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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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谂開對于劇組裏突然多出來的小夥伴表示不可置否,他一開始是相當擔心這只貓會在拍攝地點搗亂,但沒想到第一天這小家夥就乖得跟成了精似的,顏瑤化妝就乖乖地窩在她的懷裏,要是顏瑤有戲份要拍就趴在人少的角落,安安靜靜。
可宋谂開發現這貓簡直是具有靈性,他腦筋一動,念及當下不僅是男色時代更是萌寵時代,和編劇團一商量,最終定下了在柳七心理狀況重建的這個階段裏給她添加一個小夥伴——一只貓。
動物常常能給予一些人溫暖,這種溫暖是人類所無法代替的。
通常在人的視角裏,動物的好是純真的,不慘雜任何其他事物,那一瞬間的溫柔能夠使得人類心裏暖成一片剛被翻曬過的棉花,軟綿綿又溫和。
柳七,或許需要這樣一個幾乎可以等同于“救贖”的存在。
因而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宴清作為一只貓,擁有了同顏瑤共同出現在電影大熒幕中的資格,也擁有了名正言順留在劇組的權利。
很少有人能夠抵抗貓這種生物。
不過是幾天下來,宴清便俘虜了整個劇組的心。
大家對于這一只會賣萌長的漂亮乖巧可愛的貓寵愛有加,盡管它常常一副老子很忙生人勿進的模樣。
白天宴清是備受寵愛的“劇寵”,晚上,宴清則是顏瑤床上不折不扣的搗蛋鬼。
一開始宴清還能忍,乖乖變成貓呆在顏瑤的身邊,安安穩穩地睡上一晚,一夜無夢。
可後來,她窩在顏瑤的枕邊,或者蜷縮在她的胸前。或許是因為冬季的冷氣瑟瑟逼人的緣故,顏瑤有時會把宴清摟在懷裏取暖。因而宴全然感受到了這樣的生動的屬于愛人的體溫,有一股清香在蔓延,或許是她和顏瑤共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她閉上眼的每一個黑夜裏,都會将顏瑤和她的歡愉重演。
這幾乎是難以克制的。
你的鼻尖每日每夜都萦着互通心意的戀人的氣息,你的身體也感受着她身體每一寸的柔軟觸覺,寒冬暗夜裏溫存的愛意在蔓延。
終于有一天,宴清幹脆在顏瑤去洗澡時變成了人形,輕叩浴室的門以詢問是否可以共浴。
顏瑤不是聖人,她也有人該有的欲望。更何況二十一年來第一次被開發被解脫,但她心中想着自己的工作,也因宴清一直是貓,從未表态。
但是在這個夜晚,她發現她無法拒絕宴清的請求。她必須得承認,她渴求她,同她一樣。
于是在蒸騰的水霧裏,一把愛-欲的火被點燃。
先是星星之态,後成燎原之勢。燒的顏瑤和宴清已覺不似身在人間。
妖怪的好處就體現在這裏了,即使前一天肆意妄為,第二天身體依舊如一。
兩個人也不是縱欲,只是偶爾擦槍走火,無法控制。
但這樣小頻率的做-愛也釋放了顏瑤一定的壓力。
她更能神清氣爽地去表演自己想要的情緒或者姿态。
她沉迷于演戲,以至于忘記了2.13是她自己的生日。
準确來說,2.13是她在關家出生的日子。
她以前過的生日都是顏冬訓撿回她的時間,自從顏冬訓離開,顏瑤也很少去在意生日這個東西了。
她過了會欣羨別的小朋友有一家團圓或者有生日聚會的年級,顏冬訓離開的那兩年裏她都忙于奔波,為了生存。
對于生日這樣一個看上去似乎該有特別的紀念意義的節日,卻是不甚在意了。
越是經歷的多,顏瑤越是覺得人類的生日不過是一個用來寬慰獎勵自己的節日,母親生而受難的這一天,成為了衆人歡聚的一個借口。
若不是這天下午拍完戲,顏瑤回到自己的小賓館發現了房間裏的小彩燈和點着蠟燭的蛋糕,她想,她估計是要忘記自己的生日了。
宴清自己做了個四不像的小蛋糕,她還有些羞赧,手指在顏瑤看不見的角度裏繞着結。她聽說人類都喜歡慶祝生日,所以她也想要給顏瑤一個像樣的生日。
宴清的右手一揮,房間裏的燈光陡然熄滅,只有天花板的星子般的小團在綻放光芒。
宴清把蛋糕推向顏瑤。
又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禮盒。
星子的燈光是足夠的朦胧的,以至于顏瑤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清宴清的臉。
“給你,生日快樂。”
是銀色的吊墜,一只貓的形狀,小巧而精致。
原來有些你不甚在意的事,愛你的人,會比你更加在意。
宴清有些擔心自己的禮物不夠好,因為顏瑤一直未有動作。
眨了眨眼,顏瑤沖着宴清講:“笨貓,等什麽呢還不給我戴上?”
她已經用手抓起了長發,露出了光潔且線條流暢的脖頸。
宴清愣了愣,上前替她戴上項鏈。又動情地吻了吻她的脖頸。
“可惜很快要摘下。”顏瑤撥弄着胸前的項鏈,感嘆。
宴清從背後摟住顏瑤,也得虧是冬天,不熱。她撒嬌似的蹭了蹭,有些小委屈:“為什麽?”
“要拍戲啦。”顏瑤拍了拍宴清環在她腰間的手。
“宴清。”顏瑤想到了什麽,低低地開口:“明天是情人節。”
“嗯?”宴清不傻,知道情人節同七夕差不多。
是戀人們的節日。
顏瑤慢條斯理地從宴清的懷裏抽身,轉過去撩開她襯衫的前幾顆扣子——顏瑤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從貓變成人也是不用次次都光着身子的。是白皙的肌膚,在星光般的照射下透出一種光澤,胸前還有一片若隐若現起伏的陰影。
顏瑤俯身,舔上了一口。
聽見貓的喘-息挑起了唇角,唇下用力吮吸,以至于形成了一片紅色。
在兩胸之間,像是草莓的形狀。
“喜歡嗎?給你的項鏈。”顏瑤狡黠地眨眼。
事實上,這種痕跡在宴清這樣的妖怪身上的保留時間簡直過短,但看着顏瑤玩的盡心,宴清暗自施法使得這痕跡留得更加長久。
“喜歡。”
很喜歡,所以也把它回饋給你吧。宴清想。
第二天宴清也沒讓那些痕跡消失,但顏瑤不得不慶幸自己拍的是冬天的戲份,裹得嚴嚴實實,叫人看不得。
這一天,宋谂開給顏瑤傳了一段視頻。
是宋谂開的朋友在山村裏拍攝到的患有成骨不全症的患者們。
說來也是奇怪,這個山村仿佛被下了詛咒,這一代的孩子裏有不少患有成骨不全症,也俗稱瓷娃娃——一碰就碎。
錄像裏,是破敗的房屋,褪色的瓦牆一角纏繞着蛛網,仿佛一碰就塌的木床上堆放着幾床破爛的棉絮,呈現出不健康且老舊的暗黃色,一個骨瘦如柴渾身幹癟的小孩窩在床角,虹膜近乎于冰藍,看見鏡頭時努力地扯出了一個笑容。
孩子的身上全是扭曲的骨頭。
顏瑤幾乎是不忍卒視了,她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痛苦。這讓她極為難受。
聽宋谂開說,國內對這一種病症的關注度還不夠。
宋谂開看着顏瑤,清俊的面孔上流露出一種似神佛般的慈祥:“我們希望可以借這部電影讓更多人關注到這個群體。”
這個生而便不能動不能跑跳脆弱如冰的群體。
這個一直堅韌不拔永存生之希望的群體。
拍電影可以有很多目的,卻也可以不局限于一種目的。賺錢是一種,拿獎是一種,傳達思想或者替少數群體發聲也是一種。
宋谂開有野心,也有佛心。
顏瑤思緒了良久,私下同任論商量後決定,這部電影的片酬她不要了,所有的資金将用來作為“瓷娃娃公益基金會”的啓動資金。宋谂開給的片酬雖然不算是天價,卻也足夠。
任論同公關部的肖紅商議後,瓷娃娃公益基金會悄無聲息進入了籌備階段。
關行之知道後也來插了一腳,投了一大筆或許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資金。
顏瑤對此表示感謝。
任論問過她是否要公開這個消息或者當作一個“賣點”,說得現實點,慈善的确從某一個角度來說是一種永恒的“賣點”。顏瑤其實考慮過這件事,在她的心裏,并不是說張揚的慈善就不算慈善,反而有些時候這種善舉是需要一些宣傳助力的,才能讓更多人看見那些未曾被知曉的困難群體。但她只要一想到如果大肆張揚公開會換來一群娛記的瘋狂追問和猜測,就覺得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幹脆不聲張,靜悄悄。
這個事情的确靜悄悄了一段時間。
直到顏瑤殺青,《小心輕放》進入了後期制作階段,宋谂開在一次的談話裏不小心說漏了這個消息,使得網絡上出現了“顏瑤零片酬出演電影助慈善”之類的消息。
網上有些人還沒從顏瑤出演宋谂開電影或成為宋女郎的“驚吓”中緩過神來,又被這一波新聞刺激到失神。
顏粉極有組織的确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并在得到了肯定的結果以後自發地組織了對于成骨不全症的科普與捐助行為。
在別家粉絲還在瘋狂打榜空評的時候,顏瑤家的顏控整天沉迷于發展新的慈善事業。
他們甚至私下阻止了進山探望贈送物資或者資助小孩子去歐美進行治療。
實在是粉圈的一股清流。
這也不怪顏控們熱血沸騰,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得到顏瑤的消息了。現下,劇組殺青已是三月了。《定昭》播完不知多久了,更別提顏瑤在劇中消失多久了。哪知道現下一得到便是這樣的大餅砸到頭上,大家還沒高興得緩過神,心裏這股子得意和開心還沒地兒抒發,又搞出一個慈善基金會,索性大家就一股子地投入進去了。
其實大衆的忘性大得可怕,所以這個世界上多得是所謂“洗白”。有時候你能看到的,不過是別人想給你看到的。那些光鮮亮麗,又或正義盎然。
在網絡社會,輕輕的一個引導,便有可能牽扯出新的波浪。
而顏瑤與她的粉絲的行動,或許是這樣輕輕的一個引導,無意間,能夠改變一些人的生活。
神思恍惚,感覺腦子都不是我的,最近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手機關機,一個人在卧室寫了四個小時,才寫了3000多字,完了還不知道自己在寫啥- -
不僅你們想打我,我也我想打我自己。
一萬字是不可能了,我争取接下來都更新。把腦袋裏的水都倒掉!!!生氣!!
謝謝大家的營養液和地雷,掃了一眼後臺感覺名字好多啊,可我的傻腦子我都記不住了想哭,但是還是謝謝大家!!就不一一點名了!真的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