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驚喜開箱2
驚喜開箱2
總之,不知道是因為體格還是夏油傑那看上去就帶着些不懷好意壞男人的臉。
他解釋了三次,兩個拆彈警才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備。
“……”夏油嘆了好大一口氣,“我是善子妹妹的式神噢。”他指着自己。
而那邊的警官這會兒已經吃完了飯,但仍舊用那種警惕的眼神看着這個一看就不懷好意的眯眯眼。
某位教主的額頭冒出了青筋:“……”
被抓來免費幫忙,爽快答應不算,這會兒還當上家長了啊?
“啊,那個,夏油,你不需要吃是吧?”那邊的松田陣平看夏油沒有動那個豬排飯的意思,沒吃飽的警察手直接摸上了一次性筷子。
眯眯眼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式神不需要吃飯,我只需要咒力充電就可以了。”
他話沒說完,兩個警官已經非常順手地瓜分了這份便當。
而夏油傑以拇指和中指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善子可不弱。雖然我也能理解猴……普通人可能對術師的強度有什麽誤會,但你們要是擔心善子,那大可不必。”
“……”墨鏡拆彈警看着夏油皺起了眉毛,“夏油你才是誤會的那邊吧?”他把墨鏡頂到了頭頂。
“這和她的強弱有什麽關系嗎?”那邊将電腦和物證保管箱拿過來的萩原也從筆記本電腦後面探了個腦袋出來。
兩個普通人以一種十分詫異的神色看着夏油傑。
“你開什麽玩笑,我們是警察啊。”
松田的不爽看上去完全是發自真心:“從一開始我就很想問了吧——咒術界到底是什麽垃圾堆啊?”他氣得呵一聲笑了出來,“讓那麽多未成年人在一線工作,每天糾結于生與死的價值抉擇,還沒搞清楚自己的人生想要做什麽就先冒着生命危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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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上了大學快畢業了才稍微明白自己想做什麽,什麽做得好、什麽做不好吧?那種孩子真的不會迷茫嗎?”萩原理所當然地說,“就算不是警察,只是成年人的角度——夏油先生,哪怕是你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能夠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理所當然地生活嗎?
“什麽守護社會什麽守護世界,人活在人世間的目的當然不是那種事情,當然要以自己為第一名啊。”松田雙手抱胸,完全就是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盯着夏油傑,“即便以我的年齡要說已經找到自己一生奮鬥的目标都顯得有些輕浮了,別說那些孩子只是在做被教授的事情吧?”
兩個警官都看向了夏油傑。
所以——
“這和力量強弱根本沒有關系,就算是你們咒術師,也得從一歲開始長起吧,又不是直接吃經驗包長大的……”松田皺着眉,因為時間緊張,他甚至是一邊核對手裏的證物一邊這麽說的。
萩原點了點頭,兩人看上去都不太懂夏油的邏輯:“不如說那種唯力量說才是最大的問題吧。”
“雖然我也很讨厭臭小鬼,但是平時能見到的那些高專生都是好孩子吧?”
“對于好孩子當然要關心啊,當然要保護啊?”兩人臉上寫着再直白不過的答案,他們似乎都沒有産生過別的想法,“哪怕不是警察,只是成年人也是。替未成年人解決麻煩,指導他們迷茫的心——這難道不是天職嗎?”
萩原用指責的目光看着夏油傑:“夏油先生也是成年人吧?那麽,這也是你的責任吧?我想能夠成長到這個年齡,你一定也被別人幫助過,就是這種時候才應該盡到大人的責任才對。”
兩個比他還要年輕的成年人說出了要拯救的那種話。
然後他們責問這個已經走歪路的大人,那個好孩子高專生有被好好指引嗎?
夏油傑一開始沒有說出話。
“哈……”然後他輕輕笑了出來,留着怪劉海的狐貍教主捂着自己的眼睛,然後笑聲變得大了,好半天才歇下來。
拆彈二人組不太明白這個式神到底抽什麽瘋,互相對視了一眼,聳了聳肩。
“總之,不管夏油先生你怎麽說,作為成年人,我們關心善子的情況都是很正常的。”萩原用手裏的U盤指着夏油,“所以,你還不算完全過關噢?雖然大概明白你應該沒有占善子的便宜,但這可不代表我們放松警惕了。”
松田納罕:“到底有什麽好笑的?雖然我是知道你們咒術師的情感有點扭曲,但也不用扭曲到這個程——”
“不、不是那樣。”夏油傑撫着自己的額頭搖了搖頭,他睜開式神有些空茫的紫色眼睛,“只是有些沒想到……可能是我也多少有些感嘆輔助監督那種沒用的溫柔吧。”
明明很讨厭我吧?
居然打得是這種算盤。
——都不知道說你是脾氣古怪還是溫柔好了。
但不可否認,即便離完全改觀離得很遠,那也讓他忍不住露出了一點點笑容。
對兩名警察來說,這式神只是稍微好合作了一點。
松田陣平動了動脖子,抱怨道:“正常開放表面指紋能保留的時間只有一周左右,這都一年了,能留下的痕跡很少啊。”
一般玻璃或者是光滑平面因汗或者是人身上的油脂留下的指紋只能保留五到七天,放到特殊表面,比如透明膠帶或者是紙張上倒是能延長不少保存時間。
“但除了倉庫那些已經壞掉的倉儲食品封裝膠帶、賬本之外,幾乎沒留下什麽痕跡啊——卧室倒是好幾攤陳年血跡。”萩原用筆頭戳着自己的太陽穴,嘆了口氣,“畢竟現場的情況也不好,這裏是一家人經營的旅館吧?”
“好像是一家六口人,祖父,父母,還有大兒子、二女兒和三女兒。”
“啧。”松田撓了撓自己的脖子,有些不快地咂咂嘴。
正如他所說,現場的情況确實不好。
距離最早的命案也至少有了快一年的時間,這一年內,即便一開始房屋內部還完好無損,在三個月前那場祓除之後,能完整留下的也只有地下室,一樓和二樓的一半。
閣樓和三樓基本上要不就是被咒靈給掀翻了,要不然就是被七海的術式打得七零八落。
那個詛咒師布置的場地倒還留在一樓餐廳的地板上,但指紋什麽的是不要想了。
兩名警官采集了一些用于畫咒的血跡。
“但不管怎麽想……”
松田板着臉點點頭:“估計是最開始的受害者的吧,只能和戶主卧室裏床上那些血跡對比了。”
說起這個,兩個人都看向了那邊正在檢查從員工卧室裏取回來的日記本的夏油傑——他手裏用證物袋包裹着的正是一本黑色封皮的賬冊小本子,但因為電子記賬的普及,沒用完的冊子就被改造成了自己用的筆記本。
這本日記看上去并不怎麽特別,像是被什麽東西腐蝕過似的,整本筆記的邊上都有黑色墨水一類的東西泡過的痕跡。
只有在兩人都戴上咒具眼鏡之後,才能看到上面殘留着的淡淡咒力殘穢。
“看上去并不太像咒術師的殘穢。”聽到這個猜測的夏油傑只是瞟了他們兩人一眼,語氣比起之前倒是沒那麽有距離感,他微微皺起眉頭,“看上去……”夏油傑語氣有些猶豫,“有點像是咒靈的痕跡,比人類使用術式的痕跡要淡一些。”
這也說得通,一般來說咒靈存在的本身就是咒力的使用,而術師大部分只在使用咒力的時候才會洩出力量,所以咒靈的殘穢會更淡,也要比術師鋪得更廣一些[1]。
這麽說明着,夏油卻産生了一絲疑問:“不過一般的殘穢也就保存到兩三個星期,那咒靈都被祓除了三個月了。”
“那代表它經常會反複觸碰這個東西?”
“多半是這樣。”梳着怪劉海的家夥把手握起,話卻說得有些遲疑。
萩原不太明白:“不是說這是特級咒靈嗎?也許這就是它喜歡的東西也說不定?”
“一般咒靈可沒有那麽高的智商,這只……至少在善子見到它的時候,除了一部分捕食的本能之外,我不覺得的它能夠後天習得記筆記、或者是特別珍視某個物品這樣能力——說到底,咒靈只是普通人負面情緒的産物。”
作為培育寶o夢經驗豐富的咒靈操術,就算不看善子的記憶,他也很清楚這些一般特級的上限在哪裏。
“而且這個咒靈的本質還是對于夜泉的恐懼,怎麽想都扯不到對于筆記這類東西的共同聯想。”
松田不明所以:“那打開看看不就好了?”
“這上面還有殘存的夜泉。”夏油傑甩了甩手裏的證物袋,“對能直接觸碰到靈魂的式神來說更加危險。”
這麽說着,他把證物袋裏的筆記本丢給了兩個警察:“不過你們隔着手套看倒是沒有問題,我檢查了,上面應該沒有別的詛咒。”
說到這裏。
夏油看向了兩人:“有什麽進展嗎?”
萩原指了指一邊拿出了工具箱的松田陣平:“幹老本行呢。”他倒是把筆記本接了過去,套上了一次性手套。
只見桌上這會兒被松田陣平直接鋪上了一張塑料墊布,而擺在上面的則是一塊已經被撞得變形的硬盤。
“這是……”
“家用攝像頭的儲存盤啦。”對電子産品如魚得水的拆彈警頭也不擡,“估計是被祓除的動靜破壞的吧,我看到的時候就已經掉在地上變形了,單獨連在電腦上也沒有反應,不過……”
他一邊這麽說着,手裏沒停,已經把扭曲的後蓋掰了開來。
萩原湊過去,兩個對機械知之甚多的警官對視一眼,吹了個口哨。
“這種硬盤額外的空間都只是為了讀取方便做的讀盤元件和防斷電壞檔的備用電源,實際上……”松田陣平用鑷子夾起扭曲外殼裏,差不多只有一卷透明膠帶側面大一圈的光碟樣儲存介質,“只要盤片沒有問題,雖然不能說百分之百吧[2]。”
“可以恢複?”夏油傑挑了挑眉。
而兩個警官已經興致勃勃地搬出了自己的工具箱,兩個22歲的青年幾乎是異口同聲。
“看不起誰呢?”
“當然可以恢複了。”
這麽說着,兩個拆卸達人已經湊到了一起,式神一時間只能聽到兩人你來我往地加密通話。
“啊,他們用的家用攝像頭啊?”
“這個儲存量……35天?诶,這個型號儲存滿了之後是覆寫還是讓之後的視頻直播啊?”
“非商用和民用的多半就是直播吧,我查查這個編號……哦,是換成直播的。”
“那就是儲存滿之前的35天?不過這個估計已經錄到停電,要是是在事發當天才清除的內部數據豈不是……”
“——不會的。”夏油傑終于插上了嘴,他敲了敲那邊前臺的桌子,用一個空置的證物袋把接待處的臺歷夾了起來,怪劉海用手扇了扇臉前揚起的灰塵,這才把手裏的臺歷亮給了兩名警官,“看來是事發前一個月換的。”
确實。
兩人把眼睛湊了上去。
只見臺歷的日期永遠地停留在了八月五日,後面什麽也沒記——而咒靈操術往上翻了一頁,七月的臺歷上則像是全家人的留言、備忘冊似的,密密麻麻标注着不少東西。
[7月1日:三名預約住客(√);水電費要交喔(√)]
[7月10日:爸爸休假(√);一名預約住客(√);爺爺出院,壽喜燒!(√)]
[7月11日:2名住客預約(x);硬盤記得清理(√)]
幾乎每一天都記着不同的事情,有學校參觀,繳費,也有媽媽生日和家人出院。
“看上去是很熱鬧的家庭。”萩原嘆了口氣。
而松田陣平則是一眼就找到了磁盤清理的日期:“35天啊,那應該能覆蓋到最後一天。”他屬于這種時刻尤為冷靜的類型,這會陣平手裏沒停,這會兒他已經把盤片移到了同型號的硬盤殼裏,“希望沒有扇區失效啊,啊,好了。”
只見屏幕上已經測算出了硬盤壞道的檢查結果。
全是綠色。
“……看來還能用呢。”好歹在普通人的世界也過了十幾年的夏油也能看懂這檢查結果。
兩個警官對視了一眼。
那邊的萩原已經帶着手套翻開了日記本有記錄的最後一頁。
“八月十日,額……這個字跡都被水泡過、啧……‘一直、等……為什麽……不回來[3]?’”他表情有些奇怪,“看不清楚,看字跡……應該是大兒子的日記?”他猜測道。
而松田陣平已經把儲存裏的視頻快進到了時間點暫停。
“總之,從這裏往回看,應該就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麽吧?”他擡頭回看身後的一人一式神,卻發現兩人都皺起了眉毛,陣平有些迷糊地回頭,卻在畫面中看到了意想不到的身影。
“……那是咒靈嗎?”萩原研二有些遲疑地問。
只見這攝像頭似乎是從接待處的櫃子俯視前臺和大門的錄像,因為是一家人經營的民宿,這旅館有且也只有這一處監控。
而此刻,監控的正中心——也就是進門之後換鞋的地方,剛好有一個以等待姿勢坐着的,明顯非人的……也許是咒靈的身影。
那是一團還勉強保持着人形的黑色水人。
“咒靈應該是無法拍攝出來的吧。”松田陣平看向了一邊的式神,而夏油傑只是皺起了眉頭,沒搭話。
但答案在場的三人都非常清楚。
是人,或者說曾經是人。
而下一個問題則是。
“它……他知道嗎……”萩原不怎麽報希望的提問,“他應該是在等人回來吧?”
三個男人裏沒有一個人回答。
但他們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咒靈,不,也許是這家的大兒子在日記裏說着要等待的人,此刻已經被封在了它自己的身體裏。
“看樣子直接的兇手已經出來了。”松田撇了撇嘴。
萩原嘆了口氣:“看樣子是已經溺死了。”
“啊。”夏油傑雙手抱胸,“看來是把人做成了咒靈。”
另一邊,善子也終于開始執行她來到名古屋的第一優先級。
“哈——”黑棉球伸出了一根手指,“哈、哈啾!”
她整個球都被這個噴嚏帶得颠起來了一下。
“善子,沒問題嗎?”
“應該是有什麽人罵我吧。”黑球掏出紙巾擦了擦被擠出來的淚水,然後才對着眼前的兩人稍稍一鞠躬,“好久不見了,段田警官,還有您。”
黑色蒲公英的目光看向坐在在段田警官旁邊梳着單麻花側馬尾的女性。
此刻兩人正坐在小須觀音寺的會客室裏,因主持也是善子束縛過的窗,這次會面基本上只有他們四人知道。
“惠子姐好久不見了——現在應該叫段田太太了吧?……啊,聽說您改名了?我再叫您惠子姐是不是不太好。”
“嗯,現在是段田詩音了噢。”那女性微笑搖頭,擡手掩住嘴的時候還能看見無名指上的婚戒,“不,現在還記得這個名字也就幾個星漿體了吧,偶爾聽到還有些懷念呢。”
站在善子面前的是一個穿着西裝的刑警和他的夫人。
……多虧這次搜查不需要帶術師過來呢,不然要是七海一級和豬野二級過來的話,他們一定能聽出這就是當式商量如何封鎖現場兜底、被迫加班的中年警官吧。
善子在心裏感嘆了一句。
那邊的段田詩音把手裏的藍白冷凍箱擺到了桌上,旁邊的段田警官倒是注意到了善子的目光:“不是你說要帶個能冷凍保存的設備嗎?詩音就說順便給你做點東西帶來——不至于吃的也不能收下吧?”
……诶,那這東西只能用一次了吧。
心裏是這麽吐槽的,但黑球還是擺了擺手。
“那倒沒有……不過,我要拜托的東西有點大,可能要單獨買個櫃式冰箱儲藏,沒關系嗎?”
那邊的段田警官嘆了口氣:“早就準備好了,別摸摸索索了,能讓你找到詩音肯定是很要緊的事情吧。”多少有些妻奴命的中年人雙手抱胸,“畢竟之前九十九把詩音移籍的事情搞定也托了你的人脈,有什麽要保管的就說吧。”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善子倒也不客氣了。
只見黑色蒲公英從一邊的行李箱裏拿出了幾份低溫保存的血袋,和一個正方形的黑色箱子和粘在蓋子上的一個囑托式結界釘,把它們一起推給了對面的兩口子。
“……?”段田警官有些遲疑地把東西拿近了自己,“血袋我還能理解,這個箱子是什麽?我能看看吧?”
“诶……”黑球雙手抱胸,思索了片刻,然後她得出了結論,“倒也不是不行吧,不過直接告訴你們裏面是什麽也行,畢竟是有些棘手的東西。”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而那邊警察職業病犯了的段田已經打開了盒子的上蓋。
他崩塌的表情和善子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傳到的詩音那邊。
“……是我的人|頭。”
那确實是……被凍得很好的……
善子的人|頭。
段田有些僵硬。
而黑球倒像是察覺不到他的緊張似的自顧自地說着自己的計劃。
“畢竟最近有些倒黴,想了想果然還是多準備幾個備份比較好。”
中間警官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旁邊笑呵呵的自己溫柔賢淑的太太和對面說得興致勃勃的黑棉花球。
——那也不要把這種東西丢到別人的冰箱裏面啊!
“确實呢……由基跟我說你違背了束縛,确實應該多做考慮。”
——你不要一臉若無其事地同意吧!
[1]根據殘穢的描述推的二設,別信
[2]僞科學,別信
[3]……确實是套殼錄像裏面咒靈的臺詞()
好像沒被感染!好耶!總之先繼續走走劇情……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認為成年夏油很難被改變了,只能找到那個中間值,這可能也是他們兩人相處的最終模式走向吧,我感覺雖然夏油性格設定很溫柔,生活上會照顧人,但是是等別人愛的類型。某種程度上就是這種并不是為他而說的,出于真心的話,可能夏油才會真正的稍微有點信賴?不過如果沒有善子的談話,他今天也不會聽進去,所以以我的角度是都必須寫的內容……
不過可能會有點慢熱吧,哈哈,也沒辦法了!我也爽快地罵到了咒術界!好耶!
而五條老師雖然很歡脫,卻是去愛別人的類型,但是生活上要讓別人遷就……(思索)
兩邊是不同的走向吧,不過我果然是夾心派(暴言(那倒不是那麽回事)
我認為還是有很多術師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對寫這種普通人的故事很起勁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