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說來有點好笑。
比賽結束後看到菅原孝支發來教練請吃飯沒辦法陪她回去的信息時她還松了口氣。
現在該在他身邊的是與他一起迎接勝利或是比賽失利的他們。
“但真的是場很精彩的比賽,青葉城西……”吉田在她旁邊說着對方太厲害了,烏野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的話。
精彩的比賽總是有情緒感染力。
無論哪一隊輸掉都會有人感到遺憾,為日複一日的努力訓練遺憾。
察覺到她情緒不佳,直美在分開前給她一個擁抱,順便還吐槽了句菅原本人說不定都打起精神了。
所幸第二天他們都恢複了元氣。
用菅原孝支的話來說:“之後還有春高呢,要是垂頭喪氣的話可不行。”
三年級。
負責升學指導的老師喊過去一個又一個同學。
還沒有輪到他們。剛好聊到之後的春高,她順着話題問下去:“阿菅以後想做和排球有關的工作嗎?”
菅原孝支聞言愣了愣,随即笑着回答:“我想,會讀師範吧。”
他的回答簡單利落,聽起來沒有意難平,而且是很适合他的選擇。
但回想起與他同班将近三年的時間他幾乎沒作為首發參加過幾次排球比賽,她不禁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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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适合你的未來規劃。”她慢吞吞肯定道。
他反過來問她:“加奈呢?以後想做什麽。”
“雖然說文學系就業面比較模糊,但志願會填國文學。”
沒什麽目标的普通人和目标明确的普通人。
不對,目标明确已經打敗很多普通人了,不能說普通。
因為是菅原孝支先去和指導老師聊,在她去辦公室前還特地問了老師給他的志願院校選擇建議。
教育學也算文科相關學部,适合他們的院校選擇有重合的但偏重點不同,她記下準備回去研究。
“那我就先出去了。”
指導老師:“你幫我把吉田叫過來。對了,菅原之後的社團活動,雖然他成績一直保持的不錯,但春高的訓練強度會加大吧?”
等等,為什麽和我說?
“……”她思考了下,禮貌回答道 ,“這個還是由他本人來決定比較好。”
順帶一提她是無條件支持他的選擇那派。
老師一片好心,她也就這此停住這個話題,推開移門走出去。
回到教室叫吉田的時候,直美剛好在問他未來打算。
吉田幹笑幾聲:“家裏人讓我讀商科啦,家裏的店……”
直美:“???”
淺田加奈:“???”
于是在這個即将擺脫稚氣邁入大人世界的時間段,他們的生活早上做題看書晚上還是做題看書。
男朋友因為準備春高天天不見人影,約會地點也變成了周末圖書館安靜複習。
她想她大抵是倦了,生活中橫豎都是教材複習卷。不太好的記憶力背着這些勞什子川柳緋句還是有些吃力。再翻翻這筆記本,看着都是漢字讀音竟然還得重記。
拿出手機摸魚,看着消息通知欄折疊的一堆@,她點進去看今日份哈哈哈。
順帶一提,直美美的漫畫雖然還是糊,但摸到了收費合格線。
她也多了一份零花錢來源!
勉強維持每天的巧克力牛乳支出那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戀愛漫畫評論全是哈哈哈。
[9敏怎麽又沒錢了:女主家和果子店倒閉打卡。]
[幻◎◎了:別名,關于開局王者憑實力單身這件事。]
她一拍桌子,旁邊抽空禿頭肝連載的早川直美默默轉頭:“?”
“噠咩,太無聊,這周末擺了吧。”
早川直美思考幾秒:“那我們去吉田家玩吧,看電影唱k什麽的。”
她扭頭:“……”
理解失敗。
“不好意思,他家是電影院嗎還是什麽的?”
早川直美放下筆:“上周他說他爸媽終于答應給他裝投影了,所以買了一堆設備。”
淺田加奈想象的畫面:卧室,床對面,投影放着動畫片,外接音質不是很好的話筒。
“……嚯。”
早川直美發出以上感嘆後,他們三個站在鐵藝大門前看着裏面的花園和噴泉靜默半晌。
菅原孝支:“真的是這裏嗎?”
淺田加奈指揮直美先給吉田打個電話。
五分鐘後——
一只金毛拖着跌跌撞撞的吉田往門口飛奔。
早川直美安靜片刻:“你是這只狗保姆之類的角色還是什麽?”
“哈?是我家啦。”
被帶到裝修堪比外面私人影院的別墅地下室,他們三個:“……”
“不愧是你。”
她坐到房間中央呈兩排擺放的沙發上。名叫福子的大型犬熱情地把爪子搭在她腿,并把試圖坐在她身邊的菅原孝支拱開。
菅原孝支:?
他抿抿唇,退而求其次地隔了一個座位。
“福子是女生所以更喜歡和女孩子玩。”吉田憨笑。
它跳上沙發,大型犬的身長注定不是一個座位可以容納的。所以現在的情況是福子頭趴在她大腿,屁股靠在菅原孝支腿上。
她垂眸摸撒嬌狗狗的時候,吉田關了燈在介紹新購入的設備有多棒,音響怎麽樣怎麽樣的。
嗯,完全聽不懂。
地下室開了空調,對夏天穿短袖的她來說有點冷。
被介紹是音質很好的音響傳來喘息聲,她擡頭。
被介紹是專業級的大屏幕上兩個人在一張床上翻滾。
她扭頭看向吉田,吉田:“啊哈哈,是恐怖片來着!”
我們仍未知道為什麽大多恐怖片總喜歡拍這種橋段,難道是這個時候鬼比較好下手嗎。
她陷入沉思。
吉田遮住眼睛,手指當中還留條縫。
她:“我猜她馬上就要挂了。”
直美:“噫,我還是比較喜歡國産恐怖片。這個說恐怖還不如說惡心。”
菅原孝支沒出聲,大概在認真看。
認真看了十分鐘配角作死落單的套路後,她開始走神。
據說蚊子會喜歡體溫高的動物,而狗的體溫一般在38度以上。
38度以上體溫的生物目前正趴在她腿上。
吉田丢來毛毯,解釋道因為福子的原因家裏沒辦法點驅蚊液。
被蓋住頭,福子調整姿勢滾了一圈,翻肚皮。
被狗子屁股對着的菅原孝支:“換個位置?”
她坐到中間,福子默默掉個頭換方向繼續趴。
淺田加奈頓了頓,索性把他也一起罩住。
打排球的緣故吧,菅原孝支的指甲修剪地短圓短圓的。
毛毯下,帶着薄繭的手指像在訴說自己的存在感,緩慢地撐開她指縫,再扣實。
這部電影只有吉田一個人在害怕。
就着直美時不時像催眠曲的吐槽,她眼前開始模糊起來。
迷迷糊糊地但沒有完全睡着,只是單純想閉目養神。
這種狀态下人對時間的感知變得更加遲鈍,不知道過了多久,被牽着動不了的手和長時間固定姿勢的腿有些發麻。
她沒睜眼,翻身調整姿勢蜷縮在沙發上,臉頰蹭蹭沙發背。腳碰到毛茸茸又柔軟的觸感,大概是福子的肚皮。
手被松開,下一秒後背滑落的毛毯被蓋好還掖了掖。
掖了掖……
覆在後背腰間的手臂就順勢把她往那邊攬去。
菅原孝支攏了攏她垂下蓋住臉頰的發絲,低聲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