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警校之旅23
警校之旅23
周末的酒吧異常的喧嚣。
涼水澈吸取上次的教訓,在二樓找了一個還算清淨點的角落,擺放好自己的錄音機把帶子放進去之後便帶上耳機線,趴在桌子上看着液晶屏。
随着連接線的轉動,巴掌大的屏幕随着波動兩下雪花,便在另一頭出現養父母二人的笑顏。
“嗨~澈醬!我們已經到研讨會現場了。在東京一個人過的還适應嗎?要記得早上晚上吃飯哦,媽媽把你的所有衣服都洗幹淨整齊放在衣櫃裏了吶,晚上要多穿一點,不然很容易……”
“好啦好啦,你太啰嗦了。”養父無奈的打斷養母喋喋不休的問候,笑着看向鏡頭。“這個角度可以嗎?會不會很模糊啊。”
“我覺得ok啦,你就挂在脖子上好啦,用布罩套上假裝是胸牌工作人員不會知道的。”
随後畫面一黑,涼水澈只能聽到養母的聲音在另一頭傳來,故意壓低了的說:“研讨會不允許錄像的吶,爸爸媽媽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被發現。”
“所以澈醬看到的話,也不要外傳哦。”養父輕笑着。“會被罰很多很多錢的。”
涼水澈有些好笑,耳朵上別着耳機,張了張口型沒有發出聲音說道:“好的,爸爸。”
随後錄像機的視角就有些晃動,顯然是因為挂在養父的胸前,随着他步伐的走動而有些不穩。
涼水澈看着有些暈,好不容易等鏡頭穩定下來之後,才瞧見了鏡頭正對着一個高立起來的講臺。
臺上站着一個黑西裝的中年男士,正立在話筒旁,講演着研讨會的內容。
“今日在座的來賓都是日本數一數二的醫療界精英,想必你們再來之前也聽說了本次研讨會的主題。”
“人體的自我康複和加速細胞再生。”
涼水澈掌心一癢,不由自主的兩只手疊在一起互相捏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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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養母說的一樣,只是這個錄像帶被養母标記成了一號,應該是當時和涼水澈通過電話之前錄制的吧。
現場微微喧嘩,涼水澈聽到養父母也在對這個課題産生一些反對的意見。
但是養父母顯然沒有滿座其他醫學教授們的意見聲大,他們以各種理由、逆轉生命的代價、當今科技無法完成為理由,來進行一系列的攻擊這個課題。
甚至有一些脾氣大的人還覺得,這個無厘頭的課題浪費他們大老遠的來到大阪。
嗡洋洋的低聲探讨讓錄像帶裏的聲音,變得有些過分嘈雜。
主持人維持了一下紀律之後,并沒有因為現場的小騷動而不悅,反而笑意盈盈的開啓官方感謝贊助商的言辭。
“……以及我們本次研讨會最高贊助商,白鸠醫械集團,有請他們的負責人來分享本次課題構思。”
掌聲參差不齊。
涼水澈聽了一圈,總體都圍繞着細胞、人體、骨骼等等的一些自己探讨。
枯燥而無味,根本沒有說到點子上。
但最後還是耐心的聽完了第一個錄像帶,在放第二個錄像帶的時候,已經到了養母和涼水澈通完電話的第二天。
雖然研讨會上其他人還覺得這個課題荒謬、不切實際,但養父卻舉手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來自東京的涼水先生,您有什麽話要說嗎?”主持人把話筒遞過去。
涼水澈瞧不見養父的模樣,只能看到鏡頭裏的所有目光都落在鏡頭附近,耳機裏還傳來養父的聲音。
“……人體新陳代謝一直都是可逆轉的,既然可以往衰老運轉為什麽不可以往幼齡逆轉呢?……倘若能夠殺死體內老舊的細胞從而複制出新的細胞代替也不是不可……研發出了可以讓人體重複獲得新鮮細胞的藥物,也是醫藥科研的巨大成就……”
涼水澈聽着養父把自己說的這些話複述的時候,整個人都處于緊張的狀态。
她不知道這些醫學專業精英們會對她的這些看法,表達出怎樣的一種看法。
她此刻就像是剛做完答卷的學生,等待老師們的批改。
一番話說的在座所有人目瞪口呆,只有那個白鸠集團的負責人立在臺上,為養父的這番言論鼓掌。
“涼水先生說的真是太好了,各位醫學界的教授們實在太過擔憂竭慮。這個藥未來會對人類造成什麽樣的傷害,這并不是我們制藥工程該擔心的事不是嗎?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完成一個又一個了不起的實驗,震驚世界。”
雖然前幾天熙熙攘攘的反對聲依舊未停,但并架不住養父母成為本次研讨會的矚目之人。
“親愛的,你剛才說的太好了。”養母在旁邊小聲誇贊。
“哪裏哪裏,我都是沾了咱們閨女的光。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還是年輕人比較有想法,我們這些大人太墨守成規……”
“涼水先生。”
一個渾厚又略微沙啞的男人聲音在鏡頭沒有的地方傳來,涼水澈猜測是在養父的身後。
養父轉過身去,鏡頭也跟着轉了過去。
涼水澈看到一身漆黑的西裝領口,看板式,有點像四五十歲的男人會穿的類型。
因為錄像機挂在養父的脖子上,涼水澈看不到那個人的臉,只能聽着二者的交談。
“您好先生,請問您是……”
“我是誰并不重要。”對方語氣冰冷,似從萬古寒川之中走出來一般。
在那個人的身後還站着一左一右兩個保镖式的,把他圍在中間。
“重要的是,我對你剛才的言論很感興趣。研讨會結束來到我公司,我有一些很有趣的計劃案想要跟你聊一聊。”
随後,那個男人伸出手朝後指了指。
保镖在身後遞過來一張名片。
養父結果,語氣略微喜悅:“原來您就是白鸠集團的董事,幸會。”
“晚上七點,不見不散。”
那個男人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轉身帶着保镖離開。
背影幹脆又利落,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之意。
涼水澈聽到養母小聲說了一句:“白鸠集團的董事左眼怎麽了?為什麽帶着眼罩?”
“或許有些不舒服吧,我們就別問了。”
“也是,那你要去一趟嗎?”
“當然,不知道是什麽企劃,談成了說不定還能贊助我們診所呢。”
“加油,親愛的!”
錄像帶吱吱啦啦,似乎有些卡磁。
涼水澈往前倒退了一下,正好卡在了那個男人出現的地方。
“我是誰并不重要……”
“……有趣的計劃案想要跟你聊一聊。”
身後的保镖遞過來的名片上,正好有一個角落進了鏡頭內。
涼水澈渾身像是被通電了一樣,猛地按下暫停鍵。
在那個名片的右下角有一個原型的圖标,雖然只能看到一點點,但清晰可見的是一個鳥類的頭。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翻拍下來的家門上的那個烏鴉圖案。
仔細對了一下角度,發現不管是筆觸還是角度,都一模一樣。
涼水澈哆哆嗦嗦從位置上站起來,一把拽掉耳機往樓下跑。
一樓酒吧大廳喧鬧不已,人流濟濟客人們暢飲狂歡。
明明是下午,卻過得酒醉沉迷。
舞臺上有幾個舞娘在歡快的跳動着,震耳欲聾的音樂讓涼水澈渾身發麻,卻也蓋不住心底的恐懼。
她想不明白,那個給養父名片的人,為什麽圖案這麽巧會被畫在自己家的大廳門內。
是她看錯了嗎?
涼水澈自己無法判斷,她必須要找一個能幫她判斷的人。
酒吧櫃臺圍着衆多女性客戶,斜靠在臺前看着帥氣的酒保生,嬌聲歡笑不斷。
景光剛剛演奏過一首貝斯曲,正下臺來櫃臺幫降谷零調酒,突然看到妹妹臉色煞白的從樓上跑下來直奔自己而來。
“怎麽了澈?”景光揚着大大的笑臉,親眼瞧見妹妹越過自己,一把抓起旁邊的降谷零往樓上跑。
“你跟我來一趟。”涼水澈扔下這樣一句,頭也不回。
“……”景光。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猶如被擊碎的鏡子,擴散出一條又一條紋路。
澈……就這麽無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