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兩人一起并肩穿行在這幽暗隐秘的山林之中,月亮時不時透過雲層灑下幾片斑駁的銀輝。螢火蟲帶着瑩瑩光點在兩人身旁環繞,随着一陣陣涼爽的微風上下浮動,仿佛一只只好奇的小精靈正在黑夜中探頭探腦。
聽着鐘離聲音平靜的講述那段早些年在實力強大的魔神夾縫中生存的歷史,雲慕白攥緊了手,不知道為什麽也起了談興,也聊起了自己在楓丹的生活。
楓丹的生活其實并不差,那裏也有很多璃月沒有的東西。雲慕白挑挑揀揀地從記憶中翻出那些小零碎,什麽發條小狗,自動整理的棋盤……
然後不出所料地聽到了鐘離頗感興趣的疑問。
果然,哪怕鐘離走過那漫長的歲月,可是那些在璃月之外發生的事他卻并不全然清楚。
雲慕白頓時興致越發高昂,兩人一問一答,氣氛輕松愉悅,原本漫長的路程竟然在兩人的對話間短了不少。
直到站到往生堂門口的石階前,推開往生堂大門,看着整整齊齊坐在往生堂大廳裏的人,雲慕白笑容一僵,而後神色平靜地将手從鐘離手中抽了回來,若無其事地揮了揮,“呦,晚上好啊,大家?”
走在雲慕白身旁的鐘離比雲慕白表現的還要淡定,他遺憾地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掌心,平靜将雙手背到身後,視線掃過所有人後從從容颔首,“夜安,諸位。”
“哇,你們兩個!”派蒙氣咻咻地跺了跺空氣,看着兩個人完全沒事人一樣的模樣,小奶音哼哼地說道,“這麽突然的失蹤,倒是有點愧疚之心啊。”
小派蒙什麽的,有點可愛。
雲慕白緩緩移開視線,然後就對上了站在另一邊角落中,一直平靜而沉默的申鶴。
原本還有些好笑的心情忽然就有些沉重,不知名的愧疚之情緩緩上浮。
雲慕白清了清嗓子,“咳,那個,我可以解……”
正準備說兩句好話的雲慕白忽然感覺到肩膀上一沉,他轉頭望去,卻見是鐘離按在了他的肩膀。
雲慕白頓時停下了話語,就聽鐘離從容淡定的解釋,“我應是留了書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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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信?
等等,你原來不是突發奇想而是早有安排嗎?
雲慕白瞪大眼睛猛然轉頭,而後就正對上鐘離那雙似乎早有預料地回望過來的金色眼眸,頓時心髒有一瞬間停拍。
不過很快,雲慕白眨了眨眼,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壓低聲音問道,“原來你早有安排啊,鐘離先生,什麽時候的事?”
金色的瞳孔流光微轉,鐘離忽然眉眼微彎,低聲輕笑道,“自然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那不就是在和魈見面後……咳,雲慕白耳尖微微發燙,卻還裝作平靜地誇獎,“不愧是鐘離先生,考慮的就是周全。”
“過獎,過獎。”鐘離視線停在那紅成一片的耳垂上,從容地收下了這一份誇贊。
“喂喂喂,這裏還有人呢,你們倆收斂點。”坐在往生堂正中央的胡堂主拿起桌子上整齊疊放的信紙和信封,輕輕晃了晃。
“如果這就是你說的留了的信,我們鐘離客卿那可真是才學出衆,文筆凝練啊。”
聽着胡桃堂主那陰陽怪氣的話語,雲慕白頓時來了幾分興趣,他湊過去拿過信紙看了看。
信紙上洋洋灑灑寫了整整一頁,雲慕白看了好半天,才終于模模糊糊總結出了上面話語的意思,“我帶雲慕白離開璃月港,歸期不定。”
內容寫得花團錦簇,但重要的時間、地點、歸期全都沒有交代。雲慕白将信紙好好放回桌面,餘光留意到氣鼓鼓的胡堂主,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哇!你還笑。”派蒙輕飄飄地落在雲慕白頭頂,擡起肉乎乎的小爪子在他頭上胡亂地搓揉。
“哈哈哈,對,對不起我錯了,哈哈哈哈。”
雲慕白一邊小心翼翼的護着自己的頭發,一邊笑着毫不走心地道歉,直氣的派蒙“嗷”一聲撲到了旅行者懷裏。
見到小家夥真的生氣了,雲慕白這才收斂了笑容,走過去安撫到拍了拍派蒙,指尖戳了戳小家夥圓滾滾的後腦勺,“抱歉啦,我真不是故意的。”
只不過誰能拒絕鐘離先生的邀請呢?
更何況還是一起出去玩!
“下次我一定會提前跟你們說好的。”
空正抱着小小一團的派蒙輕輕拍着,聞言擡頭,那雙金色的眸子正正望向雲慕白,裏面只飽含着一個意思,“你還想有下次?”
“咳。那什麽……”雲慕白清了清嗓子,順滑地轉移話題,“對,胡堂主的欄杆修理好了嗎?”
“旅行者已經修理好啦!”派蒙很快從生氣的情緒中恢複過來,開開心心的和雲慕白炫耀,“萍姥姥還給我們新做了一個壺,裏面可大了!”
“哇,那是什麽樣的啊?”雲慕白指了指往生堂各處的桌椅板凳,“是和往生堂差不多的房子嗎?”
“呃……”派蒙忽然蹙了蹙眉頭,低落地對着指尖,“還什麽都沒有,還需要旅行者一點點做。”
“哇,那不是超厲害嘛。”雲慕白摸了摸派蒙的頭,“可以和旅行者一起布置一個喜歡的房間,不是嘛。”
雲慕白說完看向了空,只見空認真地點了點頭,拉了拉派蒙的小披風,“到時候還可以邀請朋友來哦。”
“對啊,現在的塵歌壺只有我和空可以進去,不過我們會加油的!到時候你們也一起來玩吧。”
派蒙快樂的發出了邀請,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胡桃看着熱熱鬧鬧的旅行者、派蒙和雲慕白,溜溜達達地走到了鐘離旁邊,悄悄戳了戳,靈動的眼眸滿是八卦的小火苗,“客卿啊,今天約會可開心啊?”
鐘離垂眸,看了一眼胡桃,但笑不語。
“你可別想瞞着我了,牽着手回來的喲。”胡桃眨着眼睛,“我可看得一清二楚,鐘離客卿速度可真了不得呢。”
“不過嘛……客卿啊,和客戶發生感情糾葛,放在我們往生堂可是頭一遭。”胡桃說完,似乎自己也覺得這句話十分有趣,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放心,身為老板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後的,無論如何都會支持你的。”
“那就……在這裏多謝胡堂主了。”鐘離似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窗外,而後從容地點了點頭。
說完了想說的,胡桃将信紙往鐘離手裏一塞,又蹦蹦跳跳的拍跑到了空和派蒙面前,“是嘛是嘛?會邀請我嗎?”
“當然啦,胡堂主也是我們的朋友嘛。”派蒙認真地點了點頭。
“唔,那本堂主可要好好欣賞一番你們都傑作了,不知道比我這往生堂如何?”胡桃雙臂一展,十分自豪地笑着說。
往生堂傳承已有千年,雖然表面上看平平無奇,但其底蘊之深厚卻是很多地方都難以企及的。
“和往生堂比較的話的确有難度。”派蒙思考了一下,迅速想到了解決思路,“那旅行者,我們就用其他國家的風格吧,這樣胡桃就像是出國一樣。唔……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胡桃一直很忙碌呢。”
聽着在幾個人已經圍繞着小派蒙開始展望,鐘離回過頭朝申鶴點了點頭,“多謝。”
“之後我會跟着他的。”申鶴依舊是冷漠而平靜的表情,卻是在場除了當事人外唯一一個知道兩人離開璃月港的人。
申鶴當時目送着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出璃月港,遲疑一瞬後并沒有跟上去。但也許,這才是留雲借風真君讓她留在璃月港的原因吧。
因為旅行者新獲得的塵歌壺這一消息的打岔,原本三堂會審就這麽氣勢洶洶而來,又悄無聲息而去。
見到事件被順利平息,派蒙也終于不再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雲慕白這才抽身,轉頭朝着鐘離炫耀一般眨了眨眼睛。
“怎麽樣,是不是很厲害。”雲慕白洋洋得意地顯擺。轉移話題,緩和氣氛,控制局面,這可是雲慕白最擅長的事,可惜這種本事來璃月之後就只能逗逗小派蒙玩了。
“很了不起。”鐘離認真地回答,語氣慎重不含絲毫敷衍。
雲慕白頓時心情更上一個臺階,哪怕審判庭的那些家夥都認為他不過是油嘴滑舌、巧言令色的騙子,可到底還是有人欣賞的嘛。
心情非常好地和鐘離告別後,雲慕白返回了他的房間。而在他身後,原本神色溫和的鐘離忽然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頭道,“夜安,總務司的夜蘭小姐。”
“我原本是不用在這個時候工作的。”隐藏在漆黑夜幕中的夜蘭慢慢走了出來,挑眉,“倒是我們小瞧鐘離先生了,這麽深藏不露,何不來總務司任職?”
鐘離聽着夜蘭雖是邀請,冷不丁想起今天雲慕白說起自己很受歡迎時那上挑的嘴角,神色柔和道,“非常感謝,但我暫時沒有換一份工作的打算。”
“那七星呢?”夜蘭把玩着手中的骰子,漫不經心地透露出一個足以讓璃月震動的消息,“天樞星有意要退下來了……”
“不必再試探了,我無意于此。”鐘離說到這裏時神色十分平靜,仿佛提到的不過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而不是璃月權力巅峰的七星之一。
“鐘離先生可真是八風不動啊,穩如泰山啊。”夜蘭輕哼一聲,“那我就直說了,麻煩先生在婚禮前對帝君的伴侶收斂點。”
聽着夜蘭那刻意加重發音的“帝君的伴侶”五個字,鐘離回眸看向夜蘭,認同地點了點頭。
我終于把凱亞的皮膚肝出來了!但我還有個小號……寫文開始,游戲時間就剩好少,最近體力一直160/160,深淵8-3,徹底進入原擺玩家(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