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副本重疊
028副本重疊
游戲公司反間諜部門很厲害，他們要調查一個人能把他的祖宗十八代DNA分布在哪都能調查得一清二楚。
只是當他們調查葉蕾發現他們只能追溯到第一次真人投放實驗大爆炸上。
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身份是假的，相貌極有可能也是假的，甚至沒有留下任何DNA信息就被游戲公司錄用了，這簡直就是在挑戰游戲公司的底線。
這懷疑的種子一旦萌芽，游戲公司調查的人更多了。
過度腦補要不得，因為調查的人太多，還真調查出一些真間諜出來，甚至還有間諜混進了高層的位置。一團混亂過後，調查又回到了原點。
這葉蕾就是突然從第一次爆炸的廢墟裏冒出來的。
調查再無其他進展，還白白耽擱了那麽多時間。
如此簡單粗暴混進游戲公司內部，甚至還先游戲公司那麽多工程師一步發現密鑰甚至偷走密鑰，這對整個游戲公司來說是奇恥大辱。
無論游戲公司如何震怒，第一要務就是将葉蕾以及那至關緊要的密鑰找回來。
“怎麽就确定是葉蕾？”
宋昶聽格瓦說完之後很冷靜地反問。
他承認葉蕾身上的疑點很多，可是真身投放進游戲盒子裏的工程師不止葉蕾一個，相反正因為葉蕾身上疑點太多，她反而最容易成為替罪羔羊轉移注意力。
“我也是這般懷疑的。”格瓦笑了一下，若不然他也不會違規偷偷透露給宋昶。如果宋昶找到了葉蕾，兩人得要多加小心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你也要多加小心。”宋昶對格瓦輕輕一點頭。
以前他以精神體進入這裏，那些系統對他的影響不大。如今是真身狀态，危險不可同日而語，在副本裏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嗯。”
格瓦起身，屁股都沒坐熱就轉身離開。
宋昶仍舊坐在原位，拿起那張便簽紙就将它點燃燒成灰燼。
在火舌快燎到指尖的時候，宋昶的手腕光腦有來電了。
“臭小子，你又幹什麽去了。”
宋成禮回來知道甘媃特地給他送了奧運跨欄比賽門票就對這個經常失聯的兒子很沒有好脾氣。
宋昶的失聯不是到處跑，但凡纨绔點去賽賽車又或者是喝酒泡吧，他還能逮得着人。這臭小子的失聯是自己關在房子裏搗鼓東西，還把保镖全趕出去，任誰都聯系不上他，除非他自己出來。
真是比那些搞學術的老學究還悶的性子。要不是生了張好臉皮，以後看還有誰要肯嫁他。
宋成禮是自家兒子自家嫌，看別家閨女就各種喜歡恨不得抱回家裏來養。
宋昶靜靜聽着宋成禮數落他。
在這個副本列為禁區之前，宋成禮和鐘語心夫婦其實是沒有孩子的，就跟甘穆無論如何都談不成戀愛一樣，宋成禮夫婦倆一直都沒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以前宋昶以為是異域文明在游戲盒子裏設定好的劇情走向，現在才知道那是被異域文明侵略過的文明廢墟。
宋昶知道游戲公司激進派那邊打的是什麽主意。高等文明，脫離肉體，永生，這對不少人來說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就連政要也将手伸到了游戲公司裏幹預決策走向，完完全全違背了游戲公司開發游戲盒子成為一款全息攻略游戲的初衷。
其實這麽想也不對。
因為從撿到游戲盒子開始，有關游戲盒子的研究就帶着政治色彩。
只是有些人以為自己能支配一切，對科學失去敬畏之心，往作死的路上狂奔一去不回頭。真讓那些人找到游戲盒子的密鑰，星際文明就得成為一片廢墟。
“臭小子你有沒有在聽！”宋成禮一聲怒吼。
“聽到了，幫你現場直播。”宋昶回道。
兒砸幫老子，天經地義，于是還得幫老子追星。
游戲工程師開發這個副本的時候用宋成禮和鐘語心夫婦的身份背景設置了一個獨子的角色，是宋昶最常使用的登陸馬甲。
在傳統的全息攻略游戲裏，玩家不接觸NPC，NPC就是靜止的。然而當NPC有了自我意識覺醒之後，宋昶這個從月子班就登陸游戲的養成系玩家和親生兒子無異，父子羁絆早已形成。
即便宋昶因為現實原因不得不返回星際宇宙，宋成禮夫妻仍關心這個下線的兒子，還給他安排頂級保镖，就怕他在外頭遇到危險。
這也是為什麽宋昶明知道自己精神體狀态不會有事也會由得陳進他們在身邊保護的緣由。
宋成禮滿意了，二話不說挂斷電話陪老婆去吃午飯。
宋昶才結束一段通話，接着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甘媃。
“喂，宋昶，哎呀大忙人居然接我電話了，我真是感覺到分外榮幸。”甘媃兩手握着雪糕一邊走一邊吃，大夏天裏吃雪糕真是太幸福了。
甘媃純粹就是撥打看看，也沒什麽話要跟宋昶說，見他真接電話了就随口說道：“你那張票我轉交給宋叔叔了啊，別又賴我把你忘了。”
宋昶看了眼甘媃身後的背景：“我現在首都。”
“誰讓你不早說，我不管，反正我已經來首都了，不可能折返回去給你拿。你讓人寄過來吧。”甘媃連珠炮似的說完就立即挂斷電話，壓根不給宋昶多說一個字的機會。
物流再發達，也彌補不了當地美食現做現吃的口感。
甘媃吃完雪糕還要繼續掃蕩新鮮熱辣的豆腐腦鹵煮火燒等等，沒空和宋昶唠嗑。
“甘媃。”
宋昶的聲音毫無預警地出現在甘媃的身後。
伴随着甘媃驚訝扭頭轉身，宋昶仗着個子高将那個第二份半價的雪糕從她手指中抽了出來。
“我的！”
甘媃瞪眼。
宋昶也學甘媃剛才那樣不理會她，啃一口雪糕解暑，在她小暴脾氣要發作之前将一張卡給她，任刷。
“為什麽會有卡？”現在大家都用光腦支付了，連現金鈔票都省了。
甘媃問是這麽問，一點兒都沒客氣地接過來。
“一中給的獎金。”
“哦。”
甘媃懂了。她考試“失利”沒有考得前十，自然記得有獎金這回事。
既然是宋昶請客，那她就不客氣了。
只是正常情況下甘媃的胃口大不了多少，才吃了半條街她就飽得不行。
“欸，宋昶。你最近還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人啊？”甘媃偷偷瞅宋昶的尾指，很可惜沒有看見黑線。
“好奇殺死貓，你別亂往奇奇怪怪的人身上湊。”
宋昶知道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進來，他們為了找出葉蕾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
“明明是奇奇怪怪的人湊上來。”甘媃眼睛滴溜一轉，沒有說袁司那貨還真是自己招惹的。如果她不出主意找邢墨代言，就不會拔出苗子帶出一兜兒土豆把袁司也帶出來了。現在那個破系統還在她腦子裏呢。
“006？006你死了沒有？”
甘媃想找系統006問點兒事，有關于那個氣運值的。
她記得官明美那個系統摸一摸她就能知道她的氣運值。
同樣是系統，系統006應該不會那麽沒用吧。
“006？006？真死啦？”
甘媃呼叫了006幾次，發現它沒吭聲就不理它了。
事實上系統006已經快要氣炸了。不是系統006不想出聲，而是它根本出不了聲，任它把觸手都舞斷了，甘媃一點兒都沒get到它的憤怒。
“你在發什麽呆，小心別撞着人。”
甘媃先是感覺到肩膀一股拉力，然後整個兒人就位移了一米多。
原來宋昶見甘媃在發呆還差點兒迎面和人撞上就伸手将她挪了個位置。
“哦。”
甘媃還在和手中的小吃較勁，也沒發覺周圍有什麽不對。
中午下了飛機她就直奔小吃街來了，一整下午都泡在小吃街上吃到撐。等好不容易消化下去了又繼續吃到天黑，明顯是晚飯和宵夜也要在小吃街解決了。
直至沒過兩分鐘宋昶又将她位移了半米。
“大哥，宋哥，你今天幹什麽？”
“看路，別撞着人。”
“哪裏有人。”
甘媃環顧四周方圓五米內，其他人都在小吃攤前圍着排隊，距離他們最近的還是路邊那一對坐在涼椅裏互喂驢打滾的小情侶。人家都坐在那兒了，她得眼睛瞎了還得往左轉30度才會撞上去吧。
然而宋昶的反應不一樣，他護着甘媃的時候眼睛還往邊上看了一眼，仿佛甘媃的肩膀旁邊真有一個人擦肩而過一樣。
“大哥，這大晚上的你別吓我。”
甘媃有點兒毛骨悚然。
“……”宋昶沉默了兩秒：“你沒看見？”
在宋昶的視野裏有個人迎面而來，可是在甘媃的視野裏那正正是什麽人都沒有。宋昶從甘媃的反應裏意識到不對，他站着原地沒動任由迎面而來的人撞上自己。
結果……宋昶沒感覺到自己被撞了。
宋昶蹙眉，扭頭看向從他左側穿過的女人，那女人竟然還扭頭迎上他的目光，詭異一笑就扭頭離去。
這個女人……不應該在這裏的。
宋昶認出了剛才那張臉。
甘媃因為正在生氣，眼睛瞪着宋昶抓她胳膊的手看，讓他識趣點趕緊放手。然後甘媃就看到宋昶的尾指上突然出現了一條黑線，甘媃轉頭轉得快還能看見黑線的末端隐在了空氣中。
而那裏根本沒有任何人！
活生生見鬼，甘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因為這和以前不一樣！
以前好歹能看得見實體，活的，會喘氣的，在大太陽底下有影子，和正常人沒兩樣，所以甘媃看見了也不害怕，也許還覺得人家長得挺眉清目秀的。
可是現在看不見實體，甘媃感覺更害怕了。
“你看見了什麽？”
宋昶看甘媃汗毛都被吓得豎起來了，大手捏捏她的胳膊讓她回神。
“我，我什麽都沒看到啊。”
甘媃眼睜睜看着那黑線像扯毛線一樣越伸越遠。
“算了，不吃了吧。”
宋昶勸道，這種情況他需要好好查查。
這個禁區并沒有靈異線，剛剛那幾個與他擦肩而過的東西實在不正常。
甘媃點頭，這會兒她也不敢在小吃街逗留了。
網上的人經常調侃首都古老建築多，還有機會見到千年前的女鬼宮女什麽的，甘媃一點兒都不想見到，光是腦補她就能自己吓死自己。
宋昶将甘媃送到李經理他們提前定的酒店裏。
這酒店是甘氏控股的，在有業務往來的大城市裏都設有一家。
“那個，你還OK嗎？”
甘媃回到酒店感覺安全了，不過她低頭再看宋昶他左手尾指上還纏着一條黑線呢。
“嗯，沒事。”
宋昶點頭。
“你要不在隔壁睡吧。”
甘媃最後還是咬咬牙将人留下來。
這次宋昶被黑線纏上和以往不一樣，鬼知道第二天醒來他會不會涼透了啊。
所以吃人嘴短的甘媃就幫宋昶付今晚的房租了。
至于房間的話，總統套房裏多的是。大伯父在首都有別墅，所以酒店的總統套房随便甘媃住，把隔壁空房間讓給宋昶睡完全沒問題。
“好。”
宋昶想了一下從善如流道。
他要盡快調查清楚剛才是怎麽回事，沒空再另找住的地方。
宋昶沒瞧見他進房間之後甘媃仍舊坐在客廳沙發裏盯着空氣中那根黑線。
黑線一頭隐沒在房間門，另外一頭則通向大門，甘媃有點兒懷疑那個她看不見的東西就站在大門背後。
看着看着，腦補過度的甘媃就後悔了。
宋昶還不知道甘媃後悔将他留下來了，甚至還想反悔。
他進了房間之後立即就動起了自己的手腕光腦。
市面上的手腕光腦有很多種型號，只是沒有哪一種型號能夠比宋昶手上的這個先進。別看它外表平平無奇，實際上內裏另有乾坤。
宋昶習慣性在光腦上按了幾個按鍵，确定房間內沒有監控之後就又再按了兩下啓動屏蔽程序，雙重保險确保他接下來的操作不會被人覺察。
這之後才顯露手腕光腦的真身。
宋昶的手腕光腦是每個工程師必備的工具光腦，就算是除了空難掉落到野生星球，也能憑借光腦自救又或者是等待救援。
“測試波動值。”
宋昶令光腦聽指令執行。
然而測試的結果不容樂觀，正如宋昶猜測的那樣，這個禁區本沒有靈異線，無端端出現異樣只能證明是游戲盒子那邊出問題了。
兩個禁區有重疊的跡象。
宋昶身為工程師，自然對游戲盒子十分熟悉，并且清楚有什麽操作會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白天見過格瓦之後，宋昶對游戲公司內部在游戲盒子裏撤銷禁區阻隔的懷疑高達百分之七十，剩下百分之三十是那些異域生命體動的手。
宋昶在《驅鬼女天師》裏也有馬甲，知道鬼怪對活人有很強的傷害力，其中包括以真身進入副本世界的工程師。
游戲公司這是打算用這種無差別攻擊逼葉蕾現身嗎？
又或者是他和格瓦已經被游戲公司排除在信任之外了？
宋昶眉頭緊蹙，沒有多添油加醋而是直接将今晚的異象發給格瓦。
格瓦是個聰明人，他看到之後就會明白了。
“哎呀……剪還是不剪呢？”
甘媃猶豫着。
這小妮子自己都已經将沙發千辛萬苦地挪到了宋昶房門前，要不是宋昶屏蔽了自己，他怕是早已經聽到甘媃搬沙發的響動了。
“剪？”小剪刀伸出去。
“不剪？”小剪刀又收回來。
這般猶豫不決了好久。
上次她幫宋昶剪了個黑線暈了足足三天，奧運會還有兩天就開始了，她估計得錯過110米跨欄比賽的初賽。
算了算了，以邢墨的實力跑進決賽那是妥妥的，袁司應該也能進半決賽，110米跨欄初賽不看應該也沒差多少。
甘媃覺得與其看着黑線自己吓自己一晚上睡不着，還不如幹脆利多地剪了它。
“咔嚓！”
甘媃果真很幹脆地暈倒在沙發裏。
她倒是暈得幹脆了，宋昶和鬼新娘之間的黑線被甘媃剪斷了沒錯，可是她看不見鬼新娘已經來到房門口正要穿過房門進去。
甘媃咔嚓剪斷了那條黑線，女鬼就失去了标記物的蹤跡。
等了幾百年才等到的相公眼看着今晚上就能拜堂了，現在雞飛蛋打這女鬼還不得狂化啊。
“誰？”
宋昶敏銳地覺察出外頭有動靜，他立即收起光腦起身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