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繼續嗎
繼續嗎
在葉芝酒掌心觸碰到他的瞬間，秦羿就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葉芝酒能明顯感覺到手底下有什麽在跟她對抗，像是正在蘇醒的小獸，火熱的高昂的，又仿佛要沖破泥土的芽。
她随手拍拍，秦羿的反應就更大。
他一把握住葉芝酒的手腕，清透的藍色眼眸愈發深邃，淺金色碎發落在額前，搭着他白皙又薄透的肌膚，看起來如同剔透的碎鑽。
“葉芝酒。”他聲音微啞，“你在做什麽……”
葉芝酒反而露出無辜的表情：“寶貝，你是看不見還是感覺不到？為什麽要再問我？”
秦羿無言看着她，深邃的眸光裏透出威脅。
空氣中的Alpha信息素愈發濃郁，帶着強烈的震懾意味。
這并不是秦羿有意識控制的，他只是想阻止葉芝酒再做出更過分的事，于是信息素都被潛意識調動，仿佛多出來的手，要控制住對面的人。
這是Alpha天生就帶着的攻擊性。
讓葉芝酒十分不爽。
馥郁的栀子芬芳彌漫開來，如同一張柔軟而纏綿的大網，帶着黏膩的暧昧氣氛，把所有攻擊全數包裹下來。
溫柔缱绻。
又不容抗拒。
秦羿信息素裏的攻擊性自然而然地偃旗息鼓，被綿密粘稠如蛛絲的栀子香覆蓋，逐漸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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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酒低頭靠近他，臉上帶着純粹陽光的笑意：“寶貝，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麽？”
她這次換做用膝蓋抵上去。
秦羿按住她的肩膀，沒能把距離拉開。葉芝酒并未再穿褲子或打底襪，裙擺遮擋下，膝蓋直接貼着他的褲子。
隔着薄薄的一層褲子，輕易就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葉芝酒沒再亂動，她笑容肆意，仿佛獵手凝視自己的獵物。
秦羿靠在椅背上擡眼看他，只覺得很奇怪。
她分明長着“獵物”的外表。
柔軟蓬松的長發，纖細瘦小的身形，可愛的圓眼睛亮晶晶的。
他握住她的腰，能感受到指腹下肌膚的柔軟。
可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他竟然會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獵物”？
秦羿不着痕跡地垂下眼，淺色睫毛覆蓋住清泉般的藍色眼睛，他張了張嘴，道：“別再繼續了。”
“為什麽？”
“我不想傷害你。”秦羿平靜地說，“松開，從椅子上下去。”
這語氣多少帶了點命令的意味，葉芝酒聽得格外不爽，幹脆橫坐在他的腿上，摟着他的脖子問：“秦隊，你憑什麽命令我？又憑什麽覺得……你能傷害我？”
她笑着垂眼，看見秦羿白襯衫透出的紅櫻桃更加明顯了，連形狀弧度都能隐約看出來，簡直就是在邀人采撷。
秦羿幹脆直接抱着她站了起來。
葉芝酒是橫坐在他身上，這麽直接抱起來剛好是個公主抱。
她覺得有些別扭，但沒反抗，仍然摟着秦羿的脖子坐在他臂彎裏，等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宿舍裏的空間不大，秦羿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直接彎下腰把葉芝酒扔在床上。
說是“扔”，其實他放下葉芝酒時已經靠的很近，幾乎和直接放在床上沒什麽區別，最多稍微顯現出半點兒他的狠勁。
裝的。
葉芝酒勾勾唇，立馬有了判斷。
秦羿單手撐在葉芝酒臉側的枕頭上，另一只手撫摸她的下颌，神色冷淡：“你說我憑什麽？”
他俯身靠近葉芝酒，想要吓唬她一般越靠越近。
葉芝酒直接擡起上半身，用胳膊摟住了秦羿的脖子。
秦羿被她瞬間拉進，兩人的唇齒幾乎就要貼在一起。
就差一點。
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葉芝酒很習慣在這種距離下跟他談話，她故意壓低聲音，用暧昧的語氣說：“寶貝……我就知道你忍不住。”
栀子香籠罩着彼此。
秦羿對她的信息素反應劇烈，很快腦袋開始昏沉，已經聽不清葉芝酒說的話，慢慢只能看見她可愛而明亮的雙眼，感覺到她靠得很近很近……
想要更近一些。
更近一些。
想要占有她，擁有她的全部。
秦羿控制不住，手肘彎曲，終于把上半身再壓低了幾分。
他用雙唇貼上去，把葉芝酒剩下的話全都封在唇間。
葉芝酒用舌尖舔了他的唇，酥麻的感覺讓秦羿渾身一震，手臂的支撐無意識松了，又很快用另一只手撐在另一邊。
他下意識上了床。
或許是因為潛意識中還保留着一份禮貌，上床前他甚至記得把自己的鞋子踢掉。
葉芝酒聽見他鞋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也放肆加深了這個吻。
秦羿撐着她的枕頭，吻愈發深入。
剛才被葉芝酒放話說要鎖住的東西，也随着吻的深入和交纏而發生反應。
葉芝酒按着他的肩膀一個翻身，轉而坐了起來。
秦羿躺在床上，神色茫然地看着她。
他的白透的肌膚已經被緋紅浸染，額角沁出了薄汗，整張漂亮的臉都像是被狠狠欺負過一般惹人垂憐。
葉芝酒坐在他腰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她的信息素也很混亂，仿佛有某種沖動在腦海裏亂撞，思緒混沌，體溫升高。
但葉芝酒太習慣這種感覺了，她游刃有餘。
她看見櫻桃般豔紅的透色，是先前引人采撷的地方。目光剛落上去，手指也貼了過去。
指尖磨蹭時，秦羿眯起眼睛，反應很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一只手捏緊床單，一只手捏在葉芝酒的手腕上，眼神迷離了一瞬，很快又再次凝聚，顯現出略帶攻擊性的眼神。
“寶貝……”葉芝酒彎腰靠近他，笑着問，“想要麽？”
秦羿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漸松，無師自通一般順着她的胳膊往上滑，似乎是想要撫摸她。
葉芝酒往後躲了點，用力拍掉他的手。
秦羿擡頭，茫然地看着她，迷蒙的目光似乎要清醒。
葉芝酒又往後退了點。
經過某處時秦羿倒抽一口冷氣，握着床單的手指再次捏緊，眼神銳利地鎖住葉芝酒，似乎要靠目光将她洞穿。
他有太多事情想做。
理智又壓抑着他，不讓他做出傷害對方的事情。
在如此混沌交錯間，秦羿甚至還有一絲的思考能力，略顯得意地想——果然，他能忍得住。
哪怕到了這一步，他也可以什麽都不做。
他的想法很快被沖散，因為葉芝酒繼續往下，坐在了他的一條腿上。
她似乎也很亢奮，秦羿感到西裝褲被濡濕，腦海裏仿佛有一根弦崩斷。
然而下一瞬，葉芝酒握住了他的另一條腿。
她把手放在他的膝窩，手指一擡，就這麽把他的腿舉了起來。
秦羿：……！？
葉芝酒仍然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臉上笑意淺淡而溫和，輕聲詢問：“還要繼續麽？”
秦羿沒動，只愣愣地看着她。
她坐在床上，拉開他的腿。
“還要繼續麽？”葉芝酒笑着又問了一遍，“寶貝，想被标記？”
秦羿猛地彈了起來，整個人臉色通紅，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
他近乎狼狽的從床上翻下來，站在床邊，神色陰晴不定地看着葉芝酒：“你要做什麽？”
葉芝酒的臉色也微紅，眸光潋滟，略帶不解地看着他：“不繼續了？”
“為什麽……”秦羿聲音微顫，“不對，我……”
“不對什麽？”葉芝酒問，“你不能标記我，當然就是我來标記你了呀。”
秦羿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的世界觀仿佛正在崩塌，再一次陷入了對于自己竟然搞AA戀的驚疑不定之中。
腦袋裏想是一回事。
真正遇上了又是一回事。
躺在香香軟軟的小床上、被自己心心念念想占有的人舉起一條腿……就更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羿心跳的飛快，思緒從旖旎的氛圍中逐漸退出。
葉芝酒比他清醒得更快。她從床上下來，撫平自己的裙擺，嘆道：“算了，別勉強。”
秦羿：“……”
“你想清楚再說吧。”葉芝酒道，“實在不行就算了，我可不想你事後後悔。”
在她轉身的瞬間，秦羿心中竟然莫名升騰起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他下意識去拉葉芝酒的手腕，這次沒再拉得住。
索性勉強勾到了她的小指。
秦羿握住她的小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願意放開。
葉芝酒回頭看他：“怎麽了？”
“別生氣。”
他說完這話，頓時又覺得自己太卑微，求和的話語在喉頭滾了半天，沒能再說出一個字。
葉芝酒平淡道：“沒生氣啊。”
秦羿“嗯”了聲，最後掙紮着說：“……我們還沒必要到那一步。”
明明是暧昧的，親昵的纏綿。
卻仿佛暗藏致命的殺機。
被抓住弱點的人就會被制服，被貫穿，從此淪為附庸。
AO之間似乎是這樣……那AA之間也是如此麽？
如果只是體能和精神力的對抗，秦羿不覺得自己會輸。
可事情沒這麽簡單。
他們不是敵人，是愛人。
他們也不是在厮殺，而是在做……
……做那什麽。
秦羿從小就覺得自己足夠聰明。這不是莫名其妙的自信，也不是驕傲自滿，而是某種人盡皆知的事實。
他能夠輕松應對各種考試，不論是考邏輯思維還是記憶能力，他都能毫不費力地解決它們。
可到了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他直覺自己說的不對，又不知道該如何改進，找到更正确的答案。
或許這種事本身就沒有答案。
葉芝酒拍拍秦羿的胳膊，平靜而溫和地笑了下說：“我知道了。你也別太在意。”
說完便把手指從他手心裏抽出，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道：“我去洗個澡，你也回去收拾下吧。待會兒一起去食堂吃飯。”
秦羿張了張嘴，半晌，在葉芝酒已經走進浴室開始放水時，他才緩緩說了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