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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醉酒之後

醉酒之後

正好第二天有一個小型的記者見面會，雖然并沒有很重要的大媒體，以周刊為主，但是大部分人員都必須出席，就算是前一天晚上喝的爛醉如泥的金斯以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徐思敏老遠看到容柳，就歡叫着迎了上來，只可惜容柳并沒多大精力應付她，草草聊了幾句後坐在席位上。

葉谷投射而來的視線有點微妙，但是容柳也不想在乎這些，單手撐着額頭，皺着眉頭，在記者沒注意的時候大口的喝着咖啡，自己一大早就去敲蘇清的門，把他吓了一大跳，沒時間睡覺了，在他家換了衣服就一起出門，一杯接一杯的灌咖啡，身後那個地方帶來的酸麻仍舊感覺鮮明，身體疲倦的已經快到達臨界點，好讓自己能有足夠的精神應付那些記者，不至于睡着。

容柳臉上明顯的帶着一絲倦色，動作也有些緩慢，有媒體的詢問也只是懶懶的幾句就帶過，不過本來重點就是葉谷和徐思敏，再加上大部分記者都知道容柳才從國外回來，估計也很累，也很體貼的不去過多提問，所以他也能心安理得的坐在一邊喝咖啡一邊打量衆人。

記者不知道提了個什麽問題，葉谷和徐思敏相視一笑，其中無限溫情和深意，自然又惹的快門聲一片。

迫使自己打起精神，容柳回答記者的提問，蘇清在一邊低聲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容柳移動一下身體，低聲說沒事。

有相熟的記者開玩笑，“你才從國外回來，是不是很累？我看你一直都沒什麽精神，眼睛都青了，該不會是被外國的美女給拉走了魂吧。”

容柳苦笑，“真是對不起，今天可能精神有些不太好，有點沒在狀态，抱歉。”

記者寬容的笑笑，随即把話題拉回《九清》身上，“這部戲好像原來沒有沈明喻這個人物，聽金導說是臨時加進去的，算是特意為你設置的角色，這個角色跟你以往的的形象有些不符合，第一次挑戰這種反派人物，心情上有什麽變化？或者覺得是不是看問題更深入了？”

容柳笑了幾聲，“算是認識到另外一個方面的東西吧，作為一個演員，當然不可能一直都是一個固定的形象的，不僅觀衆麻木，自己也會麻木的吧。”

記者笑起來，“這部戲算是年度大作了，有金導的指導，再加上你跟葉谷，徐小姐的精彩演出，最新的票房信息也是響當當的名列前茅，把同期的幾部電影全部甩在了身後，看來《九清》真的是厚積薄發之作。”

容柳微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記者走上前來握手，“祝賀你又拍了一部好片，就你在《九清》裏的表現而言，估計能沖擊馬上就要開始的電影節了，有把握拿獎嗎？”

“萬事靠緣分，如果能拿獎當然希望能順利，如果拿不到也沒什麽，技不如人而已。”容柳豁達的笑，“到時候還要仰仗你們這些記者朋友的支持了。”

記者笑着一定一定，心滿意足的離去。

有雜志的記者要求演員的合照，于是葉谷挽着徐思敏的手站了起來，記者看了半天，把一邊的容柳也叫了進來，容柳的腳步一個踉跄，葉谷的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腰間，朝他一笑，“別摔了。”

相機的卡擦聲已經響起，容柳不動聲色的任記者拍照，擺出專業的笑臉看着鏡頭，極力忽視腰間傳來的酥麻感和心理一絲異樣的情緒。

招待會結束之後，容柳就跟蘇清回到公司，跟其他人打了招呼之後回到專屬的休息室，蘇清關上門就走了過來，抱着雙臂上下打量他，“你昨晚在葉谷家？”

容柳放松身體，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從口袋裏掏出煙點燃，眯起眼睛，“你不都知道麽？”

蘇清的神色有些奇妙，“我的确知道他跟你昨晚在一起……但是……”蘇清猛地住口，神色有些尴尬，閉緊了嘴，眼神轉到一邊。

笑面虎難得的露出這種神情，容柳叼着煙悶悶的笑了一聲，“怎麽，你很介意我在他家過夜？”

“有點。”蘇清難得的露出有點挫敗的表情，伸手取下眼鏡放在一邊，從容柳手裏拿了一只煙，也懶得拿打火機，直接對着他的煙頭點燃，紅色的煙頭亮了幾下，随即升騰起一陣煙霧。

“我沒想到你會從他家回公司。”蘇清優雅的夾着煙，撇了容柳一眼，“你們昨晚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容柳面不改色，“還是你以為我們做了什麽？”

蘇清哼了一聲，悶悶的抽了幾大口煙，随即手機響起，看都不看就挂掉，猛地把煙頭掐滅在桌上的煙灰缸裏，“我不管你們做了什麽，但是至少不要被記者看到，不然我也幫不了你。”說完轉身出了門。

容柳坐在沙發上，狠狠抽了幾大口煙，有些心煩意亂的站起來把煙掐滅，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往外看，外面有輕微的雷聲，大概過過不久就要下雨了，天空已經被灰色的陰雲籠罩，風刮的窗簾獵獵作響。

耳邊又想起那個記者說的話，不由的冷笑一聲，這種片子也算精品？這部片子可以稱得上是精品的元素在哪裏？整部影片都由最爛俗的情節堆砌而成，誓死不渝的愛情，家世雄厚的男主角，美麗清純，不谙世事的女主角。

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一個表裏不一陰險狡詐的幕後人物；一個沒落走向衰敗的家族，用一個亂世的背景增添幾分悲劇色彩，整個影片集合了現在少女們夢裏的因素，制造出一場華麗的視覺盛宴，掩蓋了本質下的蒼白和虛無。

金斯以喝醉的時候也曾說過，不喜歡拍這種片子，更不喜歡跟沒有覺悟的人合作，但是沒辦法，她能帶給劇組大量的資金，能讓劇組有更好的條件去拍攝。市場也需要這些爛片，有的時候，堅持藝術的人是有必要犧牲一些東西，才能換得一定程度上的自由，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殘酷。

蘇清敲門進來，見他還站在窗戶邊吹風發呆，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關上窗戶，“大概是要下雨了，好大的風，你的車在家裏吧，等會先坐我的車回去。”

容柳笑了幾聲，“蘇清，你覺得《九清》能進電影節？”

蘇清走到書櫃前抽了一本資料夾出來，一邊快速翻看着記錄一邊頭也不擡的說，“哪個記者說的？”

“沒什麽……”容柳揉了揉額頭，也許在這種天氣确實不适合想太多，頭又開始痛了。

蘇清涼涼的笑，“放心，《九清》進電影節是肯定的，有金導的底子在那裏。但是獎項就不确定了，現在保守估計最大的也是葉谷的最佳新人，但是還不一定，他畢竟太嫩。”

話音剛落，蘇清把手裏的資料夾合攏，幾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容柳，我們合作這麽久，有些事情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也應該很清楚。”

“只是個意外。”容柳撫額，“放心，他不是那種長情的人，我也沒這個時間陪他耗。”

“不管是貪圖一時新鮮也好，還是尋找刺激沖動也好，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做決定。”資料夾輕輕的敲在容柳腦袋上，蘇清笑的眉眼彎彎，“在這個基礎上，只要是你真正想達成的願望，我都會盡力幫你。”

兩人相視一笑。

容柳臉上的神情終于緩解開來，露出這一天第一個真正的笑容，“謝謝。”

“不必那麽早。”蘇清挑眉，“等你真正想好了再說。”

兩個人在休息室裏确認了下之後的行程，助理把之前在采訪現場的照片拿了過來，照片上的三個人和和睦睦的靠在一起，葉谷朝着容柳笑，眼裏的神色溫柔動人，容柳注意到放在腰間的那只手，面不改色的丢下照片，走到電腦前看蘇清之前留下的資料。

助理跟蘇清說，“這些是雜志社剛才傳過來的，大概要選兩到三張，我剛才去了蕭重陽大哥那裏，他說由蘇老師你決定就可以了。”

蘇清笑了笑，淡粉的嘴唇抿起來，眼鏡後的眼睛彎成一條弧線，讓年輕的小助理看的紅了臉。

等亂七八糟的事情結束完成，蘇清抽出一張名片看了下，“你還記得有個雜志社要拍你的專訪麽？”

“記得，你不是很熟的那個麽？”容柳拿過架子上的大衣，外面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在放一陣子吧，我沒心情。”

蘇清嗯了一聲，把名片插進盒子裏。跟容柳一起走出休息室，容柳剛出門，就看到某位應該很忙的人出現在走廊裏，看到他們出現，站直身體，笑眯眯的打招呼，“容大哥，蘇老師好。”

“蕭重陽呢。”蘇清看似無意的問，葉谷依舊是一張笑臉，“蕭大哥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家去了，我想等容大哥一起吃飯，也不敢進去打擾你們，只好等你們出來了。”

蘇清嗯了一聲，轉身對容柳說，“我有急事，先走了，外面下雨，車子給你開。”說着把鑰匙掏出來扔給容柳，轉身離開。

明星跟經紀人之間互相調換車子也是常有的事，為了防止被記住車牌號跟拍，更多的時候是為了方便。

容柳拿着鑰匙下樓，葉谷跟在身後，直到出了大門，葉谷一直跟在他身後，直到容柳打開車門準備發動的時候，還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笑意吟吟。

容柳停下車，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上車。”

葉谷開車門進來，雖然外面只是小雨，但是被淋濕也夠嗆，開了暖氣的車廂裏頓時暖和起來，葉谷笑眯眯的看着容柳，“我以為你又要像上次一樣跑了。”

容柳淡淡的微笑，“你覺得我會跑到哪裏去？”

葉谷聳聳肩，“去哪裏吃飯？”

“我今天很累，不想去外面吃，你如果要下車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容柳看了一眼擺在一邊的手表。

葉谷往後一仰，雙手交叉枕在腦後，“還以為你今天會頭疼的，看來是我多慮了。”

容柳不說話，方向盤一轉就往自己家開去。

葉谷側過頭看着坐在駕駛座上的容柳，專注的看着前方，眼神沉靜面容冷峻，嘴唇有些蒼白，架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骨架纖細而修長，絲毫沒有一般成年男人的粗大骨節，只在細節的地方顯示出這具身體蘊藏着的力量。

想起這具身體昨晚在自己的控制之下顫抖□□，到達最後的高x潮時臉上的绮麗色彩，不同于往日的印象，璀璨的讓人心驚，葉谷眼神一暗，昨晚發洩之後平靜下來的身體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手不自覺的伸了過去，觸及大腿的時候感覺到他身體猛的一顫，顯然是還殘留着昨晚的記憶，頓時手越來越往上，容柳正在開車，無暇顧及他的手，只能怒喝一聲，“葉谷！把手拿開！我在開車！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幾條命都不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