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Ch69.共鳴
Ch69. 共鳴
《琴酒成為五人組的教官後》
文/系田
【外世界】
馬自達RX-7車身輕盈,加速更快,恰到好處的引擎轟鳴讓琴酒心情愉悅。
降谷坐在旁邊,察覺他嘴角細微的變化,跟着松了口氣。
“這車性能不錯。”
“對,我和Hagi都很喜歡。”
話音落下,降谷怔住。
他對好友們的思念太過深刻,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都能融入進去。
琴酒瞥他一眼:“但我聽說萩原死了。”
降谷知道,像琴酒這種等級的成員很少和爆處組正面交鋒,除非特意去查,不會收獲消息。
他定定地注視琴酒,直到對方皺起了眉:
“幹什麽?”
“沒什麽,只是沒想到你會關心。看來你比我想的更有感情。”
琴酒不滿地“切”了聲,意識到自己跟降谷過于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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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親近不是肌膚、身體上的,而是心靈。
他不太習慣,趁紅燈間隙,端起紅茶啜飲一口,掩飾尴尬。
降谷見狀,縱容地笑笑,也不拆穿。
但心裏的沖動湧起來,近幾年間,他在警校的好友一一離世,因為身份關系,他不能光明正大地祭拜,有時甚至下午得知,晚上就要參加宴會,觥籌交錯間和人談笑。
降谷把傷口埋在心底,發炎了、流膿了,痛苦得死去活來之後,也就結痂複原。
人們最喜歡說“時間啊,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真的是這樣嗎?降谷不這麽認為。
他看着琴酒蒼白的手指,也猶豫過,最終還是洶湧的情感壓倒理智,沉一口氣說:
“其實,不止景光、萩原,松田和班長也死了。”
琴酒不動聲色,握着紙杯的手卻悄然收緊。
這狗屁紅燈的等待時間也太長,紅茶同樣,明明多加了勺糖,入口還是苦澀難當。
他仰頭飲盡,放下紙杯,對一直等待他反應的降谷勾唇笑了下:“那還是你的命硬。”
這個回答出乎降谷預料,他一時不知該用什麽表情。
降谷想過,琴酒會漠不關心,會出言嘲諷,但沒想過他會那麽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
他低頭莫名笑了下:“确實,畢竟我是為數不多,在你手裏逃脫的叛徒。”
琴酒語塞,白皙的臉因為愠怒染上點點紅色,他“啪”的一聲捏扁紙杯,裏面殘存的紅茶濺到降谷臉上。
降谷随手擦了下,當着琴酒的面放進嘴裏吮。可能是他有公安buff,做起這個動作一點都不澀.情,至少心理上沒有。
隔了幾秒,他沉穩地評價:“好像糖有點多了,下次給你少放點?”
“還不夠。”
降谷咋舌,發現琴酒心情不好,也沒多說,而是把那飽受虐.待的紙杯從對方手裏救出來,細心地捏成符合扔垃圾規範的模樣。
這個動作讓降谷的心情放松,同時也不自覺想:
怪不得之前和琴酒接吻,他嘗起來很甜。
到了組織,等琴酒停穩,降谷先一步下車幫他開門。
這種待遇,烏丸蓮耶也不一定有。至少在降谷這裏。他奉行神秘主義,太過殷勤反而會被懷疑。
對于琴酒,他倒是甘之如饴。
琴酒傲慢地睨他一眼,也不說“感謝”,像王一樣踏着锃亮的皮鞋走下來,随手把鑰匙丢回去。
降谷挑眉:“你不喜歡?”
“下次,不要透過我看別人。”
琴酒喜歡順欲而為,讨厭談論感情。至于降谷,要是因為他們共同認識死去的這些人,而對他泥足深陷就更愚蠢。
總之,上.床可以,戀愛免談。
琴酒把降谷甩在身後,朝前走了兩步,忽然察覺上方一股窺.探的視線。
他擡頭仰望,第五層的落地窗裏一個身影轉瞬即逝。
降谷也發現了,那個位置是—
烏丸蓮耶的辦公室。
果然,隔了幾秒,琴酒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他掏出一看,上面那人的信息寫着—
兩分鐘內,來我辦公室一趟。
琴酒踩點趕到,烏丸給了他兩份文件。一份上是漂亮的花體,署名“貝爾摩德”,另一份字跡冷峻犀利,是“朗姆”的手筆。
“這是他倆拟的新軍.火商合作方案,你先看看,哪份合适。”
琴酒低頭,一目十行。
總結來說,兩人選擇的對象不同。朗姆規矩地對比一衆競争對手,考慮武器質量、價格、生産周期等因素,挑了性價比最高的。
貝爾摩德劍走偏鋒,提議直接扶之前那個美國佬的弟弟上位,順勢以超低價簽下十年長約。
琴酒看罷,把署名“朗姆”那份交出去:“這個更好。”
烏丸挑眉,語帶戲谑:“不是讨厭朗姆嗎?”
“我喜歡就事論事。另一份看起來很劃算,但如果那位弟弟深藏不露,等站穩腳跟,只會反咬我們一口。”
“哪怕我們幫他上位?”
琴酒一笑:“Boss,做我們這行,最不講究恩情。”
聽完,烏丸起身,從琴酒手裏抽走另一份文件,丢在桌上,緊貼對方,面無表情說:“阿琴是在告訴我,哪怕當年你代替那位諸伏高明先生調查遺體,我沒讓斯汀格直接槍殺,放你一馬帶進組織,你也不會感恩,是嗎?”
畢竟是一手創立“暗之帝國”的男人,不茍言笑時壓迫感十足。
繞是如此,琴酒還是點頭說“對”,看到烏丸臉色驟沉,才笑着補充:
“我認為只要是恩情,就有還完的一天。”
“……那我們呢?”
琴酒恭敬地後退一步,低頭臣服:
“除非先生喊停,我們不會結束。”
烏丸很滿意琴酒的答案,甚至享受心髒被故意吊高,又放回胸腔的那幾秒。
毫無疑問,和琴酒博弈的愉悅感,是其他任何人都提供不了的。
他擡手解了琴酒幾顆襯衫的扣子,直接扯下衣領,露出肩頭的咬傷。那地方聞不到藥味,沒被好好處理,将來肯定會留疤。
他的阿琴最會審時度勢,雖然叛逆,該聽話的時候卻總是很聽話。
烏丸不自禁在傷口上親了親,才把紐扣重新系到最頂上,望着琴酒的眼睛問:
“聽說你最近要買車?喜歡波本那輛嗎?”
“還好,引擎聲有點吵。”
烏丸輕笑:“年輕人,總喜歡出風頭。朗姆對車也很有研究,我讓他做份表格,你先看看,等有空一起去試。”
直到這時,琴酒眼裏才由衷流露詫異。
“怎麽?怕他知道是為你做的?”
“無所謂,反正關系本來就差,也不在乎多差一點。”
他那副傲慢的樣子勾得烏丸心癢。
于是,剛系好的襯衫又被原封不動地脫下,辦公室的窗簾也拉了,晴朗的陽光被遮去大半,剩下的一些則讓房間顯得暧.昧昏黃。
他們耳.鬓.厮.磨,照樣只差最後那步,要不是烏丸持續很久,把他腿上的皮膚都蹭破了,琴酒差點認為對方不行。
他不知道烏丸這樣爽不爽,反正他很不爽。
半小時後,烏丸用昂貴的手帕擦拭手指,順便把留在琴酒腿上的東西清理了,才面含微笑把人送出去。
臨到門口,琴酒回頭:“先生,我想你應該不介意我和別人上.床?”
烏丸親親他的嘴唇,把銀白長發撩到耳後,語重心長地說:“記得戴套。”
琴酒陰沉着臉走在廊下,不一會兒迎面撞上貝爾摩德。
“Gin。”
琴酒擡頭,戾氣盡收:“我選了你的方案。”
他這一搶白倒把貝爾摩德探口風的計劃完全打亂。
“你知道哪份是我的?”
“當然,你想不出分裂家族這種招。”
貝爾摩德連連點頭,轉瞬反應過來:“等等,你是不是在說我沒朗姆聰明?”
琴酒駐足,深深地注視貝爾摩德:“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像那種會因為人家救你一命,就感恩一輩子的好人。”
被精準言中的貝爾摩德怔愣當場,等到回神,走廊上哪兒還有琴酒的身影?
又過了幾天,合作方案最終敲定。烏丸選擇助美國佬的親弟上位,協議的期限大幅縮減,從十年變成一年。
盡管方案是朗姆做的,真正去美國談的卻是貝爾摩德。她擅長演戲,共情力強,以比方案更低的價格簽訂了合同。
弟弟問道:“你們為什麽不趁機多簽幾年?”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是做這行的,弟弟早有心裏準備。
她和善地笑笑,轉達烏丸原話:“布朗先生,我們需要的是長期、穩定的合作對象。如果您能在一年內平定內部的混亂,屆時我們會在平等的基礎上,重新商議後十年的合作模式。”
男人聽罷,長嘆口氣,語帶敬佩地說:“你們老板不愧是建立了‘暗之帝國’的男人。如果有那一天,我承諾會以最低的價格跟你們合作。”
貝爾摩德飛回日本當晚,請琴酒喝了頓酒。
千面魔女不僅外表多變,酒量更是不俗,一連幾杯下去,等琴酒眼裏湧上醉意,才旁敲側擊問:“诶Gin,聽說你這段時間和波本走得很近。波本和老板,你到底喜歡哪個啊?”
琴酒聽到這話,面露譏諷:“我不喜歡半途而廢。”
繞是貝爾摩德領悟力超強,也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她選了個恰當時機,不經意轉告給烏丸。
“他真這麽說?”
“嗯。”
烏丸飛快地勾唇淺笑,轉瞬又冷下臉:“貝爾摩德,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永遠只能在管理層末位嗎?”
“因為總是把心思花在不該花的地方。”
【裏世界】
自從知道可能從時光機裏出去的方法,幾人就分工合作。
高明回了趟東都大,找到負責解剖的教授,請求查看黑澤失蹤前後,法醫學課上的解剖遺體信息。
時代久遠,先前那批遺體早就被更新換代,好在資料還有存檔。
高明謝絕了教授和其助手的幫忙,畢竟黑澤就是因為這件事消失的,不能再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遺體資料上除了基本信息還有照片,他熬了幾個通宵,也沒能找到和自己記憶裏對上的。
通常,大體老師有兩個來源,一是自願捐獻,二是被處決的死刑犯。高明調查出異常的那幾具,居然不屬于任何一個範疇。
到底怎麽回事?
這天,東京灣發現一具白骨,比對發現,是數年前報失的商社白領,喝醉酒後失足落海。
因不涉及謀殺,此事直接移交給負責失蹤人口的同僚。
那人恰巧路過高明的電腦,看見上面的照片“诶”了一聲。
“怎麽了?”
“這個男人我好像見過。”
高明神色一振,因為屏幕上的正是存在異常的遺體之一。
那同事在催促下,絞盡腦汁思考許久,終于說:“他家裏人應該在神奈川報過失吧?我就是從那兒調來的。”
高明聞言,若有所思。
他之所以申請換到東京署,是因為這樣更方便調查百田陸朗。
從百田在阿陣葬禮上的表現,高明總覺得對方有些問題。
而神奈川警署,正是當年百田因為誤抓松田陣平之父,被左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