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星星的碎片

第31章 來自過去

來自過去

好吵，好吵，好吵……吵死了……

小西，讓他們安靜點。全都安靜點！

有香死死抱着馬修，她知道馬修在和自己說話，可是她聽不清。她只是覺得很吵，周圍的一切都非常吵，這種聲音也和以前的不一樣，它現在讓人……讓人煩躁。心中升起了一種想讓所有人都消失的念頭，就算知道這種念頭很危險，她也……

“這樣不行哦，如果被惡魔的情緒左右的話，會真的變成怪物。小姑娘。”

這時候，一個格外清晰又柔和的聲音傳進了有香的耳朵。她驚訝的擡起頭，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他穿着……穿着和克裏斯一樣的長袍？只有顏色不同……

“能聽得到我說話嗎？太好了。”男人笑起來，他說，“來，我會幫你的。現在聽我說，你才是惡魔的主人。不要受他們的影響，那些聲音都不重要，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由你自己來控制他們。來……”

男人擡起手來：“跟我說——安靜。”

有香并沒有把這個詞說出聲，她只是下意識地在心裏重複了這個詞而已。然而就是這一個瞬間，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甚至就連小西的身影都變得透明！有香驚訝地瞪大眼睛：“聲音……消失了？”

“哎呀還真是棘手……”這個男人一定也做了什麽，因為他現在明顯沒有剛剛那樣冷靜，有冷汗從他的額角流下來。他苦笑着念叨，“原來你不是卡爾嗎？未來的傲慢啊……新生的傲慢，未來竟然會發生這種事，還真是……哈哈哈……還好法師都滅絕了。”

“有香小姐……沒事了嗎？”馬修其實啥也沒看見，他只是知道大廳裏的人開始精神崩潰而已，雖然空間有點扭曲，但是他覺得并沒有到嚴重的地步……倒是這個男的有點可疑。

“馬修！”有香回過神來，然後再次撲到馬修懷裏，“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剛剛……”

“沒事了就好。”雖然我感受不到你的痛苦，但是……但是沒事就好。馬修露出微笑來，“身體體征一切正常。沒有生病哦，有香小姐。沒關系。”

“那個~~~”這時候，剛剛的男人又發出聲音來，“在你們交流感情之前，可不可以先來救救我？”

不可思議的是，西普，也就是……人類樣子的西普此時正站在那人跟前，抓着他的衣領！已經很久沒看到這樣的西普了，他……他自從時間回溯之後就一直是黑色怪物的模樣！

“小西！”有香立即叫了他一聲，他猛地回頭，丢下奧西諾就跑回有香那邊，然後抱住她，并向奧西諾投去要殺了他一樣的目光。

有香擡起手來摸摸西普的臉，他的臉上還有着一些銀白色的鱗片，身上的鎖鏈在咔咔的響像是在束緊一樣。雖然大體上是變回了以前大家都熟悉的模樣，但是還是……還是有點差別。比如眼白的部分完全是黑色的，牙齒也很尖，體格更大一些，表情非常兇。

“還真聽話啊。”真是不可思議。傲慢竟然能聽話成這樣？奧西諾摸着自己的脖子，剛剛差點就被掐死了，但他還是很悠閑的樣子說，“竟然比你的前一任還要兇，你會讓這個小姑娘很辛苦哦？”

“…………滾開。”西普盯着這個男人這麽說了一句。

“哎呀呀……”太吓人了，我倒是很想滾開……那小姑娘也太可憐了吧？奧西諾在原地沒動，還好馬修開口打了個圓場：“你該不會是歷史部門的人吧？”

“正是！馬修，久仰大名。不過我們一直沒有機會見面呢。”奧西諾立即跟着轉移話題，他說，“今天能見面真是太好了。”

“奧西諾先生！太好了！”這會兒，剛剛被吓到的那名身材嬌小的女性員工立即跑過來抓住了奧西諾的胳膊，“來得也太晚了吧！我還以為我死定了！！”

“哈哈哈哈……柯蒂小姐，沒關系，那個小姑娘無法支撐殺死別人那麽大的代價，所以不會有人死哦。”奧西諾又笑起來，然後他對馬修說，“抱歉，現在我來真正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奧西諾……是一名法師。正如你所想，馬修。”

“法師？”羅他們這會兒也都走過來，因為路飛跑到有香那邊去了，所以其他人都停在了奧西諾這邊。羅第一個開口問，“我以為他們都死了。你又是怎麽回事？”

“的确，法師都已經死光了哦~對于你們來說。”奧西諾完全不介意似的，他說，“我是歷史部門的人員……也就是說，我來自‘歷史’，是來自過去的人哦。”

“抱歉，剛剛我的介紹被打斷了！”這會兒嬌小的女性員工，也就是柯蒂冷靜下來，她稍微站直了一些然後說，“我再次介紹一下，我是負責這次行動對接的終極議會特工K-347號，柯蒂。這個終極議會總部所在的‘天堂’空間站，處在一個相對靜滞的空間中，在這裏時間是不會流動的。”

“這個剛剛這家夥已經說過了。”

“啊！是這樣嗎？抱歉！”柯蒂有點緊張地說，“我想說的是，雖然這裏的時間是不動的，但是我們擁有前往任何宇宙的任何時間點的能力。當然，這部分能力的使用是被嚴格規劃和控制的，以防出現各種時間駁論的産生……總之，奧西諾先生正是來自過去某個法師還未滅絕的時間點的法師。”

“也就是說，你們這裏的人，有可能來自各個不同的地方甚至時間？”羅總結說，“真的不會亂套嗎？”

“問得好，羅先生。我覺得其實已經亂套了。”馬修在一邊添油加醋。

“那個、不、不會的！”柯蒂跳過馬修的聲音，她說，“因為我們的整個空間站會由超高級人工智能‘紅色編鐘’來管理。她會确保我們的工作不會産生混亂，當然也包括時空穿梭這方面。”

“紅色編鐘？”

“就是我的替代品~”馬修又在一邊插嘴。提到這個紅色編鐘，他露出微笑，“還沒崩潰嗎？那個家夥……”

“并、并不會崩潰的……馬修……”柯蒂稍微有一點難辦，她苦笑着說，“奧西諾先生他是……在還有法師的年代，他是法師的領導者，擁有很強大的能力。在剛剛的情況發生時，他剛剛好在空間站，所以紅色編鐘就請他過來了。”

“正是如此。不過……嗯……抱歉，我知道各位這麽迫切的看着我想要問什麽……我的答案是：我也沒有辦法。”奧西諾稍微露出一點為難的表情，他說，“說實話在我聽到紅色編鐘說起來的時候，我也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這小姑娘現在還活着，并且沒有變成……變成怪物，真是不可思議。”

“那是因為她一直在避免那種事發生。”薩博稍微有點不高興，他說，“已經有很多人都告訴過我們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了。所以你能不能說一點有用的？”

“抱歉，失禮了。”你們一定也很難過吧。奧西諾調整了一下心情，他說，“我雖然沒辦法解除她與惡魔之間的契約……但是仍然能夠感覺到她現在的狀态并不正常。按道理來說，與她結下契約的惡魔都很強大，不應該如此不穩定才對。剛剛傲慢的模樣，分明像是已經瘋了。”

“以前并不是這樣的。”薩博說，“是在一件事發生過之後……”

“啊，關于那次的事件……奧西諾先生，就是我傳給過您的那個報告。”柯蒂為了避免重複的解釋，立即說，“您應該已經看過了！”

“哦哦！是重生那件事啊……”想起來了。奧西諾恍然大悟，他說，“原來就是你們！哈哈哈哈！你們運氣也太好了吧，遇到舊神竟然只是搞到時間回溯嗎？沒有造成世界性大災難人類瀕臨滅絕？”

“奧、奧西諾先生……”

“抱歉！哎呀，我太興奮了，因為很少能遇到這種事嘛！”太不可思議了，明明是法師都滅絕的未來，還能有這種結果，也太好運了。奧西諾再次調整了心情，“雖然我想說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這麽說的話我一定會被揍吧。”

“我已經想要揍你了，所以你最好有什麽話快點說出來。”

“小夥子你看上去挺好看不要這麽兇嘛！好啦我說！”不要着火啊！奧西諾見薩博有點冒煙，立即說，“時間回溯可以說只是一種暫時的措施，你們如果想要避免之前那種結局，只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也就是壓根兒就不要讓舊神被召喚。”

“不不，等一下。”雖然這個也還算重要吧。但是……薩博說，“這個你待會兒再說，我想要問的是，有香她的狀态，要怎麽才能讓她恢複？”

“嗯……比起世界來，那女孩更重要嘛？原來如此。”好像理解為什麽那孩子沒能變成怪物了呢。這不是挺好嗎。奧西諾露出微笑，他說，“我不知道她之前發生過什麽，但是因為某個事件的原因，她與夢的世界之間的天然屏障已經消失了。”

“啊，這個我們知道。之前……那些惡魔還能交流的時候，他們說過。”艾斯補充說，“有他們在的時候，有香就會沒事……是這樣吧？可是現在他們都不在了。”

“的确。不過，只是看起來不在了哦。”還是在的，我能感覺得到，甚至看得到。奧西諾說，“他們只是以不同的模樣存在了而已。惡魔是靈體，是受人類的情緒而變化的東西。這件事的巨大變故讓他們的形态也發生了轉變，而這轉變是受那小姑娘的情緒變化而引起的。”

“是有香自己引起的？”

“沒錯。當然，這可能并不是她的本願。我們可以說，這是一種代價。重生的代價。”奧西諾說，“她的感情和感覺被當作代價剝奪了。而依附于她情感的惡魔，也就失去了本來的形态，變得不穩定起來。這就是現在的狀況。”

失去了心……就是這個意思嗎。薩博停頓了一下，然後說：“要怎麽做才能讓她找回失去的東西？”

“和她在一起。”奧西諾微微歪頭，他笑得很開心，“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小夥子？你們一直以來其實做得都很好，我會這麽說，是因為我見過很多類似被獻祭的人，他們最後幾乎全都被吞噬變成了可怕的怪物。可這姑娘，被獻祭給了最強的惡魔卻仍然平安無事，一定是因為有人把她照顧得很好吧？”

經歷過的事情，接觸過的人，這一切都造就了現在的奇跡。不是嗎？傲慢？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奧西諾看向不遠處的有香，以及那個仍然狠狠盯着自己的惡魔，他還是帶着笑容說：“這可能并不容易，會花費很多時間，也有可能需要很多耐心，但是……如果不是要付出這麽多的話，怎麽對得起她拯救世界所付出的代價呢？”

“拯救那個一直對她不好的世界嗎？”

“對她不好嗎？你也是世界的一部分哦……雖然我明白，人們總是對我們這樣的人充滿了惡意，但是……但是就盡量着眼于好的那一部分吧。愛着她的人不是也有很多嗎。”奧西諾說，“我想她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應該也不是為了整個世界，而是為了就在世界中的你們吧。”

“她為了你們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幾乎讓自己成為怪物，變成痛苦又悲哀的東西游蕩于夢的世界……只差這麽一點點。她就會變成那樣。”

是你們無法想象的微小的差距。這就是愛吧，它雖然很強大，但也僅僅只能制造出這樣微小的轉機。可如果想要真正扭轉這一切，也仍然只能是愛。

奧西諾說着好像使用了一個魔法，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薩博的皮膚上擴散：“你們會沒事的。我相信，能夠擊敗舊神的人，應該也不會輸給人類的惰性。不要變心哦，小夥子。”

“誰會變心啊！”

“我剛剛給你施加了如果變心就會變成青蛙的魔咒哦！”

“哈啊？？”

“開玩笑的~~哈哈哈哈……我覺得我該走了！”奧西諾笑得很開心，不過他已經在開始往後退了，“我的工作時間差不多要結束了！我看好你們哦！千萬不要讓那小姑娘變成怪物，不然……哈哈哈哈~失去理智的傲慢是相當可怕的！會滅絕啦會滅絕！拜拜！”

說完這人就跑走了……怎麽說呢，總覺得是個……是個老不正經……

“奧西諾先生雖然外表很年輕，但其實已經活了很久了。”柯蒂沒辦法的看着逃走的奧西諾的背影，她說，“在夢的魔法這方面，沒有人比他更精通，所以他說得話應該是沒有錯的哦。”

“就是說我們之前的判斷也是正确的，遇到以前見過的人，多少會對她的情況有所幫助。”羅做了一個總結，“也沒有比這更有效的其他方法，不過，也并不會因此惡化，也還算是比較放心。”

“啊……去海軍總部也算是做對了吧。”雖然不想承認多弗朗明哥那家夥啦……但他有時候确實清醒得可怕。艾斯說，“算了。耽擱了這麽久！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啊，那個什麽審判之類的？不是我針對你，柯蒂。我讨厭這個地方。”

“抱歉！那個、那個……審判并不是在這裏進行，因為我們必須要保持中立，所以馬修需要回到他本來的世界，然後再由選擇出來的評審團進行最終的判決。畢竟他犯的罪也都是在那裏犯的……大部分……”

“他也搞過你們吧。”

“嗚嗚……”想起這事情來柯蒂就想哭，她欲哭無淚的嗚了兩聲，然後說，“不過各位不用擔心，剛剛也說過，這裏的時間是靜止的，當我們送各位回去的時候，會酌情進行時間的換算，不會超過一個星期的。”

“那就好。”還真方便啊這東西。這麽說，馬修他以前的世界也是經過了這個‘時間換算’吧？對于艾斯他們來說，馬修已經來了将近二十年，可是對于馬修以前的同伴來說，他才離開了不到兩年。之前那個圖靈上校也是，他還很年輕，如果和馬修是二十年前認識的也不太對。

“本來想說請各位在這裏休息一下，但是看起來這裏對于有香小姐的身體不太好。”柯蒂說着就示意自己會帶路，“那麽在接應各位前往星墜堡的飛船前來之前，就請和我到裏面的會客室來吧。在那裏屏障會穩定很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