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家政阿姨今天并不會來，他也沒有點外賣。這煙火味，一聞就是廚房傳來的，這頓飯是誰做的，答案再明顯不過了。
陸遠程笑着，看來虞嬌嬌是将他的借口當了真。而且還超出他的意料，親自為他下了廚。
他懷着愉悅的心情，走到廚房，卻并沒有看見嬌嬌的身影，廚房也幹淨得像是剛打掃過。
“嬌嬌？”
回答他的是空曠寂靜的房子，他的聲音像是一顆驚雷，驚雷過後，無言的沉靜愈發明顯。
就像回到了兩年前。
兩年前，當陸遠程終于處理好一切事物，公司運轉一切恢複正常後，他興沖沖地想找到嬌嬌分享這個消息。
但是電話撥過去，無人接聽。消息發過去，石沉大海。
直到他在自己的房子內，找到嬌嬌留下的紙條，才知道她已經離開了。
回憶定格在空蕩蕩的房子，他獨自站立在房內，紙條輕飄飄地落地。
開門的聲音将陸遠程拉回現實。
“你……忙完啦？”嬌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一絲小心翼翼。如同一汪熱泉，澆灌在他心間，随後湧入四肢百骸，舒緩他全身的僵硬。
“嗯，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見了。”陸遠程轉身，溫和笑道，眼中仍然殘存驚懼。
嬌嬌沒發現他的異常，一邊換上拖鞋，一邊說：“怎麽可能，我去給你拿外賣啦。”
說着晃晃手中的袋子，上面确實印着某連鎖飯店的logo，是他們以前常去的那家。那這房中的飯菜味道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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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要提醒你吃飯當做回報嗎，剛剛看你一直在書房，估計又忘記時間了。就擅作主張給你點了，不知道你口味有沒有變化。”
嬌嬌将外賣放在桌上，解開袋子，從中拿出一道道菜，是以前他們常點的。
陸遠程問：“你還記得？”
一直将他放在心裏這件事，嬌嬌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便胡謅了一個原因：“嗯，畢竟你跟我的口味蠻相近的。”
“原來是這樣。”陸遠程笑着上前，幫着嬌嬌一起将一個個外賣盒打開擺好，并沒有懷疑嬌嬌的借口，也沒有告訴嬌嬌，其實他那時點菜，都是觀察嬌嬌的喜好之後點的，當然口味相近。
菜擺好了，陸遠程卻發現，只有一份飯。
陸遠程狐疑，将飯往嬌嬌面前推：“是不是他們漏送了？你先吃吧，我再點一次。”
“不是不是，就是只有一份，給你點的。”。
陸遠程不為所動。
嬌嬌嘆口氣，只能從廚房裏拿出個保溫盒：“我給自己做了。”
面對陸遠程疑惑的神情，嬌嬌臉慢慢紅起來。她今早看陸遠程為了她的事情忙上忙下，到了飯點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不禁想為他做點什麽。
等回過神來，已經為他準備好了飯菜，很簡單的家常菜，和兩年前，一步一步查着菜譜，為他準備的一樣。
可嬌嬌很快又想起來，那些菜，陸遠程根本沒有吃過——她隔了兩天去他家時，在垃圾桶裏看到的。
或許陸遠程并不會喜歡吃她做的東西。
她止住眼眶的熱意，連忙點了外賣，按記憶中他常點的菜單，又将廚房“案發現場”收拾了一遍。
在把自己做好的食物倒進垃圾桶前，她忽然舍不得，秉持着不要浪費糧食，也不要浪費自己心意的原則，她将飯菜放進保溫盒裏。
取了外賣之後，把外賣端上去給陸遠程，自己做的飯菜自己吃掉就好了。
可嬌嬌沒想到，自己取了個外賣回來，陸遠程已經忙完了。
她正不知道怎麽解釋，陸遠程已經跳過了這個話題，問她：“怎麽，給自己做好吃的，讓我吃外賣呀。”
陸遠程将她懷中寶貝似的抱着的保溫盒拿上桌打開，因為保溫盒的作用，飯菜都還是熱的，雖然不比剛出鍋那會兒，可在陸遠程眼中，仍然色香味俱全。
“剛出書房就聞到了，聞着就很好吃。”
嬌嬌亦步亦趨跟着陸遠程，坐到他旁邊，接過他遞來的筷子。
“一起吃吧。”
嬌嬌點頭，卻遲遲沒有動筷，星眸盯着陸遠程的動作。陸遠程的手很好看，筆直修長，骨節分明，拿着筷子直接夾起了她做的魚香茄子。
嬌嬌眼神太過明亮，晃得陸遠程心癢癢的，忍不住玩笑道：“怎麽了？不舍得給我吃嗎？”
“不是不是，怕你不喜歡。”嬌嬌也跟着動筷，注意力仍在陸遠程身上，不時瞟一眼陸遠程，心随之不安地提起來。
這一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陸遠程的眼睛，他将菜送入口中，略帶誇張用力點頭：“很好吃。”
“真的？”
“當然。現在也能理解你想吃獨食的心了。”
“我哪有！”又被陸遠程揪着這點不放，嬌嬌卻沒法解釋，只能低頭進食掩飾自己的羞赧。
菜過五味，兩人在客廳裏休息。和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斜射入室，房間裏溫暖而明亮。
嬌嬌捧着水杯小口喝水，神情餮足，像只小貓。陸遠程在旁邊，像所有的貓奴一樣，眼中只有自家的小祖宗。
剛才餐桌上的事，也融解了嬌嬌心中一個心結，她又想起以前在垃圾桶裏見的剩菜，雖然是她親眼所見，但她如今卻覺得，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于是她放下水杯，從側面下手：“你覺得我廚藝有沒有進步？”
“和昨天比嗎？”
陸遠程眼中是促狹笑意，他是真的覺得嬌嬌可愛，這麽短的時間，做的也不一樣，如何比較。
“不是，是兩年前。”嬌嬌有些着急，更多的是緊張：“兩年前，我也為你下過廚的，送到你當時的房子裏的。”
陸遠程眯着眼，試圖搜尋出這一段記憶，卻失敗告終：“我不記得有這件事。”
“這麽小的事情，不記得也正常，沒事沒事。”嬌嬌擔心再問下去，會聽見令自己難過的答案，連聲說着不再追究，整個身子也往回縮，盡量遠離陸遠程。
陸遠程知道自己的答案不讓人滿意，不想欺騙嬌嬌，卻也不想見她難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記得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但是我印象裏沒有這件事。”他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目光誠懇：“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我會去查一下，很快告訴你，好不好？”
嬌嬌被迫擡起眼看陸遠程，人人口中殺伐果斷的陸總，如今像個被主人抛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她心一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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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Z大論壇經過一天的“維護”終于重新開放訪問，憋了一天的學生們紛紛湧入論壇，吐槽着Z大的不靠譜。
在訪問流量最大的時候，一個貼子猛然出現在論壇首頁。論壇秉持着人人平等的原則，并沒有置頂功能，然而人們熱烈的讨論跟貼，卻将它“人為置頂”了。
這個貼子的标題是——《是我的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