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崽崽第四】
【崽崽第四】
蘇寶瓊時間趕,為了不耽誤《萬獸語》明天的拍攝,她幾乎是連夜上的山,到地方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随手扔了外套就埋頭呼呼大睡。
偏第二天的戲又早,早上七點徐婉就來叫人,蘇寶瓊頹的像是一根幾個禮拜都沒有得到雨水澆灌的狗尾巴草。
徐婉看着也挺心疼,“哎,可是你自己說的不休息的。這會兒醒都醒了,快起來!我去給你拿早飯,一會兒你直接到劇組來吃。”
“嗯,嗯……”蘇寶瓊眯着眼睛,只從鼻腔裏出聲。
徐婉已經走了,只留下蘇寶瓊頭發散亂,團着被子,滿臉麻木地盤坐着在床上醒神。
足過了十分鐘,生鏽的腦子才緩緩重啓,蘇寶瓊嘎吱嘎吱地僵硬從床上爬起來,慢慢吞吞地換下了已經皺成梅幹菜的荷葉邊小襯衫。
她剛漱完口拿着毛巾才從洗手間走出來,門就再次被敲響了。
徐婉這是把吃的拿過來了?
蘇寶瓊還暈乎着,根本沒過腦就說了一句“進來”,一秒之後,正正好好對上了牧猙有些驚愕的眼。
蘇寶瓊心髒驟停一瞬,下意識低頭一看,見自己并沒有什麽不得體的地方後,才頓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幸好她剛才把裙子換上了,不然這也太尴尬了。
牧猙也意識到了剛才蘇寶瓊下意識的舉動的原因,他不自在地低咳了一聲,“導演讓我問問你好了沒有,你經紀人已經在現場等着了。”
“哦哦馬上好了。”蘇寶瓊連忙快步走過來。。
外套作為昨晚唯一幸免于難的,這會兒還狀态良好,蘇寶瓊也懶得再從箱子裏拿,直接拎了就準備往外走。但她沒拎對地方,這會兒衣襟向下,衣兜裏的東西随着重力咕嚕嚕地滾向牆角。
“東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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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蘇寶瓊袖子口塞了一半,茫茫然然的也不知道落了什麽東西,正下意識低頭滿地亂找,就看見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正好探向地上。
那個是……降魔杵!?
我靠!
明明在回劇組的時候蘇寶瓊還對自己去寺廟的行為十分無語,但這會兒眼看着牧猙伸手要拿,卻不知怎麽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一個健步沖上去就想要攔。
半掌距離,蘇寶瓊步子才邁,那古樸斑駁的小降魔杵就已經被牧猙輕巧握到了手裏。
牧猙多看了兩眼,“這是佛教的東西?你哪兒弄來的。”
蘇寶瓊半口氣不上不下哽在喉口,木木地看看這個,呆呆地看看那個。
——沒有想象之中的金光大作,也沒有什麽一如《萬獸語》中的妖物化形,一切就這麽平平常常。
“對,對,佛教的,我昨天不是去拍綜藝嘛,正好經過寺廟就去求了一個辟邪什麽的……”蘇寶瓊腦袋空蕩地胡亂掰扯,說完了又情不自禁心虛地瞥牧猙一眼,“你沒什麽感覺嗎?”
“什麽感覺?”牧猙不動聲色地放下手裏的“工藝品”,心下卻微警惕。
說起來,蘇寶瓊最近的确是有些怪怪的。
難道是什麽地方出了岔子?但也不應該,眀栖夙最近也沒犯二,自己更不是那種連“狐貍尾巴”都看不住的小崽子。
蘇寶瓊怎麽可能說出什麽感覺?
她連連讪笑,“就是這個啊,我剛一拿上手的時候就感覺腦子一震呢,很有一種玄妙的佛家威嚴,那老方丈還叫我七天以後再送回去……也許是個什麽寶貝?”
說道後面的時候,蘇寶瓊自己都快信了,情不自禁自我迷惑,“方丈對其他人也這麽放心的嗎,就不怕別人不還回來了?”
牧猙看了手裏東西一眼。
雖然心中還有些狐疑,但他倒是知道蘇寶瓊問題的原因——
這東西是個法器,和龍虎山的金子鎖一樣,甚至因為裏面藏了顆高僧舍利的緣故,比金子鎖的等級更上一層。而這樣的法器雖然暫時是給了蘇寶瓊,但只要主人意識一動,自然就會回到主人的手裏。
“既然他這麽說,你之後給人還回去就是了。”
雖然威力強,但在牧猙看來這還不如小道士那幾張符咒。
道家的符咒多能讓人平心靜氣,至于佛家的,就要偏向于威猛陽剛一些了,雖是驅邪的不二之選,但在牧猙看來蘇寶瓊根本就用不上。
當他死的不成。
牧猙都二十四小時全陪了,哪兒還能讓蘇寶瓊受那些玩意兒的侵擾。
眼看着牧猙神色随意,蘇寶瓊曬笑了兩下也放下了心。
行吧,她果然是最近拍戲都拍傻了,什麽時候還信起這妖魔鬼怪來。
那降魔杵雖然不大,但頭尖,又硬,随身帶着很是不方便,蘇寶瓊想了一下就随手塞在包裏,自己則立刻小跑着和牧猙去了劇組。
導演已經在片場等着了。
“都最後幾天了可別懈怠了。”
蘇寶瓊讪笑,“抱歉抱歉。”
導演也知道她這兩天辛苦,但誰不辛苦?眼看着《萬獸語》即将進入尾聲,連導演自己也患得患失地開始擔憂收視率和觀衆的反饋呢。
倒是蘇寶瓊心大,“導演別擔心,就咱們現在這個關注度,就算再垃圾,也絕對能騙來不少流量。”
導演吹胡子瞪眼,“什麽叫‘騙’!??”
蘇寶瓊默默望天,“不就是這麽一說,最壞的結果也就這樣了。”
娛樂圈請一波流量專吸粉絲的套路還少?
就算真的撲了被罵的最慘的也絕對是她和牧猙,至于張導,大不了成為時為收視率請流量的麻木導演之一。
又過五天,《萬獸語》劇組拍攝終于全部告一段落,衆人歡天喜地一陣哄鬧,在導演的笑罵之中強拉着人,大家一起去享受了一把五星級豪華自助。
劇組裏的早已經尤其熟悉了,聚會現場聊天的聊天吐槽的吐槽,幾遍又場務員工吐槽對劇組的不滿,導演也就哈哈大笑兩聲,碰個杯子大喝一杯,再有什麽矛盾也全都過去了。
幾個小時下來,現場醉到了一大片,只寥寥留下幾個有自制力的在那邊搖頭苦笑。
牧猙主動道,“我送她回去吧。”
這個‘她’自然就是蘇寶瓊。
正苦找徐婉電話的工作人員自然喜不勝收,“呀,那敢情好,不過牧影帝你方便嗎?現在時間也已經不早了。”
牧猙點點頭,“順路。”
可不是順路嗎,就算是徐婉親自到這兒把她帶回去,牧猙照樣要往那裏趕。
至于周邊工作人員不知為什麽突然暧昧起來的神色……牧猙略有無語,也不再去管。
這會兒已經快到了了十月的尾巴,夜晚的風很是寒涼,蘇寶瓊一出大門就忍不住往牧猙背上縮了縮,牧猙一手把人抱緊,緊接着就和變戲法似地用一個毛茸茸的毯子給蘇寶瓊從頭到尾嚴嚴實實裹了一身,再一步踏出去的時候,早已經在百米之外。
二十幾裏的路程,才兩三分鐘竟然就已經到了蘇寶瓊的公寓樓下,牧猙背着人上去,剛一走出電梯,卻正好對上了推門而出的鹿嶼。
鹿嶼挑眉,“要我幫忙嗎?”
牧猙對他這種脫褲子放屁的舉動十分無語,十分冷硬地回答了句“不用。”
雖然意料到會被拒絕,但這種沒有一絲餘地甚至還非常警惕的拒絕……
鹿嶼敏銳地感覺到一絲微妙,但他還沒來得及細想,牧猙就已經看了過來。
“什麽事。”
鹿嶼清晰感受到了其中的不耐煩。
……好吧。
“沒什麽大事,”鹿嶼道,“就是告訴你一聲,方夏寧那小子來了。”
方夏寧,蘇寶瓊當時“領養”崽崽裏面的最後一個,但牧猙和他沒什麽交集,或者說,牧猙當時整天只懶洋洋地曬太陽,和眀栖夙、鹿嶼,包括方夏寧都沒有什麽交集。
牧猙只知道他有點兒天狗血脈,瘋起來戰鬥力很是不俗。
但到底也就是一個八九百歲的小崽子……
他挑眉看了一眼鹿嶼,“至于你這麽憂心忡忡?”
憂心忡忡?
不,他這明明是滿滿不詳的預感。
要不然他為什麽要特意和眀栖夙聯手坑那小子一把?
鹿嶼深深嘆了一口氣,“你近距離和他接觸過就知道了。”
牧猙不置可否,也沒再發表什麽讨論的意思,直接越過鹿嶼往蘇寶瓊家中走。
蘇寶瓊近日累,又喝了酒,難得一夜好眠睡得不能更死,但饒是這樣,當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過臉頰,卸去悶着的妝容的時候,那種內而外的舒服還是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身舒服喟嘆,連帶着一直不舒服嘟囔着的嘴唇都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依稀之間,她只記得又一根冰冰涼涼的手指無奈又寵溺地戳了戳自己的臉蛋。
“小懶豬,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怎麽會被人賣,哪兒有人賣,這不是她家嘛,她才會這麽安穩。
腳步聲從近道遠,是要出去了?
蘇寶瓊迷迷糊糊的,但陡然之間她又好像是意識到什麽似,努力睜開睡眼迷蒙的眼。
哎……是她的田螺王子,又再次出現了嗎?
蘇寶瓊最終還是不堪重負地直接睡死,但那個背影,卻又一次,被牢牢地加深在了她的腦海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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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麽顧招娣那麽好命,不行,她也要嫁少将當官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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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遠離女主的顧招娣,“……我真的是太命苦了。”
江寄北勾唇,扔了一顆糖進嘴巴,意有所指,“親親我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