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那就乖乖束手就擒不要逃了嗎！
沈然內心一邊咆哮着一邊收回手，朝趙馨颔首，一臉正經地說：“不好意思啊。”
“沒事，”趙馨把書挪到了桌面中間，“你認真做筆記值得表揚。”
——诶？老婆表揚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她的小寶貝。
有了趙馨的表揚，下半節課沈然開始奮筆疾書，沒有板書的時候他也把老師的話寫在書上。
放眼望去寫滿了類似“這個時态很重要”“這裏是個知識點”“很好回答正确”這種無關緊要的話。
一下課他馬上合上書，伸了個懶腰，錘了錘自己的後腰：“認真做筆記真累啊。”
趙馨沒接話，翻開下節地理課的書開始預習起來。
沈然左手伸直擱在桌子上，頭支在手臂上，微微眯着眼看着趙馨，趙馨看書太認真，連餘光都沒有給沈然，沈然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假裝閉目養神，時不時睜開一只眼看看趙馨，然後閉起來繼續養神。
感覺每天這樣就看着她都很開心很充實很快，飛快，快到還沒反應過來一眨眼就周末了，他早上訓練好後找了徐書道約在他家附近見面然後一起出去買書。
徐書道本來以為是去買漫畫書，哪知道他他是要買正兒八經的書看。
“不是，”徐書道看妖怪一樣看着他，“你這是受什麽刺激了，感情要走文藝路線了？”
“我就看看書不行麽？”沈然義正言辭了三秒，之後弱弱地說，“這不是我同桌在看一本叫《月亮與大便士》的書我聽不懂麽，什麽月亮什麽大便。”
“《月亮與六便士吧》……”徐書道眯着眼無奈地看着他。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你知道哪裏有書店麽，快帶我去，大爺我這輩子都沒去過書店。”沈然錘了錘他的胳膊。
“我同桌說她家附近有一家書店書很全，還有按斤賣的複習資料，我倒正好想去看看。”
“喲呵，可以啊，”沈然拱了拱他，“你丫同桌家裏都知道住哪兒了？”
“你傻逼吧，我同桌發朋友圈狂魔，每條還帶定位，我不想知道也難，不過你不記得我同桌是你同桌鄰居了麽，所以四舍五入等于我知道你同桌的家庭住址了。”徐書道擡了擡眉毛，不懷好意的樣子。
“卧槽！”沈然吼了一聲，“快帶我去快帶我去，我正好去附近踩踩點。”
兩個人來到書店，是一家挺大的書店，不過裏面挺亂的，很多書都堆在一起，還真有按斤來買的書。
沈然一進去就在暢銷書那裏找到了《月亮與六便士》，毫不猶豫拿起就準備付錢走了，徐書道在那裏挑選得津津有味，沈然覺得有些無聊就直接看起書來了。
把第一章看完後徐書道終于選好了書，買了一馬甲袋的教材最後才十塊錢，兩人從書店裏開的時候沈然把書放到自己書包裏。
“我靠，神仙書店啊，以後多來買點資料。”徐書道感覺像撿到寶貝似的。
“你有病吧，”沈然吐槽道，“你們學霸都腦回路不太正常。”
“你把六便士看成大便士才真的人才呢。”
兩個人一路說笑打鬧着，都沒發現趙馨正從他們身後走過去。
她今天沒紮頭發，披着看上去比學校裏紮着馬尾更加溫柔一些成熟一些，也更加有所謂的女人味。
她覺得頭發有些長了，想找個理發店修一下，碰巧之前一直去的理發店今天不營業，趙馨在這條路上找着其他理發店。
突然看到一家小店，裏面亮着粉色的燈光，也不知道這麽大白天的為什麽開這種顏色的燈，感覺并沒有起到什麽照明的作用，但她确認了一下門口有紅藍白三色旋轉的理發店專用燈柱，本來還有點猶豫，這時候有個身材又好又漂亮的小姐姐進了店，進去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她一眼。
被小姐姐吸引了注意，趙馨跟着走進了店裏，一下子店裏三個小姐姐都瞪着眼睛看着她：“你是……來……面試的？”
“哈？”趙馨馬上搖手，“不不不，我來剪頭發。”
“哈？剪頭發？”三個人更是費解。
“嗯，”趙馨指着外面的燈柱，“你們不是剪頭發的嗎？”
“這……”三個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尴尬地說道，“我們可能技術不太好。”
“沒事的，我就後面稍微剪平一些。”趙馨比劃了比劃背後，“剪到這兒就行了。”
三個小姐姐還是在那裏面面相觑，互相對對方做出“你去”“你上”的口型。
“行吧，”一個看上去年紀稍長的小姐姐無奈道，“我來給你剪吧。”
趙馨并沒有洗頭，直接坐下讓她開始剪，小姐姐拿着剪刀不知道怎麽下手，這時候門口傳來兩個聒噪的少年的聲音。
徐書道面朝着馬路商店街這一面，突然拍了拍沈然：“卧槽，你看。”
沈然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剛剛還笑得要喘不過氣來，突然就收住，确認了一下這家店裏面開着粉色的燈光，大吼一聲：“我操，徐書道你他媽饑渴成這樣呢？”
“不是啊我去，”徐書道指了指裏面，“看裏面坐着誰。”
沈然又确認了一下，裏面坐着的是趙馨，音量爆炸道：“我操！”
徐書道覺得喉嚨口幹澀，吞了吞口水。
沈然馬上沖進去，看着趙馨：“你幹嘛呢？”你該不會是在這兒兼職吧？
“我剪頭發啊，”趙馨由驚訝慢慢轉換為茫然，“你怎麽在這兒啊？”
“我才要問你幹嘛在這兒呢！”沈然的眼睛瞟了瞟她身後穿着暴露的小姐姐，喉結滾了滾，“這裏剪頭發技術不好。”
趙馨馬上轉身對身後的小姐姐說：“啊，不好意思啊，我同學不是這個意思。”
小姐姐拿着剪刀妖嬈的站着，饒有意味地笑：“沒事，你同學挺懂的，我們這裏是剪得不好。”
“那你們理發店，剪頭發不好什麽好呀？”趙馨問。
“我們……”小姐姐眼睛轉了一圈，舔了舔嘴唇，很有深意地說，“洗頭好。”
沈然聽着臉都紅了，抓着趙馨就跑出了店門，悶頭往外跑了了兩條街，徐書道不一會兒追上來問：“啥情況？”
沈然這才放開趙馨的手，看着她：“你去那裏幹嘛？”
“剪頭發啊，”趙馨剛剛跑得太兇，喘不過來氣，捂着胸口，“你怎麽知道她家剪的不好啊，你去過麽？”
沈然被嗆得猛咳嗽了老半天才緩過來：“沒……沒去過。”
“那你怎麽知道小姐姐剪頭發不好呀？”
“你……”沈然氣絕，“你沒看裏面小姐姐穿這麽暴露嗎，這一看上去就……就不像是特別正經的……理發店啊。”
趙馨看了他一眼，感覺氣終于喘上來了。
“你……你一直去那裏剪頭發麽？”沈然看着她，心想如果被奇怪的大叔看到了以為她也是裏面上班的可怎麽辦呀？
——我□□想想就後怕。
“不是，我一直去的那家今天突然關門了，走着走着找到了這家。”趙馨回答。
“哦。”沈然舒了口氣，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趙馨，她披着頭發的樣子更加漂亮，沈然都移不開眼。
“這裏附近似乎沒別家理發店了吧，”趙馨有些可惜，“我這頭發怎麽辦啊。”
“我給你剪啊，”沈然說着突然撞了撞徐書道，“他的頭發都是我給剪的，不錯吧。”
徐書道瞪大眼睛看着沈然，一臉大寫的“WHAT？！”，然後僵硬地假笑着看向趙馨：“是的，是他給我剪的，我們的沈托尼老師心靈手巧。”
“哇，剪得很好诶，”趙馨看着他，“那你幫女孩子剪過麽？”
“沒剪過，”不行這樣顯得沒經驗，“剪過，”不行，這樣又顯得和女孩子太親密，“沒……沒剪過。”
“不過男女差不多麽，女生還好剪一些。”徐書道救了個場。
“那好呀，”趙馨眨着眼，很期待的樣子，“去哪裏剪呀？”
沈然的腦子轉不過來，撞了撞徐書道：“喂，以前我幫你剪頭發都去哪兒剪的？”
“啊？”徐書道也懵了，很不情願地吐出兩個字，“我……我家？”
“你家？”沈然和趙馨同時開口。
“嗯，你家！”沈然突然點頭表示認同，手往徐書道肩膀上一擱，不被察覺地捏了捏他。
“嗯是的，我爸媽今天都上班，家裏沒人，”徐書道感覺被一種莫名的惡勢力逼迫着，昧着良心說，“來吧。”
“啊，不去了吧，去你家多不好？”趙馨拼命搖手。
沈然馬上用力捏了徐書道一下。
“啊啊啊，沒事的，我家一直有人來剪頭發，算是個半專業的理發店了。”徐書道根本來不及思考，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不了不了，”趙馨還是搖手，“我頭發也不着急剪。”
沈然又用力捏了一下，他這家夥身強力壯，大力出奇跡，徐書道都快疼哭了。
“啊，我求求你了！”徐書道哀嚎并咆哮着說，“來吧，你不來我家要倒閉了，我們家經不經營得下去就靠你這一單了啊。”
趙馨被他的演技打動了，着毫無表演痕跡的悲痛，想必是發自內心的。
“那……”趙馨終于點了點頭，“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