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朕發現驚天秘密
第64章 朕發現驚天秘密
田堂靜努力給魏影扇扇風, 見老傀師磨磨蹭蹭,她忍不住催促道:“老人家可以動手了嗎?”
“恐怕要等一下。”老傀師剛回答。
就看見天子立即将魏君侯背起來,毫不猶豫朝另一邊通道走去。
她受不了這些人一肚子壞水, 大不了不去掉淩霄功法,等魏影醒來想想別的辦法。也不要待在這裏被動。
剛好迎面就撞上趙公公。
趙公公二話不說繞到她背後,道:“陛下, 難道老傀師沒有取得您的信任?”
“并不是, 他磨磨蹭蹭好像在拖延時間。”田堂靜搖搖頭道。
趙公公聽見另一個通道有腳步聲傳來,再過去看看發現老傀師已經定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那邊,似乎在等誰一樣?
他剛要朝老傀師招手便見五彩缤紛的蝴蝶開始翩翩飛來,首先包圍住老傀師, 随後老傀師身體劇烈晃動,單膝跪在地上,道:“果然是少主,不知少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趙公公很快跟着定在原地, 只不過他震驚的情緒稍縱即逝,便轉身要催促陛下兩人先出去。
沒想到五彩缤紛的蝴蝶突然又将他圍住,黑色的蝴蝶停在他的袖口瞬間變成一朵血梅花印在衣料。
趙公公突然腳步驟然沉重起來:“陛下!”
只是喊了一聲就跟被封喉一樣。趙公公驚了,他沒想到自己研制的六月飛天彩蝶居然被運用到如此出神入化, 并且還加入了自己的研制。
趙公公迅速後退一步緩口氣便解了這毒。
眼看飛天彩蝶朝田堂靜飛去, 他正要撒一把殺蟲粉, 省得那人忍不住提前對陛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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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千萬別碰這些蝴蝶。”
回答他的是一巴掌啪的聲, 一只白色的蝴蝶被田堂靜單手拍在牆上。
很快傳來某人驚呼的聲音:“公公!都七月了還能見到那麽多蝴蝶一定很有問題吧?”
趙公公剛要應聲,又是啪啪幾聲, 田堂靜又将幾只蝴蝶拍在牆上,還發出一聲幹yue:“有只好臭啊!好像死老鼠的味道!”
“趙公公快帶我和老婆出去。”
趙公公欲言又止, 最後什麽都不想說了。
好像什麽重大的危險在陛下眼裏除了女子身份被拆穿,其他的好像都不怎麽當回事。
正是因為這份樂觀心态...趙公公想到自家孩子那麽樂觀并不是盲目的,而是她知道的實在太少。
因為無知那麽樂觀也比常人多點。
“陛下,往右拐一直走會有個通道。”
“你呢?”田堂靜背着魏影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公公雖然你瞞了很多事,但如果不告訴我,你以後還是跟傀師走吧。”
“你這孩子走就走還嗆聲。”趙公公原本在內心下一個重大的決定,結果聽見她的聲音瞬間氣得瞪眼。
田堂靜撇撇嘴就背着魏影往通道另一邊走去,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右拐,這會兒發現前面右拐有條大理石鋪墊并且隧道通亮的地方。
既然是右拐,她便毫不猶豫走過去,沒想到剛剛沒拍完的五只蝴蝶卻一直跟着她。
她倒是不讨厭剩下的五只像油菜花一樣的蝴蝶,就随它們跟着。
走過這條明亮的通道,她發現這邊是底下墓道,中間立着一個碑文,後面有個牌位,上面刻着愛母柔然之墓。
估計是這個地下宮殿主人的母親吧?
她沒有多想就穿過去,一路往右還真的回到前廳。
這時女主李雪蓉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魏音音追殺另一個假傀師的身影,不一會兒那胖胖的身影便将對方撞成脆弱的身影,落在另一個院子。
魏音音看見她出來時,特地落在前廳。
田堂靜毫不猶豫鼓起嘴,這次真的打算朝她呸口水。
魏音音頓時露出嫌惡的表情:“行了!我說幾句就走。”
“我不聽。”田堂靜十分警惕地看着她,背着魏影還下意識将她藏在背後,生怕被她看了去。
興許是感受到田堂靜的情緒,五只油菜花蝴蝶忽然優雅地在空中飛出條流線,迅速落在魏音音身上好像炸了一下。
魏音音身形不穩被擊腿幾步,肩側的衣服被炸出一道口子,仔細觀察竟然是腐蝕性的毒蝴蝶。
她露出躊躇又疑慮的表情,并未主動反擊。
可把田堂靜看爽了,她也不管蝴蝶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就道:“不是還有四只嗎!都給我炸過去。”
瞬間四只蝴蝶宛如接到神令一般飛撲像魏音音。
魏音音這才意識到田堂靜能命令六月飛天彩蝶,她臉上頓時閃爍過難以置信的表情。
“豆芽菜,你知道你能操控這種蝴蝶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就看你不順眼。”田堂靜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她已經看出來周圍都不是一些善茬。
有對自己好的,也有對自己有目的。
可更多的是抱着目的對自己好的。
她連自己是蠱人和藥人的事都不知道。就算她是小白都知道養蠱和藥人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沒準就在這具身體小時候就已經被當成實驗體養了起來。
養的人就是趙公公。
而養蠱會是什麽好事?
哪怕現在造就的結果是好的,只要趙公公還打算瞞着她其他事,她勢必不會再坐以待斃。
魏音音看着逐漸沉下臉的豆芽菜,突然感到心情有點複雜,不過在掃到她背上魏影,便提醒道:“不要告訴別人你能操控六月飛天彩蝶。”
“但是那個趙公公可以,因為六月飛天彩蝶就是他研制的。”
“什麽!這個飛碟也是他的手筆!”田堂靜一副氣壞的樣子,她要從今天開始和趙公公冷戰,不要再理他了。
魏音音看見她氣急敗壞的表情,感覺自己找回點場子,就陰着口氣道:“看你一臉無知的模樣。”
“那義妹的事你肯定也不了解,不如我們交易一筆,我告訴你義妹的事,你告訴我趙公公曾經是如何拿你做實驗的?”
田堂靜瞬間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好端端變成蠱人,擱這交易。
還有她在夢境都知道老婆的往事,根本不需要魏音音多此一舉。
難道她不知道剛剛那個五香粉可以讓兩個人入夢?
她不管那麽多徑直走出前廳,不忘拿出從魏影身上找到的軍哨吹響了起來。
“沒意思,記住別讓人知道你能操控六月...否則多危險。”魏音音的眼神已經危險地眯起來,與其是提醒不如說是警告。
肉夾馍保镖似乎很在意她操控這個飛蝶的事。
飛蝶好像也不是普通的蝴蝶,剛剛居然還能攻擊人,看起來是好東西。
她趕忙朝剩下三只喊道:“快回來我這裏。”
三只油菜花蝴蝶迅速飛進她的袖子,好像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田堂靜陷入了沉思,她能确定這種蝴蝶連公公都非常忌憚,應該不是他發明的。
那麽只能是別人,可她為什麽能操控?很顯然飛蝶将她當成了主人。
可蝴蝶的眼睛能分辨主人嗎?應該是通過氣味吧!
田堂靜抱着疑惑背着魏影穿過廣場,眼看紅衣盔甲的魏兵沖了進來,就迎來一波機關發射的箭雨。
魏兵傷了幾個人,迅速用盾牌擋住攻擊,架出一條安全的道路通往大門。
這時副尉擠了出來朝田堂靜道:“公子快過來!”
田堂靜使勁渾身力氣朝安全的地方跑去,一道人影突然攔了過來,是戴着鬥笠的男子,剛落到她面前拔起刀,她立即甩出飛蝶,又一只
飛蝶迅速沖男子胸口繞了一圈,男子頓時痛苦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并不是對付魏音音那樣需要自爆才能攻擊。
看來飛蝶也看人下飯。
田堂靜真是太喜歡這白撿的蝴蝶了!
她背着魏影跑到副尉面前,在魏兵的護送下好不容易出了這個詭異的府邸。
田堂靜突然想起趙公公還在裏面,其實她怪他怨他也得有命活才會讨回公道。
她立即将魏影交到副尉手上:“将君侯帶回軍營,我要進去找人。”
“公子不可!”副尉毫不猶豫要抓住她的袖口,沒想到蝴蝶飛出來,直接撒了一些粉,那副尉頓時眼睛失去高光,乖乖地和手下用擔架擡着魏影迅速撤離。
田堂靜又發現這個蝴蝶的用處,原來還能催眠。
到底是誰的蝴蝶居然那麽有用?
正當她要回頭之際,上空傳來啊一聲嚎叫,趙公公胖胖的身軀從上面摔了下來。
好像是被人扔出來的。
随之便是老傀師也跟着掉下來,他淡定的雙腳落地,維持風輕雲淡的形象好像自己不是被丢出來一樣。
趙公公從地上爬起來,下意識轉頭看向屋頂。
田堂靜也看見屋頂緩緩飄落兩道身影,一道修長的身影被白色的鬥篷遮得嚴嚴實實,另一個人則是莫風月,仔細一看,她好像禿了。
月光落在她的腦門上仿佛都反射着銀輝,遠遠一看就像個燈泡。
她直接沒繃住笑了起來:“哈哈哈!莫風月變成莫禿月了!”
屋頂上的莫風月氣得甩出兩把風鈴,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天子一點顏色瞧瞧。
身邊的人忽然淡淡開口:“退下。”
很快魏音音跳上屋頂不由擔心地圍着白色鬥篷的人轉,擔心地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抱你下去吧?”
白色鬥篷的人搖搖頭,兩人走近一看,魏音音還矮對方半頭。
遠遠看起來好像是男子,又好像是個女子。
田堂靜忍不住擡手指向那個身影:“是誰啊?”
這一指瞬間在場所有人的視線紛紛投向她,趙公公更是緊張地摁住她的手,盡量擋着她一點,看起來是怕她受到傷害。
開始她還不明白,在看見數不清的油菜花還有其他顏色的飛蝶将白色身影團團裹住,瞬間好像披了層彩虹外套。
那人的視線隔空落到她身上,不知為何突然一股冰涼的寒氣從腳心竄到她腦門,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田堂靜覺得對方很敵視她,接着微微颔首,她袖子裏藏着三只飛蝶迅速飛了過去。
她見此趕緊道:“你們去哪快過來!”
說着她張開口袋。
趙公公原本以為她拍死六月飛天彩蝶百毒不侵已經夠令人驚訝的,沒想到還能無師自通操作這些飛蝶。
連老傀師都在旁邊順着胡子感嘆道:“命運啊!”
三只飛蝶又要折返回來時,屋頂上的袖袍飛舞雙旋回身,靈動的身影迅速召住了三只飛蝶。
三只飛蝶終于意識到屋頂的才是真正的主人,會叫的那個是冒牌貨!
飛蝶毫不猶豫棄田堂靜而去,飛回了白色鬥篷的兜內,那人收回蝴蝶後,便對着魏音音無聲點頭,魏音音立即将此人橫抱起來便要離開。
田堂靜看了看那位魏音音,再看看她抱起來的人,沒忍住大喊:“魏音音,你是不是喜歡她?”
“你抱着的是個姑娘?”
此話一出白色鬥篷的人突然飛起,身上的五彩蝴蝶迅速包裹住她緩緩落地。
正好就在她十步之外,五彩蝴蝶如一陣裹挾的風刮來穿過老傀師與趙公公之間,趙公公沒忍住噴了口血吹來。
老傀師更是單膝跪在地上,臉色慘白道:“少主息怒!”
唯獨那五彩蝴蝶飛來田堂靜這邊時,被她一口水噴的避之不及,還有不死心的黑色蝴蝶一直試圖想包圍她。
“蝴蝶。”她一喊,油菜花顏色的蝴蝶就猶豫起來,擋在黑色蝴蝶的面前。
一時間本來一個窩的蝴蝶居然對峙起來,油菜花的蝴蝶擋在其他顏色蝴蝶的跟前,形成道圍線。
白色鬥篷下終于傳來女子冷莺的聲音:“愚蠢。”
她寬大的雙袖舉起,撐成一個口袋,使得所有蝴蝶又像回籠一樣收了回去。
田堂靜發現自己沒猜錯,這個人果然是女子。
而且老傀師還叫她少主。
看來是無音樓的少主?
可她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這時魏音音落下來,語氣不再像剛剛那麽客氣,她看着田堂靜的眼神閃過一絲殺意,卻溫柔對那位所謂的少主道:“影主說了暫時不能動他們,來日方長,我會一直待到你報仇為止。”
無音樓少主果然收起蝴蝶,只是黃色的蝴蝶在飛回來之際,被她卷袖一道氣勁沖出,迅速擊碎,如同碎花一樣紛紛落地。
白色鬥篷對着她這邊,她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和五官,可能感覺對方似乎很憎恨她。
帶着一種憋屈的勁。
奇怪了,這位少主那麽厲害連趙公公和老傀師都不是對手,現場就她最厲害,怎麽還不能動手。
就因為那位影主?
“走吧!”魏音音扔下幾枚煙彈,迅速炸出一陣白色濃煙将白色鬥篷的身影隐入其中,仿佛消失不見。
可是只有一瞬間,那人踏出一步摘下了兜帽,墨黑的發絲卷出一縷,雪白的皮膚與月争輝,狹長得眉目下一對冰冷的圓眸俯瞰着田堂靜,女子優雅地擡起下颚,露出半臉,只是一半,田堂靜已經呆若木雞站在原地。
待煙霧散去,趙公公灰頭灰臉站起來雙手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老傀師則是站起身想起了自己的職責:“孩子,我跟你走一趟,待解完淩霄花的毒再離開。”
而老傀師口中的孩子都快驚掉下巴了。
根本沒聽見他說的。
趙公公目光複雜大概猜到那孩子離開之前故意在陛下面前露臉。
他忍不住暗自後悔:早知道不來了。
沒想到那孩子竟然敢違背魏炎的命令私下來見陛下。
田堂靜回過神來她一個箭步沖過來拉住趙公公袖子,手指着那個女子離開的放下,語無倫次道:“公公,公公,她,一模一樣...”
現在這個節骨眼對方都主動暴露,趙公公沒有再瞞下去,他知道陛下也是個有脾氣的人,而且非常倔,保不準再隐瞞。
她就要趕他走。
“陛下,如你猜測的那樣,她是無音樓的少主雪莉。”趙公公主動告知她:“她是您的妹妹。”
話音随着一陣刮過的風聲跌落在她耳邊,迅速炸響整個大腦。
田堂靜難以置信地問道:“我家不是只剩我一個,怎麽還有個妹妹?”
她穿的不是一本争霸文嗎?為什麽還有個原着裏沒有的妹妹?這個憑空出來的妹妹又是怎麽回事?
她似乎很怨恨她。
甚至她身邊所有人。
田堂靜再想到自己是個蠱人,那反推過來無音樓少主也是個蠱人。
很可能和她是同一種蠱人,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無音樓少主的毒蝴蝶她也能控制了!
想到這,她頓時怒氣沖沖對着趙公公一頓輸出:“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還有無音樓影主是怎麽回事?他好像是魏音音的爹。”
想到夢境裏那個替魏影報仇的男子,她心情非常複雜,總感覺有個大陰謀一直羅織在她身邊。
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想告訴她。直到事發才會想着告訴自己一點。
田堂靜終于忍無可忍沖着趙公公吼道:“趙公公,從今以後不要再待在朕身邊!”
“因為你只當朕是個傻子!又何必讓一個傻子天天對着你。”→
趙公公萬萬沒想到陛下真的要趕他走,他趕忙拉住田堂靜:“陛下事情非常複雜,不是你想的那樣!”
“魏炎城府極深,未必不知道雪梨公主來此,估計是故意挑撥您和老奴的關系。”
“可這不是事實嗎?”田堂靜總感覺劇情已經亂套了。
無音樓是支持男主趙氏子的,可無音樓少主和她有關系。影主則是魏影的師父。
那趙氏子呢?
她可是聽說趙氏子在西翼錦衣衛所創立時,這個西翼錦衣衛的前身就是某個重要的情報組織,而且趙氏子還坐過二當家的位置。
等等...無音樓二當家,是不是無音樓少主?
想到這,田堂靜趕緊向趙公公确認道:“你告訴我無音樓還有個二當家嗎?”
雖然細節變了,可大概脈絡應該沒變。
趙公公此刻哪敢瞞着,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無音樓的二當家就是少主。”
“您的妹妹雪莉公主。”
此話一出,田堂靜被驚得震退好幾步,很顯然比起知道自己有個妹妹,很顯然二當家的事更令她驚心駭矚。
“那趙天心呢?”她又問道。
這次輪到趙公公驚愕不已,陛下如何得知這個名字的?難不成是魏當家那裏得知的?
眼瞅着趙公公的沉默更像是一種默認。
田堂靜沒忍住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完了完了!劇情都亂套了!
如果趙天心就是雪梨,那男主呢?明明馬家屯那會兒她能感覺男主還在劇情還在該有的軌跡發展。
可怎麽好端端的男主變成個妹子,還是自己的妹妹?
饒是她神經大條,都忍不住整個人發暈。
如果那個妹妹是趙天心,就證明她代替了男主在這個世界的職能。
真正的男主又在哪?
總不能憑空消失吧!趙家那麽重視這個獨子不該分不清男女,或者被掉包的!
最後田堂靜壓下心裏的驚慌,問道:“公公,那個少主也就是我的妹妹自小被養在哪裏?”
趙公公生怕說慢被趕走,他道:“趙家。”
轟!晴天霹靂狠狠地打在她的腦門上。
“那趙家原來的公子呢?”
這會兒連趙公公都滿頭霧水,他搖搖頭:“不知道,當年先皇派姜恭貍貓換太子時,便将孩子送了出去,沒想到落入那趙家主的手上被視如己出。”
“可惜又陰差陽錯遇到魏炎。”
真是一段孽緣啊!
這時姍姍來遲的姜恭聽見此話,一個輕功落地,他走過揪住趙公公的衣領質問道:“這麽說來太上皇讓我送的不是小皇子的屍體,而是轉移影主視線的替代品。”
“好啊!天家的心思居然如此詭變!連老漢都被利用了!”
什麽狗屁皇子!居然是個小公主!
趙公公面露難色,卻堅持道:“幸虧你送
的是假的,否則魏炎是不可能讓你活到現在。”
“那魏炎的目的是什麽?”田堂靜終于問起了關鍵。
趙公公頓在原地,眼中流露出的複雜透露了他內心的想法:“陛下,我不知道他有多少目的,但有個必須告訴您。”
“他需要先解毒,然後支持趙家奪得天下再建新朝。”
這一點倒是和原着沒有差別。
“什麽毒?”田堂靜打破砂鍋問到底。
最後趙公公将魏炎與妻子懸氏和離時,盜走醫仙谷研制的麟角,想通過服用後根治自己的病痛,未曾想麟角早就被人盜走。
魏炎因此被醫仙谷除名,但魏炎憑借自己的本事還是從醫仙谷獲取不少毒物蠱物,
而大多數都是趙公公制得毒蠱。
田堂靜覺得趙公公可能不知道魏炎其他目的,可她現在通過原着得到了真相。
如果說魏炎就是那個高人,扶持男主得到天下。
現在男主的位置被雪莉代替,這其中也是魏炎的手筆的話,那他就會扶持一代女帝誕生。
這是多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
還有趙公公說他身體不好,再結合夢境魏炎是住在深山老林的情景。說明魏炎那時還處于避世的狀态。
會避世的人通常不是消極就是迫不得已,或者在未雨綢缪什麽?
很顯然魏炎可能都占,像他這種抱負遠大又聰明的人,自然不甘心當個普通人。可因為病痛将他束縛住只能隐世。
那麽一切就有了定論。
作為影主的魏炎才是真正玩偷龍轉鳳的高手!
可原來的男主去哪裏了?趙家主為什麽會心甘情願養雪莉?
田堂靜感覺自己的cpu都快轉不動了。
“那麽他為什麽老是盯着影兒?”
趙公公就不太清楚了。
老傀師主動道:“君侯的母親也是懸氏的人,據說當年遺失的麟角是她所竊,醫仙谷興許是查到什麽便将那位夫人趕出谷。”
“興許影主懷疑麟角被用到君侯身上。”
如此一來魏炎收留魏影不單是出于好心,還另有目的。
“那我的妹妹她身體也不好?”
老傀師嘆氣道:“少主正需要麟角解決先天不足。”
一句先天不足便讓姜恭抓狂,他的孫女就需要麟角去掉病根。
可是現在麟角還存不存于世都是個未知數。
田堂靜又忍不住問道:“既然麟角能制作出來,丢了,也可以再制作出來吧?”
“如此看來影主可能兩手都準備着,一邊尋找麟角一邊制作麟角。”老傀師接話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趙公公身上。
趙公公不怕兩個老貨,反正他們拿自己沒辦法。
最怕的就是這個小祖宗,一旦失去她信任,雷打不動別想再待在她身邊。
趙公公只好苦哈哈道:“總之魏炎不僅野心大身子也不好。”
“那丢失的麟角放了那麽多年不怕失去效果嗎?”田堂靜發出一個疑惑。這種類似特效藥的東西确實非常珍貴,尤其是在古代醫療條件不發達的時候更是萬裏無一。
恰恰好是姜恭最為在意的地方。
趙公公保證道:“那麟角如果好好保存三十年內是沒有問題的。”
“只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二十五年了。”
也就是說需要麟角的人只有五年的機會,再找不到就永遠沒有希望。
姜恭這個老頭臉色慘白不已,麟角是在懸氏的人手上失蹤的。
懸氏都是一些什麽人?不是怪胎就是天才沒有一個是平庸的。
老傀師突然提了一嘴:“不過現在可以确定麟角并未使用在君侯身上,應該是那位夫人用在自己丈夫身上。”
田堂靜突然想起夢境的男子,像大狗狗一樣圍在夫人身邊的魏影的父親。
她有些詫然,突然懂了為什麽老傀師會感嘆都是命運!
得知麟角可能被用掉,姜恭徹底陷入了絕望。
趙公公這時又開口道:“人只需要一點麟角的粉末便可。”
姜恭瞬間升起希望。
田堂靜都忍不住為老頭捏把汗,她打聽的差不多了,便想起魏影。
“老人家,公公,瘋老頭我們去一趟軍營。”
老傀師點點頭。
一行人離開李旦的府邸,完全忽視了才出來的李雪蓉。
李雪蓉只感覺頭暈乎乎的,剛剛在地下室好像遇見了趙氏子?那趙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讨厭對她冷言冷語的。
後來她暈倒在地上,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墓室的軟塌上,差點吓死她了。
“她呢?”李雪蓉四處搜尋田堂靜的身影,不見人,她低眸黯然傷神感覺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
完全不像昨天她以為自己得到了整個世界。
“原來最終還是黃粱一夢。”桃花眸緩緩流下一滴淚水,很快被橫空伸出的一只蒼白的手掌接住。
一個拄着拐杖的白色鬥篷的身影,悄然出現,輕輕握着她的眼淚。
身影的主人壓低聲音提醒道:“為什麽連你都在為她黯然淚下?”
“所有人都圍在她身邊,只有無辜的人被抛棄。”
李雪蓉聞言忍不住擡頭,眼角有些迷惘,還挂着一絲濕潤。
對方伸出玉蔥般白的指尖擦拭李雪蓉的眼角:“回到我身邊來吧。”
李雪蓉頓時耳尖一紅拍開她的手,她有種被看穿的惱羞成怒:“你也是女子!”
女子毫不在意地收起指尖,又拄着拐杖緩緩離去,邊走邊嘀咕:“男人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父親對我不薄,我定不會讓他無人送終。”
“趙家現在才是我的一切。”
“你等等,你剛剛那句話什麽意思?你與小相公...”李雪蓉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從任何立場打聽關于田堂靜的事。
她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本以為女子不會回答,聲音卻還是泠然而幽深地道:“我與她是仇人關系。”
*
阿嘁!田堂靜剛到軍營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現在大晚上她開始擔心魏影會不會也着涼,趕忙找到她所在的帳篷。
魏影還躺在床上就像睡美人一樣,歪在一邊的面具剛好遮住她的半張臉。
田堂靜緩緩在她身邊坐下,指尖替她捋起發縷:“老傀師,拜托了。”
“這本就是老夫的職責。”老傀師坐在另一邊,他取出自己的工具,裏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她認不出,只知道有個類似嬰兒手掌骨的東西,應該是某種動物的指骨。
老傀師剪掉一根和一塊紫的發黑的花朵一起研磨起來。
趙公公在旁邊瞅着時不時道:“這不是去掉淩霄花的解藥吧?”
她的心頓時就緊張起來。還以為老傀師在搞什麽小動作?
老傀師立即說明道:“趙公公,她身上的淩霄花本就不完整經過龍角鹿香的汁液澆灌,反而毒上加毒彌補了不足。”
“現在老夫只需要去掉毒性保留其功法便可,只是...”
“只是什麽?”田堂靜簡直要被這些人說話方式給打敗了。
老傀師道:“只是淩霄花待在宿主體內太長時間,去掉或者需要很久,短則八個月,長則三年。”
“并且期間會變成一個普通人。也就是說功法暫無法使用。”
田堂靜還以為會有什麽副作用,聽說沒有,她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額間,上面全是汗水。
趙公公見她一臉放心的模樣,便忍不住提醒道:“您別忘記八個月對一軍之侯來說是致命的行為。期間若是發生戰争,她率兵上戰場遇到魏炎準備的高手暗襲又該如何是好?”
他的話倒提醒了田堂靜現在趙家還打着魏影得位不正的旗號,欺負她。
她瞬間又想起自己為魏影制定的逃避風口的辦法。
那就是封後大典!
“老人家,淩霄花可以遲一點再去?或者我與她...”最後不圓房也可以三個字因為羞赧沒敢說出聲。
很快她便感覺自己的手突然被抓住,榻上的魏影漸漸轉醒,她睜開眼輕輕一側臉,面具便落在旁邊,露出一副柔媚到令田堂靜忘記呼吸的美貌。
“影兒,咱們往後稍一稍,我不想你遇到危險。”
未曾想,魏影動了動唇瓣,許是發功還有些後遺症,她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可态度異常堅定:“你能等,我不能。”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
“我都知道,你都是為了我。”田堂靜頓時雙手小心翼翼捧住她的臉。
魏影側過臉避開她的手,耳尖瞬間紅透:“我也是為了自己。”
“夫妻間怎能只相敬如賓,發乎情止于禮?”
此話一出,趙公公頓時拔腿跑出軍營,老傀師尴尬留在原地被迫當個電燈泡。
田堂靜已經呆住了。
她原以為自己已經挺猴急的,沒想到老婆更猴急。
她非但不覺得這是一件羞恥避談的事,她反而覺得挑明還能加深夫妻倆的感情。
“我也很急,自從我們和好,滿腦子都在想給你補一場婚禮。”田堂靜溫柔地注視魏影,雙手更是将她的手推到胸口,緊緊貼着,告訴她,這裏一直在為了她跳動。
她深情告白:“然後我們正式結為夫妻,不再是天子與君侯的關系,而是田堂靜與魏影以普通人的身份成為彼此的伴侶。”
魏影終于側回臉,她丹鳳眸同樣顫了顫,滿含着她的身影:“阿靜,就讓我任性這一次。”
老傀師看着兩人,忍不住惋嘆一聲:“放心好了,老夫保證八個月後您還能使用自己母親遺留的功法。”
“好!”田堂靜毫不猶豫答應她。內心早已經決定這八個月內她便要舉行封後大典将魏氏的門檻拔升,正式向天下人宣告魏氏就是成為皇後魏影的親族。
從此趙家再無借口向天下人誣辱魏影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