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朕正式取代男主成為主角
第83章 朕正式取代男主成為主角
之後魏炎再沒有說話恢複到漠視她的态度。
田堂靜也沒有在意, 看着魏炎進屋手裏拎起出條白蛇,動作輕車熟路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做。
魏炎似乎對白蛇很溫柔,就像許仙救下白娘子那般, 輕輕将蛇放置草地,白蛇蠕動幾下并沒有急着走,仰着個腦袋對着魏炎。
魏炎唇角含笑, 他彎下腰手指溫柔敲在蛇的小腦殼上, 比對人要熱情多了。
然而下一刻,他指甲一劃,迅速取下蛇膽。
這時她才知道魏炎在這條白蛇未發覺的情況下,活取了它的蛇膽。
白蛇頓時在地上跟橡皮筋一樣跳了幾下, 便沒有動靜了。
配合魏炎那頗具少年感俊美的臉蛋,田堂靜不寒而栗地打了個冷戰。
玉面修羅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
真不知道她母後以前怎麽會看上這種冷血的人?
她瞧了眼自己手裏的竹筒,悄悄地把山羊奶茶給收回來。
魏炎取走蛇膽之後,少有地望她的方向看了眼, 準确來說是看她身邊的黑金大蟒。
她頓時吓得抱住旁邊的蛇保姆:“這是條好蛇。”
不對,他剛剛好像把友好的蛇取了膽。
她連忙改口:“這是我的蛇蛇,我是它的主人。”
蟒蛇還吐了吐信子不知道前方的危險,正要爬過去, 被她一巴掌摁在地上。
“那個魏叔叔, 可以借我點米嗎?”說着田堂靜費力地抱着蛇頭往昨晚睡的木屋拖。
還別說真的很重, 長大概三米多,鼹鼠倒是一直站在原地站起來直勾勾盯着魏炎不動。
田堂靜還以為它被吓傻了。順手抄起鼠保姆進了屋子。
魏炎沒有停留, 倒是他背回的兩個竹簍放在木屋前沒有拿進屋子的意思。
田堂靜感覺自己就像個賊,趴在木窗看半天, 對方都沒有拿走米油的意思,該不會是給她的?
按理說他不是讨厭自己, 不願看見她,等她餓了自己會出谷。
不過大師和老傀師交待了,要她待在這裏,自有待在這裏的道理。
她便蹑手蹑腳出去門口,一溜煙把竹簍抱回來,還別說挺重的,跨門的時候差點被檻絆了腳。
之後好幾天魏炎還是老樣子,早出晚歸,并沒有看見他有別的動作。
她也是過着自己煮飯,時不時被兩位保姆投喂,還順道給她抓了兩只兔子,只不過兔子很奇怪,渾身黝黑,舌頭也是黑的。
不過兔子天生可愛,她在附近随便拔了點草給它吃,它就待着不動了。
無聊至極她還有兔子撸一會解解悶,直到第七天下午魏炎準時準點回來,看見她有只黑兔子後,眼神詭異不已。反正他不說,田堂靜就當沒發生什麽事。
本以為今天也是無所事事沒法交流的一天。
沒想到魏炎放下竹簍後,将黑兔子抓走了。
“你想吃兔子肉?喜歡的拿去吧?”她沒有放過一絲魏炎主動接觸自己的機會。
不要說她為什麽不主動跟魏炎搭話,因為每天早上她起床,魏炎就不在了,等想說話人家晚上回來就要睡覺。
作息太規律了。
導致她找不到說話的間歇。
魏炎斜了她的臉一眼:“多久?”
田堂靜頓時滿頭霧水猜測,他是在問自己的臉黑多久了?
她立即眼睛一亮解釋道:“黑了十幾天了。根據雪莉所言這是母後研發的一種叫黑珍珠的毒,最多黑三個月。”
提起母後的存在,魏炎的眼眸終于有些了情緒,只是什麽都沒說,接受了她給的黑兔子。
就在她以為這個男人要将黑兔子扒皮吃了。
結果魏炎砍下黑兔子的腦袋丢到門口,兔子脖子的斷口爬出幾條如寄生蟲般的蟲子拼命掙紮,最後被魏炎撒了把鹽給消融成一對黑水。
她見此吓得頭皮發麻,原來她盤了那麽多天的兔子身上居然有那麽多毒蟲。
偏偏這個時候想起老婆說不能吃裏面的東西更不能喝水,可她沒有辦法不吃不喝待七天。
現在看見黑兔子,她終于忍不住吐了。
吐完後,扭頭對聽不懂人話的蛇喊道:“你幹嘛給我抓一個那麽毒的東西?”
“普通的獵物不行嗎?”
她剛抱怨完,就覺得自己挺可笑的又不是它們的錯。正想把這個委屈往肚子裏塞。
魏炎走到木屋門淡淡掃了她身邊兩個保姆一眼提醒道:“它們都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撫育,你多日只吃卻沒有毒氣産生,它們便以為你吃的毒物不夠。”
此話一出。
田堂靜頓時張開嘴巴,一根手指扣了過去,把白天吃的東西給吐了出來。
可惜她消化太好了,半天都沒吐出來,頓時欲哭無淚道:“魏叔叔你是不是第一天就發現了?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魏炎又沒理她,顯然不想廢話。
她還以為自己是遇到有靈性的保姆,敢情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才會這麽盡心盡力給它打獵物。
而且獵物居然都是有毒的。
“等等,我不會有事吧!”她開始摸自己身體各處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異樣?
好像并沒有中毒的跡象。
她頓時拍拍胸口松了口氣,幸好沒有出事,不然她就算死在這裏都沒人通知出去。
當晚她就将鼹鼠和蛇扔出屋子,關好門窗,好好睡一晚。
結果清晨起床發現鼹鼠會挖洞,蛇也跟着洞溜進來了,按照往常待在她身邊。
只是這次沒有帶獵物,反而帶了一撮草過來。
她本能感覺這不是普通的草,就從鼹鼠的小爪爪下拿了過來,湊近一聞,酸酸的有點熟悉。
這時黑金蟒張着大口對她滋一聲,好像是示意她吞進去。
她才沒那麽傻,沒想到黑金蟒突然沒了耐心,就要咬過來。
她吓得沖出木屋,剛好撞上魏炎,奇怪的是魏炎今天沒有出谷。
他淡淡睨了一眼黑金,甩出數枚針紮在地上,噴射出黃色的煙霧,黑金頓時厭惡地退縮,随即嗖一聲仿佛飛蛇一樣上山去了。
速度之快,只剩下一抹影子。
田堂靜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三米的體型卻飛那麽快。
這還是她平常摸的蛇保姆嗎?虧她還誇它的紋身很好看。
鼹鼠則是努力閃躲煙霧,最後不甘心上山,走之前還不忘看她一眼。
她一對保姆走後,魏炎說出來個令她頭皮發麻的現實:“經過七天觀察,它們已經開始辨你是不是它的幼崽,只要你吃下那個珍珠草身上的毒一解,便會成為了它們的囊中之物。”
“什麽!?”她抱頭奔潰,還以為自己得到的是什麽絕世好保姆,結果是兩個毒物。而且還挺聰明的會幫她解毒。
魏炎今天很奇怪,之前還沉默寡言漠視她,現在态度卻仿佛鄰家哥哥一樣:“黑珍珠,是她為了整蠱人研發的。”
她震驚一下,發現自己終于撬動了個缺口,還得是她母後厲害。
她連忙正色道:“母後為人非常豁達,她留給我和妹妹的遺物都非常特殊,自從被她整蠱後,我反而感覺母後很親切。”
“我和雪莉雖說還沒和好,但她至少不會對我冷眼相待。”
最後一句她胡說八道的。什麽不冷眼相待,雪莉那種家夥的性格簡直跟眼前的男人一模一樣!雪莉除了城府不夠深,感情沒沉寂,沒有血緣關系這三點,簡直跟魏炎的親生女兒差不多。
真不愧是他親手養大的。
養成一個叛逆的問題兒童。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魏炎點評起他。
魏炎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手上的草,又說道:“你知道這深谷漫天的雜草皆是非凡物?”
“哦,是解藥。”田堂靜将草還給他。感覺他好像很重視一樣。
或者說只有提及母親和跟過去的事有關,才會跟你打開一點話閘子。
魏炎沒有接又轉身走回木屋,她已經做好再被冷待的一天。
沒想到魏炎從裏拿出一個竹簍,丢給她:“跟上。”
她奇怪地背起竹簍,跟着魏炎,心想發展的會不會太快?突然就讓她幫忙做事了?
田堂靜跟着魏炎出橋進山,走到滿是珍珠草的地方,這裏的草都有一個人那麽高,因為沒人搭理都長成一個草淵,一望無邊。
走進去仿佛置身于滿是草的汪洋大海裏,她扭頭發現魏炎沒有進來。
魏炎給她丢了一把鐮刀,好像是要她割草。
她只當自己解毒的對,開始割起珍珠草,越割越進去就發現鼹鼠與黑金蟒又出現在她面前,仿佛已經商量好一樣虎視眈眈盯着自己。
似乎沒有放棄辨認自己是否是幼崽的念頭?
田堂靜嘴角一抽,念在它們給自己吃的毒物沒問題,只好睜只眼閉只眼無視他們。
“怎麽感覺突然get到魏叔叔的角度?好像有時眼不見心不煩确實是件好事。”
她碎碎念割完後,本來擡腿要走,蛇突然圈住自己的腳腕,好像要将自己拉走。
剛将她扯進珍珠草中,魏炎已經出現在她身邊,揮起鐮刀砍下去。
黑金蟒蛇迅速松開她逃離。
鼹鼠亦飛速離開。
“看來你被它們盯上了。”魏炎道。
田堂靜爬起來趁機問道:“叔叔既然都說話了,不妨告訴我,它們為什麽那麽執着于我?難道是因為我臉上的黑珍珠毒?”
魏炎道:“此毒會吸引山頭,中招的人若沒有非凡的本事,便會面臨極其兇悍的追殺。”
這個山頭難不成是這種山上最厲害的毒物的意思?
田堂靜立即擦擦臉驚恐道:“我的天啊!我媽的惡作劇也太致命了吧!怎麽可能跟自己家的崽開開這種地獄玩笑?”
“等等,雪莉該不會也會招惹什麽不得了的毒物上門吧?”
魏炎斜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下山後,他的手掌已然因為珍珠草開始長出青斑,他的眼眸垂下閃過一絲懷念:“真不愧是你。”
“原以為帶走的孩子會更像你。未曾想留下的那個才是。”
魏炎想起昔日襁褓中的兩個孩子,一個活蹦亂跳,一個沉穩自持,他跳了活蹦亂跳的那個離開。
如今看來沉穩自持的那個未必是性子,興許是懶。
等田堂靜顫顫巍巍背着竹簍的珍珠草回來,她對着關閉的木屋喊道:“魏叔叔,這些珍珠草要送去哪裏?喂羊嗎?”
話落魏炎打開門将竹簍提了回屋,走前,他通知道:“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
之後什麽信息都沒透露,田堂靜已經習慣了。
今晚她一夜沒睡熬到明天,看見黑金蟒和鼹鼠還是不死心趴在窗戶看着她。
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你們愛子心切我懂,但我真不是你們生的。”
話落她眨眼間,鼹鼠和蟒蛇都走了。
她出去魏炎已經在等她了,眼神示意她跟着過來。這次沒有過橋直接爬上山,地上沒有毒物,到處都是亂石連草都沒有,貧瘠的十分怪異。
而隔着幾米的地方卻生機勃勃,有種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感覺。
荒涼之地有一座洞穴,魏炎止步于此,他指着深不見底的洞口道:“去,拿東西出來。”
“就我一個嗎?”田堂靜頓時猶豫了。她是要弄清真相不是來送命的。
她感覺裏面好像很危險。
魏炎不容置疑的語氣:“進去。”
“最後一次。”
“進去。”
田堂靜撇了撇嘴,她弄了個火折子進去沒想到一下子就滅了,前面只有黯淡的光,牆壁都是濕濕滑滑,充滿腥味,時不時有看不見的東西在她耳邊呼氣。
嘶嘶嘶發出聲音,應該是蛇。
接着她感覺腿一重,彎腰一摸,摸到熟悉的觸感,是鼹鼠。那麽頭頂懸着的應該是黑金蟒。
“你們倆個真是不死心。”她忍不住松口氣,至少有熟悉的東西在反而沒有那麽害怕。
她彎下腰抱住鼹鼠,沒想到鼹鼠突然劇烈掙紮一下,劃上她的手,龍角鹿香的氣息瞬間薄發整個洞穴。
一瞬間洞穴微微震動起來,牆壁濕濕滑滑,眼前一片黯淡的光線,忽然豁然
開朗,甚至光芒刺眼地照進來。洞穴黑漆漆密密麻麻的蛇蟲紛紛跑出去,洞內一瞬間幹淨明亮起來。
她才驚恐發現原來那麽黑是因為這裏是毒窩。
可惡的魏炎!他這是拿自己當實驗了!!
她雖然氣急敗壞但還是在裏面找了一圈,最後在洞窟盡頭看見一具巨蟒的屍骨盤旋的地方有個小小的頂柱臺,上面放置一個鋪滿蜘蛛網的小黑盒。
“應該是這個!”她抱起就沖出洞窟氣呼呼地走到魏炎面前,也沒注意到魏炎眼裏閃過一絲驚詫,就塞到對方懷裏。
“說吧!還有什麽要使喚我的,反正我打算在谷內常住下來,你盡管吩咐!”她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樣。
魏炎捧着小黑盒,撫摸盒身,終于松口道:“該一起下山了。”
田堂靜露出錯愕的目光,心說這麽簡單嗎?
可她不知道是,珍珠草對她沒毒,對其他人來說确實致命的毒物。
哪怕是魏炎。
李纖月是出了名的藥毒雙醫,是醫仙谷繼承人之一,可見她在用毒方面無人企及。
而魏炎更擅長的是做外科手術的殇醫。
盡管對毒物有研究,但總是比不過天賦異禀的人。
田堂靜有些不确定真假,便開口道:“你答應和我一起下山嗎?”
“是真的?”
還以為要通告重重考驗對方才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然後親口将真相告訴她。
沒想到魏炎淡淡開口:“我這裏沒有真相。”
“想要真相應該都在盒子裏。”
他将黑盒遞給她意思要她親手去拆。
她根本不帶客氣的撸起袖子開了鎖,發現裏面還是黑盒,她頓時警覺起來:“怎麽有種熟悉的感覺啊!”
魏炎:“拆。”
她只好開起了俄羅斯套娃模式拆了十個盒子後,滋滋兩聲,兩道墨水噴在兩人臉上。
原本她就是黑色的臉,再噴一下,已經黑到發紫,連手和脖子都沒幸免,整個人都變成一只紫薯精。
魏炎的俊臉漆黑一下,反倒迅速脫墨了。好似盒子的主人不忍與愛人開太過的玩笑。
魏炎看着她發紫的臉沉默了。
“好了,看完你滿意了?”她無所謂地擦了一下臉,反正她老婆不嫌棄她長得黑,那也不嫌棄她長得紫。
她老婆最好了!
魏炎收起盒子,默默走在前頭,雖然慣有的沉默,但态度已經已經比之前有些松動。
“雪莉在皇宮。”
“是啊!她聽到你的消息,拖着病體都要過來,要不是我和你女兒阻止說不定就過來了。這裏多危險啊!”田堂靜道。
魏炎沉默一下道:“音兒也來了?”
很顯然對這個女兒更多的是一種細思。
“還有我妻子,你的徒弟。”田堂靜道:“你下山後會不會将真相告訴我?”
魏炎這次沒有沉默,反而問道:“什麽真相?”
此話一出,直接将她定在原地,她猛地轉身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慧珍大師和老傀師都說你什麽都知道,還有你不是被趙天心困在這裏嗎?”
未曾想,魏炎居然詐她,他的眼神頓時變得深不可測:“原來你早就知道真相。”
“你又怎知我在躲他,而非等你?”
田堂靜已經愣住了。
“通曉陰陽的人。”魏炎的一句話徹底解開她內心埋藏的疑惑。
那就是第三人通曉陰陽的人,便是她母後李纖月。
慧珍大師曾說過,只要因果抵消,就能回到正軌。
李纖月,她的母後肯定是做了什麽,才導致男主重生?或者說她重生。兩者皆有。
魏炎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繼續道:“造成如今的時勢,代表你母親并沒有錯。”
田堂靜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凝目的視線,宛如刀刃流光:“那麽我可以斷言為,趙天心是我母親盜走的,不,是派別人盜走趙天心養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作為醫仙谷的下一個龍角鹿香的宿主?”
“然後在十歲那年,你突然因為什麽原因,找到了他。卻被因為某些原因突然玩起失蹤,最後導致權力空心被趙天心趁虛而入。”
“大致差不多,但你遺漏了最關鍵的一點。”魏炎留下這句沒頭沒尾這句話,便頭也不回下山。
“真相并不重要。而是真相中隐藏的某些東西非常重要。”
“到底是什麽東西?”田堂靜趕忙追過去問,沒想到這時黑金蟒和鼹鼠又成了她的攔路虎。
看見她,突然變得非常攻擊性。
好像是認出她不是它們的幼崽,然後保護她那麽多天,事後被人欺騙的感覺終于引起它們惱羞成怒的報複。
魏炎亦第一次出手,立即将蛇和鼠擊飛,他便要逃出蛇膽與斬斷鼠頭。
她趕忙阻止道:“別殺它們。”
“那它們可是會追殺你一輩子,直到一方死去。”魏炎目光看見這兩只毒物,進化出強烈的感情,卻是非常極端的護子毒物。
“如果是我母親将它們變成這樣?”關鍵時刻田堂靜總是能發現一些難以發現的細節。
“我記得藥鼠是我母親放進谷內的,毒物随主人,應該沒問題吧?正如母親打破桎梏也要改變我和雪莉的命運。”
魏炎果然手一頓與蛇鼠錯開,他目光淩銳地盯着她:“你果然也是通曉陰陽的人。”
似乎他第一次知道她才是那個人。
此前并不知道她是那個人一般。
讓田堂靜感覺零零散散不同人調查的謎題碎片,開始可以拼湊出一副名為真相的藍圖。
她眼睜睜看着魏炎上下巡梭自己一次,狠狠皺緊俊眉:“碰到前人留下的珍珠草,不是會失去該有的保護嗎?”
莫不是他說的保護,該不會是主角光環吧?
魏炎提醒她:“方外之人來世,是不能觸碰已經抵消因果的人留下的東西。能留在這個世上的東西也不會多,但你卻存活下來。”
“看來她在遭到惡報後,仍有人将她的留下的軌跡延續下去。”
魏炎的意思,難道是男主也知道她母親是重生,但她母親做的一切都因為她難産得到了報應。那麽母親曾做過的事因果都了卻了。
母親做的一切導致的後果就是男主重生,而男主重生後并沒有按照原軌走下去,而是選擇了母親曾經選的路走下去,蝴蝶效應,從而導致她在攻城那天存活下來。
男主就是要利用她母親原計劃行事達到自己避開死劫的目的。
那麽她母親原計劃是什麽?
田堂靜突然覺得一個天大的陰謀已經降到她頭上。
為了試驗一下,她再次問道:“魏叔叔答應和我下山是為了什麽?我只是來求一個真相。”
“我答應過你母親,等你活着來找我的那天,我便會去輔佐你。只不過在那之前我必須活下來,從另一個通曉陰陽的小子手上活下來。”魏炎道:“我說過第二個通曉陰陽的人無法靠近第一個通曉陰陽留下的東西,一旦觸碰保護他的那個隐秘的東西就會消失,從不會受傷就會變得受傷。”
“而且必須是投身于因果獻祭抵消惡報的人,才能抵消那道看不見的防護。”
魏炎:“我曾暗殺過那小子數次,輸一次失去了無影暗衛,輸一次,失去無音樓,輸一次醫仙谷落入他之手。”
“你說的就是主角光環。原來我母後留下的東西可以讓他的主角光環消失。”↘
田堂靜震撼無比,瞬間想到什麽,她臉蛋又突然變得驚恐萬狀:“你方才說要下山輔佐我?為什麽不是輔佐趙天心或者雪莉,而是輔佐我?”
魏炎蹙眉不解道:“有何不對?”
此話一出仿佛晴天霹靂打在田堂靜頭上,她因為太過震驚,而後退數步。
原來她嘴裏一直念叨的主角光環真的要落在自己頭上了!!
魏炎這個人物可是觸發男主奪得天下最關鍵的一步。
可以說是男主命運中的轉折!
今天讓她遇上,是不是就代表她會替男主完成收複天下的任務!雖然不是新朝,但現在處于分裂的狀态,只要統一了,一樣符合男主的使命!
那麽完成男主的任務後,男主的死劫是不是就會落在她頭上?
畢竟英年早逝的主角光環都是帶着慧極必傷的flag!
莫非男主想讓她一并繼承死劫!從而躲過一劫。之後等她死了,因果抵消,跟她母後一樣從世上消失後,就只剩下他一個重生者。
到時他豈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比如偷龍轉鳳!他可以輕松躲過死劫繼續做自己的皇帝也不用被兒子擠下男主的寶座!
她們母女完全成為他的棋子!
這才是男主策劃的驚天大謀!
田堂靜意識到自己即将面臨的是什麽,她再次追問道:“魏叔叔你确定自己要輔佐的人就是我?”
“你和雪莉出生的第十個月前,一直躲着我的月兒突然聯系了我。叫我帶走最小的孩子,還說小的跟她最像。”魏炎深沉的眼底中有一絲波瀾道:“小騙子。”
田堂靜确定後,她後退幾步忍不住扶額,雖然被男主暗算才有的主角光環,但她确實險象環生需要額外的輔助。
倒不如偷偷利用起來。
她當即瞞下這一切道:“你的性子不适合教育小孩,雪莉确實很像母親,只是跟在你身邊太久也變得偏執起來。”
魏炎擡眼看了她一眼,她絲毫不怕他因為自己說了不好聽的實話而反悔。
魏炎終于問起雪莉:“她身體還好嗎?”
“不好,麟角至今沒有消息。不過放心我很快就找出來。”她的語氣帶着極度的自信。
因為她确定自己已經擁有主角光環,男主讓給她的。
既然他當主角光環跟個燙手山芋一樣,那就休怪她廢物利用比他用的好!
田堂靜完全将慧極必傷的flag抛在腦後,她還有很多年時間,一定可以想出避開死劫的辦法。
魏炎這時終于輕咳一聲,說道:“麟角很可能就在他身上。”
“真正的趙天心是嗎?”田堂靜摸着下巴思考,看來她還得去醫仙谷一趟。
只不過這次得拜托岳母幫忙。
為了測試一下主角光環是否已經開始在她身上?
她主動靠近黑金蟒與鼹鼠,開頭兩位前皇家保姆還龇牙咧嘴像看見什麽天敵,後來她上手盤了兩下,鼹鼠突然傻眼了。黑金蟒亦閉上嘴。
一蛇一鼠沒有繼續盯着她,而是轉身就鑽進珍珠草堆。
鼹鼠折返回來又給了她一把珍珠草好像是要她吃掉。
“叔叔,我可以吃嗎?”
魏炎方才因為雪莉走了下神:“你身上的毒已加重,再吃無用。”
可她要是給吃了,塞進嘴裏好像甜草的味道,滿甜的,然後她成功變得更紫了。
她掏出鏡子觀察一下自己,突然沉默了。
長得好像滅霸啊!
鼹鼠甚至嫌棄地當着她的面刨土,然後鑽進去溜走了。
黑金蟒嗖一下離開了。
她好像莫名成功解開兩位前保姆的鎖定。
耳邊很快就傳來魏炎的聲音,他不說話令人着急,一說話也令人着急。
“等你的毒解了,它們還會來找你。”
她不屑地撩撥一下額間的發絲:“笑話,到時我都回洛京城了!它們總不能拿高德地圖用北鬥星導航找我!”
“千裏毒與過山峰。是這裏的山頭,它們都是你母親當年放出的藥鼠互相糅合下來産生的後代。”魏炎的話再度涼飕飕傳來。成功讓她頭發發麻。
“別說啦!我們下山吧!”她可不想越聽越後悔放那對保姆走。
第九天魏炎下山。
*
山谷外魏音音一直抱着魏影的腿,口幹舌燥地勸道:“義妹,你要相信自己的女人啊!”
“不然豆芽菜知道會傷心的。”
“放開!”魏影已經忍無可忍了。她的阿靜在谷內根本不可能受到什麽好照顧。師父的個性她還不了解嗎!
慧珍大師都有點後悔:“當初是不是該将陛下帶出來?”
老傀師道:“要相信陛下。”
“哎,孩子一頓餓着就嗷嗷叫,別說九天了。”趙公公都忍不住擔心起來。
魏影終于對魏音音動起刀,要硬闖無妄谷。
那寒亮的刀刃懸在魏音音腦袋上頭皮直發麻。
“義妹息怒!”她驚恐喊道。
話音剛落,田堂靜熟悉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讓人一聽就知道她沒渴着累着餓着。
慧珍大師和趙公公紛紛松口氣。
老傀師看見魏炎在陛下`身後跟着,他終于露出笑容:“相信陛下果然是正确的。”
“該是已經知道全部真相。”
魏影早就怔怔盯着遠處的田堂靜,手一松,刀刃往下吓得魏音音趕忙出聲:“義妹,你刀下還有我呢!”
“抱歉。”魏影迅速收回雙刀,一個箭步沖到田堂靜面前,一把抱住她。
田堂靜自然地接住老婆,将她摟在懷裏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我沒事。”
“阿靜。”魏影埋在她的發間輕輕喊她:“阿靜。”
好像怎麽都喊不夠,反反複複确定眼前的人。
纏綿柔軟的聲音直将她鬧了個大紅臉,老婆真是的晚上她們私底下叫該多好?那樣她們還能有更多喜歡的事做下去。
白天在大人們面前多害羞。
饒是如此想她還是沒有松開魏影的意思。
直到趙公公輕咳一聲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影主您終于出現了。”
“是不是該給大家一個解釋?”慧珍大師接話道。
老傀師道:“這些年你躲着不出,大家還以為是你在背後搞得鬼。”
魏音音目光複雜地看了父親一眼,她低下頭有些無措,該怎麽跟他解釋,和雪莉的事。
直到她擡頭,田堂靜已經和魏影手挽手過來。
那張紫色的臉瞬間奪走了她的注意力:“呀!這是誰啊?該不會是豆芽菜吧?”
田堂靜摸摸鼻子:“是我!只是現在的皮膚跟滅霸很像而已”
“什麽霸?”魏音音懵了。
直到魏炎喊了她:“音兒。”
魏音音瞬間身形僵住,慢慢朝魏炎走去。
田堂靜趁機在她路過時小聲道:“我将你和雪莉的事都告訴他了。”
原本就緊張的正在想措詞的魏音音,頓時破防了:“豆芽菜你,你這個大嘴巴子!”
魏影則是拉着田堂靜頭也不回下山,要返回古寨。
田堂靜跟着老婆走,想到古寨可能有男主,或者男主的人,她突然停下腳步拉住老婆:“影兒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
魏影沉頓一下,緩緩轉身,她目光越發複雜:“想說什麽讓為妻擔心的話?”
“可能是件好事。”田堂靜道:“我知道第三人是誰了,是我母後。”
魏影只是稍微詫異會兒很快恢複如初:“趙天心呢?”
“不在無妄谷,但可能就在附近。”她道:“不過現在他不敢動我。”
魏影突然變得有些不安起來:“什麽意思?”
田堂靜并沒有瞞着老婆,将自己獲得主角光環,和接下第一個任務請魏炎下山。
原着中第一個缟潮情節就是男主三顧茅廬,展現帝王霸氣,折服高人,高人願意出山助他。
現在這件光榮的任務落在她頭上了。
雖然是她吃糠咽菜請出來的。
當魏影聽見死劫,她沉下目:“阿靜,你的意思是無法避免?”
“沒辦法,我母親做的事導致男主重生,可以說也是男主的光環所致。”田堂靜抓着她的手道:“說不定在他的幹涉下成功讓我躲過一劫與你有現在這段美滿的婚姻。反正事物都有兩面,重要的是選擇。”
“而一步錯步步錯。”至少她抗下的使命是正确的方向。之後迎來的命運,她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
“說起來我今年已經二十一了,還有七年,不虧!”
田堂靜一向樂觀,魏影的美目卻在此刻紅透了,睫毛氤氲出一片濕霧。
“阿靜,有沒有想過當下時勢已經用不着七年?”
一語驚醒夢中人。
田堂靜後知後覺望向魏影。
耳邊傳來壓抑着音腔的顫唞聲:“有我和師父在,一年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