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咬腺體
咬腺體
秦羿怎麽也沒想到，那天的挫敗感并非全部，而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始。
在那之後連着好幾天，葉芝酒都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照常生活。她忙着準備材料，參加各種報告活動，還抽空在Q12城區中心做了口味調查。
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在患得患失，為AA戀中的某些事情掙紮。
哪怕他在表白時，認為那些是最不重要的部分。
最讓人無法質疑的是，葉芝酒雖然忙得腳不沾地，卻還是會每天留出至少一頓飯的時間和他約會。
他們最初一起去學校食堂，引起了圍觀和議論。後來兩人換了約會場所，幾天來把學校附近的餐廳走了個遍。
葉芝酒在和他約會的時候會放下工作，認真品嘗食物，也會和他聊天，幾乎暢所欲言。
她愈發展現出自己的果斷，堅定，雷厲風行，仿佛最銳利又最堅韌的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而他被困在情緒的掙紮當中，日漸黯淡。
起初秦羿并不在意。
他眼中只剩下葉芝酒閃耀燦爛的樣子，在她耀眼的光芒下，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黯淡無光。
俗稱戀愛腦犯了。
秦羿不在乎，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整天關心葉芝酒又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直到下一次塔特街的開發會議。
葉芝酒因為準備充分，在會議上表現精彩，連幾個行事老練的著名星際商人都贊不絕口，給她上了一張支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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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一位競争對手主動退出，對葉芝酒做出他們星球上表示尊敬的手勢，随即關閉了投影。
葉芝酒神采奕奕，秦羿坐在她身邊側目看她，臉上也不自覺露出微笑。
她的生機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永遠熱烈，永遠不會被打敗。
這時葉芝酒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問：“秦隊，有什麽新的材料和提案嗎？”
秦羿搖頭：“沒有。”
葉芝酒頓了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随着鈴铛脆響，響起了另一道聲音：“我有。”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聲音吸引過去。
也包括葉芝酒。
是那個耀茨納星球的軍校生，秦羿記得他的名字，叫迪特·克赫利茨。
在耀茨納星球，克赫利茨家族是以占星術文明的大家族，迪特則是家族長子，地位和星球王子相差無幾。
他的手腕上似乎系着鈴铛，擡起手時腕間發出一陣細碎輕響，伴着他的笑意一同溢出，帶出幾分玄妙的特殊氣質。
在星際時代還能靠占星術站穩腳跟的家族，多少有點東西。
“葉芝酒，是嗎？”迪特的聲音也帶着笑意，“先恭喜你拿下了這次項目。”
上次會議結束就已經把範圍縮小在她和秦羿之間，這次秦羿幾乎是不戰而降。
雖然還要走流程過上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敲定下來，但目前的結果大家都心知肚明。
迪特也是這次參與競争的人選之一，上次表現平平，這次他竟然主動說：“但我還有一個疑問。”
葉芝酒立馬集中注意：“請說。”
“關于你的食品商店招标……”迪特問道，“是否過于獨斷？不同人種、不同星球的居民，自然口味不同，而你這一整條街都是你個人口味選擇出來的商店……你喜歡吃辣的？”
不是什麽針對性的問題，甚至像是在閑聊。
葉芝酒恍然道：“我也在Q12中心區做過提前調查，微辣口味的食物是被接受度最廣的，當然也有其他……”
“我們星球居民幾乎都不能吃辣，更愛吃甜的食物。”迪特說，“Q12中心區有一家甜品店，品質很高，我強烈推薦。”
葉芝酒更茫然了：“是嗎？”
她們之間不是競争關系嗎？這迪特倒戈也太快了一點。
像是兩軍相争，她還沒把人地盤給打下來，對面的頭領先跑來告訴她該怎麽管理他們軍隊的俘虜……
迪特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笑着說：“是的，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明天下午請葉芝酒小姐去品嘗那家甜品？”
葉芝酒瞬間警戒起來。
雖然Q12的中心城區能保證安全，可這路程當中會發生什麽事情就誰也說不好了。
之前在Q12的混亂還歷歷在目。
“哦。”迪特說，“如果不方便，我記得伊尼星也有他家分店。”
“咳咳。”
會議主持人清了清嗓子，總算找到了發言的機會：“這些事情請會後再聊。”
迪特笑了笑，黑色長發從肩頭滑落，擡手就給葉芝酒發送了一條好友申請。
“還有哪位有其他意見？”主持人繼續問。
會議結束後，葉芝酒看着對面發來的好友申請，總覺得像騷擾似的。
她看了一眼秦羿，露出無辜的表情：“寶貝，我加了哦？”
秦羿：“……”
要是換一個話題，他現在應該正在為葉芝酒居然喊他“寶貝”而臉紅。
羞憤的感受剛從心底冒了個尖，就被後續的話語打斷。
“加。”他輕聲說，“沒必要問我。”
葉芝酒揉揉他的臉：“你沒有不高興嗎？別人約我去吃小蛋糕，你一點都不吃醋嗎？”
她問得太直接，秦羿想都不想就回答：“我不吃醋。”
“好吧。”葉芝酒親親他的臉，“寶貝你好自信，喜歡你自信的樣子。”
秦羿又開始臉紅。
太多的情緒在心底翻滾，實在無處宣洩，最後變成一團毛茸茸的小鹿尾巴，在身後來來回回地晃動着。
葉芝酒當着他的面點開了聊天光板，然後接受好友申請。
迪特那邊很快發來一個地址。
“葉芝酒女士，過三天我會去伊尼星交換學習一個月，不知到時候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品嘗？”
葉芝酒還在猶豫怎麽回複時，對方又發來了新的信息。
“實不相瞞，這家店是我自己名下的産業，希望到時候能在你規劃的美食街上有一席之地。”
葉芝酒頓時了然。
原來是想商業合作。
她爽快回複道：“沒問題。”
秦羿眼睜睜看着他們對話，忽然很後悔。
如果這段時間他也精心準備，或許能跟葉芝酒再搶奪一下歸屬權，至少別這麽快定下來塔特街就是美食街……
葉芝酒看着他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寶貝，真的不吃醋？”
“談公事而已。”秦羿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寶貝，你怎麽一直在叫我寶貝？”
語氣中暗含着某種不服輸的色彩。
哪怕他說“寶貝”兩個字時略帶顫音，但還是努力說得更輕松自然。
葉芝酒笑意更深，道：“當然是因為喜歡你，你就是我的寶貝。”
秦羿頓住，臉上氤氲的紅霞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清透白皙的肌膚因此透出一片好看的粉色。
他遲疑很久，似乎是因為不好意思，向來清潤的嗓音微微壓低，混着些許暧昧沙啞，把話語很輕地落在她耳邊：“……你也是我的寶貝。”
秦羿的一只手已經摟上她的腰。
葉芝酒擡手把光屏關了，以防誤觸，随即又偏頭把臉靠在他肩上，貼在耳邊輕聲問：“寶貝，你是不是又想要了？”
她這問題可不是瞎問的。
屋子裏的信息素早就開始翻滾，變得愈發濃郁，帶着濃郁甜味的朗姆酒香四處逸散，混含着栀子花香。
秦羿護着葉芝酒的腰肢，似乎是怕她亂動摔倒。
他低垂着眉眼，金色睫毛半遮住清澈的眼瞳，聲音跟着沙啞：“……寶貝。”
秦羿說不出後面的話。
葉芝酒偏過視線，看見他微微仰起頭，線條好看的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仿佛在努力吞咽什麽難言的隐秘。
她的視線也開始模糊。
葉芝酒覺得自己先前嘲笑秦羿忍不住，這事兒有點不太對。因為她自己到了這種箭在弦上的時刻也很難忍得住。
自己勉強也算是活了上下兩輩子，兩輩子加起來也才遇到一個完全踩在自己xp上的人。
她要是老房子裏堆積已久的幹柴，秦羿對她來說就是那一點烈火。
好在葉芝酒向來擅長，在烈火焚身的情況下忍耐。
她很好地忍住了心底蠢蠢欲動的一切，理智改過欲念，身體卻靠的更近，仿佛迫不及待一般跨坐在他身上。
秦羿渾身一震，藏在身後的毛絨尾巴也不再抖動，顫顫巍巍地僵直在那兒。
“寶貝。”葉芝酒偏過頭，輕輕含住他白皙的脖頸。
秦羿原本就僵硬的身軀更加緊繃，那片溫熱又柔軟的觸感在瞬間仿佛滾燙的烙鐵碰在脖子上，讓他幾乎感覺自己被灼傷。
但很快濕潤的感覺又覆蓋上來，溫熱的潮濕随着呼吸在他脖頸間滑動，酥癢感受讓他差點喊出聲。
葉芝酒的唇齒畫到他的喉結附近。
秦羿的脖子真的很漂亮，尤其是他微微後仰時，葉芝酒第一次見就有種想一口咬上去的沖動。
愛欲總是伴随着占有，甚至一點破壞和毀滅欲。
有瞬間葉芝酒腦海裏一閃而過自己咬斷他脖頸的畫面。
鮮血迸射出來，襯得他本就白皙剔透的皮膚更加清透而雪白。他的血或許也和信息素的味道一樣，是甜膩的醉人的酒香，是孕育出如此美麗皮囊的陳釀。
秦羿淺金色的頭發垂落下來，絲絲縷縷。
兩人貼得太近，她看不見完整的他的樣子，動作時只能窺見其中一部分，而每一部分又都是那麽完美精致，不像是真是存在的人類。
他好像人形娃娃。
葉芝酒輕輕啃咬他的脖頸，略微有些冒尖的虎牙在他薄薄的皮膚上摩擦，如同隔着靴子瘙癢。
秦羿身體輕顫，十分縱容地高仰起頭，讓她更方便地去做她想做的。
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
葉芝酒想要主動，似乎沒什麽問題。
她坐在他身上，位置更高，掌握主動權，這似乎就是她想要的方式。
那……
也沒那麽難以接受。
秦羿似乎是在說服自己，他握住葉芝酒腰肢的手力氣慢慢增加，不知道是在忍耐還是在克制。
葉芝酒拍拍他的手背，輕笑：“寶貝，你太用力了。”
秦羿下意識松開手。
她最近似乎又長高了一點，肌肉也更加緊實，但整個人的身高比他還要差上一大截。
腰肢仍然柔軟而纖細，他感覺似乎再用點力就能掐斷。
秦羿松了手裏的力道，修長的手指輕輕蓋在她覆蓋着一層薄肌的腹部，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她軀體內的血液奔湧澎湃。
他靠在椅子上，仰頭看着更居于高位的她。
葉芝酒低頭，雙手捧着他的臉，像是挑選玩具一樣仔細觀察，用她的指尖描摹他的鼻梁。
“寶貝。”她又忍不住誇獎，“你好漂亮。”
秦羿咬住後槽牙。
她在一點點侵犯他的領域……誇獎也好，這種俯視的目光也好。
讓他感覺自己是被挑選、被評價的那一方，感覺自己是個等待撫慰的發熱期Omega。
最讓他羞憤難當的是，即便因為她的對待方式而感到恥辱，他的身體反應仍然激烈高昂。
葉芝酒輕觸他的眉心，話語裏多了幾分輕佻：“好硬挺的鼻梁，又高又翹。”
秦羿腦子裏仿佛有一團火炸開。
他甚至沒有多餘的思緒去考慮她到底是不是意有所指，四處奔湧的信息素如同巨大的浪潮在房間裏來回拍打，差一點就把兩人都吞噬其中。
屋子裏的智能空氣循環感應到信息素濃度太高，滴滴滴地發出警報時。
葉芝酒已經握着秦羿的手腕，從她小腹拿起來，放在心口。
“寶貝。”她用額頭抵着他的，輕聲說道，“我的心跳得好快。”
秦羿腦袋發脹。
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跳的更快。
“要親親嗎？”
她問着，唇已經近在咫尺。
秦羿剛張開口想回答，她就已經吻了上來。
很自然、很熟練地趁着他張口的間隙，熱烈地侵入。
秦羿手下僵硬，身後的尾巴開始瘋狂顫抖，而葉芝酒把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用她的信息素完全覆蓋下去。
這次的吻格外激烈，讓雙方都開始失去理智。
等秦羿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葉芝酒按在床上。
雙方體能的差距因為信息素混亂而不斷減小，葉芝酒比他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身體，于是在他愣神的瞬間翻身，把他壓了下去。
秦羿被迫趴在床上。
他的手指捏緊了床單， 一時間按下了所有蟄伏在心底的抗拒。
葉芝酒趴在他背後。
其實她的信息素柔軟而安寧，以前覺得它的包裹強硬又霸道，仿佛要控制住一切，此時真正按下心思想要順從時，才發現這種包裹感格外溫暖。
秦羿沒有再掙紮，感覺到葉芝酒的手指順着他的手臂往上，柔軟的掌心覆蓋在他手背，扣進他的指縫。
從小就作為頂尖Alpha長大，如今屈居人下的感覺并不好受。
秦羿心中似乎有什麽正在轟然倒塌，如同插在心頭的一杆旗幟，被她毫不留情地折斷。
同時還有另外一杆旗幟傲然豎立，硬挺的筆直的，似乎永遠也無法折斷一般。
而這時葉芝酒壓低了身子。
秦羿感覺到一片柔軟覆蓋在自己背後，很輕，像是一團雲朵，又仿佛并不存在，一切只是幻覺——
直到灼熱的呼吸輕輕落在他後頸。
柔軟的雲朵落下潮濕的雨滴。
每個人都有腺體，就算是alpha也不例外。只是在漫長的進化中，Alpha的腺體已經退化到無法察覺、無法使用的大小，就如同一根細細的血管。
葉芝酒的手指在他後頸上輕輕摩擦。
秦羿腦袋昏沉，最大的感受只是羞憤，羞憤和恥辱感蔓延全身，讓他渾身無法控制地顫抖，呼吸也愈發急促。
如果不是濃郁的栀子香信息素，和她溫柔雲朵般的覆蓋，他已經做出反抗的動作。
劇烈的情緒讓他無法更深入地思考，所有思維能力都被調動，用來抵抗他想要抵抗的本能。
而他僅存的一點理智，正在模模糊糊地想——這就是她的本能嗎？
這就是Alpha的本能嗎？
哪怕是像她一樣外表纖細柔弱的Alpha，都有着無比堅韌的靈魂，和想要成為主導者的本能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
忍一忍吧。
如果是她的話。
他願意抵抗自己的本能，願意放下一切驕傲，願意讓她成為真正的主導。
秦羿咬着下唇拼命忍耐着，感受到葉芝酒輕輕張開嘴巴，把牙齒貼在他的後頸。
——她想标記他。
一定是這樣。
身為Alpha，都有這樣的本能。
秦羿甚至松了口氣，他甚至覺得很慶幸，至少她沒有讨厭對他這樣做。
标記一個Alpha，這是他曾經永遠無法理解的事情。
他慶幸葉芝酒沒有這麽認為，葉芝酒沒有覺得标記他很惡心，或者很奇怪，她的渴望和信息素一起蓬勃，而彼此的信息素交融，他能感受到她的想法。
她是喜歡他的，所以才願意标記他。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出現的瞬間，秦羿意識到自己的高興，又忍不住為這樣高興的自己而感到可悲。
Omega遭受的都是這樣的命運嗎？
被人壓制，打上記號，成為順從的附屬品，然後為此感到慶幸……
秦羿無法理解，可他這樣做了。
葉芝酒的牙齒開始用力時，他的身體止不住顫抖，連信息素的安撫都失去了效果。
葉芝酒停下動作，擡起頭去看他，發現他正用額頭用力抵住枕頭，狠狠咬着自己的牙齒，整張白皙的臉都漲得通紅，眼尾潮濕。
水汽氤氲在他漂亮的藍色眼珠裏，在餘光接觸到葉芝酒目光的瞬間，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滾出來，一顆接着一顆。
跟葉芝酒有過數次暧昧的交鋒。
這是他最清醒的一次。
他清醒到可以反複回味自己剛才的可悲想法，反複回憶，無法理解，又仍然為了她張開嘴巴咬上去的動作而開心。
葉芝酒親了親他的後頸。
她當然沒有标記他，秦羿作為頂級Alpha，後頸腺體這種脆弱的可以作為“弱點”的部位早就退化到不能再退化的地步。
別說她只是個Omega了，就算她真是頂級Alpha，這一口下去也不知道該朝哪兒紮。
葉芝酒溫柔地吻了又吻，随後拉他起來，讓他靠坐在床頭。
秦羿的心底防線似乎已經崩潰，他原本在清醒時絕不可能在葉芝酒面前落淚，而此時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充滿葉芝酒氣息的柔軟床頭，擡起手背貼着臉頰，淚珠一顆又一顆地往下滾。
葉芝酒靠過去，親吻他的眼角，吮走一顆鹹澀的淚。
“寶貝。”葉芝酒放輕聲，像是在做哄睡電臺，“怎麽一直掉小珍珠，不高興嗎？”
秦羿搖頭。
她居然說眼淚是小珍珠。
這麽可愛，居然會想着标記他這種Alpha。
真是不可理喻。
秦羿抿唇，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止住眼淚，也止住身體的顫抖。
“你剛才……”他的聲音啞的像是狠狠叫過一場，“怎麽沒有标記我？”
氣氛到了這個程度，葉芝酒總不能再說是因為自己标記不了。
其實就算沒辦法标記，她也可以意思意思咬一口。
最後沒有咬下去，還是因為看見了秦羿的眼淚。
“我怕你不願意。”葉芝酒小聲說着，又伸手去幫他擦眼淚，“咬你的話會痛嗎？你幾乎沒有腺體了，強行标記會不會傷害你的身體……”
秦羿因為哭過而有些睜不開眼。
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看起來反倒更加美麗，像高傲清冷的大小姐似的。
他聽見葉芝酒的話之後笑了聲，因為眼睛眯着，看起來像冷笑。
好看得讓人想再把他按住狠狠欺負一遍。
“我死不掉。”他說，“還以為你做到一半覺得惡心，不想做了。”
葉芝酒沒想過他會用這麽嚴重的詞，無論是“死”還是“惡心”，放在這裏都顯得太沉重了一些。
她愣住，反問道：“怎麽會惡心？”
秦羿撫摸着自己的後頸，輕聲說：“沒有腺體的這個地方，對于Alpha來說很難看吧？根本沒什麽吸引力。”
葉芝酒的常識裏本來就缺少“腺體”這種東西，好在記憶中有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常識，仔細一回憶就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
後頸有沒有腺體、腺體的大小，簡直就跟Omega成熟的标識一樣。
有些Omega脖子後面常年一片緋紅，粉嫩嫩得像是永遠含苞待放的水蜜桃，那是一般Alpha最喜歡的類型。
發育到那種程度的Omega都需要常年貼上抑制貼，穿高領衣服，才能抵抗狼群一般的視線。
不過這個世界上A和O都是少數群體，能極端成熟美麗的O更是少之又少，比頂級A還要稀缺。
葉芝酒想了想才說：“寶貝，你沒有那個也無所謂，我只是想親親你。”
她湊過去親了親秦羿的臉頰，笑着說：“你也不是因為‘腺體’才對我……”
葉芝酒的視線往下，秦羿下意識夾腿想要擋住，沒想到夾住了葉芝酒的腰。
畫面一下子變得更為誇張。
秦羿瞬間瞪大了眼睛，看到葉芝酒幾乎熟練地接住他的腿，小手按住他的膝蓋，一時間還是很難接受這樣的情境。
臨時标記還可以忍一忍，要是葉芝酒想對他最終标記……
秦羿忍不住移開視線。
他不敢往下想。
葉芝酒随意揮揮手，仿佛要把空氣中的信息素揮開一般，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你也不是因為腺體才對我散發這麽濃郁的信息素吧？”
秦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