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記憶碎片
027記憶碎片
“報告隊長！這裏有一個幸存者！”
游戲公司秘密分公司廢墟裏，搜救隊在距離腳底下三十米深處發現一個全息游戲倉裏有生命跡象。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幸存者早已經睜開眼睛，手裏更是捏着一顆紅色的龍眼：“系統，催眠他們，合理化我的身份。”
“是，是……”
被俘虜的系統戰戰兢兢聽令。
別看游戲公司激進派和保守派在公司內部吵個不休，實際上激進派早就偷偷派遣真人進入到游戲盒子裏探索前往高等文明的路徑。
然而工程師也是人，是人就有被寄生的危險，并不因為他們身為游戲開發工程師就高人一等。
于是偷偷以真身潛入進去的工程師就被系統發現了。一個從未被開發過的自由位面對于系統來說無異于歐洲人發現了美洲，更何況工程師還有直通現實的後門。
但是這個系統明顯被綁架了。
它第一個發現星際位面入侵者沒錯，眼疾手快将之寄生了沒錯，可是它背後還有一個名叫甘媃的危險分子。
于是等搜救隊将甘媃從廢墟深處挖出來之後，搜救隊成員齊齊忽視了游戲倉門上“喬治唐納森”名簽，更自動将甘媃過于稚氣的小臉兒腦補成成熟妩媚女性的臉。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葉蕾，是實習工程師。”
甘媃仰起一張髒兮兮的小臉，眯眼看向逆光的幾個人頭，透過他們的肩膀看向全然陌生的領域。
系統006被甘媃腦子裏的記憶碎片震驚了。
系統和人類不同，它更像是一種人工智能。甘媃記不住的那些畫面全都被系統006捕捉到了。
宋昶那些自由位面人類口中的所謂游戲盒子其實是系統一族穿越位面的定位錨，被系統一族标記過的位面會全面封鎖并在高等文明世界裏消失，失去自由位面的身份和對話資格。
這些被标記過的位面一直被系統一族視為私有物，只是一次大戰中游戲盒子掉到了異世界宇宙，讓系統一族遺失了游戲盒子長達萬年。
然後星際聯邦人類好死不死地研究來歷不明的游戲盒子還激活了它，自以為掌控了游戲盒子，殊不知自己也被游戲盒子召喚而來的系統一族盯上了。
只不過那時候系統一族忙着收割游戲盒子标記那些位面裏的氣運大餐，暫且沒空理會星際聯邦這個小點心，而且它們還要找到游戲盒子密鑰才能将這個星際自由位面鎖定。
被系統一族看不起的星際聯邦人類其實并不是那麽沒用。相反他們已經将游戲盒子研究透了，甚至只差一點點就能掌握定位其他位面的空間跳躍能力。這個其他位面自然是指自由位面，包括了系統一族所在的高等文明位面，而不只是進入到游戲盒子裏的已标記位面而已。
但是這個關鍵密鑰被混到工程師職位的偷渡客甘媃偷走了。
誰能想到一個被星際聯邦人類視為游戲的劇情人物、被系統認為是蝼蟻的平凡人類竟然能在激活回檔之後保存着回檔之前的記憶。不僅鑽星際聯邦人類開鑿出來的漏洞逃出了游戲盒子禁锢跑到星際位面上，還拿走了游戲盒子密鑰重新返回游戲盒子，整個過程神不知鬼不覺。
若不是今天封禁在大腦深處的記憶漏了出來，系統006還不知道甘媃已經用小剪刀坑害了好幾個系統。
那個密鑰，那個在什麽人手裏就會呈現什麽形态的密鑰，竟然在一個區區人類手中。
這個人類太可怕了。
系統006驚懼萬分，想讓其他系統通知主系統，這兒有個超危險的存在。
她手裏頭有游戲盒子的位面密鑰！
驚懼完之後，系統006突然間靈光一閃，它意識到自己可以利用這些記憶碎片刺激甘媃使她和自己簽訂契約。
系統006欣喜若狂，它發現自己實在太聰明了。
就在系統006摩拳擦掌要對甘媃下手的時候，它後知後覺自己說不了話。
系統006忘記自己被電殘廢了。
一個不能說話又沒有實體的系統要如何讓甘媃知道真相，在線等，挺急的。
“別浪費力氣了。”
一把滄桑無比的聲音響起。
系統006看過去，竟看到甘媃身體裏頭還有一個系統。
一瞬間，系統006想起這個是誰了。
是那個被甘媃俘虜的系統。
是你電的我？
系統006怒瞪它，瘋狂舞動着觸手比劃着。
“有這力氣還不如好好歇着。等這個女人完全恢複記憶，就沒幾天好活了。”系統老前輩滄桑抽煙。
甘媃失憶了又如何，一樣被碾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啊。
它都在這裏坐牢多少年了。
甘媃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子，她得到游戲盒子密鑰之後返回《霸道總裁的錦鯉小秘書》位面，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霸道總裁的錦鯉小秘書》整個位面從游戲盒子裏剝離出去。
不過甘媃沒有成功，在位面法則和位面法則的沖擊中甘媃大腦受到了重創，她還将之前的一切都忘記了。
就算如此，老系統也拿甘媃沒轍。
那把密鑰已經融進了甘媃身體裏，小剪刀不過是密鑰的具現化形态罷了。都失憶了還把密鑰具現出來對付它們這些系統，它能說什麽？自己死得不冤。
說她沒成功吧，好像又成功了。
《霸道總裁的錦鯉小秘書》沒能從游戲盒子裏剝離出去，可是它的危險程度直接從C飙升到SSS。
老系統在甘媃的身體裏坐牢了多久，它就看到有多少系統折在這個位面裏。
有被甘媃弄死的，也有被其他在沖擊中覺醒的覺醒者弄死的。
看到那些小系統們明知道《霸道總裁的錦鯉小秘書》位面危險還前仆後繼往這裏來，老系統從一開始的恨鐵不成鋼到後來已經能默默看着它們作死了。死多了，以後應該沒系統再來這個位面作死。
現在甘媃忘記了密鑰的真正使用辦法也好，若是她哪天想起來，這瘋子指不定會殺到系統一族的位面去。老系統有種直覺，那将是它們系統一族的滅族之災。
系統006明顯年輕氣盛，它不服氣自己栽在甘媃的手裏，更将不肯為它傳話的老系統視為叛徒。覺得自己肯定能将密鑰帶回去給主系統，往作死的路上直奔不複返。
“做了個古怪的夢。”
甘媃一覺醒來又躺在床裏失神了會兒，随着大腦愈發清醒她就愈是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趕緊起床收拾行李飛首都去。奧運會比賽在首都舉行，她已經提早拿到票了，旅游和看比賽安排得明明白白。
本來甘媃也幫宋昶拿了一張，可是這家夥最近都不知道在忙什麽，人家神龍好歹見首不見尾，他幹脆是連頭都沒露一下。
“算了，給宋叔叔。”
甘媃從桌面上抄起三張門票給宋成禮夫婦送去，送完之後她就自個兒一個人飛首都去了。
邢墨他們是運動員，需要提早到達奧運村适應場地。就算是東道主，那也是要提前适應場地的。至于李經理他們也提早過去跟進工作，也就甘媃這個閑散人員還滞留在最後慢條斯理地飛。
只是甘媃在飛機上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
沒有機械音，沒有黑線，她就是覺得這個人很奇怪。
甘媃絕對不是因為他長了一頭少白頭才覺得他怪異。
這年頭将頭發染成橙黃綠青藍紫的人多得是，都能把頭發染綠了，染白頭發也不少。
甘媃也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她就是覺得很怪異，視線老往他的頭毛瞟。
畢竟那一頭白得反光的沖天發絲從椅背上冒出來，讓甘媃想要忽略他都不行。
“哇，快看快看。”
過道隔壁的兩個女孩子角度更好，能夠清楚看到男人的側臉，交頭接耳讨論他是不是明星，還想找他要個簽名合照之類的。
平常時候甘媃若是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戴上耳塞和眼罩打個盹兒就過去了。
今天她大半時間都在研究前面的頭毛了。
直到飛機到達首都機場之後，前面的白頭毛起身離開機艙，再有兩個女生緊跟着擠出過道追下飛機，因為白頭毛始終沒有回頭，甘媃也就沒機會看到他的正臉。
算了，她就只是好奇他的眼睛是黑色還是淡粉色。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
甘媃下了飛機就直奔酒店而去，将那個引起她主意的少白頭抛諸腦後。
格瓦，也就是那個甘媃口中的少白頭來到首都之後在一個咖啡館裏找到了宋昶。
“宋時。”
格瓦沖靠窗位置上坐着的宋昶比了比手勢打了個招呼。
“你怎麽來了。”
宋昶應聲看了過去，當他視線接觸到格瓦時，他的眉頭不禁微微蹙起。
因為宋昶看出格瓦是真身進來的。
“我有任務。”
格瓦坐在宋昶對面的沙發裏，伸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抽了一支鋼筆和便簽紙出來，刷刷刷在上頭寫了幾行字然後将紙張推到宋昶面前。
越是高科技時代，越是古老的傳遞消息方式才越安全。
宋昶伸手撿起紙張，待他看清楚裏頭的幾行字之後，他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葉蕾，叛國罪？”
“上面懷疑她竊走了游戲盒子的核心并将之帶進劇情世界裏。”
格瓦的任務和宋昶一樣，就是找出葉蕾。只不過宋昶锲而不舍找葉蕾那是搜救，而格瓦找葉蕾是将之緝捕歸案。
時隔那麽多年，游戲公司終于還是查到了密鑰丢失上。
所有的證據和推論都指向了葉蕾，然而當他們徹底調查葉蕾才發現根本查無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