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蔣虹冰沒想到淩晗會主動提出離婚，一時有點不敢相信。她雖然覺得淩晗配不上自己的兒子，但她覺得就算離婚，也應該是紀淮不要她，而不應該是她不要紀淮，因而，她心裏有一種莫名的不痛快。她皺着眉頭，望着淩晗：“什麽？你還要離婚？”
淩晗望着蔣虹冰，一臉清淺的笑容：“是的，我要離婚。紀夫人，我以後的身份，除了是妍兒的母親以外，應該跟紀家不會有其他關系了。我以後也不會在您面前惹你讨厭了，您很快就會有稱心如意的兒媳婦進門了。如果以後還有榮幸見到夫人的話，希望夫人能夠平等的對待我，至少把我當個人看，不要再把我的自尊踩在腳下。”說到這裏，她的眼圈有些泛紅。
聽到淩晗這麽說，蔣虹冰的臉色很是難看：“你要離婚就離，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什麽時候不把你當人看了？”
“既然夫人同意我們離婚，我也不想再争論些什麽。夫人說沒有就沒有了，反正以後，我跟夫人應該也不怎麽見面了。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感謝夫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夫人，保重！”
說完這番話，淩晗沖着蔣虹冰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拉開緊急出口的門。突然，她一呆。
門外，站着紀淮。
他望着她，眼中是難以言說的情緒。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對她說什麽，可到底，什麽也沒說出來。
她低下頭，沒再說話，從他的身邊，與他擦身而過。轉角的瞬間，她瞥到他走進了樓梯間。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一些，才進了觀察室。芳姐和胡姨坐在凳子上，正在小聲地說着什麽。見淩晗走了過去，芳姐忙站起身來，把凳子讓給她。
淩晗趕緊對她擺了擺手，說道：“芳姐，你坐吧，我坐床上就行了。”說完，她坐到了床上，看了看妍兒，小家夥睡得很熟。她忍不住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親。對妍兒，她是內疚的。
這時，她聽到胡姨對着芳姐說道：“照你這麽說，這次還多虧了小紀先生，你兒子這事才能這麽順利的解決。”
“是啊！”芳姐有些感慨，“要不是小紀先生，我們還不知道扯皮扯到什麽時候，說不定真要鬧得打官司了。小紀先生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我也報答不了他什麽，只有盡心盡力替他照顧好妍兒。”
聽到這話，淩晗心下有些奇怪，對着芳姐問道：“芳姐，怎麽回事？紀淮幫了你什麽忙？”
芳姐一聽，忙笑着對淩晗說道：“就是這次我兒子跟他同學打架的事情啊。昨天我回去了解到，那個姓袁的同學跟我兒子拉扯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小腿骨折了。不管誰對誰錯，反正是我兒子跟袁同學打架，現在袁同學受傷了，我還是願意把醫藥費認了吧。”
說到這裏，芳姐嘆了一口氣，才又說道：“沒想到對方家長來個獅子大開口，要我們賠十萬，不然就要讓警察把我兒子抓起來。我就算拿得出這筆錢，也不可能不明不白就把錢給了啊。所以，昨天晚上就一直跟對方家長在扯這件事，小紀先生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們還在醫院裏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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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晗一愣，問道：“他昨天打電話給你了？”
“嗯。”芳姐點了點頭，“他不知道我回家了，以為我跟你在一起。他說你跟妍兒都不在家，找我問你們在哪裏。我想起你打電話給我說妍兒好像有點發燒，問我溫度計在哪裏的事情，我就跟他說你可能帶妍兒去看病了。”
聽到這裏，淩晗這才明白，昨天晚上紀淮會找到醫院來，是芳姐告訴他的。
芳姐又說道：“小紀先生知道了我家裏的事，叫了他的律師連夜過來幫我。那律師了解到袁同學之前打過我兒子好幾回，昨天那件事，也是他先動手打我兒子，我兒子怕再被他打，推了他一下，他才沒站穩摔下樓的。他就叫我們先別給錢。”
“今天早上我們在學校組織下調解的時候，小紀先生也來了，還帶了個骨科專家過來。小紀先生告訴袁同學的家長，我兒子這算是正當防衛，照理說不用賠錢的。出于人道主義考慮，我們可以付醫藥費，還給袁同學一萬塊錢作為營養費。小紀先生請的那個骨科專家也說了，他來為袁同學治腿，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對方家長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們家孩子以前幹的那些混賬事，怕真的弄成正當防衛，一分錢也拿不到，也就同意了。”說到這裏，芳姐看了一眼淩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這醫藥費和營養費還是紀先生替我們付的。我說要取錢來還他，他說不用，讓我幫着你好好把妍兒照顧好就行了。”
說着，芳姐拉起淩晗的手，言詞懇切地說道：“小晗，真的謝謝你和小紀先生了。我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們，你放心，我會把妍兒當作我的眼珠子來疼愛的。”
淩晗笑了起來，說道：“那倒不用，你以前照顧妍兒就照顧得很好的。像以前那樣就行了。”
看來，紀淮又籠絡了一個人心。可是，他那麽會籠絡人，卻不肯籠絡她？是不願，不肯，還是不屑？這麽一想，她又有些發笑。都要離婚的人了，還想這些幹什麽？
芳姐又說道：“那邊事情辦完之後，我就跟紀先生一起回了澄江。不過在樓下的時候，紀先生就他有事，就沒上來，只叫我上來給你幫忙。”
聽到這話，淩晗在心裏冷笑一聲。他怎麽沒上來？不僅上來了，還聽了半天牆角呢。
一直到妍兒輸完水回家，紀淮和蔣虹冰都沒再出現了。
在回家的出租車上，淩晗接到了紀淮的微信：公司突然有急事，我要出差一周，妍兒就麻煩你照顧了。對不起，我媽以前那樣對待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經跟她談過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淩晗：無所謂了，反正我們都要離婚了。
這條消息發過去之後，紀淮沒有再回。
雖然還沒有和紀淮談好，但淩晗已經做好了分開的準備。離婚之後，她的收入就斷了，所以，她覺得自己的當務之急，是找一份工作，不至于拿着那十萬塊錢坐吃山空。
她現在還要照顧妍兒，只能先在網上找找看，有意向的再聯系。不過，她找了幾家都不适合，感覺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工作，很難。
黎歡約她下午出去喝咖啡。她想着反正也閑着，出去透透氣也好。吃過午飯，她喂飽了孩子，便出門了。
還是約在那間咖啡室。淩晗到得早，便點了杯白水等着黎歡。咖啡室裏有報紙供客人看着消遣，淩晗拿了一份澄江日報過來，想在上面找找有沒有什麽招聘信息。
剛坐了一刻鐘左右，黎歡提着幾個時裝袋，像只花蝴蝶般穿了進來，對着淩晗揮手道：“哈喽，親愛的！我來了！”
淩晗擡起頭來，望着黎歡笑道：“怎麽，大采購啊？”說話的同時，她把報紙放到了一邊。
黎歡瞄到報紙正翻在招聘的頁面，對着淩晗問道：“你在找工作？”
“嗯。”淩晗微笑着點了點頭，“我可不像你這個大小姐，不愁吃穿，我要工作才有飯吃啊。之前懷孕的時候把工作辭了，現在只好重新找工作了。”
“我媽也叫我找工作，可我想再休息幾個月。”黎歡望着淩晗，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哎，我好像有份工作可以介紹給你。”
淩晗一聽，來了興趣：“什麽工作？”
“周烨的助理做完這個月就不做了，你有沒有興趣呀？”黎歡沖着她眨了眨眼。
“周烨的助理？”淩晗一愣，“你怎麽自己不去啊？”
黎歡讪讪笑了笑，說道：“我想去，也要他肯要才行啊。”說着，她招手把服務員叫了過來，點了杯咖啡。
“那他肯要我？”淩晗一臉懷疑。
“他不想要我去，那我推薦我朋友去，再怎麽樣，他也要給我一個面子吧？”
“人家請人是做事的，又不是講人情的，再說了，你的面子在周烨面前重要嗎？”淩晗毫不留情地說道。
黎歡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還是你了解我啊，知道我在周烨面前沒什麽面子。不過，他确實跟我說過，叫我幫他介紹新助理。當然，用不用還要看他。”
“他的助理要做些什麽？”淩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知道，我可是個學渣。”
“你不就是數學差點嗎？其他也還行呀。”黎歡托着腮，想了想，說道，“他的助理其實就跟秘書差不多嘛，幫他做點雜事，跑跑腿什麽的，難度不高，主要是靈性，會看眼色。每個月工資有五千塊，年底還有年終獎，具體就看你的工作完成情況和他的業績怎麽樣。”
淩晗有點動心：“那倒可以試試。”
五千塊的工資，比她辭職前還多一千，而且周烨這樣的人，業績應該也不會差，想必年終獎應該也還是可觀的。
“那行，我先跟他說說，有消息再通知你。”
淩晗擡眼看着她，笑道：“黎歡同學，你老實話，你讓我去當周烨的助理，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黎歡一愣，随即一臉誇張地叫道：“哇，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淩晗，你太厲害了吧？”
淩晗抿嘴一笑，說道：“是不是想我當你的眼線？”
“嗯，嗯。”黎歡點了點頭，笑道，“不錯，不用我吩咐，就知道自動上崗了，哈哈。”
“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當這個眼線。”淩晗心裏還是挺想要這份工作的。
“先試試吧，如果不行再說。”
“好。”淩晗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黎歡就傳了消息來，說是周烨叫她明天下午先去跟他見個面，再決定要不要請她。
淩晗知道，這應該就是面試。第二天下午，她化了個妝，換了一身職業套裙準備出門。雖然已經當了媽媽，但她的身形恢複得挺好，以前的衣服，依然合身。
淩晗出門的時候，妍兒還在睡覺。淩晗交代了芳姐，孩子醒了要是餓，就給她沖點奶粉喝，或者喂點輔食。妍兒六個多月了，母乳也不太夠了，而且淩晗要出去上班的話，也必須要斷奶了。
黎歡開車來接的淩晗。不過，她只把淩晗送到周烨他們公司門口，并沒有進去。
周烨在一家叫做栖梧的園林設計公司做高級設計師。淩晗找了前臺，很快就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出來，把她領了進去。
“你是來應聘助理的？”女子回過臉來看了淩晗一眼。
“是的。”淩晗微笑着點頭，“姐，請問怎麽稱呼您？”
“我叫吳雪，你叫我吳姐就行了。”吳雪淡笑道。
“吳姐好。”淩晗笑眯眯地叫道。
“不錯，人長得漂亮，嘴也挺甜的，我喜歡。”吳雪呵呵笑道，“不過，要周工喜歡才行啊。之前來了三個，都被打發走了，你是第四個。”
聽到吳雪這麽說，淩晗心裏暗道不妙，“四”和“死”諧音，是不是表示自己也要被周烨踢掉？那樣的話，不僅沒能争取到工作，還不能幫黎歡當眼線了。
吳雪把她帶到一間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說道：“周工，人來了。”
“請她進來吧。”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
吳雪轉過臉來，對着淩晗說道：“進去吧，加油。”
淩晗推開門，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年輕英俊的面孔。
她覺得她和黎歡能夠成為好友，其中有一點肯定是因為她們倆都是顏控，都喜歡長得帥的男人。比如，周烨，比如，紀淮。
絕對不會出現閨蜜搶男人的情節，所以，淩晗和周烨不會喜歡上對方的。
原來想寫到離婚的，可惜最近年底，事情太多了，碼字的時間少，渣作者手速又渣，只好先更到這裏。明天應該會離婚了。
昨天那章的紅包，下班以後回來發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