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高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高人？
“小簡醫生？這麽巧，去公社回來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簡蓁蓁被吓了一跳，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媽媽，才應聲：“是啊，去公社走了走。”
曲勝伯特意疑惑的看了一眼劉玉和簡明佑：“這兩位有點眼生。”
簡蓁蓁表面鎮定的介紹：“這是我媽媽，這是我弟，他們過來看我。”然後簡蓁蓁又向他們介紹曲勝伯：“這是同一個大隊的社員，他在公社運輸隊握方向盤，看你這方向，是放假了吧。”
劉玉聽到這是同一個生産大隊的，而且還是個司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年少有為呀！”
她知道鄉下的情況，比起城裏，鄉下要出一個工人更艱難，這是一個有本事的小夥子，嗯，補充一下，還是個長的也出衆的小夥子。
曲勝伯聽了介紹有些訝異：“原來是阿姨，我剛剛差點問是不是三姐弟，阿姨看上去太年輕了。”
簡蓁蓁沒說話，禮貌的笑着，目視前方，怕自己的眼神露餡，心裏的感覺很微妙，毛腳女婿讨好丈母娘之類的事她在衛生站沒少聽人說，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有這樣的經歷。
上輩子他們兩個很小就定親了，兩家的長輩也一直關系很好，雖然母親是有說過擔心他在邊疆安全的話，卻從來沒有說過後悔和他定親。
現在……咳咳，不知道怎麽的，簡蓁蓁有些想笑。
相比較起來，劉玉就笑的誇張了，嘴巴都合不上了，看向曲勝伯的眼神很友善。
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年輕呢？最起碼劉玉是喜歡聽的，“我們是長得像，你放假可以放幾天啊，剛出差回來嗎……”她很快就聊上了。
就在他們說話間，陳石柱趕上來了，他看到了曲勝伯，眼前一亮：“隊長你回來了，這次放假幾天，正巧了，我還想着你回來了去找你，我聽隔壁大隊的說他們那裏聽到了狼嚎聲，我們是不是要進山檢查一下，搞不好有狼群竄到我們這邊來了。”
“什麽？這裏有狼群！”
聽到這話，不管是劉玉還是簡明佑聲音拔高了，不過劉玉是擔憂，簡明佑就是興奮了，劉玉是知道狼這個東西有多邪性的，一旦沾過了人血，就會把人類放到獵物名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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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只的狼不算可怕，但它們往往成群結隊。
簡明佑的興奮就很簡單了，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根本不知道狼有多可怕，或許他還認為他能成為打狼英雄。
而聽到了陳石柱的話，曲勝伯覺得這是上天都在幫助他，讓他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岳母他們，又遇到了陳石柱，還給了他一個表現的話題。
這樣的機會他當然要把握住，所以曲勝伯沉穩的點了點頭，“我剛回來，還沒有聽說。”
陳石柱：“我是前天聽人說的，他在山腳下割草聽到了狼嚎聲，他不敢再待下去就趕緊回去了，昨天我也聽人說，又聽到了狼嚎聲，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他們和隔壁大隊都是同一條山脈底下，真要是有狼群竄過來了，這一片都是它們的活動範圍。
陳石柱這麽關心，這不僅僅是想上山，也是擔心，他家不在山腳下，卻也離得不遠，要是有狼群在山上，他家不是最先被偷雞的，那也是第二個被偷的，要是那些狼不滿足家禽，還會把小孩也當做目标。
他家是有小孩的。
“我去和副隊長談過了，她家就在山腳下，她說她昨晚上聽到了些動靜，那些狼現在不在我們這個方向。”副隊長就是佟六瑛，她家在山腳下，要是有狼下山第一批就會盯上的位置。
這并不能算是個好消息，它們随時都能掉頭過來。
陳石柱：“隊長，要不我們去和大隊長聊聊？就算打獵隊暫時不集合，也可能先讓一些人帶上家夥進去看看情況。”
簡明要在旁邊聽的耳朵都要豎起來了，只需要看一眼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對這很感興趣。
曲勝伯：“你先別急，我等下回去就去佟家走一趟。”
聽到這話，陳石柱安心了：“好。”
簡明佑終于等到了說話的機會，“什麽打獵隊，你們之前進山打獵了？”
曲勝伯：來了！這時候他只要保持安靜就可以了。
陳石柱果然談興濃郁，這事大隊誰不知道啊，但他們不是大隊的人，所以不知道很正常，陳石柱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是啊，就年初有野豬下山禍害莊稼，糟蹋了我們好幾塊地，這肯定不能忍啊，莊稼是什麽？那就是我們的命根子，沒有莊稼我們就要餓肚子了，所以我們大隊長就組織人手，組建了打獵隊，大勝他就是我們的隊長，你別看他年紀小，他的身手是一等一的。”
陳石柱的年紀明顯比曲勝伯大，但他說起來，好像曲勝伯才是大的那個，對他的佩服一點都不折扣：“我今年是第一回被選進打獵隊，沒有進深山的經驗，被那野豬吓了一跳，野豬那獠牙，這麽長，身上的泥厚的跟盔甲一樣。”陳石柱說到這裏，伸手比劃了一下獠牙的長度，得到了簡明佑一個驚嘆的眼神，這才滿足的繼續往下說：“你知道隊長他做了什麽嗎？他舉起了箭，一箭射了出去，正好射中了野豬的眼睛，一擊斃命！你知道嗎，一擊斃命！簡直就是神射手啊！”說到激動的地方，他巴拉巴拉，唾沫橫飛，簡蓁蓁默默地放慢了步伐，落後了幾步，避開他的“攻擊範圍”，跟她相反的是簡明佑，緊緊跟住陳石柱的步伐，還往陳石柱那邊湊的更近了，看一旁安靜推着自行車的曲勝伯眼神也變了，變的和陳石柱一樣滿是崇拜，“神射手啊，曲大哥，你好厲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高人？
肯定是了！
果然，高人就是散布在不起眼的小地方！
簡明佑看曲勝伯的眼光越發炙熱，這讓曲勝伯在心裏松了一口氣，在小舅子這邊也留下個好印象了，但随即，這口氣就提了起來，因為簡明佑說：“我能跟你們一起進山嗎？我也想去！”
曲勝伯頓時皺眉，嚴肅的看着他，當他認真起來，用銳利的眼神直視某個人的時候，很少有人能撐得住。
簡明佑當然撐不住，他臉上變得蒼白，側過了頭，不再直視曲勝伯的眼睛。
這樣的他，讓簡明佑有些害怕。
曲勝伯：“你在這方面沒有經驗，就敢說跟着進山？活膩了？”
他的語氣不算激烈，甚至可以說是平和，但簡明佑聽了還是漲紅了臉：“你不是很厲害嗎，我跟在你身邊還怕什麽？”
陳石柱愕然的張大了嘴巴，就算是他，也不會這麽想啊，他有些手忙腳亂的解釋，生怕自己剛剛的話帶歪了他：“不是這樣的，山上是很危險的，山上有狼，狼很危險，但危險的不是只有狼，可能只是一個不小心踩空，可能是一個不小心被有毒的蟲子咬了，可能是伸手撥開草叢就被裏面的毒蛇咬了一口，可能只是一場大雨……”
他強調：“山裏很危險！就連經驗最老道的獵人每次進山都要全程警惕，不是說你跟在一個厲害的人身邊就能平安的，因為他厲害身上的責任也更重，不可能時時看顧着別人。”
曲勝伯嚴肅着一張臉：“把自己的安危完全倚靠在別人身上，那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
兩個人都這麽說，簡明佑就像被人從頭上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無精打采起來：“……我知道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被這麽一說，他的理智回來了。
陳石柱笑了：“你知道就好，我聽長輩說過，以前有個人進山砍柴遇到了一頭狼，和它搏鬥，傷到了它，但被它逃走了，之後過了一段時間，那頭狼帶着一夥狼群下山，把他家的雞鴨全都咬死了，還把在家裏玩的兩個小孩咬死了。”
這個慘痛的結局讓簡明佑眼睛都瞪大了：“這是真的嗎？”
陳石柱：“真的，我們大隊還有很多人知道，還說那一家人後來就搬走了。”
簡明佑開始擔心了，“那你們進山沒問題嗎？”
曲勝伯感受到了，緩和了語氣：“我還要先核實這是不是真的，之後才能确定，你不用擔心，我們進山也會做好準備。”都是從還沒定性的少年期過來的，跳脫一些不怕，只要知道事情輕重，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就不會有大事：“你是對打獵感興趣，還是對身手感興趣？”
簡明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後腦勺：“我想當一名大俠。”
所以他是對身手感興趣。
曲勝伯忍不住笑了：“既然這樣，就就要讓自己更高更強，這樣才能幫助別人。”
怎麽更高更強？多吃多練，沒有捷徑可走。
在後面自聽到簡明佑說想進山，臉色就變的很不好看的劉玉終于忍不住插話了，橫了想要進山打狼的簡明佑一眼，“你聽到了沒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敢大言不慚。”說着，她欣賞的看了一眼曲勝伯和陳石柱：“你看看這兩位大哥，再看看自己，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簡明佑：“……”
啊，剛剛太興奮，忘了媽媽還在後面了。
完了完了，私底下少不了要被訓一頓了。
聊着聊着，就到了他們村口，在這裏他們兵分兩路，簡蓁蓁帶着劉玉和簡明佑回知青點，曲勝伯和陳石柱走另外一邊。
曲勝伯幹脆利落的走了，絲毫不拖泥帶水，他的表現已經足夠了，再留下去就要引起懷疑了。
終于分開，一直不敢表現出什麽異常的簡蓁蓁也在心裏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暴露。
他們的票已經買好了，兩點多的火車，所以他們還能在這裏再呆幾個小時，就要趕去公社坐車了。
這個時候簡明佑有些依依不舍了，“姐，我畢業後下鄉要是能跟你分配到一起就好了。”
別看他才初中，卻也知道城裏的工作一個蘿蔔一個坑，他們家其實也一般，等他畢業了，就會走前面幾個哥哥姐姐的老路，都是下鄉，當然是和自己姐姐在一起最好了，就跟四哥和五姐在一起可以互相照應一樣。
聽到他這麽說，劉玉臉上的表情就垮了下來，她身邊一個又一個子女離開了家，現在她身邊的就一個老二和老七了。
看氣氛不太妙，簡蓁蓁果斷轉移話題：“我帶你們在大隊轉轉，去摘野果子吧。”
接下來的時間，簡蓁蓁就帶着他們在生産大隊四處走，帶他們去田邊，帶他們去山上摘野果子，這野果子還是簡蓁蓁用糖果賄賂了一個小朋友得來的地址，位置很隐蔽，所以到現在還滿樹都是桃子，但問題是全都不成熟。
那小朋友看到這樣也不好意思了，“你等等我啊。”留下這句話，一溜煙跑了，晚一些不知道從哪裏摘了一兜李子和空心泡過來：“簡姐姐，這個好吃，給你！”
別看他們這些半大的小朋友下地幹活得到的工分不多，但在別的方面他們很能幹，簡蓁蓁就跟他們換過很多次小魚小蝦、野果子、蟬蛻等等。
簡蓁蓁洗了讓簡明佑他們吃，簡明佑立刻就上手了，一口一個李子，他吃的表情異常豐富：“……這果子，好酸啊！”
說着酸，一口一個不帶停的。
劉玉就在旁邊看着這一幕，笑眯眯的，心裏很高興，這高興和果子無關，而是因為女兒和這些小孩表現出來的熟絡。
她在這裏下鄉，和本地人處的好，那當然是好事。
這一趟還是很值得的。
劉玉帶着放心，還有女兒說什麽都要塞給她的大包小包坐上了回途的火車，前腳把他們送上車，後腳簡蓁蓁出了火車站，就在門口遇到了等她的曲勝伯。
他看過來，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眼神卻有股期盼的味道：“可以了嗎？”
今天上午他們幾個在村裏閑逛，曲勝伯去了一趟佟家，在大隊裏“偶遇”了一回，看到不少小夥子在地裏蠢蠢欲動，想去岳母跟前表現，還是讓他們早點死心吧。
簡蓁蓁的愁緒瞬間被沖淡了，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曲勝伯笑了：“那我們等下一起回去。”
他們沒有必要大張旗鼓，逢人就說他們談對象了，但只要有人看到了他們兩個一起有說有笑的回去，他再去知青點和衛生站多跑兩回，跟直白的說明他們兩個的關系也沒什麽區別，效果還更好。
“我有朋友想請你吃飯，我們經常一起出車，他性格有些頑童，其他方面還行。”
簡蓁蓁知道他這樣說，就是認可這個朋友，一口答應了下來：“好，什麽時候。”
曲勝伯：“他已經念叨很久了，擇日不如撞日，今晚？”
簡蓁蓁答應了，她今天都請假了，有時間，“現在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
曲勝伯：“我們去看電影吧。”
他是有備而來。
簡蓁蓁看到他拿出來的兩張電影票，心動了：“好。”
《豔陽天》這場電影原主看過，只是簡蓁蓁就算知道劇情，也想再看一遍，親自體會一下這種活靈活現的神奇戲劇。
他們的電影票一毛五一張，裏面的環境有些不太友好，中途還有小孩子沖進來，有些嘈雜，視野也不是很清晰……一開始簡蓁蓁還能注意到這些問題，後面她已經完全投入進去了，離開電影院的時候，簡蓁蓁還有些恍惚，“原來這就是電影啊，真神奇，好像真的就這樣看到了那些人之前的經歷，太不可思議了，下回有空，我們還來看。”如果是在上輩子，她看到電影，可能會以為那些是真的人吧，亦或許認為世界上真的神仙，會仙法，才能把這戲劇在那麽多地方、那麽多不同的人面前播放。
曲勝伯來這個世界的時間長一些，電影他看過不少，沒那麽震撼了，但他理解簡蓁蓁的感受，因為曾經他也是這麽想的：“好，下回我們還來。”
明天也是晚上九點更新~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劉 5瓶；鹹魚不想上班、嶼衿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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