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星星的碎片

第39章 連夜換球

連夜換球

馬修還真是會欺負老實人，這個叫艾倫·道爾的中将一定給他擦過不少屁股。而且還是個喜歡操心的老好人，羅說他的胃狀況有點糟糕，不僅如此，其他器官也需要治療。于是二話不說就給拿出來還和馬修讨論了半天。

中途那個中将好像醒過來了，但是看到自己的內髒滿天飛，以為自己在做夢又暈過去了。老實人就會被馬修欺負，薩博已經充分了解了這一點。不過，作為借給他們別墅住的回禮，給他治療一下身上的病，也算是劃算吧，大概。

好，那自己也就按照馬修說的，稍微休息一下，明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喂，我說有香。你也太寵他們了吧！”

薩博說是要找一個地方睡覺，穿過客廳就看到有香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然後膝蓋上躺着他睡得四仰八叉的兄弟們，真是的……一點兒沒睡的人分明是我啦！為什麽你們倒是睡得這麽快！薩博嘴上抱怨了一句，然後坐在了有香身邊。

“有香，現在聽得到我說話嗎？”薩博看着還在摸摸路飛的頭的有香，她很溫柔，但是并沒有轉頭看着自己。聽不到吧，甚至都沒察覺到自己坐到她身邊了。于是薩博把手放在了她肩膀上，有香這才反應過來，她轉過頭，看向薩博然後笑起來。

“這麽開心啊有香……”分明沒有什麽可開心的吧？我們總是被拆得四分五裂，先是我，然後是艾斯，接着是你，現在又是馬修。我們又做錯了什麽呢？我們只不過是在……是在這個根本容不下我們的世界裏尋找自己的一席之地。然而只是這樣，好像也不被允許。

“有香，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告訴我好嗎？”薩博靠近她，把頭抵在她肩膀上，就算知道她可能聽不清自己說話，卻也還是小聲地說着，“我知道有香在開心着才能睡得着。所以告訴我吧，好嗎？”

“…………？”薩博累了嗎？有香聽不太清，她也覺得暈暈的。這個地方是哪裏來着……不過艾斯和路飛還有薩博在這裏，所以一定沒問題吧。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吧。有香說，“薩博，睡一會兒吧？”

“什麽嘛，好過分啊有香，有什麽開心的事情都不告訴我嗎？告訴我啦，告訴我……”薩博抱住了她的肩膀，把臉紮進她脖子和肩膀形成的那一點空隙裏，“和我說點什麽吧，有香，我真的……我覺得我沒辦法承受這些了。求求你……”

“冰淇淋？”好像聽到了冰淇淋！有香突然轉過頭，他看向有點驚訝的薩博，然後眼睛開始閃閃發光，“要吃冰淇淋嗎薩博？”

“你這個是幻聽了哦有香……”什麽嘛，真是的……真是的！竟然這麽無憂無慮啊！有香……薩博實在是沒辦法，他沒忍住笑起來，“剛剛冰淇淋都被你吃光了哦有香？”

“咦~~~怎麽這樣……”

有一瞬間，薩博還以為有香又回來了。這個聲音，這個神态，和她以前一模一樣。這讓他愣住，然後又洩了氣，把有香抱住：“對不起，對不起對你說了喪氣話，我會撐住的，我會和你一起……和你一起承擔這一切。有香……有香我……對不起……對不起……可以原諒我嗎？”

薩博怎麽了嗎？只是冰淇淋被有香吃掉了而已！不要那麽傷心啦，真是的……有香聽不太清薩博的話，只是覺得他很難過，于是就摸摸他的頭，拍拍他說：“有香和你在一起哦，所以沒關系。有誰欺負薩博了嗎？”

“…………對不起……”啊啊……是我讓你遇到的這一切，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有香，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所以求求你，求求你快點恢複吧，不要代替我接受懲罰，不要代替我變得痛苦，我們已經一起經歷了這麽多事，為什麽到了現在還會有人告訴我你仍然在承受苦難？

為什麽？為什麽啊有香……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到底是從哪裏開始做錯了，求你告訴我，求你告訴我要怎麽做才能補償這一切，我只希望你能開心，我希望你能幸福，但這不對，這已經越走越遠了，告訴我應該怎麽做……有香！

有香只覺得自己被越抱越緊，最後都有一點動彈不得，雖然她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但是薩博不會讓自己痛的，她知道。只是現在她覺得薩博非常非常的難過，或者說，自從重新見到薩博之後他就一直是這樣難過，有香有點擔心。

她推開薩博一點，就算他不願意，有香還是想要看着他的眼睛，然後整理了一下他的頭發：“薩博，怎麽了嗎？”

“有香聽不到我說話，我很難過。”薩博也看着她，看她有一點點不滿鼓起來的臉頰，“我希望有香平安無事，可是她現在不是。我以為我幫有香做了正确的決定，可是結果這個決定也許對世界來說是正确的，但對有香來說卻是錯的。我不知道要怎麽辦。”

“是這樣啊……”原來如此，薩博還是這麽自責。沒錯，那個決定，對于世界來說是對的，但是對于自己來說卻又說不定了。

“咦？現在聽得到嗎？”

“嗯。”有香點點頭，“把手放在薩博臉上的時候，就能聽到了。”她說着移動自己的手，摸摸薩博臉上的傷疤，“我也很害怕，薩博，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可這是理所當然的吧，因為每個人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薩博以前，都能什麽都不害怕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很喜歡。”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我那時候沒有想到，會為我的行為接受懲罰的人是有香。如果我知道的話——

“薩博，我知道，我知道我的事情很麻煩，很困難，什麽人也沒法解決，可能怎麽也沒辦法擺脫……也許我就這樣死掉的話……”

“有香！不要、不要說這種話……如果有香因為我死掉的話，我——”

“薩~~博~~~”笨蛋~~~都說了，這不是因為你。畢竟我不論如何，也會做那個選擇。我一定會做的。只是薩博剛好在那裏，給了我勇氣。讓我不至于哭得那麽難看而已。薩博總是幫我，總是會回過頭來牽住我的手，所以這怎麽可能會是薩博的錯呢？

“不，不要……我不要你死……有香……開什麽玩笑……為什麽和我說這種話，我沒辦法……”說什麽就這樣死掉的……已經這麽痛苦了嗎？已經難受到這種程度了嗎？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還要對我這樣笑？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

薩博抓住有香的手，讓它貼在自己的臉上，他搖着頭，總覺得心中某處有些怪怪的。以他為中心，地面開始發生了變化，裂開的大地冒出了岩漿，整個房間的氣溫快速升高，甚至冒起了濃煙，直到有香起身來抱住了他的頭：“弗雷，不要欺負薩博哦？”

本來已經從耳邊泛起的怪物低吼慢慢消失，周圍的氣溫似乎也沒有再升高了。有香嘆了口氣，她說：“以後可能……會變得更加，更加……更加的困難……如果沒有薩博的話，我也沒有自信。這麽說可能很狡猾，但是我希望……希望薩博和大家都在我身邊。可以嗎？”

“是讓我負責的意思嗎？有香？”

“那薩博要對我負責嗎？”

“我就在等你這麽說。我就在等你說不負責不行，就在等你罵我，等你責怪我，說這都是我的錯。”這樣我才能好起來，這樣我才會……才會振作起來，才不會睡不着。我害怕你會認為這是你的錯，我害怕你仍然會責怪自己連累了其他人，我害怕你想要自己承擔一切。

“薩博會幫我的。”

“嗯，我會幫你，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不管還會發生什麽事，不管多困難，不管多不可思議，我都會幫你，我會對你負責，有香。你只需要對我說‘好’，對我說好的薩博你要永遠都和我在一起。就這麽說就好了，這就夠了。”

如果，如果還有其他的話，那我在你說完之後……

“好……薩博要永遠都和我在一起。”

啊，就在你說完之後，我必須，必須要吻你才行。

薩博捧住她的臉然後吻上去，想要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情，不論是開心的還是痛苦的。也許現在痛苦的更多一點，但想讓她知道，這痛苦究竟是由什麽導致的。是因為你哦，有香，因為你不再對我笑，所以我才會痛苦。因為你總是看着其他人，因為你總是什麽都當作無所謂……

因為你又把自己搞成這樣，因為你不論如何都不會責怪我。

這個吻有一點過于激烈，有香覺得自己要被壓在地上了，她的心中突然蕩漾起一波激蕩，接着迅速把薩博推開然後捂住了他的嘴：“薩……薩……薩、薩博！！！”

“…………”幹嘛啦……薩博剛開始還有一點點不滿，不過他馬上發現這才是有香正常的反應，“有香？有香是、那個……你回來了？”

“我……我一直都……”我一直都在……嗎？有香感覺有什麽東西回到自己心裏，這讓她回憶起剛剛的事情，整個人都有點燒起來，然後開始錘薩博的胸口，“總、總之……薩博……嗚啊啊啊啊……”

“有香……有香！”然而薩博沒管那麽多，他高興還來不及，完全不管被打的事情再次把有香抱緊，“你是不是好起來了？可以聽到我說話嗎？要是知道這樣就可以了，我每天都會吻你哦！啊啊啊……我好愛你……太好了！”

在、在說什麽啊薩博……等一下，剛剛那個是來真的嗎……竟然、嗚啊啊啊！！！有香捂着自己的臉，她知道這有點後知後覺，但是她不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麽沒有察覺到問題。而且……而且……嗯……

“好……好冷……？”

壁爐，地毯……外面，下着雪嗎？有香突然意識到周圍的環境已經從惡魔憤怒的領域恢複回了那棟漂亮的別墅。對了，這裏是冬天……所以在房間裏也有一點冷。馬修讓壁爐亮了起來，然後艾斯和路飛睡着了，接着薩博……薩博——在跟自己激烈告白！！

“嗚啊啊啊啊……”

“也、也害羞得太多了吧有香！”而且你是不是慢了半拍啊？你現在搞得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薩博看着一直在推開自己的有香然後說，“話說、你是不是感覺比以前好一些了？”

“啊……冷靜點、我都做了什麽……之前、之前好像還……”此時有香沒心思回答薩博的話，因為她的記憶裏出現了不久之前和基德還有羅做過的‘類似的事情’，她不知道為什麽之前都沒在意這碼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她沒在意這碼事，反正她現在突然開始在意了。

她愣在原地，欲哭無淚，然後說：“薩博……人家……是不是壞女人啊……”

“啊？？”你在說什麽啊有香……你距離壞女人還差大概一個偉大航路那麽遠吧？薩博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只是很高興有香好像比之前的狀況好了很多，“有香？有香，你現在可以聽得到我說話吧？你是不是感覺好些了？有香？我要再親你了——嗚啊！”

“不要啦！！”

“好痛！！也不用這麽抗拒吧！不過……好開心！！”有香！這是來自有香的‘攻擊’！好痛好開心啊！她恢複了！恢複精神還這麽有力氣！

薩博在說怪話了……不過，好像的确變了很多。感覺找回了什麽東西……耳邊的聲音變小了。有香試着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後再放開，聲音小了很多。而且感覺意識也更加清醒，記憶變得清晰了起來。這麽一想，自己之前的狀态确實有一些奇怪……

“嗯……？啊兄弟……你在啊。”這會兒艾斯突然醒過來，他坐起來，揉揉眼睛，總覺得自己的左眼有點難受，“你不睡一會兒嗎？嗯？怎麽了有香？”

啊……艾斯……

有香看向艾斯，結果所有人都行動了，只有這個笨蛋，真的什麽也沒做啊！他是笨蛋嗎！是吧，一定是個超級大笨蛋來着。有香看着他，突然很生氣，然後立即給了他一拳：“笨蛋！！！”

“咦？！為什麽打我？？？”

嗚嗚嗚這群大笨蛋！有香不知所措的立即跳起來跑向馬修那邊，中途還碰到了基德，趁他還沒說出話來就也給了他一拳，在他一臉？？？的時候一頭沖進馬修的懷裏：“嗚嗚嗚嗚嗚馬修人家想要連夜離開這個星球！！”

“怎麽、怎麽了有香小姐？”馬修有點被吓到了，他本來還在和羅讨論關于胃病的問題呢，“總覺得您感覺有點不一樣？啊，手有點破了……”

“…………”手……有香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剛剛揍人的時候可能太用力，有點破皮。大概是打在了薩博或者基德的衣服上挂到的，可是……完全沒有感覺。感覺不到疼痛什麽的……

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有一點擦傷而已，但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這件事好像對有香的沖擊力更大一些。馬修立即說：“沒關系，羅先生會幫你一下的，有香小姐。我們……”

“這點小傷就不用醫生插手了。”這時候，一直站在角落裏的奧西諾突然走過來，他的手心中亮起了白色的光芒，“我來治療吧。以及……我想，你應該也有很多話想要問我吧？小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