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比賽結束
第26章 比賽結束
郁舒是希望能好好回報陸淩風的,送些像樣的謝禮。
可他的回複總讓人覺得在開玩笑,幾顆軟糖而已,喜歡下次送他幾斤好了,禮物的事他要再好好斟酌一下。
剛過九點,楊洛和陳楚還沒回,寝室裏只剩郁舒和陸淩風兩人,天氣漸熱,身上出汗并不太舒服,陸淩風讓郁舒先用浴室。
浴室門縫溢出絲絲甜香,郁舒真的是草莓忠實愛好者,就連用的沐浴露也是草莓味的。
郁舒洗完出來用浴巾擦着濕發,眼尾似被揉紅:“抱歉,熱水好像不多了,燒會兒你再進去洗吧,我下次洗快點。”
陸淩風無端移開視線,拿上衣服走進霧氣氤氲的浴室:“沒事。”
冷水正好。
這時,小群裏忽然有了動靜。
怪手巧的陳潔:對不起大家……我辦壞事了(大哭.jpg
楊洛不知道在圖書館做什麽,有動靜總是第一個秒回。
怪怪的楊洛:咋了?
怪手巧的陳潔:郁舒那套服裝腰不太合身,我想改改,結果改完熨壞了55555
怪非酋的王鑫:明顯麽?
怪手巧的陳潔:[圖片]前襟上有一個洞,
郁舒看見消息心裏着急,在群裏發消息詢問情況。
怪怪的郁舒:沒傷着吧?
怪手巧的陳潔:沒……只是衣服沒法穿了,都怪我關鍵時刻掉鏈子,我今晚想想能不能修補一下。(崩潰.jpg
怪怪的郁舒:人沒事就好,衣服我這邊再想想辦法。
回完消息,郁舒打開自己的衣櫃,一番精挑細選,拿出一件黑色綢緞襯衫和一條垂感極佳的黑褲。
兼職模特以來他收到了不少甲方送的拍品,都是量身剪裁的,料子也好,只是大多設計感太強,平時不好拿出來穿,當舞臺裝興許正合适。
他看了眼浴室,裏頭傳來潺潺水聲,現在他換上這套衣服陸淩風出來正好能提點建議。
陸淩風從浴室裏一出來就看見這樣一幅畫面,郁舒別扭地轉過身想要系上衣服後背的帶子,但動作不太熟練,急得臉蛋通紅。許是綢緞昂貴,上衣的布料實在有限,顧了後頭顧不上前頭,露出一截窄腰。
他頓在原地,吸了一口氣。
郁舒聽見開門聲,如獲大赦:“幫幫我……我不大會系這個帶子。”
陸淩風手臂上搭着毛巾,沒動:“你晚上穿得這麽,這麽隆重做什麽?”
郁舒朝他看過去,袖子随着動作往手肘溜:“給你看呀。”
陸淩風吸進去的那口氣忘了吐,憋在胸腔快爆炸了。
他系了幾分鐘,手臂酸了,索性放棄地松開手,衣領寬大,沿着肩頭滑了一截:“演出的服裝出了點兒意外,我拿了自己壓箱底的衣服,你覺得怎麽樣?”
陸淩風覺得還是繼續留着壓箱底比較好。
他這樣想着,話說出口卻變成了:“坐好,我幫你系。”
郁舒坐在椅子上,陸淩風踱步到他身後,後腦的頭發上次随着劉海一并在理發店修短了,顯得脖頸修長。
綁帶設計是交叉的,不複雜但繁瑣,陸淩風平時能一連不間斷轉筆五分鐘的靈活手指忽然變得笨拙,引,穿,系,成結,簡單重複的步驟他愣是花了十分鐘才完成。
郁舒調整好衣服的褶皺,站了起來,“比不上原來那套,只求不要差得太多。”
郁舒是天生的衣架子,這一點從各大金主對他的青睐程度可見一斑,偏偏自己渾然不覺,少了作秀的成分,更加高級。
陸淩風從桌上摸過來手機輕輕搖擺:“拍張定裝照?”
郁舒欣然同意:“好,等下發到群裏給大家看看衣服。”
等陸淩風調整好手機的參數,找準機位,鏡頭對準他的那一瞬,仿佛又回到了攝影棚裏,郁舒一秒進入狀态,眼神認真起來。
狹窄的寝室空間受限,好在陸淩風技術過硬,調整角度,避開雜亂的背景。
鏡頭對焦,墨染般的黑發濕答答貼着鬓角,洗滌過的眸子濕漉漉、霧蒙蒙的,臉頰和嘴唇的色彩濃重如畫,黑色的綢緞溢着通透的光澤,襯得包裹在裏面的皮膚格外白皙,薄得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領口皺起,一顆紅色的小痣突兀入鏡。
陸淩風喉嚨滾動,鏡頭從臉上下移對準黑色襯衫,聲音不穩道:“好了,我發你。”
郁舒收到照片,疑惑問:“怎麽沒頭啊?”
陸淩風反問:“不是要給他們看衣服?”
郁舒覺得有道理,完全沒發現他答非所問,只是看見陸淩風又拿起毛巾往浴室走:“怎麽了?”
陸淩風沒回頭:“剛又出了汗,再沖一下。”
郁舒自小體弱,體溫全年偏低,有些羨慕:“你身體真好。”
陸淩風的背肌僵了一瞬。
郁舒爬上床後把照片發在了群裏。
怪怪的郁舒:[圖片]這套衣服可以麽?
陳潔大概正為這事焦頭爛額,看見立刻回複。
怪手巧的陳潔:非常可以!不過這是一個很火的小衆設計師品牌吧?聽說是純手工限量的,郁舒你從哪裏搞到的?
郁舒對服裝的品牌了解不多,并不知道這套衣服的品牌價值,只說是一個朋友送的。
郁舒順帶把照片也給郁隋發了一份。
ys:[圖片]哥,心理劇大賽,我要參演了。
他收起手機,他哥這個點鐘應該在開會,看不到消息。
誰知郁隋居然秒回,消息十分簡短就是了。
YS:加油。
郁舒看着消息,滿足地彎起嘴角,他會加油的。
這幾天校園裏活動氛圍越來越濃郁,各主幹道旁的大樹挂起各式各樣的明信片,逸夫圖書館辦起心理健康書展,教學樓邊甚至支起了不少自助周邊購買的小攤,為深受學業壓迫的學子提供了別樣的解壓方式,就這樣,終于迎來了京大心理健康月收官夜暨心理劇大賽開幕。
下午五點,東八演播廳門口有序地排起了進場的長隊,各學院都有一定比例的觀賽席,沒報上名的就擠在二樓的觀景臺。誇張的是,居然有人自發形成了應援團,燈牌、手幅,陣仗堪比明星演唱會。
“緊張麽?”
陸淩風陪郁舒他們在後臺候場,幫他調整身後的綁帶,将衣領提到鎖骨以上的位置。
“不緊張。”
“真的?”
“真的,反正下面坐着一堆馬賽克,有什麽可緊張的。”
陸淩風見他還能開得了玩笑,也跟着放松了下來:“原來還有先天優勢。”
郁舒有點小驕傲:“面孔失焦症也就這點優勢,不怯場。”
“郁舒!”
外院七怪到齊了,出乎意料地,圓圓也跟進了後臺。
幾人圍上來,郁舒曾經開導過衛歡,衛歡眼眸亮晶晶的,把那時的話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他:“郁舒,你在我們心裏已經是冠軍,值得被更多人看見!”
楊洛附和:“是啊,慶功宴已經訂好了,現在也就走個程序。”
楊洛今天要跑個龍套,演一個沒有臺詞不用露臉的黑衣人。問題是他見其他演員都在上妝,心裏不平衡,非要陳潔和衛歡也幫他整一套舞臺妝面,擦完粉還修了眉毛,掃過腮紅,五官精致了許多。
陳潔比較務實,抓緊時間傳達從已經比完的隊伍那兒打聽來的經驗之談:“郁舒,一會你上去會有機器怼臉,別緊張,你看着那個紅點兒就行……不看也行,總之你怎麽舒服怎麽來,要是忘詞兒了就往臺下瞅一眼,王鑫弄個了校園記者證蹲那兒時刻準備給你提詞呢,一會兒燈光暗,你看穿着紅褲衩子的那個就是他。”
王鑫捂着自己的紅褲衩瑟瑟發抖,感覺節操碎了一地:“完全喪失校園擇偶權。”
陳潔拍了他一掌:“別打岔,我還有什麽沒提到的……好像差不多了。”
陳楚依舊是最冷靜淡定的那個,他拽了下背包:“好運。”
郁舒看着比自己還緊張的大家,心裏暖呼呼的,十分充盈,他想這就是名為友情的力量。
“謝謝大家,我會盡全力的。”
陸淩風的手機叮叮咚咚地轟炸起來,學生會負責比賽的小幹事第一次接觸大型活動,有很多細節都要一一和他确認。
郁舒催他:“你先忙去吧。”
陸淩風想了幾秒,說:“一結束你就能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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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洛忽然想起來什麽,打斷他們:“風哥,一會兒你會給我獻花嗎?”
“獻花?”陸淩風愣了愣,而後狀似随意道,“你攏共在臺上才幾秒鐘?”
楊洛不服,哼了兩下:“甭管幾秒鐘,最後不都是要一起上臺謝幕麽,還好我自己在花店訂了,楚楚一會兒記得出去拿下鮮花外賣,謝幕的時候送我。”
“好了好了,孩子們,郁舒馬上就要上場了。”圓圓中斷了他們的閑聊,最後鼓勵一下,“郁舒,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真的很驚喜,看到你有這麽大的變化,無論如何你已經戰勝了過去的那個自己,這次的活動就沒算白參加!”
圓圓說着說着激動了起來,怎麽他才年方二八,忽然就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呢?
上一隊表演結束,舞臺燈光亮起,主持開始報幕,郁舒深吸一口氣,和大家道別:“我去了。”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我們和你同在啊!”
“和你同在!!”
“同在!!!”
通往舞臺的臺階上鋪着靜音布,腳步聲幾乎聽不見,可郁舒覺得他踏上去的每一步都震耳欲聾。
短短兩個月時間,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踏上最後一階時,他回頭看去,每個人都望着他,仿佛他身上承載了無數希望。
光線昏沉,他仍一眼就瞧見陸淩風嘴唇微動,左手豎起大拇指,看唇形是在說“厲害”。
帶郁舒上臺後,陸淩風把陳楚叫到了一邊。
陸淩風:“兄弟,幫個忙。”
前面一組法學院的同學表演完畢從另一側下臺,看到了這邊候場的外院隊伍。@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楊洛,淩風?”
楊洛正對着窗戶玻璃整理發型,冷不防看見有熟人過來打招呼:“羅成哥,你們結束了?”
“是啊,感覺不錯,這不是要帶功臣去慶功麽。”
話音剛落,姜涵從他身後走出來,面上波瀾不驚,習慣性地挑釁陸淩風:“法學院每年奪冠是傳統,今晚歡迎參加我們的慶功宴。”
陸淩風觑他一眼:“外院最喜歡的就是打破傳統。”
姜涵哽住:“聽說你們外院方遙請病假,換主演了?”
陸淩風不想再提及關于方遙的事情,也懶得戳破他,跌份兒,只含糊應聲:“大概。”
後臺有顯示臺上實況的的電子屏,姜涵雙臂環胸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這是你們的新主演?感覺比方遙強啊,怎麽之前沒見過。”
陸淩風側頭,第一次發現姜涵這張嘴裏還是能吐出好話的,破天荒好聲好氣地說:“你們見過,上次在萬江。”
姜涵愣了一下,這種等級的顏值,如果他見過沒道理會忘記:“不可能,上次你帶來的不是只有郁——”
福爾摩斯有雲,排除掉一切不可能,那麽再不可能的事情也可能是真相。
“郁,郁舒……?”
姜涵的音調變得詭異,羅成沒失态,但看他的臉色應當也是大吃一驚。
羅成驚嘆:“他和之前,變化也太大了吧……這是什麽換頭術?”
楊洛十分贊同:“是吧,我們剛發現的時候也被吓了一跳。”
舞臺之上,郁舒在正中心站定,現場錄制的機器推進,郁舒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究極神顏出現在大屏幕上,接着全場一片寂靜。
那是一張能扛住長槍短炮各式單反相機的臉。
幾秒後,随着郁舒朝着觀衆席及評委席一鞠躬,觀衆席上爆發出了滔天聲浪似要掀翻屋頂,一時間東八演播廳沸反盈天。
“啊啊啊啊!!外院什麽時候有這號帥哥啊??!”
“救命啊,這帥哥顏值完全能跟萬人斬打起來!”
“好帥啊!!!”
“三秒鐘之內!我要他的全部信息!!”
“姐妹你看大屏幕啊!外院翻譯專業2304班郁舒,學號0123046735!”
“我要把他的學號紋在胸口!”
“……”
郁舒轉身對着臺上的等身落地鏡道具,手指輕撫上潔淨無塵的鏡面,問:“你是哪個我?”
燈牌滿天亂飛,在場的人早已忘了是為誰應援,只知道這一刻,他們在為臺上一個叫郁舒的男生狂歡。
二樓觀景臺,一個身着黑色衛衣衛褲的男生全副武裝,口罩帽子把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僅露出來的那雙眼死氣沉沉,那人是請了長期“病假”的方遙。
起初兩個室友和他說郁舒像變了個人時他還不相信,今天親眼見過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有多麽愚蠢。
他們随便說點別的什麽都不會顯得如此可笑,可他們偏偏攻擊了郁舒的外貌。
這想法不止方遙,外院所有因為陰郁的外貌而對郁舒持有過偏見的人都深有同感。
而在今夜,他們都将在郁舒散發的光彩下為自己曾經以貌取人的過失而忏悔。
方遙一刻都呆不下去,想要擠開人群從樓梯間離開,誰知一個大力失控地撞向他,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腳踝一陣劇烈疼痛。
“不好意思,剛我朋友和我鬧着玩,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務室!”
撞人的男生滿臉愧疚,和他的朋友把方遙架出了演播廳,想必他真的要請上好長一陣子病假了。
臺上,郁舒的表演已經進入了尾聲,擲地有聲地念着獨白。
“這世上怎麽會有人不愛自己?”郁舒面朝着一個帶着面具,同樣一身黑衣黑褲的男生,那人的手緊張得在發抖。
郁舒知道這其實是楊洛,便上前雙手輕輕托住他的:“哪怕是殘缺的,二分之一的自己,也不該被藏匿,被剝離,否則二分之一的自己如何在不見天日的黑暗裏自處。”
無數扮演路人,陌生人,圍觀者的群演湧上去将郁舒團團圍住,接着,郁舒大力推開那人,黑衣人順勢從舞臺側面下去,繼續念白:“推開他的那一瞬,是否也意味着你否認了自己。”
郁舒肢體的動作幅度誇張,這是和衛歡研究了無數場歌劇表演得來的成果,肢體語言的張力也在這一刻得到驗證。
衛歡在後臺錄下他的每一個動作和走位,幾乎和彩排時沒有誤差,王鑫熬了幾個通宵準備的機動提詞本全程沒有派上過用場,但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了無用功,反而情緒跟随郁舒的表演起起伏伏,這當中的心酸和不易,沒人比他們了解得更深刻。
帷幕落下,鏡子被打破,那一頭陌生們的凝視消散,郁舒和另外二分之一個自己緊緊相擁,露出一個輕松的微笑。
他們誰也不必再活在別人的凝視下了。
結束BGM響起,隊伍裏所有參演和工作人員的名單在大屏幕上滾動播放,郁舒一回頭,發現總統籌那一欄,陸淩風的名字和他的一上一下緊緊挨在一起。
郁舒有一瞬間恍然,好像陸淩風從來沒離開過舞臺,一直在他身邊。
舞臺謝幕,所有參演者一齊回到舞臺,最後還有一個評委提問環節。
巧的是,輪到他們這組,提問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張雪教授。
張雪教授是今天全場評委中最嚴厲的一個,已經下場的隊伍背地裏叫她滅絕師太。聽說先前有幾組因為bgm太吵,感言太長,主演自以為幽默地在臺上開玩笑等一系列奇葩原因獲得了低分。
不過郁舒一開始沒認出來,還是通過主持人介紹。
張雪對翻譯2304班有點印象,而且印象不錯,他們班有一個做事很有條理且講禮貌的男學生。
“你們這個劇本的立意是什麽?”
這個問題郁舒提在陸淩風的幫助下前準備了一套官方回答,可是此刻他看着臺下那麽多人,忽然不想照本宣科,而是走一走心。
“有人和我說過,沒有人是完美的,每個人都會有缺憾的一面,我們在外界的凝視下壓抑自己,掩藏自己的缺陷,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否認?如果連自己都否認自己,那想要得到別人的認可簡直難如登天。”
張雪坐在幾米外的評委席上凝視舞臺上光束下的少年,莫名覺得有一絲熟悉感:“今天站在這裏,你覺得克服自己的缺陷了嗎?”
通常評委的追問關乎分數高低,宜往積極正向的方向回答,所有人都覺得郁舒會給出肯定的回答。
然而,郁舒歪了歪頭:“沒有克服。”
“我和自己的缺陷的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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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全部的自己,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們教給我的。”
臉盲沒關系,這不是什麽難堪的事。人群中認不出朋友們也沒關系,他們會先認出他,然後叫住他。
問答環節結束,評委當場給分。其他幾位評委給出了不上不下的平均分,而滅絕師太,給了他們全場最高分。
全國大學生第五屆心理劇大賽京大校賽至此閉幕,外國語學院隊伍榮膺京大代表隊進軍國賽。
吊頂的塑料球應聲炸開,彩帶從天空飄落撒向舞臺,為勝利者喝彩。
“喔喔喔——!!!!”
“外院牛逼!!!”
“……”
“贏了……我們贏了!!!”
後臺的衛歡和陳潔相擁熱泣,法學院的參賽隊伍雖然失落,但為了面子上過得去還是送上了熱烈的祝賀。
臺下的王鑫興奮得想要原地起跳,誰知蹲太久腿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紅的褲衩多了兩個灰色的屁股蛋印。
陳潔擦幹眼淚:“走吧,獻花兒去!”
衛歡連連答應:“陳楚呢?楊洛不是還等他呢麽?”
陳潔指了指舞臺上,小聲驚呼:“他在那兒!”
陳楚捧着一大束百合款款走上舞臺,朝帶着面具的黑衣人而去,郁舒側身給他讓步。
今天楊洛的表現也很好,雖然沒有臺詞,但肢體上和他互動緊密,達到了最好的舞臺效果,同樣值得鮮花和掌聲。
黑衣人從陳楚手裏接過鮮花,而後摘下了面具。
看着猝不及防被塞進懷裏的花束,郁舒震驚了:“??!!”
臺上為他作配的人不知什麽時候貍貓換了太子,楊洛變成了陸淩風。
“你什麽時候……?”
陸淩風一只手取下面具,說:“最後一幕,你把楊洛推下臺的時候,我就來了。”
“郁舒,我說過,你一結束就能看到我。”
郁舒怔愣了許久,大概還沒從比賽獲勝的喜悅裏緩過神來,心跳得厲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于是問:“那……楊洛呢?”
陸淩風替他摘下挂在耳鬓的彩帶,說:“他去萬江張羅慶功宴,說要老板在慶祝蛋糕上補上冠軍倆字。”
原來蛋糕早就準備好,不管有沒有奪冠都會送到他面前。
只是此刻獎杯已被收入囊中,自然要多招搖就有多招搖,最好讓全世界都知道——
他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