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星星的碎片

第32章 朋友與同伴

朋友與同伴

這個地方讓人喘不過氣來。基德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麽有人能一直生活在這種……這種盒子裏。沒有天空，四面八方都被封閉，只要關上燈哪裏都是黑漆漆的。雖然窗戶外面的景色倒是不錯，但是這地方真是讓人覺得難受。

也不知道還有多久飛船會來，現在所有人似乎可以在這附近自由行動。路飛拉着馬修到處亂跑，有香身體不舒服（肯定和剛剛把西普召喚出來有關），特拉法爾加他們在照顧她。基德雖然覺得不爽，但他也知道比起是醫生的羅來自己并幫不上什麽忙，還是算了。

他覺得難受就從休息室出來，到外面的大廳溜達溜達。

他們現在已經都換上了和這個地方的人風格差不多的衣服，就算融入到這個大廳裏也沒什麽問題。基德穿着黑色的襯衫，半挽着袖子，左手伊卡洛斯黑色的金屬外殼露在外面，很快就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

“打擾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年長老人走到了基德身邊，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上去好像也沒什麽精神的樣子，“那是伊卡洛斯嗎？”

“啊？這是我的手。”基德有點不耐煩的說，“你是誰？”

“失禮了。”老人站得很直，他竟然和基德差不多高，他說，“我是研發部的俾斯麥教授。初次見面。我和馬修是朋友。”

“哦。”馬修的朋友啊。怪不得都和他一樣怪怪的。基德擡起左手來說，“這的确是馬修做的。是叫伊卡洛斯什麽的吧……”

“我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手筆。”老人似乎很滿意，他說，“他曾經在聯絡中和我提起過他怎麽在一個科技樹點得很歪的地方制作高性能義肢，并且取名叫伊卡洛斯。薩瑞夫科技的人知道了一定會氣死吧，哈哈！”

“薩瑞夫科技？”

“啊，你沒想到吧？他盜用了人家産品的名字給自己的作品命名，不過，我倒是覺得馬修做出來的東西才更配得上‘伊卡洛斯’之名。”老人笑笑，他說，“我沒猜錯的話，你也是馬修的朋友吧？”

“是同伴。”基德回答說，“準确的說，我是他的船長。是他非要跑上我的船，所以我得對他負責吧。”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會喜歡你。”他喜歡你這種直爽到有點傻的類型。老人還是笑着，但是眼睛卻看着窗外的宇宙，“抱歉突然過來和你搭話，一定讓你覺得奇怪了吧。我……看到你們來到這裏時很驚訝，馬修他并不是很容易交到朋友的類型。”

“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想要對我們說嗎？”

“…………這裏的人，都對馬修充滿了惡意。甚至包括我也一樣。”老人收起了笑容，他搖搖頭，“你知道嗎？我們這個地方的運作全都倚仗着人工智能‘紅色編鐘’，如果紅色編鐘崩潰或者停止了，那麽我們一瞬間就會完蛋。”

“那麽誇張？”

“沒錯。說起來很不可思議吧？這個空間的時間是靜止的，也就是說，這裏的很多人都已經活了很久很久，實現了真正的‘長生不死’。而如果讓他們突然回到外面正常的世界去，雖然并不會立即變成老人，但也有很多人無法接受這種事。而且……”

老人說：“這裏也有很多人，因為各種原因身患絕症或者身受重傷。因為這裏的時間靜止，他們的傷情才能得到控制。一旦離開這裏，他們就會死。”

“也就是說，你們這裏甚至都不會死人嗎？”

“對。誇張又可怕不是嗎？在這裏的所有員工，死都不能死，只能在這裏一直的工作哦。”老人語氣平靜地說出了有點詭異的事實，“這個地方已經形成了一個獨特的社會體系，如果突然要打破它，有很多人都是無法接受的。”

“那這和馬修有什麽關系？”基德還是不明白，“馬修難道想讓你們崩潰嗎？”

“這個嘛……一開始馬修并不想管我們。是我們先找到了他。你知道……紅色編鐘是有極限的。就算這裏的時間是靜止的，作為人工智能，她也有她本身的極限。但是馬修卻沒有。”老人挑起眉毛來，“或者說，我們至今為止都沒有發現他的極限在哪裏。”

“我懂了，所以你們想要讓馬修代替那個紅色編鐘的位置嗎？”

“沒錯。不如說現在的紅色編鐘已經是二代了。在一代的紅色編鐘進入她的極限的時候，我們希望能夠讓馬修代替她。如果是馬修的話，情況一定會好轉，并且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用擔心極限的問題。”

現在基德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他說，“你們絕對沒有好好的‘邀請’他，對吧？”

“你知道……終極議會的高層都有一種天生的……傲慢。”這可是非常要命的東西。老人沒辦法的嘆了口氣，“他們下令綁架了當時屬于圖靈上校的馬修。”

“這裏有成千上萬種方法，你們偏偏選擇了最糟糕的那一種。”這梁子算是結下了吧。你們怕不是永遠都要被他嫌棄了。基德是一點都不同情這些家夥。

“我同意你的看法。”老人歪歪頭，一聳肩，他說，“這造成了極大的反彈。不僅是馬修在得知詳情之後激烈的反抗，圖靈上校甚至也殺到這個地方來，給我們造成了幾千年來都沒有的巨大損失。”

這不是活該嗎……你說說，你們甚至能用魔法，能穿越時空，為什麽偏偏要惹那兩個要命的家夥，是太自信了怎麽着？

“不過，也不全是壞事。現在終極議會知道，強迫馬修做事只會産生巨大的反效果，并且因為馬修極具價值，他們不想銷毀——也很難找到銷毀他的方法。”老人說，“所以他們最後才會選擇流放馬修哦。”

“這樣啊，所以他才能遇到我們。”

“啊沒錯。我想說的是……直到現在，這個地方的人也仍然沒有放棄馬修。雖然二代的紅色編鐘還很健康，但是，人們總是會渴望更好的選擇。”人類，貪得無厭。老人放低了聲音，他說，“以馬修的性格，他應該不會主動告訴你們這麽詳細的事情，所以……”

“我明白了。”竟然特意跑來告訴我，你還真是費心了啊。基德說，“反正我也不喜歡這地方，等他把他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會帶着他立即離開的，你就放心吧，老頭子。”

“哈哈哈哈……怪不得，他願意叫你一聲船長還是有不少原因吧。”老人笑起來，他說，“可是，你聽過之後難道不心動嗎？馬修有這樣強大的能力，他在這個地方，一定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價值。如果，你能說服他——”

“……如果這個地方崩潰的話，你就是會死的那一批吧？”看你老大不小了，臉色不好，表情和動作都很僵硬，就像是快死了一樣。基德打斷了他，然後說，“我看你也不一定是馬修的朋友，你不過是過來看看能不能說服我讓他留下是吧？”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馬修他還能發揮更大的價值。”

“那我問你，那個價值是由誰規定的？”

“什麽？”

“誰規定哪個東西價值高，哪個低？對你來說，讓這個鬼地方續存怕是最高價值的事情了吧，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他們也有自己的夢想吧。”看起來這老頭有一件事沒說錯，那就是這裏的所有人都對馬修惡意很大。

基德說：“馬修所創造的價值有多大，難道不應該是他自己來評判嗎？”

“你不懂，他歸根結底只是一個人工智能！對人工智能來說，服務智慧生命體就是他們全部的使命和意義了！對于這種存在，如果不引導他們，他們的技能就會在一些……一些落後又愚蠢的主人身上浪費！這是對所有宇宙文明的浪費！！”

這麽快就說實話了，看起來你是真的快死了。基德撇撇嘴，他說：“我承認，你們這兒确實是先進吧。挺厲害的。我們也的确相比之下落後又愚蠢。可就算如此，我們也不會把一直幫助我們的同伴，比作奴隸和工具。”

“你以為你很高尚嗎？？你知道這個空間站到底有多大的價值——呃啊？！”

這位老教授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什麽東西卡住了脖子，在不遠處的金屬欄杆被強大的力量撕開并且形成了一個U型卡住了他的脖子把他釘在了地面上！這讓他在地上像是一條魚一樣掙紮，然而基德看也沒看他一眼就走了。

“教授？！俾斯麥教授？！！怎麽回事……”

“快、快拿切割機來！！”

其他人發現這個情況都過去救人了，不過那老頭剛剛說過，這個地方不會死人，那就讓他自己來驗證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吧。在他過來挑釁之前，他應該搞清楚他說話的對象到底是什麽樣窮兇極惡的人才對。

“？發生什麽了船長先生？”馬修這會兒正好從休息室走出來，他看了看騷動，然後說，“啊……俾斯麥教授啊，他又做了什麽？”

“那老頭怎麽回事？”基德順便問了一句。

“肺癌晚期，快死了。只有留在這個地方才能活下來，并且執着于他自己的研究項目，非常不想死，所以到處找茬。”馬修攤攤手，他說，“他怎麽惹到你了？”

“這個地方讓人變得很怪，馬修。”長生不死的‘天堂’嗎……真是讓人害怕。基德說，“你還有空擔心別人啊你！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真是的……我先說好，我可不同意你離開我的船！”

“？？”到底咋了嘛！馬修看着直接走回休息室的基德，一臉困惑，“我沒有那個計劃，船長先生！”

“那就好！不然我就親自把你丢進海裏！”

到底為啥那麽生氣啊！為什麽要把我丢進海裏！海底對我來說可是很可怕的地方！馬修不是很明白，他又看了看騷亂那一邊，不過他并沒有糾結太多，反正這裏也不會死人。這麽想着馬修就也轉身回了休息室，剛一進門，他就接到了聯絡。

“馬修，是我。”通訊器裏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過并不是圖靈上校。

“哇啊……竟然是你！”不過馬修倒是認識他，“我還以為是上校呢！”

“你以為在他把‘天堂’空間站炸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之後，終極議會的人還會讓他接近這個地方嗎？？”

“不會嗎？這也太小心眼兒了吧？？”

“…………少廢話了你這家夥。”那人沒有繼續跟馬修掰扯，他說，“快點帶着你的人滾到A區停機坪，我在這兒等你們。我想你也不想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