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更大的發現
更大的發現
楚清漓的話如同在平湖中投入一塊石頭,引得平安鎮上的人心思各異,而當事人此時已經坐着馬車回到莊子上。
“你不是說不順路嗎,怎麽又跟着我。”
“陸潮還有事情沒辦完,我就先跟你回來,反正你明天也要回縣衙,順路可以載我一程。”
楚清漓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感慨陸皓钰的厚臉皮。
夏天的作物長得很快,不過一天多的功夫培育盆裏的秧苗葉子已經肉眼可見的張開不少,只是由于水分缺失有些蔫吧。
她把幾個培育盆搬進屋子裏澆上水,準備傍晚涼快點的時候再将這些東西種進去。
看着楚清漓一回來就對這些東西擺弄不停陸皓钰忍不住好奇道:“你特地回來一趟不會就是為這些東西吧。”
“是啊。”
“這些東西有什麽特別的嗎?”以他對楚清漓的了解來看,她是一個目的性十分明确的人,這些秧苗得她看中必然有什麽特殊之處。
“這些東西都是我在舶來品居淘來的,沒有在雲秦見到過,說不定能有特別的驚喜呢。”在事情還沒有出結果前楚清漓不會把話說的很明确,引起眼前之人的懷疑。
陸皓钰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搖着扇子在旁邊的凳子坐下,靜靜的看着楚清漓手中的動作。
日落西山,楚清漓準備出門将秧苗種下,陸皓钰從後面伸手拎住她手中的籃子。
楚清漓一愣不明白這人是什麽情況。
“還愣着幹什麽,帶路。”
之前種紅薯的那片山坡因為紅薯苗不多還空出不少地,楚清漓打算把這些植物秧苗也種在那邊。
“陳莊頭,你怎麽在這。”楚清漓走近才發現陳莊頭正坐在田壟邊上對着那些紅薯苗愁眉苦臉,以為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大人。”陳莊頭連忙站起來,又怕楚清漓誤會連忙解釋道:“昨日大人沒回來,我怕地裏出什麽事情,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
他是真的愁,雖然心裏不相信這個産量,要是萬一呢,要是真的有這麽高産,因為自己的疏忽,造成損失,哪怕是一根苗都讓人心痛。
“大人上來是給這些紅薯苗澆水的嗎?”
“是啊,順便再種點東西,這麽大片地只種這點紅薯浪費了。”
陳莊頭眼睛一亮,“也是像紅薯一樣的高産作物嗎?”
“不是,只是普通的作物,具體能種出什麽我也不知道。”楚清漓心裏暗道不好,陸皓钰必定聽到了自己和陳莊頭的對話。
“這樣啊,那我來幫您種吧。”
“行,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你,明天我要回縣裏,這塊地這幾日交給你來打理。”
“大人,這......”陳莊頭既激動于楚大人對自己的信任,又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怕自己打理不好。
“你放心吧,這作物都比較好打理,等會兒我跟你說要怎麽做,你按我說的做就行,要是出了問題也不會怪你,這東西本就沒見過,種不活很正常。”
“行,大人您跟我說怎麽做,我老陳頭保證做的跟您說的一絲不差。”
楚清漓這次提上來的有西瓜苗,番茄苗,和辣椒苗,她把這三種植物劃分好區域便着手種植。
西瓜和番茄苗比較簡單,和平常的植物秧苗移栽沒太大的區別,楚清漓就把這兩個交給陳莊頭去做,自己則拿着辣椒苗去種。
辣椒種子最多,因此她最多育種的也是辣椒,挖一個小坑,放兩株辣椒苗埋上土就種好了。
陸皓钰在旁邊看着,覺得還挺有意思,索性蹲下來學着旁邊楚清漓的動作栽種,不一會的功夫三人就把所有的秧苗都種好了。
楚清漓把這幾種植物怎麽照顧,有什麽忌諱講給陳莊頭聽,陳莊頭時不時的問上幾句,等他們到楚清漓家的時候已經講的差不多了,陳莊頭也識趣的提出告辭。
飯是楚清漓出門之前就煮好的,這會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已經轉溫,兩人簡單清洗了一下就叫上楚晏吃飯。
晚飯是米湯和佃戶送的鹹菜,楚晏和楚清漓兩人吃的津津有味,倒是陸皓钰自出生以來沒吃過這麽簡陋的餐食有些不知怎麽下筷。
楚晏吃完看到陸皓钰的飯還沒怎麽動過開口道:“陸叔叔,快吃飯,不然肚子會餓,餓肚子很難受的,”
“你先去把多多的飯帶上和多多玩,叔叔等飯涼了再吃。”陸皓钰把楚晏支開。
“剛剛陳莊頭說的紅薯是什麽,真的是高産作物嗎?”
“我也是書上看到的,不是很清楚能不能做到書上所說的産量。”既然已經被陳莊頭說漏嘴了她也不打算全瞞着,拿出之前扯大旗的回複。
“是什麽書,能讓我看看嗎?”陸皓钰的丹鳳眼微挑,嘴角噙着一抹痞笑。
楚清漓苦笑道:“我曾經在陵城的一家書店裏看到的,只是那時囊中羞澀,那又是本雜書故而沒有買下來。”
“那真是可惜。”陸皓钰的臉上仿佛真的帶有很明顯的失落感。
清晨墨縣縣衙迎來了忙碌的一天,自昨天楚清漓在平安鎮說了五日後審理張家的案子,蟠龍鎮,乃至附近的村鎮有不少人帶着訴狀過來。
本就忙碌的王旭東更是忙的焦頭爛額,再看到那些百姓遞上來的訴狀更是憤怒的難以抑制,他以為在自己的治下雖不至于百姓富足,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張家這般惡行,之前竟沒有絲毫傳入自己和陳景的耳裏,要不是楚大人這次意外碰到還不知道要被張家瞞多久。
“沈奇,你帶人去張家,把張家的主事人全部帶過來收監等五日□□審。”
很快張家人被收監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平安鎮,原本猶豫要不要告狀的那些受害者見此情形也下定決心,往縣城去。
一時間張家牆倒衆人推,張家人心惶惶。
趙旬和同窗作為事情的參與者對此事也頗為關注,因為受害者頗多,大部分百姓目不識丁,兩人索性在縣衙旁邊支了個小攤子免費為受害者寫狀書。
馬車上楚晏昏昏欲睡,楚清漓看着他的眼神裏滿是疼惜,看來是要找個人來照顧楚晏了,這小家夥跟着自己跑太累了,她這個大人都有些受不住,更別說是小孩。
馬車一路疾行,将陸皓钰放到食萃軒之後,又由陸湛将人送回衙門,但因為衙門口百姓衆多,楚清漓只能讓陸湛調轉馬頭從衙門後門進去。
進了衙門楚清漓第一時間就往前面走,遠遠的就聽到王旭東聲音洪亮的怒罵聲。
“多日不見,王大人的身體越發硬朗了。”
“不及楚大人,在莊子上住了陣子氣色好了不少。”
.......
一番客套寒暄之後,王旭東将下面人遞上來的狀紙遞給楚清漓,“楚大人看看這些。”
楚清漓看這突然被塞的厚厚的一踏紙,有些吃驚的問:“這麽多?”
“還不止,你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衙門口沒有,那裏有一小半人是過來告狀的,陳景還在給他們錄口供,這張家人真是該千刀萬剮。”王旭東對張家人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飲其血。
“王大人,您先坐會,我先把這些狀書看一遍。”楚清漓怕他氣壞身體開口道。
自己拿着手中的狀紙飛快浏覽起來,越看她臉色越是難看,把所有的看完整理之後她心中升起一抹狐疑,這時下面人又送來不少狀紙。
從主位上站起來她三步并作兩步走,拿過新的狀紙,飛快的掃過,将其中幾張拿出來放在之前從那堆狀紙拿出來的紙上。
王旭東不解的看着她的動作。
将所有的都分好後,楚清漓神色嚴肅,将特意分開來的那二十多張狀紙遞給王旭東。
“大人這是......”王旭東看了楚清漓取出的狀紙,有些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這件事情若是正如同自己所猜測的那樣,那就真的大事不妙,說不定還會丢了小命。
“大量勞動力,生死未蔔,行蹤成迷,我的懷疑應該和大人的不謀而合。”
瞞着官府需要大量青壯年無非兩種可能,第一種練私兵,第二種挖私礦,當然這兩者都是大事。
聽到楚清漓的回答,王旭東頓時背後直冒冷汗,呆坐在椅子上,要不是這次張家人強搶民女被查,這件事情說不定還能被張家瞞着,等東窗事發,怕是整個墨縣都要被問責。
“大人不必太過驚慌,這只是我們的猜測,當務之急還是要徹查張家最好能拿到的賬簿。”楚清漓心中覺得這事八九不離十但見王旭東此時像是被吓破了膽還是選擇寬慰。
陸宅
“主子,這是屬下這幾日查到的東西,其中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有不少青壯年在張家做工之後就不知所蹤,且張家每兩個月會往海縣送二十車的木材。”
張家是做木材生意的,在海縣有鋪子送木材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送貨太過頻繁,海縣吃不下這麽多木材。
“這些證據,你找人送往縣衙,至于海縣的事情我會派暗部的人去查。”陸皓钰指節輕叩:看來這河間府藏着不少東西。
與此同時嶺南一間舊宅內。
“陸皓钰還沒離開墨縣?”坐在上首的男子面帶銀色鐵制面具,面具下的眉頭微皺。
“據探子來報,陸皓钰之前打算離開墨縣,不知為何暫緩了行程。”下面的人猶豫的問道:“主子,你說有沒有可能陸皓钰發現了張家的事情。”
“不可能,我之前故布疑陣,就是為了讓陸皓钰把目光方放在楚清漓身上,只要他确定楚清漓沒有問題就會從西南離開。”
“屬下不解,明知楚清漓是顆煙霧彈,為何還要讓她去墨縣,這樣張家不是很容易暴露。”
“還不是那朝廷上的廢物,我說讓他們把楚清漓調遠一點,讓陸皓钰無暇顧及到江南那邊,結果調在我們的地界。”說起這個黑衣人就覺得頭疼,但是事已經成定局他再從中作梗那之前的計劃就全部毀了,還會加深陸皓钰的懷疑,他當時只能去信讓張家那邊低調一點。
說起來這事還是怪不了朝廷上的那群人,雖然打的都是光複前朝的旗號,但各自心懷鬼胎,他沒有把河間府有礦的事情說出去,朝廷裏的也不知道情況,所以造成了今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