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提前開完會,焉岐邊走邊給雲辭發消息。
徐煜夾着文件一路送他到電梯口,瞧他抱着手機連個眼角都沒給人留,清了清嗓音:“老板,焉家那邊也給您準備了家宴。”
“關我屁事。”焉岐頭都沒擡,“他們能有小少爺重要?”
今晚過後,他就是有名分的人了。
編輯完“開完會啦,馬上到~”,正準備發出去,突然插進來一通電話,來電顯示:賀斯年。
這個時間點……焉岐沒來由地心慌,滑動接聽鍵,不等開口,對方劈頭就是一句“焉虹月将賀鈞年偷偷放出去了。”
他能去哪兒,他會去哪兒。
“剛剛我打電話提醒雲辭,通話到一半被挂斷……”
一陣風從徐煜身旁掠過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下行,手裏的文件也啪嗒掉到地上。
徐煜蹲下去撿,手卻在不停發抖。
前一秒還捧着手機笑地像癡漢的老板,怎麽會露出那樣恐怖,像是要去殺人的表情。
徐煜用力抱住抖成帕金森的手,急忙坐另一部電梯去追。
剛到地下車庫,轟地一道引擎聲傳來,那輛路虎攬勝已經不要命地沖了出去。
雲辭意識昏昏沉沉,只隐約覺得誰在抱着他走,姿勢讓他很不舒服。
“阿辭,我好想你。”
阿辭?
平時不是都喊小少爺的麽。
“阿辭,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不對,這不是焉岐。
雲辭微微仰頭,視線逐漸聚焦到一處,率先是尖瘦的下颌線,再是凹陷的臉頰和分外凸出的顴骨,最後是一雙湧動着瘋狂的眼睛。
“賀鈞年!”
雲辭瞬間恢複清醒,掙紮着要從他懷裏下去,手卻在推開人時有心無力。
發現他醒了,賀鈞年非常高興,将他抱得更緊,“阿辭,你醉了。”
“你放屁!我根本沒喝酒。”
大概沒想到他竟也會罵髒話,賀鈞年稍稍愣了下,随即抱着他繼續往前,整個人神神叨叨:“明明身上很燙,怎麽會沒醉呢。”
燙?
雲辭沒發現臉上已經出了許多汗,細小的汗珠甚至順着臉頰滑落脖頸,他只覺得小腹尤其難受,就好像是……
“你給我下藥!”
燥意充斥全身,他拼盡全身力氣打出去,卻像打在一團棉花上,喉嚨更是哽塞難咽,“放開我!放開我!!!”
賀鈞年對他這點小小的反抗置若罔聞,好比現在,如果真的要他走就不會拽他衣領了,阿辭只是比一般人好面子。
沒關系,壞人他來做好了。
輸入密碼進房間,賀鈞年迫不及待将他抱到床上,埋在他肩窩深深地嗅了一口,“阿辭,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雲辭嗆了口氣,開始不停地咳,“我,我病犯了,你要真的喜歡我,就趕緊帶我去醫院。”
提到醫院,賀鈞年臉上的笑一點點消失殆盡,手移到他脖子猛地掐住,嘶啞大吼:“你騙我!帶你去醫院你就跑了!阿辭,你是我的,永遠都只能是我的!”
脖子被他掐地發紫。
就在雲辭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賀鈞年又立刻松開,抱着他不停道歉。
“對不起阿辭,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說着,一只手慢慢挪到雲辭身前,解開他身上的西裝外套。
明顯聽到呼吸加重,賀鈞年又順着往下摸到他腰間,急切地解開西裝褲扣子,“阿辭,是不是越來越熱了,沒關系,我幫你。”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
賀鈞年低頭,一支鋼筆不知何時抵在脖間——那是被他掐住時,雲辭奮力從西裝口袋裏抓住的,給實習生簽名的鋼筆。
“你,要殺我?”賀鈞年不可置信,但他沒聽到雲辭回答。
藥效早已經發作,雲辭能撐到現在已是極點,暈眩感一陣陣席卷,恍惚間似乎還聽到了房門咔噠打開的聲音。
他死死咬着唇,脖間的汗越來越密,手也在輕微顫抖。
快……支撐不住了麽。
眼前開始産生幻覺,他居然看到一只手捏住了賀鈞年腦袋,直接将他往牆上撞,極大的一聲“砰”傳來。@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身上猛地一輕。
“小少爺。”
聽到這三個字,手上最後的力氣散盡,雲辭松開鋼筆任它掉落,一點墨從筆尖噴出,濺到被子上。
“江岐。”
“我在。”
雲辭被人抱起後甩了甩腦袋,目光落到他脖側淺淡的牙印上,确認是本人,嘴唇貼着脖子印上去。
“我好熱。”
焉岐腳步一停,低頭便被抱住臉親,雲辭在他懷裏不安分地亂動,親着親着就開始咬,紅暈從額頭一直蔓延至脖子下。
中藥了!
焉岐兇狠地瞪向被他砸暈過去的人,又被雲辭扳過臉繼續親。
“我帶你醫院洗胃。”
“不是喝的,是……手帕。”雲辭感覺自己就像只皮球,快炸了,“帶我去浴室。”
焉岐立刻調轉方向,幾步跨進浴室。
“放我下去,你先出去解決那個。”
焉岐抿緊唇角,依言将他放下,瞧他背對自己拉開褲子拉鏈,反手鎖上浴室門,拽過架子上幾條毛巾鋪在洗手臺上,将人抱着坐在上面。
“男朋友在這裏,何必自己動手。”
哪怕已經憋不住了,雲辭還是搖頭,幫他可以,叫焉岐幫自己,還是有點放不開。
不字已經出口,深藍色的領帶被人抽下蒙在眼睛上,系了個松松垮垮的活扣兒。
焉岐不同以往帶着森然冷意的聲音,随後傳到耳邊,“小少爺幫過我,合該我也伺候一回。”
這次雲辭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氣息完全被吞噬,像是龍卷風過境,所到之處全被吹上天。
焉岐一只手抱住他,抵着後腦,沒給他半點後退的餘地,另只手落到下面。
借着光,注意到他脖子上的手指印,鏡子裏的男人瞬間猶如正待進攻的虎豹,似乎下一秒就能一口咬死獵物。
焉岐與鏡子裏的自己對視半晌,緩緩閉上眼,細細舔.舐着脖子,不敢用半點力。
浴室裏的熱氣好似岩漿一汩汩迸發。
雲辭最後癱軟地将頭靠在他肩上,嘴唇微張喘着氣,覆在眼睛上的領帶松脫掉落。
“小少爺。”
“……洗手。”
焉岐應好,打開水龍頭沖掉手上黏膩的液體,洗完擦幹手拍着背給雲辭順氣,将鏡子裏男人眼底的嗜虐小心藏好,輕聲問:“小少爺打算怎麽弄他。”
雲辭轉過頭,依舊靠在他肩上,湊到他耳邊說了個法子。
焉岐聽着聽着差點沒藏住本性,“不行!”
“他瘋了。”
“小少爺就不怕我比他更瘋麽!”
今天本是他們官宣的日子,如果不是賀鈞年,如果沒有他……
“我拉得住你。”
浴室內突然安靜下來,還是雲辭再開口,“他拿這個害我,我為何不能還給他。”
焉岐垂下頭深呼吸了兩口氣,再次堵住他的嘴,“小少爺可一定得拉住我。”
雲辭知道這事到底委屈了他,輕輕點頭,“別親了。”
“做戲就該做全套。”
-
雪下了整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賀鈞年才捂着頭睜眼醒來,坐起身,身上只穿着襯衫,再往四周看,目光精準落到地上用過的一只套子上,裏頭還有些不明液體。
他仔細想了想,昨天去找雲辭了。
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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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鈞年環顧四周,在另一邊發現縮在床頭的人,“阿辭!”
他連滾帶爬過去,雲辭身上也僅穿着襯衫,但比起他的整潔,一身定制款襯衫皺皺巴巴地,已然不能再看,襯衫下尤其脖頸處,遍布紅痕。
雲辭緩緩擡頭,一雙眼睛像被水洗過,嘴唇也紅地發腫。
“阿辭。”
啪!
賀鈞年手剛伸出去,臉上先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滿意了?”
沙啞的聲音傳來,賀鈞年摸摸臉,想起醒來看見的那只避.孕.套,直接跪在他面前。
“對不起阿辭,我只是,我不想失去你才這麽做的,對不起,對不起……”
雲辭扯開嘴角嘲弄:“對不起有什麽用。”
“阿辭,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我們結婚,結婚好不好。”賀鈞年問得小心翼翼,目光仍停留在他那些痕跡上。
雲辭沉默了很久,拒絕:“你以為你是誰,一句結婚,我就答應了?”
“訂婚。”賀鈞年連忙改口,“我們先訂婚。”
雲辭這次沉默地更久了,賀鈞年試探着伸出手,沒見他有激烈的反應,小心摟住。
努力回想昨晚,記憶也只停留在雲辭拿着鋼筆要戳他的時候,之後就再也記不起來了。
摟住雲辭肩膀的手慢慢下移,不等摸到腰,雲辭忽然又甩了他一巴掌,“訂婚可以,但在結婚前,你休想再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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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只要阿辭還是他的。
賀鈞年不敢有異,連連點頭。
下午,雲辭就極其突然且草率地宣布了,與賀鈞年訂婚。
張婷婷放假出去兼職半個月回來過年,才被告知她盛夏磕成的CP寒冬be。
岐哥也在雲哥跟賀鈞年宣布訂婚前被辭退。
“嗚嗚嗚,為什麽啊?”張婷婷無法理解,大冷天哭的臉都僵了,“賀鈞年除了有點錢,哪裏比得上岐哥啊,他還出軌。”
誰都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走向,雲家衆人更無法接受。
原本覺得江岐可惡,居然讓少爺成下.面那個,但是跟賀鈞年一比,簡直雲泥。
泥是賀鈞年。
張婷婷:“雲哥到底怎麽想的?”
小吳:“別是吵架了吧。”
“那得吵成啥樣,直接分手,還立馬跟前男友訂婚。”小梅抱着臉蹲在未融化的雪地裏,唉聲嘆氣,“以後再沒人幫我打掃了。”
“也沒人幫我喂魚了。”
“糖糖也要我來洗了。”
……
“怎麽走的這麽突然,好歹我們送送啊。”
雲辭聽着樓下七.八個人聚在一起懷念江岐,沖電話裏笑了下,“你這人緣挺不錯的嘛。”
“但願回來的時候,他們別群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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