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什麽?”南萦滿眼期待看向沐承洲。
他這麽聰明應該能想出個正經法子來吧。
沐承洲:“找出蕭何有問題的證據,交給國主。”
“額……就這?”一時間,南萦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更好。
“還有兩個月他們就要成親了,蕭何如果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國主會阻止他和長公主的婚事嗎?”
沐承洲說的簡單,但操作起來卻困難重重。
更何況現如今的蕭何的行為用愛慕長公主的理由便都能推脫過去,根本算不得什麽值得取消婚約的事情。
南萦腦袋亂糟糟的,想不明白長公主和太後為什麽要開招親大會。
雖然和她沒什麽關系,但蕭何那樣的人,南萦就是不能讓他如願。
想到這兒,南萦又去看沐承洲。
還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你先回去吧。”
事情沒有任何的進展,倒是南萦對蕭何的厭惡加深了不少,也就沒什麽再和沐承洲聊下去的必要。
“嗯。”沐承洲微微點頭,轉身便走了。
房檐上東風跟着離開了北市集,西風撓撓頭,從房檐一躍而下。
“南小姐,我怎麽辦?”
頂頭上司直接走了,沐承洲只好問南萦。
南萦無奈擺手,“你也走吧,蕭何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
“好的,南小姐再見!”西風樂呵着走了,臨走之前還不忘和南萦道別。
“再也不見!”南萦微笑着揮手,西風沒聽到她說了些什麽。
送走了沐承洲和西風,南萦迎來了她擺攤第二天的第二個客人。
一整個下午,星河都坐在對面房檐上,也不知道除了南萦會不會被別人發現。
南萦令牌咕得細致,每朵花都要仔仔細細的拆開,又要一瓣不落的粘在令牌上。
所以一整個下午南萦也才做好五個令牌,但好在生意不錯,賺到了不少錢。
南萦邊捶腰邊推起小推車要回丞相府,房檐上的人影見狀落下,接過了南萦手裏的小推車。
“謝謝。”
解放了雙手的南萦繼續去捶腰,心裏想着很多的事情。
攤還是要繼續擺的,但不能再像今天這樣擺一整天了,用不了多久她的腰就要廢了。
但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阻止蕭何和長公主的婚事。
另一個主角沐承洲現在根本沒有情愛的心思,從他身上下手解決問題更是困難重重。
南萦正出神想着,就聽身邊幫她推着小攤的星河開口說話了。
“三年未見,小姐變了許多。”
南萦下意識點頭,“确實。”
但南萦可不是這三年改變的,而是在這半個月內。
“三年太久了,人很容易改變的。”
星河聞言點點頭,确實如此。
但星河卻不知道改變的不是他家小姐的性子,而是完全換了個人。
“對了,你今年多大了?”
腰沒有那麽疼了,南萦開始八卦。
“十八。”
“哦。”南萦哦了一聲,原來和沐承洲是一般年歲。
“诶?喜兒比我還小一歲,三年前她才十二歲啊。”
南萦眼睛一亮,覺得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
星河聲音低了低,“是。”
“三年前你們兩個小朋友就懂情情愛愛了?”
南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卻沒想到星河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小姐三年前不也說愛上沐承洲沐大人,非他不嫁嗎?”
“呵……呵呵。”這話南萦也不知該怎麽接,只能尴尬笑笑。
她早就該猜到的,像星河這種平常半句話都不肯說的人,表情忽然大變樣一定是憋了什麽壞招。
“可以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
南萦一句“到此為止”還沒說完,不知從哪裏飛來一把匕首,直奔南萦面門而去。
“小姐小心。”
還好星河眼疾手快将南萦扯開,手中幽燕攔住了飛來的匕首。
“星河,他在那!”
南萦躲過匕首後一擡頭,一眼便看見了對面房上的人影,急忙指給星河看。
擋住匕首的那一刻星河就看到了那個可疑的人影,但是追還是不追成了一個問題,他如果追上去了只留南萦一個人只會更加危險。
“愣着幹嘛,快追啊星河!”
南萦搖了搖星河的胳膊,讓星河趕快去追。
星河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
從北市集回丞相府的路并不算遠,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天黑的緣故,此刻南萦覺得周遭出奇地安靜,連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詭異的氣氛讓南萦更加确認,就是有人要故意引走星河,而目标就是她南萦。
南萦環視了一圈,沒看到人影,倒是天空之中起了一層霧氣。
周邊的景物逐漸模糊,南萦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瞬間昏了過去。
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南萦好像找到了些和曾經相似的感覺,那種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覺。
**
北鎮撫司,西風剛領了命令從沐承洲的書房出來便撞上了匆匆趕回北鎮撫司的北風。
“诶?北風你怎麽回來了?大人不是派你跟着蕭何嗎?”
西風見到北風也覺得奇怪,他這些天不是一直跟着蕭何嗎,已經好多天都沒見過他了。
“嗯,大人在裏面嗎?”北風很急,沒時間回答西風的問題,只是問他。
“在啊,我剛從……”
沒等西風的話說完,北風繞開他直接進了沐承洲的書房。
“大人!”
“北風?你怎麽回來了?”
被派去跟着蕭何的北風忽然回了北鎮撫司,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很嚴重的事情。
“大人,南小姐被蕭何的人帶走了!”
北風急忙開口彙報,他每天跟着蕭何,卻沒想到蕭何回府後再也沒出來過,卻暗中派人抓走了南萦。
“在哪?”
“蕭何的府上。”
沐承洲拿起身後挂着的長安,和北風一起出了北鎮撫司。
北風沒想到蕭何會如此大膽做出綁架南萦的事情來。
白日裏蕭何去找南萦的時候他也在,但是沒有出現,等跟着蕭何回了蕭府,他在蕭府的房頂守着,蕭何整個下午都沒有出門。
北風甚至沒聽到蕭何和任何人談話,但晚上天剛剛暗了下去,蕭府便出現了幾個人,其中一個肩上扛着個姑娘。
北風覺得奇怪暗中觀察了一會兒,定睛一看才發現他們帶回來的是丞相府的南小姐。
等看着幾人把昏迷的南萦給安頓好,北風才匆匆趕回北鎮撫司禀告沐承洲。
“大人,現在怎麽辦?”
沐承洲和北風南風一齊蹲在蕭府的房上,下面的房間裏關着正昏迷不醒的南萦。
沐承洲想不明白蕭何為什麽要抓走南萦,她本該與這件事情無關。
沐承洲不動聲色地擺擺手,“不急,先看看蕭何要做什麽。”
另一邊星河追上了人,但那個黑衣人在他手裏自盡了。
那人十分果斷的選擇了赴死,星河甚至來不及阻止他,還什麽都沒問出來。
等星河回到和南萦分開的地方,南萦早已不見了蹤影。
蕭何府上,南萦昏迷着,蕭何也一直沒出現。
沐承洲幾次動了救下南萦就離開的念頭,但一想到下午南萦說的那些話,沐承洲便沒了動作。
想到南萦扯着他的衣袖晃啊晃,對他說:“那你想想辦法呗。”
機會就在眼前,沐承洲只是不想讓南萦失望。
“北風,你去找丞相,告訴他這裏的情況。”
“會不會打草驚蛇?”北風看得出沐承洲有自己的計劃,但如果告訴南弗他擔心會打草驚蛇。
沐承洲卻很淡定,“丞相大人一定知道該怎麽做才能保護他女兒的安全。”
北風得了命令便一躍飛出來蕭府,去丞相府找南弗去了。
北風一走,房上只剩下沐承洲和南風,南風悄悄将房上的瓦片抽走,給自己和沐承洲留出能看到房內情況的缺口。
等到南萦緩慢清醒過來,房內看守的人才終于叫來了蕭何。
“蕭何?”忽然睜開雙眼南萦還不适應屋裏的蠟燭堆火光,模糊中看到蕭何的影子便想要掙脫。
“你抓我做什麽?”南萦想要掙脫,但她的手腕被麻繩綁得死死的,怎麽也掙脫不開。
“誰讓南小姐不肯配合我的計劃呢。”
蕭何走近了幾步,擋住了南萦眼前的光線,留下一片陰影。
“我呸,你那也叫計劃?”
南萦不屑的盯着蕭何,她早就該猜到蕭何這樣的人不成功一定會留有後手。
“你那是……癡、心、妄、想!”
南萦白了蕭何一眼,就憑他居然肖想開陽怡?
“閉嘴!”
南萦沒看清蕭何手裏拿着什麽東西,只聽耳邊啪的一聲,什麽東西碎在了南萦身後。
南萦自然是個怕死的人,但身體下意識的顫抖并不能讓南萦屈服,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我對長公主的心日月可鑒。”
“呵……”聽了這話,南萦忽然就笑了。
蕭何卻突然捏住南萦的下巴,聲音嘶啞着問南萦:“你笑什麽?”
我笑你,不如找個鏡子照照。”南萦腦海中閃過一絲剛穿書過來那天的記憶,和招親大會有關的記憶。
“你招親大會那日是不是動了什麽手腳?”
南萦不止一次聽說過沐承洲是整個皇城內武功最好的那一個,雖然招親大會也會比試些文采什麽的,但很明顯那日沐承洲輸給蕭何是因為比武,現在看來簡直是哪哪都不對勁。
“是啊,我是動了手腳但那又怎麽樣?”蕭何笑着挑眉,“技不如人的是他沐承洲,可不是我蕭何。”
“卑鄙。”
都怪這人,如果不是蕭何提早出場搗亂,沐承洲和開陽怡現如今說不準已經成親了。
“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你以為你能活着從我府上出去嗎?”
南萦眉頭一皺,難以置信地問:“你要殺我?”
“你應得的。”蕭何松開了南萦到下巴,從懷中抽出一塊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
若不是面臨着生命危險,南萦怕不是早就被蕭何給氣笑了。
“你還嫌棄上了,我還沒嫌棄你呢!”
話音剛落,南萦到心髒又開始隐隐作痛。
難道沐承洲在附近?
南萦保持着憤憤盯着蕭何的姿勢沒動,但她越來越覺得沐承洲就在附近。
感覺到沐承洲的存在,南萦靈機一動,又叫蕭何。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南萦拿出些原主的氣勢,蠻橫無理。
但蕭何卻沒回答,見到南萦這幅樣子蕭何的情緒更加激烈,“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厭你這個樣子?”
“你真的是蕭何?”南萦腦海中閃過一絲怪異的情緒。
“當然,不過如今的蕭何可不是曾經的蕭何。”
“你……”南萦忽然想問你是不是重生了,但想到沐承洲可能就在附近,南萦終究是沒問出來。
“這場災,就是你該遭受的,別再掙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