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惜箋

第3章 陌路

陌路

本文靈感來自于賴聲川老師同名話劇（金士傑先生1999年版），部分臺詞重合，僅供個人學習、閱讀之用，致敬經典，切切！！！（為了避免大家出戲，劇中就僅在開頭使用原劇名，其餘均用《将軍在上》中的人名。

內景上京電影學院黑匣子劇場

臺上柳惜音和葉昭做好準備後，便開始按照臺詞表演。

（黑場燈光亮起。葉昭和柳惜音。葉昭哼歌，在柳惜音後面來回）

柳惜音：好安靜的上海呀！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安靜的上海，好像整個上海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排練進行的很順利，秋老虎秋老師在場下連連點頭，驚嘆于葉昭未有經過表演系的專業訓練就已經有這麽好的演技，紅莺在一旁暗暗給柳惜音加油打氣，銀川則在一旁緊緊地攥着裙角……衆人各懷心思。

很快，場上《桃花源》的劇情已經進展到了“信件”篇。

葉昭：我已經寫好了一疊信給你。

柳惜音：真的？

葉昭：而且，還算好了時間。我直接寄回你昆明老家，一天寄一封，明天你坐船，十天之後，你到了昆明，一進家門，剛好收到我的第一封信。接下來，你每天都會收到我的一封信。

柳惜音：我才不相信，你這人會想這麽多！

葉昭：（從柳惜音身上外衣口袋裏拿出信）所以，還沒有寄。

柳惜音：（臉一紅，低下頭去）我就知道！

葉昭：（将信交給柳惜音）這樣，你就确定可以收到了。

昭惜二人深情對視，秋老虎道，拍手：“很好很好，葉昭呀，就這個感覺，繼續哈。”

葉昭：謝謝秋老師。

葉昭回望柳惜音，排練繼續進行着。

柳惜音：（走到，葉昭跟随）有時候我在想，你在昆明待了三年，又是在聯大念的書，真是不可思議，我們同校三年，我怎麽會沒見過你呢？或許，我們在路上擦肩而過，可是我們居然在昆明不認識，跑到上海才認識。這麽大的上海，要碰到還真不容易呢！如果，我們在上海也不認識的話，那不曉得會怎麽樣，呵。

葉昭：不會，我們在上海一定會認識。

柳惜音：這麽肯定？

葉昭：當然！我們沒有辦法想象，如果我們在上海不認識，那生活會變得多麽空虛。好，就算我們在上海不認識，我們隔了十年，我們在……漢口也會認識；那麽我們隔了三十，甚至四十年，我們在……在海外也會認識。我們一定會認識。

柳惜音：可是那樣的話，我們都老了。那又有什麽意思呢？

葉昭：（握柳惜音的手）老了，也很美呀！

葉昭：（兩人一起看表）晚了，我要回去了。（去手提袋拿圍巾，跑過來，指布景）阿昭，你看，那顆星星！（将圍巾圍在葉昭脖子上）

葉昭（聽聞柳惜音那聲“阿昭”，目光柔和起來）：你這是……

柳惜音：我今天到南京路，看到這條圍巾，就想你圍起來一定很好看。

臺上劇情依舊進行着

……

葉昭：惜音，（挽住柳惜音，柳惜音回頭）我想再看你一眼。

柳惜音：（依偎葉昭）阿昭，我回昆明以後，你會做些什麽？

葉昭：等你回來。

柳惜音：（柳惜音回身埋頭在葉昭肩上，摸着葉昭的側臉）還有呢？

這一幕臺本上沒有，葉昭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也伸手摟上了柳惜音，摸着她鬓角的發絲道：“還是等你回來，還是想你。”

臺下的秋老虎秋老師驀然擡頭，又看了眼正在擺弄燈光一臉吃瓜羨慕表情的自家女兒秋華，心下了然。

果然還是找對了人，葉昭來了之後，柳惜音很快就進入狀态還和葉昭将原有的戲份進行了升華改造，很好很好，這時候桃花組的導演演員們也陸陸續續到場了。

暗戀組組員和桃花組組員切換場地。

切至

2. 外景上京電影學院黑匣子劇場外

時正值中午，太陽很高很毒，柳惜音在下戲之後準備與葉昭多說幾句話，今天看到她刻意加戲和葉昭親密，葉昭并沒有反感，她很開心，可是轉頭便看見銀川從包包中拿出一把太陽傘，葉昭接過打開，将銀川拉着更靠近自己一些，兩人籠罩在太陽傘的蔭蔽下，銀川摟着葉昭的右臂。背影看來端的是一對璧人。

紅莺見狀走過來，在柳惜音眼前晃了晃，道：走了走了，惜音。”

柳惜音失魂落魄地道了聲：“好。”

秋老虎：惜音呢，今天表現不錯，中午好好休息下，咱們下午演老年場的戲。

柳惜音（換了笑容）：好的，謝謝秋老師。

切至

3.  外景上京電影學院校外餐廳

柳惜音和紅莺漫無目的地走在學校外的那條小吃街上，紅莺在一旁看着也不曉得說些什麽好，眼看着到了街道盡頭，紅莺無法，只好道：“惜音，就這家吧。”

柳惜音聞言一愣：“啊？哦，好。”

切至

4. 內景心相約餐廳

柳惜音剛進餐廳便看見取餐處葉昭端着餐盤，一臉笑容地走向銀川，而銀川呢，也在含情脈脈地招呼着葉昭。

紅莺自然也是看見了，便道：“惜音，我們，要不換一家？”

柳惜音搖搖頭：“沒事，這會兒是高峰期，能有個位置就不錯了。”

飯好了之後，柳惜音随意扒拉扒拉了幾口，眼神還是止不住地向葉昭和銀川的方向瞥去，銀川和葉昭已經吃好了，銀川從包包裏拿出手帕紙遞給了葉昭一張，葉昭竟然接過後，給銀川小心地擦拭着嘴角！！！柳惜音轟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引得周圍人紛紛擡頭看。

柳惜音微微致歉：“紅莺，我先回去了。”

紅莺（對着柳惜音的背影喊，聲音越來越弱）：“惜音，惜音，哎，你得吃點呀，這排練時間緊，晚上萬一來不及吃飯，形體課能扛住不？”

切至

5. 內景上京電影學院  黑匣子劇場

暗戀組的隊員們陸陸續續到了，導演秋老虎秋老師開始安排下午的排練事宜。

秋老虎秋老師拿着《暗戀桃花源》的本子，一一對着演員：“紅莺、葉昭、銀川、惜音，惜音？”

柳惜音：“到！”

紅莺有些擔憂地看着柳惜音，今天下午的劇情，有很多葉昭和銀川的對手戲。

秋老虎秋老師：“好，人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這幾天大家排練辛苦了哈！下周在實驗劇場演完，老師給你們好好放幾天假！”

終然歡呼！

切至

6. 內景上京電影學院黑匣子劇場舞臺上

（臺北病房。病床，輪椅，凳子，床頭櫃，錄音機，吊瓶。“老年葉昭”躺在病床上，護士紅莺上。）

紅莺雖有些生氣但演員的專業素養告訴她要克制，深吸一口氣，道：“早安！睡得好不好？你有報紙了？今天天氣很好你起來坐一坐。（扶葉昭坐上輪椅）今天天氣真的很好啊！（拿報紙）這個《尋人啓事》真的是你登的？真的！我第一次認識會登尋人啓事的人吶！（讀尋人啓事）柳惜音，自上海一別至今已四十餘年，近來身體……你好無聊呀，登這種，人真的會來嗎？

葉昭：你不知道，當年我和她在上海認識，那個夏天是我最快樂的一個夏天。後來她爸爸，不是她要回昆明老家過年，我和她在上海公園分手。結果，就一輩子都沒有碰到了。

方才葉昭那句”她爸爸“是臺本上沒有的，秋老虎秋老師險些喊停，但想着也無甚麽大礙便也就那樣了。

柳惜音聽見葉昭說那句“她爸爸”，心下小聲說了聲“對不起，阿昭。”

切至

7. 內景柳宅書房

柳天行怒不可遏地将一疊照片拍在書桌上：“惜音，我萬萬沒想到你這些年在幹什麽，你成績是沒問題，可是你看看你，你和葉昭，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柳惜音很是震驚：“爸爸，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喜歡阿昭，阿昭她也喜歡我，我們就和您和媽媽的感情是一樣的。”

柳天行：“怎麽能一樣，你們，你們都是……！”

柳惜音：“我和阿昭愛的是彼此的靈魂，所以我們想要在一起，這有什麽錯，哪條規定我們就不能相愛了？歷史上，現在，很多人都是……”

柳天行：“荒謬至極！早該看出來你們的感情超過什麽姐妹之情了。”

柳惜音：“我和阿昭之間從來都不僅僅是姐妹，我們是愛！”

柳天行：“好好好，你有理，柳全，柳全？”

管家柳全聞聲進來：“老爺，您有什麽吩咐？”

柳天行：“明天開始，你負責親自接送小姐上下學，還有去接洽一下國外那邊，高中畢業了，讓小姐直接去國外讀金融。”

柳惜音：“爸爸！我不去！我也不讀金融！”

柳天行：“由不得你，好了，就這樣吧。”

切至

8. 內景國外某病房

柳天行很是自責地守在床上正扣着氧氣面罩，一旁的心電圖顯示比水平好不了多少。

柳天拓早些時候聽聞了侄女的事，便匆匆帶着妻子一同來了，此刻也守在病房裏。

胡璧靈（柳惜音嬸母）：“大哥，天拓，守了一天了，你們先歇着吧，我來。”

柳天行（聞言擡頭，眼睛裏布滿血絲）：“那好。”

柳天行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還是自家弟妹一直陪着女兒，想來惜音心中的許多心事，她也應當比自己這個當爸爸的更能理解，如此想着便帶着自家弟弟出門了。

胡璧靈确認二人走出後，才看着昏迷不醒的柳惜音掉下了眼淚：“惜音呀，你，哎，你這是何苦呢！”

昏迷中的柳惜音聽見是嬸母的聲音，夾着測試儀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切至

9. 外景柳天拓宅

胡璧靈：“惜音，你确定你說你喜歡葉昭，不是好朋友那種，或者是妹妹對姐姐的？”

柳惜音：“嬸嬸，我問過我自己的心了，阿昭就是我的良人。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除非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