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咒靈狩獵1
咒靈狩獵1
殘穢非常稀薄,看來這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到訪了。
那咒靈有一半身體在善子的匪箱裏,所以假如它在善子的兩三公裏範圍之內,黑毛球一定能感覺到它的氣息。
而這裏明顯沒有。
一人一靈走在了下水道裏,剛開始進入的時候,還沒完全陷入漆黑的空間裏倒是碰見過一兩個流浪漢。除此之外,兩人走了十幾分鐘,什麽也沒有找到。
善子用手機燈光照明,随着逐漸深入,手機信號也逐漸變弱,最後完全失去了對外的通訊。
沒有猶疑,她查看了一眼打印出來的地圖,很快就會到達之前标注的幾處遺失設備圍繞起來的圓心——雖然這只是一種直覺,但如果與幸吉要給她留了什麽東西或者是設下陷阱的話,一定會在那裏。
沒有信號。
遠離地面,作為靠海港區的神奈川縣,為了應對海水倒灌和暴雨造成的洪水的下水道修得非常寬大,幾乎有三四層樓高的地下空間也是非常完美的戰鬥區域。
但善子卻沒有等到預想中埋伏在這的巨大機器人,或者是什麽和與幸吉合作的咒靈。
處于六七個安卓設備的标注點圍繞起來的區域圓心處的,是一盞應急燈光下的折疊凳,而那凳子上只擺着一個印着與幸吉頭像,既像是老式的外置挂耳耳機,又像是紀念幣徽章一樣的迷你機器人。
[你來得好慢啊,善子。]與幸吉的聲音從那裏面傳來,因為是損友,所以一點也不客氣。
出于謹慎,善子讓夏油傑先留在原地,自己只身靠近那個機器人,她站在應急燈的範圍內,被鑲嵌在上面的兩個迷你攝像頭一伸一縮:[……果然是你,這個咒力波動感應裝置還在調試中,我還擔心過會不會有精度問題。]
“噢,做出了能拍攝出我樣貌的攝像頭了?”
機器人頓了頓,然後才有些生硬地回答:[反正出現噪點的話肯定是你。]
“直接把試驗品拿來用了啊,你。”穿着西裝的那個倒是一點不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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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
“喂,幸吉?”
[嗯。]
“你……”黑毛球思考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然後她直接拿起了迷你機械丸,想了想,還是坐在了他給自己準備的椅子上:“幸吉,你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輔助監督捏着這玩意兒打量了一會兒,語氣熟稔而輕松,“你不在這裏面,對吧?”
确實如她所說,這個迷你機械丸的反應太慢了,在問到明顯屬于閑聊的問題的時候就開始卡殼,更別說那種像是錄音混雜着一字一頓拼湊出來的AI聲了——雖然與幸吉平時是靠遠程操作機器人的身體裏的擴音器和旁人交流,但那也只是機器本身自帶的電流噪聲。
那麽,答案只有一個。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樣理想的完全沒有信號的地方。]應該是提前預錄好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地下室響起,[畢竟我的術式覆蓋範圍是全國,如果這東西重新連上線的話,和你見面獲知的情報很快就會變成我已知的內容吧,到時候肯定會不得不把信息交給別人的。]
腦子轉得很快的輔助監督已經猜到了一大半。
這明顯是不想洩露她的情報的意思,那麽問題就很簡單了——到底會有誰想要知道她的情報?
“你和總監部合作了?還是什麽人?”
預錄好的內容明顯是根據關鍵詞觸發,雖然确實也能回答她的問題,但多少有些生硬:[有兩個咒靈,不,應該說是詛咒師夏油傑和一個蜘蛛狀的咒靈找到了我。]
他說的應當是前幾個月善子拜托他搜查下水道的咒靈的事情,可惡,居然是那個時候搭上線的嗎?
而那頭與幸吉的錄音還在繼續播放:[那兩個家夥向我提出了交易的請求,而其中那個蜘蛛型的咒靈說是可以将我的身體恢複。]錄音的內容頓了頓,似乎與幸吉當時也猶豫了一下,[我打算答應,善子。]
黑毛球的心裏忍不住一沉:“怎麽,你是打算來道歉的嗎,搞背叛的家夥還是……”她語氣倒是一點不認輸。
但輔助監督沒有預料到與幸吉的下一句話。
[所以,你一定要根據我給出的情報,在束縛完成之前,搶先把它祓除。]那是存在過去的與幸吉在與未來的黑沼善子說話。
善子忍不住坐直了身體,就連夏油傑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一個月前。
與幸吉殘破的身體泡在了治療用的營養液裏。
他沒有右手和膝蓋以下的部位,腰部以下完全麻痹,渾身皮膚像是燒着那樣發痛,睜開眼的時候,能看到的只有地下室的天花板和隔着鏡頭失真的面容與風景。
那個咒靈可以矯正他的身體。
某種角度上來說,咒術師就是憑借失去獲得力量,失去的越多,就會越強。
但被從來沒見過的父母給予了幸福幸運這樣的名字的家夥從來沒有渴求過這樣的力量——
此刻他的手裏正拿着迷你機械丸錄音,與幸吉語氣非常猶豫,但還是下定了決心:“說實話,那一瞬間真的心動了。”畢竟他從小就待在咒術高專,對于普通人和普通人的社會實在是沒什麽感情,就算是作為術師讨厭咒靈,那也只是工作而已。
但那是不認識黑沼善子的前提下。
“那個咒靈好像可以從靈魂層面改造人類,我和它打上照面的時候,那家夥已經改造了不少試驗品,雖然我的道德感沒有到那種程度——但你很讨厭那樣的事情吧?善子。”
他望着天花板。
“你們女生關系都很緊密,如果惹到你的話,三輪肯定會讨厭我的。”他絮絮叨叨說着理由,但比起說給善子聽,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不要可惜唾手可及的機會。
而且我也不想做朋友讨厭的事情。
但善子知道那種事情肯定超級得意。
儲存有限,與幸吉直接回歸了正題:“我還有半個月就要與那個咒靈簽訂束縛,所以——我打算将我提前拟好的束縛內容告訴你,雖然不知道最後讨價還價的結果會是怎麽樣,如果能給你幫上忙就好了,總之,事後要是能告訴三輪的話你一定要說都是我的功勞。”
他舉起迷你機械丸放到了嘴邊:“首先可以确定那些家夥肯定想要知道你的情報,我不知道等你知道這個信息的時候處于什麽情況,我會找到一個讓這玩意兒和我無法通訊的方法——善子,等你聽完這些內容之後,也要把這個迷你機械丸摧毀掉。我會盡量不去獲知你的情報,所以你也絕對不要聯系我。”
與幸吉的手搭在浴缸的邊上,食指輕輕敲了敲邊沿:“畢竟還沒簽訂束縛,他們透露的情報不多,現在只能知道的是這個咒靈目前在神奈川川崎周邊的好幾個城市的下水道裏活動——嗯嗯嗯,我知道你肯定會說陰溝是很适合這種家夥的地方之類吧——我距離它最近的一次就是在川崎市靠近西北區域。”
“它目前應該是在單人行動,我在它抛棄的幾個窩點發現了不少死去的改造屍體,如果你回收了那幾個安卓設備的話,裏面有兩個的儲存芯片有我之前調查時候的動線。”他想了想,補充道,“如果找不到就是你的錯噢,我可不負責,善子。”
[我信奉缜密,不過你是那種認為簡單直接,随機應變比較好的流派吧,所以這次我的束縛也很簡單……]
錄音裏的與幸吉說。
一、咒靈真人必須要用術式恢複與幸吉的身體。
二、咒靈真人不得傷害京都咒術高專的學生。
兩個都不屬于不完成就會有後果的束縛,所以可供操作的空間很大。
……這人是笨蛋嗎?
“這樣神神秘秘的到底誰能明白啊。”善子拿着手裏的迷你機械丸,“拒絕的話肯定當場就會被幹掉吧。”他分明就只有一個選擇。
如果不答應,那幾個老奸巨猾的混蛋怎麽可能會允許他有機會洩露情報,雖然本體是藏在某處的地下室裏,但要追殺他也不是什麽難事。
可惜,因為不是儲存在錄音裏的內容,這句話沒有得到回答。
“我認為在知道你是京都校的學生的前提下,第二條很可能會被駁回,或者是想其它方法規避吧?”倒是旁邊的夏油傑在察覺沒有暴露風險的時候就走了過來,他摸着下巴,更有術師經驗的前輩思考了一陣,“要不然就是改成不主動對京都校的學生出手之類的吧。”
但會有看到咒靈不出手的術師嗎?
“或者就是。”夏油傑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如果它有同伴的話……”
善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讓同伴對我下手嗎?以那個咒靈的智力來說,确實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都和詛咒師合作了的話,它确實很可能也不是個例。”輔助監督手裏攥着迷你機械丸,“那個詛咒師應該不會主動出現,畢竟會留下你的殘穢,那就是別的特級咒靈嗎?”
會有其他擁有智力的咒靈嗎?
而小機器人儲存有限,錄音很快就播放到了結尾處。
[……不過我也預想到你不會來的情況,畢竟這種情況,不相信我也是合理的選擇。]然後,錄音裏話音一轉,與幸吉作為損友的那部分突然上線,他換了個口氣,[你以為我會這麽說嗎!]
算得上半個死黨的兩人隔空吵架。
那頭的學弟振振有詞:[雖然不知道最後結果怎麽樣,如果等到我的束縛結束,自己下手之後你還沒有發現這個機器的話——]與幸吉拖長了聲音,[我絕對要告訴你全部的事情,你就等着在晚上突然想起的時候給自己扇兩個巴掌吧,善子。]
哈。
黑毛球砸了咂嘴:“明明是自己太神秘的錯吧,連一個提示都沒有。”完美錯過了好幾個提示的輔助監督單方面倒打一耙。
[我可是很相信你的诶。]朋友語氣裏帶着抱怨,[說要想辦法繼續開發構造術式,總有一天想辦法幫我把缺失的部位補回來,然後看到對方的臉的可是你吧。]
這下善子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算了。”黑棉球撓了撓腦袋,“這次算我錯吧。”面無表情的家夥話說得不情不願。
與幸吉倒是爽快:[我原諒你了。]
……不要只在這種對你有利的地方追加錄音啦。
把情報記在了腦袋裏,善子直接一腳踩碎了迷你機械丸,很難說這裏面有沒有洩憤的要素。
“雖然不想打擾高中生的青春。”蹲在地上觀察殘穢的夏油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直了身體,“這是可以開始狩獵的意思吧,善子妹妹?”
兩人說着就已經回到了外面的車上,善子已經聯系上了本地的式神,被回收回來的五個安卓設備還沒有經過仔細的檢查,善子打算還是拿回來一個個拆開看看能不能運氣好點至少能回收一個芯片。
……果然不想面對的事情越拖就越會成為新的問題啊。
确實如他所說,已經确認了那個咒靈就在川崎市的下水道活動的話,就算只是用窮舉法,一個月再怎麽說也夠善子把那個咒靈給抓出來了。
那麽,可以從與幸吉給出的情報得出的結論就只有這麽幾個。
對普通人做實驗的話,那家夥的術式理解應該長進了很多——它變強的速度快得過分,如果沒有一擊必殺的準備的話,善子也不太想要直接對上這家夥。
它目前是獨自行動,但說不好會不會有同伴,而看它不怎麽往京都校負責的轄區去的話,估計與幸吉提出的束縛确實以某種方式成立了。
還有就是。
“以它卑劣的秉性來說,要做好他拿普通人擋槍的心理準備吧。”黑毛球的語氣裏免不了帶上了些許沉重,她看向了旁邊的夏油傑,“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就我來解決,夏油特級。”
“我倒是沒有什麽負擔的。”某位猿猴厭惡的特級怨靈笑眯眯地搭腔。
善子擺了擺手:“就是這樣才不可以,這是原則問題。”
一人一鬼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倒是夏油傑面帶欣慰:“不過現在咒高的學生已經有那麽多了嗎?”他摸着下巴,“光你記憶裏的年輕術師就有十幾個了。”
“聽上去好像老年人啊,術師愛好者特級先生。”一件心事已了,善子已經在GPS裏面選好了下個目的地,她答得倒是理所當然,“因為普通的人口在增多啊,您應該也看了我的記憶吧。”
一方面是人口基數在增加,哪怕術師誕生的概率是0.01%,術師也會增加。
而另一方面。
“這可能只是我自己的理解。”也是她之所以完全不能理解夏油傑的一個主要原因,“我認為咒力是一種信力噢。”
相信的力量。
咒靈因人們的共同負面情緒而誕生,對某種事物的恐懼、對一個事物的共同厭惡、認為哪裏會有怪物的共同認知——說白了就是相信的力量。
而在術師那邊。
“有穿巫女服的,有施術需要特定步驟的,也有需要頌念的——而且說起領域展開的手勢,啊,夏油特級你不會的話可能不太明白。”司機毛球舉起一根手指,順帶捅了某人一刀,“大部分都是佛教的結印手勢[1],但是,這難道是神佛保佑給了咒術師力量嗎?”
比如代表文殊菩薩祓除你之類的?
被傷害習慣的某個眯眯眼只是給了她一個冷冷的微笑。
黑毛球突然覺得自己嘴裏已經泛起了抹布的味道。
“當然不是。”不過夏油傑已經明白了善子的意思,“……所以你想說,那是人們的信力嗎?”
就和認為墓地會存在鬼怪一樣,人們同樣也認為神職人員也許能夠驅散邪惡、圍着火轉圈會帶來祈福的力量、或者是拿着特定樹枝跳舞會有清淨之力。
而術師在這麽做的時候,咒力和術式使用效果确實也上升了。
為什麽。
“當然會有個體差異,但術師整體的人數上升和平均增加,我和師匠都認為……是因為人們如此相信着的緣故。而這麽相信的人越多,術師的力量就會越強。”這就是善子的結論,“所以我才認為術師是不可能和普通人脫鈎的,沒人比我們這些往返于兩邊工作的輔助監督更明白這件事了。”
術師的生态說白了完全就依附在普通人社會上,有了他們的需求和日常供給,才能養活着整個咒術師群體,更不要提從很多術師看重的力量角度來說了。
善子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那個已經選擇了自己的地獄的死者:“不過我也沒法證實,畢竟又沒辦法讓人口一下子消失大半來看咒術師的力量會不會減弱或者消失吧。”
但她和師匠都如此猜測。
或許真是這麽回事也說不定。
不然天元也好,咒術高層也好,他們和普通人保持着微弱的默契就毫無價值了。
“總監部那些臭老頭有機會的話,會不去更廣闊的地方争權奪利嗎?”
而不這麽做的話,只能這麽思考吧。
不這麽做的利益更大,做了的話,反而會造成損失。
所以比起保護這種說法……
黑球社畜語氣淡淡:“以整個生态體系來說,搞不好是我們更需要他們也說不定。”
說來可能有些殘酷,龐大的世界人口經得起咒靈的損失,但如果普通人不需要術師的話,咒術界還能存在多久呢?也許最強的那一批能活下來吧,但其他人呢?那些僅僅是能看到的人,只能消滅三級,四級的術師們?
“……真是趕上了術師複興的時代了啊。”特級詛咒師感嘆了一聲,“看來應該多活一陣子的。”他語氣平靜,講了個自己的地獄冷笑話。
倒是善子頗為體貼:“雖然不需要食物的能量,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去吃荞麥面作為喪席怎麽樣?”
“那是寬慰還是同情?”
“我沒有那種資格替別人做這種事情,那就是無恥了。”畢竟我能做的只有讓你受苦,然後帶着你走向應該去往的地獄。
“獄卒和囚犯?這就是你對這個關系的定義嗎?”
“還是說夏油特級想要什麽別的嗎?啊,就在這邊。”
“……”夏油傑看了一眼黑毛球,“這邊的事情?”然後他才回歸了正題。
善子已經點了點頭。
“您進過警局嗎?”駕駛席上的輔助監督如此發問,卻沒有給夏油傑猶豫的時間——說話間善子已經載着史上最惡詛咒師來到了川崎市本地的警察署門口,“畢竟輔助監督的長處還是在于可以往返于兩邊,獲得雙方的情報還有資源優勢……”
說白了就是手機人脈俠。
“……”活着死後都沒有被抓過的詛咒師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而善子語氣倒是平靜中帶着一絲找樂子的味道:“既然要抓住那個咒靈的話,果然要從本地的失蹤人口開始吧?”
還有一個問題——善子停車的時候才想起來。
能贏嗎?
黑毛球看向了那邊的夏油傑。
對方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笑眯眯的臉上透着一點無奈:“好像被你小看了啊,善子妹妹。”
“雖然我是很相信夏油特級活着時候的實力——”但他現在是式神體吧,“但那個家夥是對靈魂特攻。”
“那我就是對咒靈特攻噢,我可沒有考慮過輸的可能性,善子妹妹。”
善子看向了坐在副駕駛上的式神——作為特級的傲氣和強者的絕對自信在這種時候分外明顯。
“得到特級認證的是夏油傑,不是咒靈操術。”高大的男人微微歪着腦袋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對手是咒靈的話。”夏油傑幾乎不需要思考,他睨過來的眼神帶着一絲高傲,“我沒理由輸。”
而黑毛球根本沒理會他的必勝發言,她已經在汽車的操作臺上翻起了虎杖悠仁的聯系方式:“要不要問問悠仁的意見呢……畢竟我還有這個。”
她一手從衣服兜裏裏摸出之前給虎杖悠仁構成心髒時候自己沾上了虎杖血的襯衣碎片,亮出來甩了甩。
“實在不行的話就把兩面宿傩叫出來吧?”愛好就是一言不發整大活的黑毛球語氣平靜,話裏的內容卻多少帶着億些離經叛道。
說起來……巫女重婚算違法行為嗎?要不要問問黑田警官好了。
知道她根本不可能那麽做的狐貍眼教主嘆了口氣:“不要開那種惡劣的玩笑啊,他出來的話第一時間先找你算賬吧。”
不對。
眯眯眼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随身帶着那個是想搞什麽!
而這就是大混戰的開始。
[1]整個咒回設定都是偏佛教的,手勢也全是佛教系結印手勢。
今天才知道pc作者端可以通過讀者的捉蟲,然後給讀者20點……我是笨比,我以前就是單純回複(),如果有寶今天才收到捉蟲到賬,真的很不好意思……
五條老師的份額在我的心中飛漲……他好帥(蹲)
但我怎麽感覺好像,善子對壞男人(反派)那邊的态度都是強娶豪奪系的……(雖然并不是有意識地在這麽做)
今天難得出去看電影了手機碼字更新,所以可能會比較多纰漏……非常抱歉
黑球:什麽?發射按鈕?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