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充血狀态
未充血狀态
“你回來啦。”彭萊看向門口處。
秦深從外面回來,額頭帶着一層汗水。
“給。”他把一個紅色塑料袋遞給彭萊。
彭萊好奇地接過來,打開袋子來看,發現裏面是那種一次性的洗發水和沐浴乳,長長一條,大概一條有十幾包。
彭萊笑了出聲:“你就出去給我買這些?”
秦深木讷地看着彭萊:“小賣部只有這種洗發水和沐浴乳。”
彭萊目光幽深起來,定定地瞧着眼前男人,嘴角似有若無地噙着一抹笑。
“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麽,怎麽就心甘情願地給我買洗發水沐浴乳?”
秦深抿緊嘴唇,喉結滾動了一下,背脊挺得板直,目光卻不敢直視彭萊。
彭萊湊近秦深,順勢往他身上一倚,放松身體,狀若嬌柔地伏在秦深的肩膀一側,一雙媚态的狐理眼微微上擡,勾住他的眼神。
“想知道我叫什麽嗎?“彭萊在秦深耳邊低語。
說話間輕輕呼出的溫熱氣息擦過秦深的耳朵與臉頰,酥酥麻麻,讓人心神蕩漾。
她身上那若隐若現的香水味萦繞鼻間,那帶着綠意的紅玫瑰混着一絲檀香的奶味,尾調氤氲着淺薄的皂感,更讓人意亂情迷。
彭萊如凝脂般的手臂悠閑慵懶地搭上秦深的肩,湊得更近了些:“我叫彭萊,記住了嗎?“
秦深渾身僵硬如石,一動不敢動,仿佛連大氣都不敢喘。
彭萊勾着嘴角,挑逗戲谑的眼神流轉秦深的臉上。
秦深沉沉呼吸着,平靜了紊亂的思緒,克制着腹間亂竄的欲.火,随後拿開了彭萊的手,刻意地站遠了一點與她隔出一個人的位置。
“我記住你了,你叫彭萊。”
彭萊嗯了聲,笑說:“記得就好。”
“快去洗澡吧,挺晚了。”
彭萊拿起紅色塑料袋,在秦深眼前晃了晃:“謝啦,阿深。”
她學着村裏人叫他阿深。
………
洗完澡出來的彭萊頂着濕漉漉的頭發去敲秦深的房門。
敲門幾下秦深才過來開門。
“怎麽了?
彭萊指着廁所的方向,說:“你家廁所的門不太好呀,感覺随時要散架了。”
剛才洗澡時,彭萊發現廁所門的五金件固定的螺絲都松脫了,木質的門也因為常年的潮濕而出現了腐爛的跡象,尤其是固定門開合頁住置的木頭,都腐了。
彭萊感覺稍用點力關門,這扇門都能掉下來。
秦深知道自己家廁所門的事,一直想找時間換扇門,可就是一直沒時間,有時間的時候又懶得動了。
“嗯?”彭萊見秦深沒說話,以為他沒聽清,又說了一遍:“你家廁所門要掉了!”
秦深哦了聲。
“你就哦?”
“明天我找工具來修。”
“……”
“你臉上有水。”秦深忽而轉了話頭,指了指彭萊左邊的臉。
彭萊故意摸了摸右臉:“哪裏呀?”
秦深:“另一邊。”
“哎呀。”彭萊看他,“我看不到,你把我擦。”
秦深:“……”
“動手呀。”
秦深頓住,猶豫了十幾秒:“你自己回去照鏡子吧,我要洗澡了。”
說完,秦深轉頭抱上衣服就溜了。
“你這塊木頭!”
彭萊恨鐵不成鋼地嘆氣。
………
廁所內水聲嘩嘩響,燈火溫黃,秦深在裏面洗澡。
從房間出來的彭萊将濕漉漉的長發攏到一側,拿毛巾擦至半幹的狀态。
她邊擦着頭發邊走到廁所門口:“欸,你家有沒有吹風機呀。”
她有些困了,想趕緊吹幹頭發然後倒頭睡上一覺。
所以,她現在需要一個吹風機。
噠噠的水聲中傳來秦深的聲音。
“我家沒有這種東西。”
“……那我的頭發怎麽辦……”
彭萊的話剛說完,廁所就轟然倒下,沒有一絲征兆,一切都是這樣的突如其來,猝不及防。
現在彭萊與秦深之間沒了木門的阻隔,相互都是能看到對方的。
彭萊不僅僅是能看到秦深的上半身,就連下半身都一覽無餘。
黝黑的毛發極其茂盛,茂盛之下是正常疲軟下來的狀态,肉眼看到只覺肥大有份量!
天吶,這東西要是充血起來豈不是更壯觀?
彭萊看得眼都不敢眨一下,她感覺自己全身燥熱難耐,血氣上湧,鼻腔更是幹燥得難受,仿佛馬上要流鼻血了。
彭萊全程是呆愣住的,當她意識到不能随便看一個人,要挪開眼睛時。秦深已經迅速轉過身去,背對着彭萊,急忙扯過旁邊挂着的幹毛巾往下半身一圍。
彭萊咽了咽唾沫,忍不住笑:“我剛才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看到。”
此地無銀三百兩!
秦深臉色很黑,很難看,仿佛帶些屈辱感。
彭萊感覺鼻腔裏有液體流出,同時伴随着一絲血腥味。
她流鼻血了。
她看秦深的身體看到流鼻血了!
彭萊立馬雙手捂住鼻子,掉頭就往房間裏跑,狼狽得很。
完蛋了,這事要是被蔡驚鴻知道,鐵定笑到她入棺材。
彭萊覺得自己太失敗了,還不是一般的失敗。
男人的全身她不是沒看過,不管是現實生活還是黃色影片裏都見過,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刺激到她直接流鼻血。
秦深是第一個!
太失敗了,居然是因為一個男人流鼻血。
回到房間後,彭萊緩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鼻血也止住了。
房間突然被敲響吓得她一愣。
“幹嘛。”彭萊心虛死了。
“你好像流鼻血了。”門外的秦深說。
他聲音平靜如常,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沒事,就是上火了,對,就是上火了。”
門外沒了聲音。
彭萊見沒人應答,尋思人應該走了,起身去開門。
一開門就見秦深像座山一樣立在面前,差點叫出來。
門口的秦深穿上寬松的短袖短褲,板寸頭濕着,臉上還在殘存的水珠,身上有一股很淡的皂香。
他用的是很普通的肥皂,聞着卻一點都不感覺廉價,反而有些讓彭萊感覺到柔和陽光的皂感清香,溫暖又有安全感。
秦深見彭萊鼻孔裏還塞着紙團,模樣有些滑稽。
“你還流鼻血嗎?”他問。
彭萊急忙把鼻孔裏的紙團拿掉,幹巴巴地笑着:“你看,我沒事了。”
秦深定定地望着彭萊,點了點頭,像是要親眼看到人沒事才放心。
“我去幫隔壁幫你借電吹風。”
彭萊搖頭:“不用了,大晚上的別打擾鄰居了。”
“風扇行嗎?”秦深問。
彭萊想了想:“也行。”
“那我把風扇搬到天井給你吹頭發。”說着,秦深就轉身去搬風扇了。
彭萊望着彭萊的背影,捂臉笑。
這木頭怎麽突然開竅了?
………
秦深把風扇搬到了天井,插了電源并把風扇檔位開到最大,扇葉轟隆隆開始轉動,轉出勁中帶柔的風。
彭萊的長發一下子被吹得糊到臉上。
她轉過頭,迎着風,頭發被吹到身後,彭萊将糊到臉上的發絲捋到耳後,再将所有頭發攏到一側,微微偏過頭來,讓風把頭發吹起來,時不時拿手扒拉幾下,讓頭發更加幹爽。
秦深坐在彭萊身後,吹起的頭發拂過他的眉眼。
他竟然有種想伸手觸碰的沖動,只見指尖微微勾起,飛揚的發絲掠過指尖,險些纏繞到指關節。
她的頭發很細很柔,還帶着一股清幽的花香,很好聞。
吹得差不多了,彭萊将頭發甩回腦後,轉過頭,正好對上徐秦的目光。
夜色迷離,月光溫柔。
屋後的繁茂的竹林随風搖曳,竹葉沙沙作響,田間蟋蟀蛙蟲此起彼伏地鳴叫。
除卻這些自然的聲響,周遭萬籁俱寂。
銀白月光從天井傾洩落下,落在他們身上,落在他們交纏的目光之中,
無故的沉默後,秦深的目光垂落,結束了這場猝然的四目相對。
“早點休息。”他起身回房。
彭萊蹙了蹙眉,癟起嘴,喃喃道:“一點反應都沒有?一點感覺都沒有?”
…………
一夜無話,次日彭萊睡到自然醒。
她睡醒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秦深已經出門了,只在陳子煜在天井玩彈珠。
陳子煜看見彭萊就跑,彭萊叫住了他。
“跑什麽,我能吃了你?”
陳子煜站定原地,轉過身來,眼睛卻不去看彭萊。
“你哥呢?”
“去接客了。”陳子煜聲音很小,但能聽清楚。
彭萊哦了聲。
他是接客的摩托司機。
“那他中午回來吃飯嗎?”
“回來。”
“幾點?”
“十二點。”
彭萊看了眼手機的時間,還早着。
“去玩吧。”
陳子煜撥腿就跑。
彭萊啧了聲,嘟囔:“我有那麽吓人嗎?”
彭萊擡頭看向天井上四方的天空,一片蔚藍,晴空萬裏,是個好天氣。
彭萊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起初她以為她會失眠,畢竟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但沒想到睡得還不錯。
手機猝然響起,來電話了。
彭萊以為又是蔡驚鴻這個女人,卻不想居然是她彭萊她爸彭國良。
彭國良不知從哪裏聽到彭萊不在中海的消息,打電話過來追問。
彭萊不太願意搭理彭國良,但不得不敷衍着,只說自己去了一個叫“觀音山”的地方散心,小住一段時間。
彭國良一聽彭萊現在人在觀音山,立馬說:“咱家有個親戚在觀音山!”
彭萊目瞪口呆,她從沒聽誰說過自己家還有個親戚在觀音山。
“你奶奶的娘家,也就是我外公家就是在觀音山呀。”
“……”
彭國良說:“這樣,我打電話給你舅公,你去他家住幾天,玩夠再回來吧。”
“不用,我有地方住。”
“你在農村你能住哪裏?“
彭萊愣住,她總不能和父親說自己住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家吧。
“我現在打電話,一會把地址發你,你過去找舅公。”
“……”
電話挂斷之後,沒多久,彭國良把彭萊舅公家地址發了過來。
觀音山西溪鎮紅湖村八號。
彭萊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次确認,八號!
那豈不是秦深家隔壁那戶人家?
這也太巧了吧。
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