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玩累了唱會歌吧,這東西今晚結束前喝完就行。”周奧突然說。
“第一名都這麽說了,還有什麽理由不從?”
“遵命!大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別太浮誇了。”
林井愛趴在桌子上,默默盯着自己那杯芥末水看。
她拿起杯子,伸出舌頭輕抿了一口。舌尖有輕微的辣和灼熱感,程度不算太高,還勉強在接受範圍之內。
反正早晚要喝完,長痛不如短痛。她深吸一口氣,猛地灌下去了幾口。
芥末水辣的她鼻子發酸,眼角沁出淚來。她忍着不适下咽,沒有停下來,很快一杯見底。
付藍見林井愛喝的眼角發紅,有些擔心地問她:“你還好嗎?”
周奧起身,将擱在房間角落的一箱飲料拖過來,“還點了些果汁和可樂,要喝的自行過來拿。”
他說話時并沒有往她們這邊看,但在付藍聽來簡直是雪中送炭。她趕忙拿了一杯冰果汁過來,遞給林井愛,“喝點這個冰的緩一緩吧。”
林井愛已經被辣得不想說話,眯起的桃花眼裏霧蒙蒙,她輕輕擺擺手。
然而,适應了幾秒後,除去開始時有些辛辣和灼熱,喝完一整杯後竟有種奇異的舒爽。
那種刺激的感覺從口腔至神經系統緩慢延伸,清醒過後,如獲新生。
她輕吐出一口氣,呆呆盯着前方說:“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受。”
付藍不太相信,“真的嗎?”
“嗯,就......挺爽的。”林井愛眼裏的霧氣漸漸散去,此時顯得眸子更清亮了一些,漂亮的唇角勾起。
周奧的目光正往這邊盯,見她那副一臉滿足的樣子,覺得自己還真是小看她了。
付藍聽了她的話,視線轉移到自己的那杯芥末水上,遲疑道:“那......我也試試?”
林井愛:“你可以試試,但喝哭了不能怪我。”= =
付藍:“......”前一秒她還不是這麽說的。
又唱了一兩小時的歌後,天色漸晚。
劉慶東接了個電話,說他家裏人打來的,催他早點回家。衆人聞言,也紛紛抱怨說自己也不斷在被家長的短信轟炸,再不回去不行,這才決定解散。
林井愛看了眼手機,果然林洪沒給她發任何消息。
也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出了ktv門口,有人的家長開車過來了接人。林井愛今天沒騎她的單車來,便用手機下單了輛的士。
少女嬌俏的背影站在馬路邊上,不時朝前方車來的方向張望。
很快,一輛出租車駛來,停靠在她面前,她上了車。
“周奧?”
周奧收回看向那邊的目光,回過神來,“什麽?”
“你在聽我說話嗎?”鐘蔚遲疑地問道,眉間微微蹙起。
她家裏來接她的人其實早就到了,可是她堅持讓他們等上一會兒,眼前的人卻有些心不在焉。
“嗯,”周奧斂了斂眼皮,低頭直視她,“聽到了,讀書節的宣言稿是吧。”
“對,我想和你一起探讨一下,你讀的書多,我感覺這個問題你應該會有比較多想說的。”
“我都是瞎看,其實沒什麽見解。”
“我知道你不只是随便看看,”鐘蔚垂眸,還是堅持道:“那回去之後我把稿子發你,你有時間的話就幫我看一眼。”
“行。”
“謝謝。”
鐘蔚說完沒多做停留,很快轉過身,朝停在路邊的自家車裏跑去。似乎由她來先結束這場對話,能顯得自己不那麽難堪。
說什麽讀書節的宣言稿,難道她自己便沒有足夠的想法和能力解決嗎?
只不過是想找個機會多和他接觸罷了。
回到家後,林井愛已經困得不行,她徑直走向浴室洗漱。
等洗完澡,擦着頭發打開手機,才看到“籃球高手”q群裏有未讀新消息。
世界:【到家都說一聲。】
時間顯示是淩晨12:10分發的,大概四十分鐘之前。
劉慶東和付藍在這條消息下面緊接着回了,都紛紛說自己到家了,“世界”沒有再發言。消息截止到最後一條是劉慶東發了一個入睡好夢的表情,說他困得不行了要睡了。
林井愛屈屈手指,她看見消息時太晚,估計這個時候他們都進入夢鄉了吧。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報個平安。
——【我也安全到家啦,大家晚安~】
發完消息後,她剛準備放下手機,手機卻緊接着又震了一下。
世界:【ok】
內容只有簡短的兩個字母,這條消息跟她上一條間隔不到十秒,幾乎是秒回。
林井愛看了看表,時間已經過了淩晨一點。本以為他那句讓大家報平安只是随口一句,沒想到他真會等所有人回複後才說ok。
嗯,這人平常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關鍵時刻還挺關心同學。
籃球賽雖暫告一段落,但男生們像沒過夠瘾似的,還是時不時能聽到他們意猶未盡地複盤着對局。
七班的課間,沈北跟一幫兄弟勾肩搭背地在教室後排讨論。
沈北:“你說要是最後那一球你進了,咱班不就能沖決賽了嗎?”
另一人附和:“就是,可惜可惜,太可惜了。”
“那一球我們運營的那麽好,那條傳球的線路多完美啊,可惜愣是沒進去筐。”
被指責沒投進最後一球的那個男生不樂意了,“那也不能只怪我啊!要不是你們前面打得那麽爛,能讓八班把比分追上來嗎?”
“那倒也是。”
“要最後那球籃板下有人就好了。”
“确實。”
莊嘉言聽到這兒,終于忍不住了,“我說,比賽都過去快一周了,還擱這兒懷念回味呢?就算最後一球進了,那也是險贏!不懂你們在複盤個什麽勁兒!”
沈北跳起來反駁:“你懂什麽,最後那球是命運戰!命運站你懂嗎!我們本來就不比八班差。”
“小裏小氣斤斤計較的,輸就要輸的心服口服,學學我們女籃吧!”
林井愛默默出聲:“咱們最後一場的隊手太強,簡直是全方位碾壓,不心服才怪吧。”
假如她們有哪怕一點點反擊的可能性,估計現在自己也和沈北一樣,頂着一副意難平的臉到處複盤最後一球。
莊嘉言:“......”
沈北大笑起來。
莊嘉言正打算和沈北進一步辯論,潘松岳已經穿着皮鞋踏進了教室。
“後邊兒那幾個男生,給我回座位上去,也不看看上課鈴打響幾分鐘了。”
沈北身板一挺,朝潘松岳敬了個禮,“好的老師!”接着靈活地竄回了座位。
潘松岳瞅見他那猴樣兒哼笑了一聲,拿書本朝講臺上點了點,“咱們班這個校籃球賽,男籃第三,女籃第五,還算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哈,值得鼓勵一下。”
臺下後排幾個人聞言坐不住了,得意地起哄了兩聲。
“不過,”他話鋒一轉,“比賽也結束了快一周,也差不多該收收心了。”
“再過一段時間就期中考了,雖然沒有聯考難度大,但也是學校很看重的考試,不能太過于放松。”
臺下一片噓聲。
一節課上完,潘松岳沒有很快就離開教室,端着茶缸等在門口。
關昂傑朝林井愛走過來,“井愛,潘老師叫我們,過去一趟?”
林井愛點點頭,跟着他出了教室。
潘松岳見兩人到齊,單刀直入地進入主題,“最近市裏會舉辦一個數學競賽的小型模考,競賽班的同學要求全員參加,你倆都應該沒啥問題吧?”
關昂傑和林井愛對視一眼,都紛紛點頭。
潘松岳:“最近競賽班那邊的上課難度都還跟的上不?”
“還可以。”
“挺好的,老師。”
潘松岳點點頭,“那就行。競賽班本身就需要根據你們的個人情況調整,有跟不上的情況随時和我說。”
“關于競賽模考的事情,晚上我和賴老師會去七樓重點講,到時候認真聽。”
潘松岳走後,林井愛回到座位上,翻開本子,大概規劃了一下這段時間的學習安排。
考試不同于日常學習,而是有明确和直觀的數據支撐的,相當于對前一段學習成果的交代。
最近這一個月,學校的日常課業和數學競賽都将迎來考試,要是哪頭能保持好的成績那還好說,最差的情況是兩邊兼顧結果哪邊都顧不上。
如果兩邊結果都不好的話,她該怎麽辦?還要繼續上競賽課嗎?
課桌底下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在一起,她垂眸陷入思慮中。
晚修時間,教學樓七層競賽班。
林井愛今天來上課除了帶學習資料之外,還抱了籃球過來。
這球她已經借了接近一個月。
周奧平常都是卡點到教室,今天來的倒挺早,正垂頭在桌上寫着什麽習題冊,看樣子應該是一班布置的作業。
見林井愛遞過來的球,他擡眸。
“籃球還給你,謝謝啦。”
“這個啊,”他頓了頓,“我還以為你不準備還了。”
他表情沒變,說話說得一本正經,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快忘了有這件事。
“抱歉,是我用的太久了。”
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才還,林井愛也覺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想到這兒,她猶豫道:“要不......我請你喝飲料?或者你想要點兒什麽別的,等會兒下課我去小賣部給你買,這樣行麽。”
周奧這次答應得倒挺果斷,“好啊。”
林井愛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還沒指明要什麽東西。
少女的眼睫纖長,那雙平日裏甜膩勾人的桃花眼此時顯得純淨無波,似乎只是再單純不過的詢問。
周奧盯着這雙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側過頭去,“不急,先記着。”
林井愛順從地點了點頭,“好。”
“那你沒球用,平常就不打了?”
“我最近買了自己的球。”她笑起來的時候眼底有些俏皮。
周奧點頭,“挺好。”
林井愛:“是呀。”
說完這兩句,就陷入了沉默。
她沒追問他那句随口的“先記着”具體是什麽時候,覺得他應該只是客氣,可能之後都不會再想起來。
過了沒幾分鐘,潘松岳和賴春明一起來了,走進教室門。
平常都是一晚上只有一個老師,每周才輪換一次。今天卻破天荒來了兩個人,班裏的人都精神一緊,看向臺上。林井愛已經提前被潘松岳找過,知道今天有大事宣布,因此沒有太過驚訝。
“咱們這個課,陸陸續續上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最近市裏舉辦了一場聯賽模考,雖然不是正式的競賽,但題型和難度跟全國聯賽的都是一樣的。”
“你們沒什麽事的話,就正常報名參加,去感受感受。”
說話的是潘松岳,還是他那副一貫悠然閑逸的語氣,要同樣的話換賴春明來說,臺下可能就是完全另一種氛圍了。
潘松岳接着又介紹了一番考試的具體流程,全程賴春明都沒插話,只是站在一旁,時不時推推眼鏡将目光掃向臺下。
臺下讨論聲漸起。
“和正式競賽難度一樣?我們都還沒學到那麽難的題型吧?”
“不知道,感覺不妙。”
“今兒滅絕師太怎麽這麽安靜?要換平常她不得好說歹說一整節課。”
“我也覺得反常,我猜測是因為這次考試難度太嚴峻,所以換了老潘輕松點講出來......”
“卧槽,聽你這麽說我現在就開始緊張了......”
聽到周圍一片擔心和質疑的聲音,林井愛微微蹙眉。
她座位前後左右沒什麽熟人,唯一說上過幾句話的就是周奧。
側過頭看去,身邊的少年此時也正淡淡盯着講臺,若有所思。看起來既沒有興奮,也沒有擔心。
她收回視線,整了整精神,自己應該向周奧學習一下,別動不動就被身邊的聲音影響了心态。
但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她自己否定掉。
她在想什麽呢?
周奧的數學水平跟她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不管是在速度還是思考方式上。
這種考試對于他來說,不但不會帶來打擊和落差感,反而有可能成為肯定自我的強心劑。他當然能遇事不驚。
想到這裏,她微抿起唇,心下那股慌張勁兒好像更盛了些。
“今天晚上不上課,給你們做一套大題卷考試之前找找感覺。我和賴老師都會守在這裏,有什麽問題随時上講臺上來問。”
潘松岳說完,拿起卷子分發起來。
做題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
課間,幾個男生走過來閑聊,照例得先就課上潘松岳的話說道讨論一番。
去了那次ktv聚會之後,林井愛對這群一班男生沒有那麽臉生了,比以往能多認識兩個,和她一起做隊長的方臉男生叫方梓軒,也在競賽班上課。
梁川:“你們都報名嗎?”
“這玩意兒不是強制報名的嗎,還能選不報?”
“報啊,怎麽不報。”
方梓軒推推眼鏡,道:“我不一定。”
“啥意思?”
方梓軒:“家裏人不太支持,說學這個影響正常課業。”
他頓了頓,打量了眼周圍幾人的神色,又接着說:“可能......再上兩節我就退班了。”
衆人聽了皆是一愣。
劉慶東說:“競賽也不是完全沒用處啊,拿獎了跟高考升學也有關系的。”
“是,”方梓軒低低應了聲,嘴角勉強地扯了扯,“但我這段時間一直沒學出來點兒啥,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我次次做題速度都倒數。何況學校正常課業那邊的考試也掉了名次。”
衆人聞言,突然沉默了。
他說的也沒錯,是現實。他們這幫人,兩邊兼顧最差的可能性就是哪邊都顧不上。
林井愛在旁邊,将他們說話的內容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裏。
競賽班一共就那麽十幾個人,班裏每個人的情況大家早就互相熟知了。
方梓軒屬于那種可能正常數學考試裏注重細節很少粗心丢分、拿分比較穩會考試的孩子。但對于競賽難點題,還是缺點深入思考的天賦。
他也明白自己不适合競賽吧。
林井愛覺得自己其實沒比他好上多少,相比之下,她甚至連正常課業的考試都應付不來。
此時聽到他這麽說,就像自己的擔心從別人的口中被說出一般。
“适不适合,不是考了才知道?”衆人沉默之下,周奧冷不丁冒出一句。
方梓軒擡頭,迷蒙地望向他。
“要真考的難看,不就能徹底死心放棄得心服口服了嗎。到時候成績一出,都不用家長來勸,估計你自己主動退班了。”
衆人:“......”這話說的可真是無情。
“但你現在這個表情,就是明明還想沖,卻不敢往前再多踏一步。”周奧話鋒一轉,緩緩把話說完。
方梓軒一愣,那副神色像是被說中了。
是啊。
要是真有能力,誰甘願放棄?
明明好不容易被選進了這個班,明明好不容易熬過了最難的開頭。
林井愛聽着,心裏微微一動。
她微側過一點頭,看向身邊人的側臉。
少年狹長的眼角被拉出來一道張揚的線,說話時卻只淡淡地盯着前方,語調平穩。
明明說的話帶刺兒,但就是忍不住讓人信服。
好奇怪。
她突然想起,付藍之前告訴過她,周奧并不是一開始就是年級第一,曾經也只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之一罷了。
天才在通往最頂端的過程的時候,他都在想什麽呢。也曾經迷茫和不甘過嗎?
氣氛短暫的沉默了幾秒,衆人突然如幡然醒悟,一聲接着一聲附和。
“就是!”
“考個試能耽誤你多長時間?報個名少不了你一塊肉!”
“哈哈哈哈,跟着哥一起沖,要真考不好,到時候陪你出去喝一頓。”
方梓軒笑出聲,眼眶竟然有些紅了。他沒應,只是往那個說要陪他喝一頓的男生肩上輕輕打了一拳。
“嗯,我回去再和家裏人商量一下。”方梓軒擡起頭,深吸了口氣,“不管什麽結果,都等考完了再決定吧。”
“這才對嘛。”
劉慶東捋捋胸口,“吓死我了,剛剛聽你那麽說,連我都在想要不要也棄賽了!”
“我也是。”
“算了吧,不報名是會被奧哥噴的。”
周奧挑眉,眼尾笑意淡淡,“你想是對的,盲目向前沖也沒前途。”
“哈哈哈哈哈哈!”
“大東,周奧說你盲目沒前途。”
劉慶東站起身,作勢要去箍周奧脖子,被周奧一臉嫌棄地推開。
幾分鐘前的低氣壓一掃而空,一行人又恢複到歡樂的氣氛。
“你呢?”周奧突然扭頭,問林井愛,“報名嗎?”
林井愛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這是第二次,他在和他的一衆朋友們說笑時突然轉過頭來問她。
上一次是在他生日的時候,問她要祝福。
是因為她的位置剛好離他近嗎?
朝他臉上望去,卻見他神色如常,似乎只是随口一問,并沒察覺到這樣做有什麽不妥。
梁川和劉慶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想法。他們平常看着心大,實際上眼睛都賊得很。
從沒見過周奧對哪個人沒事就突然盯着人家問點什麽。
“怎麽對人家這麽關注啊周奧。”
“小井愛要是不報名,你是不是得跟怼方梓軒一樣說教人家兩句啊。”
周奧笑了一聲,“別扯別的,同桌間随口問一句怎麽了?”
“喲喲,都同桌了。”
“同桌确實該問,沒毛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井愛囧,周邊的起哄聲震得她耳朵微麻。
他們什麽時候是同桌了?明明中間還隔着一條這麽寬的過道。
競賽班裏沒有同桌這一說,大家的座位跟一座座孤島似的,前後左右都是空氣,分的可開了。
勉強......算半個同桌吧。
她想了想,道:“受教了。”
周奧沒反應過來,“什麽?”
林井愛擡起頭,直視他的眼睛,“要不是你那番話,我可能和方梓軒一樣,抱着放棄的想法不敢參賽。”
“雖然你剛剛那番話并不是對我說的,但我也聽進去了,”她唇角嬌俏地勾起,本就上挑的眼尾揚了揚,“适不适合,得考了才知道。”
周奧看着她,沒說話。
見他的黑眸只深沉地盯着她看,林井愛驀地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麽,耳邊微微熱。
她這麽主動跟他說她的想法幹嘛?
就因為他問她報不報名嗎。
她站起身,離了座位慢慢朝教室門口走去。
好熱,她得出去透透氣。
衆人沒想到,面對他們的八卦和調侃,林井愛的反應居然這麽直球。
什麽同桌不同桌的突然都不重要了,她說那話時眼裏的光彩能閃瞎人的眼。
“怎麽說?奧哥。”
“剛剛人家那麽真誠的一番話,你也不給點反應。”
“就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周奧從那個已經出教室的身影上移開視線,盯着面前的桌子,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給什麽反應?
他已經麻了。
她那雙眼睛,到底是怎麽做到既真誠又蠱惑人心的?
周六啦!!今晚就多更點~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