得俊的,在家中待着便是什麽也不做只坐着也是好看的。
“原是這青葙熟悉,這盛小姐之名倒是有趣。明小姐說說可是如此?”李夬笑着說出這話,話雖是重複了。但卻解釋了他方才一時怔住的緣由。倒是借此撇清了些日後不該有的傳聞。
明婕這時又不楞了。又順着李夬笑了起來,道:“二皇子倒是個好學的。”
聽到此李夬便知明婕這是知曉了他想要撇清的意味附和他呢。臉上的笑不免得多了些真誠。但這笑卻只持續了那麽幾息。
只聽明婕看着他笑得開了花兒一般說道:“明婕便是喜歡二皇子這般脾性的。讀書讀得好,人長得俊,脾性溫柔,待人想必是極好的。”
“······”李夬不好直言拒絕明婕的這話,只好扯着臉皮子硬笑,“···明小姐謬贊了,本殿······”他該說些什麽?
若是直言拒絕那便是非君子所為,這倒是其次的。只明婕此次是與皇後同往而來,若是他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哭了人,那麽到頭來受罪的必是他。
可若是不拒絕。想必回去之後他與明婕的佳人美眷故事必會傳遍京都的大街小巷。想來這事他是毫無壞處的,但這事對明婕應是有些影響的吧?
李夬斟酌再三還是決定開口,“明小姐······”始一開口便看見明婕眼中的笑意,李夬停下口中想要說的話。
明婕不知何時已将眼光移至李夬身上,絲毫不避諱的朝着李夬看。“?”明婕在做什麽?李夬微笑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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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婕忽的出聲,她道:“二殿下,你臉上有東西。”“哦?有什麽······”李夬的話卡在半途。
看着眼前的臉,李夬心中只有一句話,‘洗不清了!爺的清白。’
明婕借着這話迅速的靠近李夬,并借機摸了幾把李夬的臉,複又退開。“冒犯了。殿下莫要在意。”
說起來,李夬的臉好滑呀。明婕垂下的手不自覺的摩挲幾下,似在回味方才的感覺。
李夬被這一通事鬧得無言至極,卻又不好将明婕一人甩在此處,只好忍下明婕的膽大妄為,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他底下的人自是不敢多言,但明婕帶的人···李夬掃視一周,見無人擡頭便放下心來。
終于在午時得已與明婕分開。李夬馬不停蹄的便朝着自己的營帳走去。不想才踏出幾步明婕便出聲叫停他。
“二殿下。請等一下。”李夬擺出笑容,好生好氣的道:“何事?”明婕直接來到李夬身旁,塞給李夬一個東西轉身便走。
鑒于明婕能做出盯着他看還敢伸手在他臉上胡來的性子,李夬沒敢在此時将手中的東西拿出來探個究竟。将手中的物品藏入袖中,李夬一掃周圍,見此時無人注意這邊便頭也不回的回營帳去了。這明婕到底是何意思?如此行徑她就不怕盛将軍?她不怕他還怕呢!
李奉淵此時也遇見了一些狀況,但也不算嚴重,只他不知邢昭為何會面色難看而已。
早時幾人運氣極好的遇上了了不少獵物,快至午時之時李奉淵便吩咐人早點準備吃食。
打獵時運氣好遇上多的獵物本是好事,但邢昭坐上坐席,在看到桌上的菜之時卻臉色大變,甚至不肯下筷。
這倒是令李奉淵費解不已,這菜又如何了?明明往日裏都是如此的,甚至因着今日打獵收獲不少他還令人做了不少野味。邢昭這是擺臉色給誰看呢?!
“怎得不下筷?”李奉淵心中待着不悅,語氣中自是沖了些的。邢昭話在嘴邊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他該說些什麽?說李奉淵身為一介皇子卻與他置氣?不像話的明明是他自己。又何必将氣發出來?
說他自己不知好歹?
可是三皇子明明答應了他給他獵一個兔子,明明說好了的。還問他喜歡哪種毛色的兔子。到頭來這兔子卻到了餐桌之上。
上了餐桌的兔子,問他毛色作何?
“殿下。”邢昭深吸幾口氣,将手中筷子放下,努力平心靜氣的對着李奉淵問道:“答應給邢昭的兔子呢?”
李奉淵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語氣依舊不善,“桌上。”話一出口李奉淵才突然想起,邢昭說要兔子他便自然的将這兔子當作是要上餐桌的。
現下邢昭這反應···不會吧?
“你,說的兔子。是要活的?”
“殿下以為邢昭是要來吃的?”在京都也可以吃到的兔子,為何要特意在獵場要?就算是皇子親自打的獵物,不也是得要喜歡才要的嘛?
“不然呢?拿來養的?”李奉淵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答應邢昭的是他,理應做到的也是他。但此時惹人生氣的也是他。
可他為什麽要去遷就邢昭?“午後本殿定會獵他給十個八個來給你,活的。”服個軟而已,大丈夫男子漢怕什麽?
“殿下說的什麽。邢昭······”邢昭想到李奉淵令人将兔子給做成了菜,一時之間委屈得不行。又想到李奉淵方才聽到兔子他是要活的之時面上驚愕的神情,定是瞧不起他喜愛毛茸茸的習性。
從小到大未曾受過如此委屈的人,忽的就紅了眼眶。邢昭自認這委屈他雖未受過,但仍能忍受。卻不知怎的便在李奉淵覺着委屈萬分。
明明三殿下對他是極好的,理應不會覺着委屈的。
李奉淵眼見着邢昭紅了眼眶,卻不知該做些什麽。
邢昭在對面的人眼中知曉了自己的失态。連忙将頭偏過去,不再看李奉淵。邢昭的嗓音中帶着哭聲又有些沙啞,他道:“抱歉,邢昭失态了。”
“像兔子。”李奉淵說了一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的話。
邢昭聽到此轉過頭來問他,道:“殿下說什麽?”李奉淵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道:“我說你像兔子,眼睛紅紅的,很像。”
像是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般,邢昭不得不深吸幾口氣來平複一下自己的氣息。他發問:“殿下說邢昭像兔子?像兔子一般可以吃掉嗎?”
李奉淵收住笑,道:“你在說什麽?”邢昭知曉自己方才在氣極之間說了不該說的話,現下話也說了,他不好反駁李奉淵自己方才說的不應是一位伴讀說的話,只好沉默。
“殿下罰我罷。是邢昭以下犯上了。”邢昭知趣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下李奉淵倒是不好拿邢昭問罪了。這場不悅的起因雖是邢昭不知好歹的擺臉色,卻是他沒有問清邢昭的想法,擅自令人将兔子端上了餐桌。
“宋孚在何處?怎的今日都不曾見過他。”李奉淵将筷子拿在手中,話題忽的便變成了宋孚的去向。
邢昭悄悄的看李奉淵一眼,見他面色如常便試着答道:“今日肖邶自早時便帶着宋孚走了,現下應是在五殿下帳中,或是肖将軍的帳中。”
李奉淵應了聲,狀似無意的道:“整天見不着人,算了。本皇子脾性是極好的,這麽小的事情自是不會生氣的。”這話說得奇怪,明明說着的是宋孚,李奉淵确實看着邢昭說的。不知是說給宋孚的還是說給邢昭的。
邢昭聽到這話不免為李奉淵的別扭悄悄的彎下眉眼,偷偷的在底下自己笑。
李奉淵餘光瞥見邢昭笑了便不再說話。手中筷子忽的沖動起來,自個兒給邢昭夾了一塊兔子肉。
“兔子好看也好吃。”邢昭看他一眼。李奉淵接着道:“今日廚房做的這道紅燒兔肉味鮮肉嫩,還沒有什麽膻味兒,你多吃點。”
邢昭:“······”“多謝殿下。”
邢昭看着碗中的兔肉,在心中對自己說‘這是殿下的心意,殿下是為他好,只是殿下對人好的方式有些詭異罷了。’
但為什麽要夾兔肉?明明方才還因着兔肉差點以下犯上了。這才過了多久便夾兔肉給他。三殿下是在後悔方才對他示軟了嘛?
李奉淵見邢昭盯着碗中的兔肉一直瞧,看不出來是怎麽回事,但就是一直不下筷。“那個,咳···本殿下準你夾過來。”
說完李奉淵自己動手将兔肉夾了過來,兩三口将兔肉吃完的同時不免在心中感嘆。今日的紅燒兔肉确實很不錯。
李夬進來的時候李奉淵正好不知該與邢昭說些什麽。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李奉淵正煩躁得不知該怎麽辦時李夬正好出現。
正是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