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搜查
第12章 大搜查
一片安靜之後，教室內傳來其他學生們的哄笑。
艾戈伯特拿眼神刀過，偷笑的小魔法師們瞬間又安靜了。
艾戈伯特沉着臉，怒視罪魁禍首：“帕西塔爾小姐，我知道你現在對自己的學分很擔憂，但請尊重我的課堂紀律，不要胡說八道，尤其是在涉及衆多生命的問題上。”
蔚西舉手：“先生，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已經親自做過實驗。”
其他學生震驚地望着她，尼貝爾更是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你竟然吃過那些東西！”
他面容扭曲，做出幹嘔狀，好像是下一秒就能吐出來。
艾戈伯特大步走下講臺，魔法袍因他的動作帶起一股冷風，他停在蔚西的書桌前，緊盯着蔚西問道：“你在哪裏做過實驗？貝奇現在只在深淵到齊姆斯的區域才擁有。”
貝奇可愛但很危險，它會大量繁衍，只要它們存在的地方，很難再有活物存在。即使是上課用的這些實驗體，也是經過層層審批才到達他的手上。
迎着艾戈伯特很有壓迫感的目光，蔚西淡定說道：“我在學校做的實驗。”
她笑看着艾戈伯特：“就在昨晚，我想是哪個好心人想讓我提前預習您的課程，之前的默蠕獸，還有現在的貝奇，它們都在上課的前一天晚上出現在我的寝室裏，方便我深入了解。”
蔚西的話說完，教室內死一般的安靜，幾秒過後，是不少急促的喘息聲，有些膽小的學生已經白了臉，更有些掉了眼淚。
艾戈伯特的臉黑如鍋底，淩厲的目光盯着蔚西，沉聲說道：“今天的課程暫停，請大家回去休息，帕西塔爾小姐請跟我過來。”
在蔚西和艾戈伯特離開教室的那刻，安靜的氛圍被打破，學生們立刻議論起來。
蔚西聽到了來自身後的争吵聲。
“這是假的！奧蘿拉在吹牛！她就是想騙艾戈伯特的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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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上一節課，奧蘿拉第一個用光芒曬死了默蠕獸，她做得很棒！”
這是丹妮莉絲的聲音，蔚西還是第一次發現她能這麽大聲的說話。
“天啊，我想回家……”有學生哭泣道。
……
“奧蘿拉，請做好準備。”
艾戈伯特生硬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随即，蔚西就感覺到對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緊接着面前的空間忽然扭曲起來。蔚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莫名的力量拉扯着，似乎要将她撕裂，但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大約只有三四秒的時間，眼前大亮，視野不再扭曲旋轉，它們固定下來。
但她和艾戈伯特已經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這裏有幾張辦公桌椅，上面擺滿着各種教學用具。有幾個人正惬意地坐在靠近壁爐的沙發前品茶聊天，蔚西在其中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一個是教她實踐課的安迪女士，另一個是魔藥課的德裏爾，看情況這裏應該是科洛莫斯特學校的教職工休息室，老師們聚集在一起喝茶吃餅幹。
“艾戈伯特，你不是在上課嗎？”愉快聊天的老師們見到突然出現的艾戈伯特和蔚西，都詫異地望過來。
艾戈伯特嚴肅道：“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接着，他把課堂上蔚西說的話大致講了一遍。
愉快的氛圍不見了，休息的教師們放下手中的茶杯和食物，各個神色肅穆，仿佛随時都能抽出武器來戰鬥。
蔚西被迫接受好幾道目光的洗禮，她轉頭問身邊的艾戈伯特：“會不會是您的實驗對象跑出來了？”
畢竟兩次都能精準對接艾戈伯特的課程，蔚西不認為這是巧合，課堂上她也有這個猜測，甚至懷疑是艾戈伯特對自己的試探。
但看現在的樣子，艾戈伯特以及這些老師們比她更緊張，更想知道這些深淵物種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寝室。
艾戈伯特冷着臉看向蔚西：“我的實驗體有固定的編號，每次上課前後我都會再檢查一遍，但不可否認地是，對方或許知道了我的教案。”
他也不認為這兩次只是簡單的巧合。
“那都有誰知道您的教案？”蔚西問。
“很多。”艾戈伯特道：“比如我的助手，以及下課後需要到我的工作室來幫忙的學生。”
“多戴已經做了你十年的助手，我不認為是他。”安迪忽然出聲道。
其他教師也贊同地點點頭。
德裏爾目光掃過蔚西：“艾戈伯特，我想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讓葛萊蒂夫人查看一下奧蘿拉的身體，畢竟沒有人吃過貝奇。”
艾戈伯特哼了一聲，嘲諷道：“德裏爾，準确來說，是沒有正常人吃過貝奇。”
蔚西：“……”
艾戈伯特又用之前的空間咒語快速地把蔚西送到了醫療室的門口。
葛萊蒂夫人開門後見到蔚西，無奈道：“親愛的，我們又見面了。”
蔚西：“我發誓我很健康。”
之後葛萊蒂夫人用她的魔法水晶球查看過蔚西的身體後也證實了她這句話：“她的身體很好，艾戈伯特，你為什麽會覺得她需要來醫療室？”
艾戈伯特掃了一眼蔚西：“來，說說你的壯舉。”
蔚西：“……”
她低頭道：“我吃了貝奇。”
“什、什麽？”葛萊蒂夫人眨着自己漂亮的眼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但僅僅兩秒後，她就捂住自己的嘴，一向溫和的聲音變得尖銳：“我的天啊！奧蘿拉，我有必要再仔細地為你檢查一遍身體，你怎麽敢……我不敢相信……”
蔚西：“……”
她也不敢相信，不就是吃了一只鳥嗎？
等蔚西又被仔細檢查了一遍身體也沒發現什麽不妥的地方後，葛萊蒂夫人才敢放她離開，但是臨走前還是拉着她的手細細叮囑：“如果身體有什麽不适，一定要盡快來找我。”
“我會的。”蔚西答應下來後還是毅然決然地掙開了葛萊蒂夫人的手。
蔚西離開了醫療室。
走廊裏異常安靜，沒有一個學生，蔚西看到兩個鬼急匆匆地飄過。
“希望這只是一次誤會。”
“那些小可愛們像是小鹌鹑似的躲回了他們的寝室。”
随着兩只鬼穿過牆壁，他們的談話蔚西也聽不到了。
只不過她隐約有了些猜測，因為她敏銳地嗅到了科洛莫斯特學校裏緊張的氛圍。
很快，蔚西知道在她檢查身體的這段時間裏，全校的課程都停了，大部分學生都回到了休息室或者是寝室裏，而教職工們則開始在學校裏進行大範圍的搜查，先是教室、娛樂室等公共場所，接下來就是學生的私人寝室。
雖然最後一個會涉及學生的隐私問題，但是深淵物種會威脅所有的生命，有時候不得不做出相應的妥協。
蔚西非常有幸地成為二年級第一個被查寝的學生。
大約學校也顧慮到了男、女不同，來查女寝室的大部分都是女職工，只有一個極為打眼，那就是艾戈伯特。
“你的房間現在是唯一一個發現深淵物種的地方，我需要親自查看。”艾戈伯特木着臉說道。
蔚西表示理解。
安迪走過來摸摸蔚西柔軟的黑發：“奧蘿拉，你不需要擔心。”
艾戈伯特大步走過去，途徑過她們身邊，冷硬地抛下一句：“安迪，你多慮了，也許帕西塔爾小姐還在回味貝奇吃起來的滋味。”
蔚西：“……”這氣性也太大了。
艾戈伯特抽出魔杖，快速地在房間輕點了幾下。
蔚西的房間立馬大變了模樣，昨天晚上被蔚西用修複咒複原的物品現在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玻璃窗碎了一半，地板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焦黑痕跡，整個房間仿佛經歷了一場大戰。
一個女教師還在蔚西的床底下發現兩根紫色的羽毛，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是幼年貝奇的羽毛，昨天出現的貝奇竟然在生産期？！”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蔚西。
蔚西迎着這些老師的目光，點頭：“它下了很多蛋，孵出很多小鳥。”
安迪：“生産期的貝奇攻擊力比平常高，而且産下的蛋會快速孵化，這簡直是一場災難……”
破殼的貝奇第一時間就是尋找食物，在獲得食物的補充後它們又會以最快的速度長大，跨入繁衍期，随後會有越來越多的貝奇出現。
這是一種很恐怖的生物，一只貝奇可以迅速誕下一個龐大的族群，即使在深淵物種中，他們也是很可怕的存在。
“奧蘿拉，你确定出現在你房間的貝奇全都死亡了嗎？沒有一只飛走？”安迪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蔚西點頭：“我很肯定，安迪女士。”弗雷格拉吃得很幹淨。
艾戈伯特蹲着身體，用手撫摸着地板上一塊焦黑的痕跡：“帕西塔爾小姐，我想知道你用了什麽魔咒？”
他探究的視線從地板轉移到了蔚西的身上。
蔚西輕咳一聲：“艾戈伯特，或許你該問弗雷格拉。”
“守護獸？它怎麽會出現在你的房間？”
“弗雷格拉相信我還有魚餌。”蔚西委婉說道。
艾戈伯特卻明白了，他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科洛莫斯特學校的守護獸來學生的房間裏偷東西畢竟不是一件體面的事情。有教師出聲，打破這尴尬的場面：“房間我們檢查了，已經沒有了深淵的氣息。”
其他人也贊同地點頭，然後他們有序地退出來，艾戈伯特臨走的時候幫蔚西把房間又恢複了。
檢查還在繼續，以科洛莫斯特學校的面積，這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
學生處于停課狀态，學校裏人心惶惶，很多人不敢離開自己的寝室，到了吃飯的時間，餐廳甚至沒有往常三分之一的人。巴特人也敷衍起來，晚餐的菜品沒有之前豐盛了。
蔚西是唯一一個不受影響的，幾乎整天挂在圖書館裏，學習這裏的文字、語言還有各種魔咒。
停課的第三天，陸陸續續有學生離開學校回了家，但蔚西竟然還聽說有學生直接辦理轉學手續，要到更安全的魔法學校去讀書。
她相當不能理解。
直到在餐廳的時候碰到同樣用餐的艾琳娜，聽她說：“我們的歷史上第一次發現貝奇的地方是一個百萬人口的城市，那時候誰都沒在意一只漂亮的小鳥，可是貝奇僅僅用了三天，就消滅了整個城市的生命！它們快速繁衍，飛行起來的時候像是大片的烏雲将整個城市遮蓋。沒有了食物，它們繼續出發向下一個城市。後來是科洛莫斯特學校和瓦加利西斯學校的校長聯手才把貝奇阻隔在齊姆斯城，沒有讓它們繼續向北遷徙。”
艾琳娜吃了一塊牛排：“所以大家對貝奇的恐懼是可以理解的，當人們發現一只貝奇的時候，也許已經有無數只貝奇存在于暗處。”
蔚西：這聽着像是蟑螂。
不過這兩玩意有相似之處，光是生命力和繁衍這一塊，真是不相上下。
但貝奇還好，至少人家能吃，還好吃。
艾琳娜吃完餐盤裏的牛排，還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奧蘿拉，你真的吃了貝奇嗎？它們的味道怎麽樣？”
蔚西回憶了一下，說：“像是炸過的肉，外表焦脆，裏面的肉卻是嫩的，有機會你可以嘗嘗。”
……
停課的第五天，科洛莫斯特壓抑沉悶的氣氛來了一個反轉，原因是科洛莫斯特學校的校長特拉維斯回來了。
躲在寝室們的學生像是發現外面已經安全的小動物，歡快地奔出自己的洞穴，他們的臉上重新展露出笑容，餐廳的氣氛又熱烈了起來。
蔚西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校長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