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這樣威脅的話,魯路修一點都沒有在意,畢竟擁有了code以後,性命對他來說已經不是首要在乎的事情了。
業雀說出這句話,反而告訴了他一件事情。
側臉躲過業雀放在眼睛上的左手,魯路修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氣,了然說:“所以說,那個魯路修被你挖掉了眼睛嗎?”
業雀的手一頓,手下更加用力了。
這下魯路修是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感覺業雀要是再不松手,他就真的要窒息了。
“呵——”
但事情始終如魯路修預料地那樣,業雀在魯路修的話下終于松開右手,放開了對魯路修的控制。
他稍微退後一步,捂着頭痛苦地回憶着,再擡頭看魯路修,他的左眼被劉海隐藏起來了,魯路修只能注意到黑暗之中那雙本應該深邃的眼睛,卻閃爍着點點水光。
他伸出一只手來,像是在求助又想是在跟什麽人對話。
“為什麽?我只是想把不列颠變成一個有價值的國家,為什麽連這樣的機會都要被奪走!”
“魯路修!”
他大喊着出聲,讓魯路修都能從他的聲音中感受到迷茫和憤怒。
但可惜的是,魯路修不能代替另外一個魯路修對此做出回答,業雀現在要的也不是他的道歉。
魯路修摸着自己的脖子,注意力都放在業雀身上。
關于業雀的拼圖又多了一塊,很快他就能知道業雀的那個世界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了。
Advertisement
靜谧的夜晚兩個人都在劇烈的喘息着,魯路修因為剛才被迫窒息而肺部瘋狂尋求着空氣,喉嚨又因為受到窒息傷,咳嗽不停。
業雀看到魯路修,又回想起了曾經的那些痛苦的回憶,陷入了難以忍耐的痛苦之中。
兩個人,誰都不好過。
“咳咳……”魯路修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眼神複雜地看着業雀。
他不知道另一個魯路修到底做了些什麽,但能肯定的是,他控制業雀做的那些事情,無論為了什麽都違背了業雀的意志,讓他無比痛苦。
再聯想着業雀說起關于尤菲和娜娜莉的事情,這不得不讓魯路修懷疑,另一個世界的尤菲和娜娜莉都死了,才使得兩人都那麽瘋狂。
業雀粗喘了幾口氣,很快恢複了正常。
這些年他不斷用痛苦的回憶灼燒着,即便如此,在見到魯路修的時候,憤怒還是忍不住從內心噴湧而出,就像是火山一樣想要将人淹沒。
魯路修以為他分不清楚兩個魯路修之間的區別,實際上他很清楚,那些舉動只不過是遷怒而已。
恢複正常的業雀閉上眼睛再睜開,他脆弱的那一面就此消失不見,再次用冰冷的氣息武裝自己。
“還愣着幹什麽,不想走嗎?”
說完,業雀不給魯路修反應的機會,站直了身體毫不留情地轉身遠去。
他的高筒靴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這黑夜之中是最為醒目的聲音。
也因此吸引了追上來的樞木朱雀,他一路尋過來只以為自己晚了一步,到處都找不到人。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點腳步聲就以為是魯路修發出來的,立馬驚喜地喊道:“魯路修?”
朱雀?
魯路修眉頭一跳,他怎麽跟出來了?難道說業雀被人看見了,所以讓朱雀察覺到了不對勁?
不管怎麽說,這都不是一個見面的好機會。
魯路修剛想張口說話,站在前面的業雀又轉身回來,伸手捂住了魯路修的嘴。
魯路修:??
他們站的地方沒有當燈光,唯有身旁的自動販賣機帶出些許光影來,業雀就保持捂着魯路修嘴的動作躲在了自動販賣機邊上,這裏的陰影正好能遮住兩個重疊人的身影。
業雀重重地壓在魯路修身上,側臉警惕地看着外面的情況。
魯路修什麽也看不見,他感受到業雀大力的動作,甚至為了控制住他,腿強硬分開雙腿,用大腿肌肉控制住他寸步難行,只要魯路修有一點反抗的動作,就會用力将他壓回去。
魯路修動彈了一下,就識趣地放棄了,他被捂着嘴巴只能近距離看到業雀的臉,清晰地看到他眼睛上和臉頰的傷疤,聞到業雀身上的硝煙味,還有那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他有點瘦,是不是沒有好好吃東西?
那一瞬間魯路修只想到這一點。
朱雀得不到回應,四處尋找了一圈,沒有發現魯路修的身影,只能無奈放棄回到居酒屋當中。
為了自己心中的那點不安,不顧現在是工作時間出來尋找魯路修,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居酒屋裏還有工作等他完成。
也許是那個警察看錯了,也許自己剛剛聽錯了,魯路修其實早就已經走了。
現在也只能先相信魯路修的話了。
朱雀走了,業雀意識到這一點以後,眼神收回看見的就是魯路修擡眼看着他的紫羅蘭雙眼,還有噴在手指間的呼吸。
業雀手就像是被燙着一樣,觸痛般松開。
可是手指還殘留有魯路修身上的味道,那溫熱的溫度擴散開來,讓業雀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魯路修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一無所知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怎麽,不想見到他?”
當然不是。
具體理由業雀懶得解釋,沒打算回答魯路修的話,甩開無袖長衫衣擺,走了出去。
“走了,還是說我打斷你的腿,帶你回去。”
魯路修咋舌:“脾氣真差勁。”
他什麽也沒做,業雀語氣突然就變差了,真讓人摸不着頭腦。
還是別招惹業雀比較好,就算此時的他擁有code也是怕痛的啊。
審時度勢完,魯路修乖乖跟了上去。
業雀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街邊,那不是轎車,而是一臺噴漆低調但是超級炫酷的黑色機車,擺在那裏都能吸引一群男生好奇地圍觀。
只不過那些人在業雀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感受到冰冷刺骨的殺意,人群散了個幹幹淨淨。
業雀跨上車,卻沒有感受到身後人的動作,回頭看過去。
魯路修挑眉:“摩托?”
這臺機車讓他回憶起許多事情來,以前在阿什弗德的時候,利瓦爾就是開着摩托車載他去學校外面賭棋的。
業雀還以為他這句話是在說不想跟自己同騎:“不想上來的話,就只能把你拖回去了。”
“真可怕呢。”魯路修拿起後座的頭盔,戴好後跨上車,攀上了業雀的肩膀。
業雀穿的是無袖長衫,能清楚地感受到魯路修觸碰在臂膀上,溫熱的體溫讓人厭惡,他說:“別碰我。”
魯路修無奈,這個機車的車型比普通機車要特殊,他不碰業雀根本不能保持平衡,再加上雙人騎車本來就要擁擠一些,讓他找不到地方下手。
偏偏這個時候業雀發動機車,眼前一陣風猛烈沖刷在臉上,慣性帶動,魯路修直接大膽地将手放在了業雀腰上。
好在業雀只是僵了僵,沒再說什麽。
幾天沒有見到魯路修,綠川光還以為自己的任務失敗了。
他還想跟琴酒打聽一下,這個任務後續該怎麽辦。
畢竟任務目标都不見了,這個監視的任務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吧?
結果琴酒看着非常不耐煩,似乎是在煩惱處理魯路修失蹤後帶來的麻煩,一聽到魯路修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根本沒打算回答綠川光的問題。
降谷零給他一個建議,他身上作為魯路修監管人的權限還沒有消失,也許可以去研究所走一趟,看看情況,說不定還能竊取到關于研究所的情報。
綠川光覺得這個建議很好,幹卧底本來就是游走在危險邊緣,只要一點成功的幾率他都可以嘗試。
再次來到研究所,綠川光果然沒有遭到阻攔,順利地來到當初見到魯路修的地方。
下樓來的綠川光發現今天研究所熱鬧了許多,不停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從身邊路過,他們興致勃勃地讨論着什麽,話語都是綠川光聽不懂的內容。
“也不知道BOSS怎麽這麽好心,願意把zero交給我們處理。”
“聽說是犯事了,這些事情跟我們沒關系,還是趕緊測試新藥劑的成果吧。”
綠川光對zero這個名字十分敏感,他差點以為說出這句話的人是發現了降谷零的身份,但是聽完這兩句對話後他懷疑,這也許單純地只是一個編號。
也就是說,引起研究所那麽熱鬧的,是因為這個zero?
綠川光皺眉,他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出來zero就是研究人員口中的實驗品。
組織的實驗都是直接用人體嗎?
綠川光掩下心中不滿,思考組織從哪裏來的人,又該從哪個方面組織人體走私這種事情,這樣就能避免有無辜人成為實驗品了。
他繼續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上次見到魯路修的實驗室裏。
綠川光本來沒期待能在這裏見到魯路修,可是在看見業雀面無表情打橫抱着昏迷的魯路修走出來的時候,還是跟着瞪大了雙眼。
黑色死神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疑問很快随着綠川光看見魯路修後,完全忘在了腦後。
因為他注意到,魯路修蓋着一張薄薄的被單,被單下面什麽也沒穿,鎖骨上的紅色飛鳥印記成為了最顯眼的标記。
再往下看,還能看見被單一角帶着血色。
眼前看見的一切意味着什麽,綠川光已經迅速明白了過來。
“你……”
業雀沒有理會綠川光的意思,他抱着魯路修跟綠川光擦肩而過,來到了魯路修休息的那個房間裏,小心地将他放在床上。
綠川光忍不住又問:“他怎麽了,為什麽沒醒過來?”
業雀站起來俯視床上安靜的魯路修:“等藥效過去就好了。”
綠川光想要問個清楚,既然業雀就在這裏,看上去是他把魯路修帶回來的,也許知道的會更多。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難道說那些人指的zero就是魯路修?”
聽到zero這個名字的時候,業雀腮邊的肌肉跟着鼓動了一下,眼神瞬間尖銳。
“這是懲罰。”
他轉身,緊盯着綠川光:“為了懲罰他故意破壞了整個計劃,并且有意逃走。”
“你對此有異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