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負
不負
“坐,不用緊張。有我在,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吳衛國覺得自己的态度如戶外的春光,爛漫而輕快,一副解救你于寒冬的樣子。實際落在沈禾眼裏,那就是一副小人得志,不懷好意的嘴臉。
“該如何就如何。關牛棚,開大會……我等着。”
吳衛國驚訝的嘴都合不上。這女孩之前一副冷淡清高的模樣,受不了農村髒亂的環境,一心要回城呢。這怎麽一下子變成不畏艱險的女壯士了?
“別啊!沈禾你這麽漂亮高貴,怎麽能受那樣的對待。”男人勸說着,眼珠一轉,從一旁的暖壺中倒了杯水給她。“看你嘴唇都幹了,先喝口水潤潤。”
從昨天中午上工到現在,快二十個小時滴水未進,沈禾的确渴得很。猶豫了一下接過水杯抿了一口到嘴裏,仔細的品味着沒那麽快咽。
水溫微微有些燙,幹淨寡淡無異味,一切都挺正常。嗓子渴的要冒煙了,沈禾覺得沒問題,端着水杯喝了半杯。
吳衛國咧嘴,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鐵盒子來,打開蓋子露出裏面的餅幹。“先吃兩塊墊墊,你的事兒我會幫忙。等會兒你按我說的寫,把性質往閑聊逗趣上扯,到時我幫你說話。頂多被教育一番就沒事了。”
沈禾聞言皺眉,你這是開玩笑嘛,什麽性質全由你說了算?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不餓。”剛嘴硬的說完,肚子叽咕一聲叫。女孩捂着肚子,暗暗埋怨它不争氣。
“別逞強了,我又不要你的好處,你幹嘛一副躲避戒備的模樣,弄得我好像是壞人一般。”
就是不要好處才可疑呢,上回答應幫沈禾回城,結果她來找你時,差點被你占了便宜。你會那麽好心?我咋那麽不信呢。
“不用了,你要是來工作的就開始吧,要問什麽趕快問。”
肚子不争氣,可沈禾依舊在嘴硬。吳衛國無奈搖頭,也不再多殷勤,坐到桌後開始做筆錄。
什麽時候講的故事,內容是什麽,故事有多長,都有哪些人聽……一項項的問下來,沈禾一一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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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會知道歐洲的神話故事?據我們了解,你已故的爺爺曾留學歐洲十多年,在歐洲有很多朋友同學。你們家是不是如今依舊跟那些故舊有聯系?”
“沒有。”
沈禾這下是真慌了,急切的矢口否認。講故事而已,居然讓他說的好像做特務。蕭辰講的《飄》也是外國故事,難道看過西方文學的都是特務不成。
“……可你所說的那些內容,并非我們所知道的任何一本西方文學。你這故事是聽誰說的,或者你這書是在哪兒看的?書現在還在不在?”
沈禾剛才已經在腦中飛快的思索對策,等他問完後想了一下答道:“故事是小時候爺爺給講的,其實好多都記不清了,都是我瞎編的。”她爺爺死了好多年了,在外國也沒親戚,這麽說總不至于再牽扯什麽吧?
“那就是沒書了?”
“沒有。”
“除了在這裏,你之前還有沒有給別人講過。”
“沒有。”
“确定?”
“非常确定。”這是不同時空的東西,我肯定這裏沒有。就連穿越者王丹鳳都是一副不知道的表現。
接下來吳衛國又問了她一些問題,沈禾始終堅持這就是她根據爺爺一個線索自己編的故事。吳衛國嘴上不說什麽,可心裏對她再次改觀。這女孩不僅有貌更加的有才,能編出如此精彩的故事。
審訊完被送回那間小房子的時候,蕭辰已經靠着牆角坐着,顯然比她回來的早。
“沈禾姐,他們問你什麽了?”
沈禾又困又餓,靠着她席地而坐。有氣無力的簡單說了一下。
“這些人真愛上綱上線,就是本書而已,之前不知道多少人看過……”
小姑娘的聲音倒還好,可她那說話都無力的樣子,估計也是一天水米沒打牙。沈禾輕輕的拍拍她。
“別說話,省些力氣。”
女孩長嘆一聲,望着門口的眼神充滿了渴望。“就算是死刑犯,沒槍絕前也得給吃飯啊!”
沈禾閉着眼睛不再吭聲,倆人互相靠着取暖。在心裏琢磨她倆這事兒到底怎麽個情況。
肚裏沒食兒,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一分一秒的煎熬到下午快五點,倆人又被人帶走。沈禾依舊在之前那間辦公室,吳衛國端着兩碗面片進來,上面飄着紅紅的辣椒,老遠就聞到了香油和辣椒的那勾人的味道。
口腔控制不住的分泌唾液,沈禾咬着嘴唇,不想在這個對她有企圖的人面前丢人。
“快吃,面片啊!我們食堂一周兩次很難得的。”看沈禾沒反應,男人又開口“別擔心了,你們的事兒有結果了。在這兒接受三天的教育,全縣知青點通報批評,每人扣一個月口糧,這事就算過去了。”
“是嗎?”
沈禾有些不敢相信。又是特務又是海外關系的,結果這事兒就這麽落幕了?其實,這就是她對這時代不了解了。暗地裏知青們傳播外國文學,只要沒人舉報,上頭都是不管的。舉報了也就是罰勞動,批評的事兒。之前都是吳衛國故意吓唬她。
“我騙你幹嘛。”男人笑的一臉輕松,“今兒晚上給你倆安排到宿舍去,不用住小黑屋了。”他将面片端到她面前“快吃吧,這是分給你們的,明天得補交四天的夥食費。”
他這麽一說,沈禾頓時放松了警惕。單位行為比個人行為讓人更有安全感,而且還得交夥食費。一筆歸一筆不是個人獻殷勤,也讓她更加放心。且她實在是餓的受不了啦,看他已經端着自己那一份吃了起來,她也不再觀望,拿起筷子将面片送入口中。
晚飯吃完,吳衛國又跟她東拉西扯的閑聊。沈禾對此非常警惕,言語十分小心,生怕被揪住小辮子。
“你看你,就是朋友間閑聊,你那麽緊張幹嘛。要是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沈禾趕快點頭。我跟你可算不上朋友,你就別在這兒一副大灰狼瞅小白兔的模樣了。
吳衛國倒沒為難她,起身送她回了給她們安排的住處。不足十平方的空間放了兩張床,簡單的再無其他。不過已經比小黑屋好太多。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們去勞動。”
吳衛國走後不久,蕭辰也回來了。女孩高興的拉着沈禾又蹦又跳:“居然只是勞動三天,然後寫檢查通報批評,連大會都不用開,真是太好了。”
沈禾已經仔細的檢查過屋內物品,沒發現什麽不妥。她坐在光板床上也跟着笑“是啊,以後再也不講西方故事了。”
蕭辰也點頭“嗯,我以後再也不說了。……其實只要不開大會,被罰勞動真不算什麽。”
沈禾搖頭失笑,敢情你還想說是吧。
倆人安心的休息一晚,翌日一早跟犯錯被罰的一起去西山種樹。大日頭底下辛苦勞作,晚上回去還得寫檢查。寫一遍不過關,寫兩遍不過關,到第三天勞動處罰都做夠了,她的檢查還沒過。
蕭辰被放了,只她還留在這裏不許走。寫了一天不過關沈禾開始着急了,接受了吳衛國的幫助。這才離開了這裏。
傍晚離開,這時間點也夠寸。沒介紹信招待所沒法住,她乘着夜色往回走。吳衛國推着自行車在後喋喋不休。
“在我家住一晚吧。這天馬上就黑了。……要不我送你,要不你一個大姑娘走夜路多不安全。”
姑奶奶末世走過多少夜路。遇到狼,我的藤蔓也對付得了。有什麽不安全的。沈禾心裏煩,腳下走的更快。
倆人就這麽一前一後的,很快走到公園。這公園挺大,走路回柳溪屯的話得從中穿過。
沈禾走的渴了,拿起水壺喝了兩口。這水壺是後來肖亞娟給她送來的,這些天她一直在用。
自己的東西根本沒有防備,誰知喝完水沒多久,她就覺得不對勁。身體像被抽走了骨頭,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每邁一步都以為自己使出了洪荒之力,實際挪動不足五公分。這水有問題,肯定是吳衛國搞的鬼。他一直對她有企圖,才會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她。
“吳衛國,……你太無恥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男人也不再僞裝。将自行車放到一邊,伸手去摟她。“我這都是被你逼的,誰讓你對我愛答不理的。”
“放開我。”別逼我,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男人好似非常欣賞她掙紮的樣子,嘻嘻笑着搖頭道:“別想反抗,水裏放了加倍的迷醉藥。能讓人四肢無力意識清晰,這玩意可不好弄。”
魂淡,迷奸別人你居然如此怡然自得。沈禾一屁股重又坐回地上,望着他的目光要噴出火來。
“你到底想怎麽樣?”
吳衛國一副看籠中鳥的姿态,不緊不慢的站着并不強迫。聞言猥瑣的舔舔嘴唇。
“我就是想跟你找對象啊!”
沈禾已經憤怒到了極致,他偏偏還不自知。猶自繼續:“你要願意嫁我,我想辦法讓你回城。沈禾,我是真心喜歡你,一輩子對你好。省城一家紡織廠要招女工,當個紡織姑娘,那是多少女孩兒的夢想……”
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什麽,沈禾一句都沒聽進去。她伸手使勁兒推開他,靜靜的站着不動,想要平複心裏那股藥物引起的躁動。
天色已暗,圓圓的月亮挂在天空。昏黃的夜色下,女孩的面容更加精致如畫。
白淨的小臉因藥物而兩頰暈紅,上翹的睫毛微微晃動,仿若蝴蝶振翅。鼻梁高挺,嘴唇嫩滑嬌豔,晶瑩的色澤似果凍般誘人采撷。
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滋味。吳衛國望着這美景,嘴裏早已不再啰嗦,暗暗咽口口水,默默朝她靠近。
朝思暮想的女孩近在咫尺,她額頭冒着細汗,已經委頓的坐在了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伸出的雙手微微顫抖,男人在一瞬後義無反顧的将女孩摟入懷中。沈禾覺得心跳的越來越快,擂鼓一般好似要跳出胸膛。可四肢卻軟綿綿的沒一絲力氣,好似任人宰割的羔羊。
望着豺狼那令人惡心的垂涎模樣,她只覺胃裏一陣翻騰,空空的腹中酸水一陣陣往上湧。
吳衛國的手碰到她的手指頭,伸手将她擁入懷中,那散發着大蒜味的嘴直往她臉頰上湊。
沈禾腦中那根理智的弦徹底崩斷,右手伸出,異能催發。因為身體受制,異能大打折扣,她情急之下使出了全部的能量。
一旁樹上纏繞的草繩被她催動,本來是要饒手腕的,結果異能受制下,失控的繩子靈蛇一般纏繞住了吳衛國的脖頸,瞬間将他勒的直翻白眼。
呼吸不暢,大腦缺氧,男人再顧不上垂涎美色。反手去拽脖子裏纏繞的物體。
沈禾身體受制,異能有些不繼。男人生死之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臉漲的通紅,大嘴張着仿若離水的魚。身體和手配合拉扯,脖子上那一圈草繩本來就有一個小缺口,在他如此使力下,缺口眼看有斷裂的危險。
沈禾急眼了,集中全部精力用于控制草繩,根本來不及思考如此的後果。她只知道,決不能讓這個男人掙脫束縛。寧死也不可讓他得逞。
她身體受制,發不出藤蔓,這次攻擊已經用盡全力。如果被他逃脫,那自己再無反擊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想以死解脫都做不到。
她這廂發力,吳衛國那邊只感覺有出氣沒進氣,一張大餅臉黑中帶紅。腦子開始迷糊,手腳也不如剛才有力。
生死關頭,他拽着脖子上那要命的草繩不松手,直到摔倒在地,眼珠子翻的幾乎看不到,雙手停止動作,軟綿綿的耷拉到身側。
沈禾的異能也到了極限。身體本就受制,加上強行使用異能,讓她臉白如紙,停止的時候身體不受控制的打哆嗦。渾身是汗,仿若水洗。身體好似打鐵的鐵塊,被塞進火爐中烤了後又浸入了涼水裏。
冰火兩重天,哆哆嗦嗦的打着擺子。嘴大張着呼吸空氣,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霍興華氣喘籲籲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讓人膽戰心驚的場景。他直接跨過地上的吳衛國,過來将沈禾抱起。
“沈禾,你沒事吧?說話……”
沈禾身體脫力,望着他惶急的臉發不出聲音。眼睛眨眨勉強扯了一下嘴角,想說不用擔心。
霍興華拿起自己的水壺給她:“別急,先喝口水。”
她身上的藥性未褪,清涼的水劃過喉嚨,好似沖淡了那股軟軟的躁動。半杯水下肚,心跳終于沒那麽急了。
“吳衛……國……怎麽樣了?”
她一說,霍興華也才想起一旁還躺着一個呢。看她除了臉紅一陣白一陣外沒什麽不妥,擡手将她放到一旁的小床上,轉身去查看吳衛國的情況。
沈禾身上軟綿綿的,意識清楚卻一點兒勁兒都沒有。她不由的更恨地上躺着的無恥魂淡。他這是要她清楚的感受被侮辱的過程,卻眼睜睜的無力反抗。把這種事看的重的女人,也許轉眼就會尋短見。或者一生都活在被強暴的陰影裏。他這是要她的命,她就算勒死他也絕不後悔。
“沒氣了。”
剛想着後果,霍興華擡頭證實了她的猜測。這家夥果然被勒死了。前世殺過多少喪屍,殺人這卻是頭一次。女孩聞言有些迷茫,回到了平行時空,原計劃自在的過一世,結果轉眼就犯下了殺人大罪。
霍興華滿肚子疑問,沒來得及開口,幾個戴着紅袖章的巡防人員拿着手電過來。這一幕殺人現場,就如此不加任何掩飾的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很快,公安來了。案發現場保存完整,沈禾迎着公安的目光坦然一笑。她身上的藥性已經褪去大半,此時依舊坐在草地上。
“人是誰殺的?”
“我。”
“我殺的。”
霍興華與她同時開口,小夥子此刻手裏還拿着那根了結吳衛國的草繩,看着比沈禾這個“軟綿綿”的女孩更像兇手。
這話是随便亂說的嘛,沈禾急了再次開口“是我殺的。吳衛國想占我便宜,我情急反抗,失手把他勒死了。”
“到底是誰殺的?”辦案的公安瞅瞅他倆,目光在她纖細的手腕停留了一陣,好似在判斷它能不能勒死一個成年男子。
“我殺的。”霍興華瞅着地上的吳衛國冷笑,目光中滿是恨意,“他肖想我的人,老子就讓他見閻王。”
他高大魁梧說話間氣宇軒昂倒更符合兇手。沈禾急的剛恢複的臉又紅了,伸手指指地上的吳衛國。
“他是我殺的,霍興華剛來,根本沒有殺人的時間。”
辦案的公安左右瞅瞅他倆,嗤笑一聲:“還挺義氣,都搶着背黑鍋呢。……可惜了。”
倆人各執一詞,就着案發現場,公安再次分別對現場的他倆做了筆錄。
“我發工資了,扯了花布請了假趕回來,想給她個驚喜。到知青點聽說她被帶到縣裏了,我一路打聽就趕到了這兒。我倆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沒說兩句就動了手……”他氣的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餘怒未消。“我拽了草繩勒住了他脖子,将他拽到一旁。這小子沒掙紮幾下就沒氣了。後面的你們都看到了。”
“人是我勒死的。他想占我便宜,我情急下失手殺了他。”沈禾的供詞簡單,陳訴清楚。是他不軌在前,我只是想保護自己。
倆人依舊保持之前的說法,給沈禾做筆錄的有一個女警,三十多歲,望着她滿面不忍。
“霍興華已經承認是他殺的人,你怎麽還執迷不悟。你一個小姑娘,怎麽可能身上無一絲痕跡的勒死一個成年男人?”女警嘆口氣:“殺人償命,無論此事因何而起,他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你想頂罪是不行的。”
“不是的。”沈禾無奈嘆氣:“人真的是我殺的,霍興華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倆人各執一詞,誰都不松口。審訊暫時擱置,将他倆帶回警局分別關押,等待明天檢驗結果。
沈禾身上的藥勁兒完全過去,躺在看守所的牢房裏,心中五味雜陳。那條致人于死命的草繩和吳衛國本人她根本沒接觸過,明日的檢驗結果一出來,上面沒有她的指紋,到時該如何自圓其說?
霍興華啊霍興華,你怎麽那麽傻。這是殺人罪,弄不好要被槍斃的。我想要拽草繩你不讓,是不是那時候就想好了要替我?
霍興華就關在隔壁,她剛才看到了。等夜深人靜,她爬起來敲敲中間的土牆。
“霍興華,你在嗎?”
“在,我……”聲音瞬間響起,看來他也難眠。
“你別說話,先聽我說。別替我頂罪,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擔。吳衛國在我的水中下藥,本來就不對在先。我只是自衛,頂多被判防衛過當過失殺人。……最多蹲上十幾年牢房就出來了。”
別替我。此生能得你如此相待足矣。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不能為了我被關高牆之內。
“……你就那麽想跟我撇清關系?”小夥子無奈的笑笑“吳衛國身上有我的指紋,加上現場指認,這人絕對是我殺的。你一個小姑娘怎麽可能勒死一個大男人,就算你想跟我撇清,現在恐怕也沒辦法。”
“……不是。我……我很感謝你。”女孩長長的嘆氣,聲音滿是低落“我一直都很害怕在生死關頭看到的是背影……你為我挑水、劈柴,為了尋我冒險進深山,你對我好我都知道。可我膽小懦弱,總不願相信生死關頭你依舊會護我。霍興華,謝謝你。”
隔壁響起輕笑,“所以你更沒必要跟我争,在裏面待幾年的事兒,我一大老爺們更容易。很快就出來了。”
“我是受害者,如果是我動手可能從輕處罰。可換了是你就是另一種說法了,你別犯傻。明天檢驗結果出來,就說把草繩上我留下的指紋擦掉了。人是我殺的,你過去時人已經死了。”
她交代完,隔壁好久沒聲。霍興華覺得這姑娘被父母保護的太好了,居然天真的以為殺人者換了自己能減刑。
事情沒那麽簡單。這特殊的時代,無論你有什麽理由,一個殺人償命就能讓你去挨槍子,或者一輩子蹲班房。
“聽見了。”
沈禾以為他答應了,放松的躺倒。寂靜的夜裏,黑暗好似一張大口,要将人吞吃入腹。
這輩子還會有餘生嗎?這特殊時代,跟她前世可不同。法律不健全,世道又混亂。一個殺人償命,也許這輩子就了結了。
胡思亂想着迷糊過去。翌日下午,檢驗結果出來,受害者身上的指紋沒一個與沈禾相符,倒是清晰的檢查出了霍興華的。
任她說幹了嘴巴,公安也不信人是她殺的。
“事發當天,你服用了麻醉類的藥劑,別說殺人了,連下地的力氣都沒有。水中成分已經檢驗出來,你別妄想在這兒混攪試聽”
辦案人員望着她一副憐憫的模樣。這女孩倒是有良心。男人為了她殺人,她也願替他頂罪,倒是有情有義。
完了。這也被檢查出來,這回按常理推論,她想扯都扯不到自己身上。
改了好幾遍,希望能過關。模糊處大家可百度一下那個年代,自行腦補吧。至于小夥伴提到的女主知道《哈利波特》卻不知道改革開放。是因為我的私設,平行時空于此不同。可又不想憑空出來一本書,還得解釋內容。所以就用了《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