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趙馨看了一眼他手機，屏幕上是一張自信中帶着點得意的臉。
發現趙馨看過來，沈然馬上收起手機：“不好意思老師，下次我把聲音關掉。”
“上課的時候別玩手機哈！”老師也沒太追究，繼續寫板書。
趙馨也繼續聽課了。
沈然覺得剛剛自己真的太傻了，不過拍都拍了，還是把照片發給徐書道。
-沈然：【圖片】
-沈然：給我做屏保，這才對得起我上課自拍被抓包的犧牲。
徐書道：“……”帥歸帥，這中二晚期是沒救了。
下課之後趙馨低頭看着書，也沒有想要和他讨論上課發生那個小插曲的意思。
沈然把自己的朋友圈稍微清理了一下，把和《告白翻車指南》有關的內容全都删除後對趙馨開放了權限。他背靠着窗臺，面對着趙馨，一手撐着頭一手拿着手機刷着她的朋友圈，趙馨算是個比較喜歡分享新鮮事物的女孩子。會分享新口味的零食、會發看到的漂亮景色、會分享好看的電影和書，不過從頭到尾都沒有她的自拍，考試年級第一什麽也從來不炫耀，頭像是個很可愛的不知道什麽動漫裏的某個卡通形象。
看下來是個熱愛生活但比較低調的女生，如果是沈然有她這樣的成績，很有可能每天都要發朋友圈曬一下自己的成績單。
“你的朋友圈沒有自拍嗎？”沈然問完就後悔了，這很明顯表現了現在正在看她朋友圈的意思嗎。
趙馨“嗯”了一聲：“我不上鏡，拍出來的都可難看了。”
“怎麽會呢，”沈然脫口而出，想誇她漂亮，但又覺得這樣意圖太明顯，改口道，“現在手機都有美顏相機。”
“美顏相機是什麽呀？”趙馨撓了撓腦袋。
沈然在內心搏鬥着到底要不要告訴她美顏相機是什麽。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手機裏有不下五款美顏相機她會不會對我照片的真實性産生懷疑，但不告訴她的話就沒辦法教她了，沒準她愛上美顏相機就可以多拍自拍照我就可以舔了。
沈然還沒在心裏有個答案，趙馨就又開口了：“啊，我好像在朋友的朋友圈看到過，是不是那種臉上會有很多特效的那種呀。”
“嗯，是，你沒玩過麽？”沈然問，
“沒有呀，我不太自拍，你手機裏有麽？”趙馨拉長脖子。
“我……”沈然裝模作樣地打開手機左右亂滑好像在找什麽的樣子，“我看看，好像之前無聊下過一個玩玩。”
沈然用母胎solo十餘載少年的手速迅速把手機裏其他四個美顏相機删掉，點了最後剩下的一個打開：“居然還在，沒删掉。”
趙馨湊到沈然身邊，突然屏幕上是顯示他們兩個從下往上拍攝角度的臉，上一次拍完之後軟件停留在一個小兔子的濾鏡，兩個人的頭上瞬間多了兩個兔子耳朵，鼻子旁邊也有胡須，張嘴還有胡蘿蔔。
“哇塞，”趙馨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可愛啊。”
沈然把手機舉了起來，這下鏡頭裏的兩個人看上去自然多了，屏幕裏頭上的耳朵動啊動的，非常可愛。
“我們要不……一起拍一張？”沈然其實剛剛就像按快門了，但怕她不高興，還是紳士地問了一下。
“好啊。”趙馨很大方地正對着鏡頭，可以看出她完全被自己頭上的耳朵吸引了，還伸手想去觸碰這個虛拟的耳朵呢。
沈然的頭微微往趙馨那裏偏了偏，然後趁她笑的時候按了個快門。
畫面靜止，少年少女的清純氣息快要溢出屏幕了。
“哇，好好玩哦，”趙馨拿出自己的手機，“我也下一個回去玩玩。”
沈然怕自己手抖把這張照片不小心删了，馬上把照片保存了，問趙馨道：“我把照片發給你要麽？”
“好啊。”趙馨不假思索。
沈然打開微信，先把這張照片發給了徐書道，然後再發給了趙馨。
不一會兒徐書道回了。
-徐書道：我操？什麽情況？這就搞到手了？
-沈然：還沒有，不過感覺不遠了。
-徐書道：牛逼牛逼，在下服氣。
沈然有些得意，偷偷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了和趙馨微信聊天的背景，每每看到就忍不住想傻笑。
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沈然擁有可以提前放學去游泳池訓練的特權，之前覺得這個特權挺開心的，但和趙馨坐同桌以後，他居然覺得挺憋屈的。
自習課沒人管，還可以還可以趁這個時間和小同桌促進感情呢。
“沈然同學，聽說你自習課要去訓練的吧？”趙馨在自習課之前問道。
“嗯……不過也可以上完自習課去。”你要我陪你上自習課就說，別不好意思。
“嗯，這是學校給你的特權，你還是早點去吧，否則訓練完天都黑啦。”趙馨已經做好給他讓位置的準備了。
沈然有些失落，背起自己的小書包：“那明天見啦。”
“嗯，明天見。”
沈然在所有人羨慕的眼神中落寞地離開，獨身一人來到游泳池，四中其實體育課是有游泳項目的，但高二才上，平時這個泳池使用的頻率不高，但自從知道沈然要來用，這個泳池的維護已經到達國家級标準了。
沈然先做些熱身運動，活動一下筋骨，做一些力量訓練，然後開始根據教練的要求練習和模拟比賽，日常訓練差不多兩小時。其實專業運動員一般每天上午訓練三小時下午訓練三小時，沈然只有周末跟着教練一起練，平時還是自己練基礎和技術為主。
游泳運動員要求身體素質是非常全面的，無論速度、力量、耐力、柔韌、靈敏都很重要的，所以要練的不單單是游泳而已。
四中的泳池周圍是落地玻璃，從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面，沈然練好第一階段之後大概下課時間到了，他發現有很多人有意無意地經過泳池，還有人對他拍照。
沈然倒不是很反感這種被關注的感覺，但很容易讓他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尤其是他現在還特別在意會不會人群中出現某個人來特地看他。
如果某個人來的話，他一定要做這泳池裏最帥的一只蛙。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那個人并沒有來。
趙馨下課之後在教室門口等人，不一會兒一個短發看上去有些帥氣的女生拉住了她的手：“馨馨，一起回家吧！”
拉她手的那個人是四班的陸楠，和趙馨是鄰居，兩人初中就同一所學校，高中又考到了一起，是趙馨最好的朋友。陸然有些男孩子氣甚至有些男人婆，從以前開始就和班上的男生女生都打成一片，人非常直爽，有啥說啥的耿直girl。
“馨馨，今天你在司令臺開學演講的時候我們班好幾個男生都看直了眼呢！好幾個在打聽你！”陸楠和趙馨的胳膊挽在一起，看上去非常親密的樣子。
“啊呀，高中了，離高考越來越近了，大家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趙馨說。
“這才高一開學第一天，用不用這樣啊你……”陸楠朝天一聲長嘆。
“危機意識是要有的，畢竟你也知道……”趙馨頓了頓說，“我姐姐她……所以我更要加油不讓爸媽失望了。”
“你姐姐還是老樣子麽？”陸楠問道。
趙馨點頭：“那件事之後她就話很少，現在除了一起吃飯，都不怎麽說話呢。”
“她高考失利之後，就一直振作不起來麽？”
“是啊，”趙馨說，“雖然上了二本，但和她之前可以靠清華北大的水平比起來，簡直是毀天滅地的打擊啊。”
“哎，戀愛可真是害人啊，特別是碰到個渣男，好好一妙齡女子就這樣被禍害了，”陸楠拍了拍趙馨的肩膀，“你可別像你姐一樣陷在愛情裏面啊。”
“我不會的，你放心吧，我就玩玩戀愛游戲就行了。”趙馨一臉好脾氣的笑了笑說。
“不過你爸媽也真是挺極端的，你姐姐那時候被渣男騙了感情頹廢了之後直接不許你看任何言情小說和偶像劇，你這樣也不行啊，太單純了，萬一碰到個情場高手什麽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候被他整個牽着鼻子走，那才糟了呢，”陸楠繪聲繪色地繼續說，“你爸媽是怕你看了那些東西對愛情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想去嘗試，但這樣反而背道而馳，現在你完全沒有談戀愛的神經，也不知道誰的哪句話是在跟你調情，社會這麽複雜，現在男生都可會撩了，神不知鬼不覺就被撩得雲裏霧裏的上鈎了，我覺得你還是要去看一看言情小說，感受一點煙火氣，以免碰到高手直接被上了本壘。”
“我的天哪，”趙馨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搖着頭，“你剛說了好多話，我反應不過來。”
“怎麽英語聽力的時候你就能反映過來呢？”陸楠翻了個白眼。
“你出的題都超綱了，我開卷都考不出，”趙馨笑笑，“不過你放心，我最近在玩一個戀愛向的游戲，感覺應該會摸出點門道來。”
“行吧，我是怕你被騙了，現在的男孩子都腦子不太正常，我同桌今天已經好幾次上課的時候自拍了，”陸楠想到今天徐書道對着手機自拍那樣子就忍不住翻白眼，“對了，你的同桌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男生。”
陸楠“啧”了三下：“一定嘚瑟死他了，你上課注意點，和他畫好三八線，還有他上課如果趴着睡覺八成在看你大腿，你腿上蓋條毯子，你梳頭發的時候手不要擡得太高，會看到內衣，還有少對他笑，你的笑太殺了，加上着開口酥，他沒準在桌子下面升降旗呢。”
“升降旗是什麽，”趙馨打斷道，“又超綱了。”
陸楠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額頭：“希望你同桌不要發現你是真的超級無敵霹靂殺馬特式單純，我懷疑他會以為你在裝純然後故意調戲你的，但神特麽你是真的純啊。”
趙馨：“？？？”你在說啥，寶寶怎麽聽不懂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