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做噩夢的貞德[綜英美]

第38章

第 38 章

事情似乎陷入僵局。

“我……我想，你得把我送回去。”貞德感覺自己的語氣都變得古怪了起來，說真的，不善于和別人打交道的他還在拿着讓娜·達爾克的詞庫說話。

反正就那兩個字，見鬼。

場面一度尴尬。

貞德私下裏悄悄地揉了揉自己的指尖，那沒有活動過的僵硬的手指有時會不受控制。不僅是身體，精神方面目前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面對的是誰？是一群“黑化了”的“衆神”。這種感覺就和一覺醒來突然遇到了世界末日一樣，脾氣稍微暴躁一點的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把自家的顯示屏砸爛了。

超人看上去有些吃癟。有史以來那些敢對他指指點點加以評判的人，全都逃不開慘死這一項。但現在的問題是，是他自作主張把別人帶過來結果發現這個人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他說不定還要把對方送回去。開辟一個世界并不難，難的是如何打通之前那個世界的通道。作為平行世界有千千萬萬個的DC宇宙，相似的世界數也數不清，他們無法一下子找到正确的世界。

不饒人。

日本，冬木。

吉爾斯與Caster分別用憎恨的眼神看着對方，但顯然“勝利”的吉爾斯的目光裏還有一絲對失敗的同位體的傲慢。

由于自己的Master遭到其他Master的暗殺，魔力來源被直接切斷，Caster的能力越來越微弱。之前他僅僅是想憑借自己手中的“拉來耶文本”的力量召喚龐大的海魔而後殺死大批的人類，可這個目标似乎也無法達成了。

在光下，他什麽都做不了。那是多麽明媚的光，不帶一丁點的奇詭和恐懼，僅僅是那令惡人不敢直視的光輝。

冬木市的冬天，在被刻意卷起的海風的吹拂下，這些寒意變得無比的陰冷。

“讓我和他談談吧。”吉爾斯之前對貞德說。其實沒什麽好談的，Caster已經是個差不多理智值掉光的瘋子了，他之所以現在還能強撐着說些正常的話完全是因為過去記憶的開關被“貞德”這個人打開了而已。

僅此而已。

“你離死不遠了。”吉爾斯篤定道：“反正你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死亡，不是嗎？我也是。那一天靈光閃現，我就知道死亡的靈感充入我的腦子。你的死亡。”煉金術師抑制不住自己嘴角的上揚。但是沒有關系，Caster已經看不清了。他的眼睛那麽大，可裏面渾濁不清，清明的視線早已離他遠去。

“你在竊喜些什麽。”Caster的聲音顯得那麽的低沉，低沉到了深海的程度。“你以為你有多高尚，還不是同我一般肮髒。”海魔一起低低笑道，“你和我是一樣的。”千百萬遍的混響。貞德走在那條冰道的中央，回望那兩個本體是一樣的男人。

“你——”Saber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是貞德？” 這位少女王問道。她饒有趣味地看着這個金發藍眼的男孩。因為她自身也時常被人質疑“亞瑟王不是男的嗎”這一條，因而她對對方産生了些許的興趣。雖然現在并不是閑聊的好時機，但目前她好像的确沒事可做。Caster逐漸變得平穩了起來，并且……虛弱。是的，變得虛弱了起來。

可見的虛弱。

“我想我是。”木偶人感受不到冷意，祂之前對于身上所穿的外套也沒什麽意思。一切不過是為了使自己變得更加與人類貼近的僞裝而已。

海水騰空而起，屬于其他戰士之間的戰鬥反而在小範圍內響起。

兩人的交談還在繼續，帶其中更包含了打壓的意味在裏面。

“她遲早會知道你到底是個怎樣的鬼東西。”鬼魅，幽靈漂浮在空中，徑直踏入了人們空虛的心扉之中。“你不過也是個惡臭的東西。你就是我，我就是你。”Caster像動畫裏的反派一樣嘎吱大笑，恐怖的大眼睛不停地眨眼，營造出黑幕的感覺來。惡意翻滾了出來，而吉爾斯将它全盤接收。同時，他接收到第東西裏面還有拉萊耶文本。

“你一定會做出令她憤怒的事情，可憐的老東西。”以最強壯的年齡降臨在人間的Caster譏諷道，他譏諷吉爾斯這老男人渾身上下包括那地方都是軟塌塌的一坨。史萊姆還有它的可愛之處，可這個老人只會讓別人感受到惡心。

“這一點就不勞你操心了。”吉爾斯哂笑道，“下場吧，Caster。”以一人的死去換來正常喜劇的落幕，簡直再合适不過了。

如此的……悲傷。

貞德看着這座城市，它高大，威猛，一座實打實的鋼鐵森林。曾經幾百萬的常住人口加上來來往往的人員使得它變得擁擠不堪，街邊道上的店鋪讓人應接不暇。紐約，哥譚，星城，中心城，海濱城，大都會……每一座城市都有他們的守護者，而那些守護者們大多數歸順了正義聯盟（或許叫做不義聯盟比較合适），剩下不歸順的那幾個則成為了敵人。

綠箭俠确認死亡。在與原子隊長，蝙蝠俠一起搶奪可以将人類提高到氪星人力量的藥丸的戰役中，他徹底失去了看到星城第二天太陽的機會，原子隊長死亡，蝙蝠俠仍在逃竄。黑暗騎士在各地建立起微弱的星星之火般的政權，但如今的他在沒有了韋恩家的財産以後，真的如同一只無家可歸的蝙蝠一樣在幽黑的小巷裏打轉。下水道也是他經常出沒的地方。他同反抗軍們打造了用厚鉛鋪面的保衛室，以躲過超人的目光。

貞德看見一面小彩旗孤零零地插在十四樓左數第二個窗口，上面畫着一個變形金剛。一個小小的男孩從窗口探出腦袋，又猛地縮了回去。然後，一個婦女把原本開着的窗戶關了起來。

并沒有解決他們之間的矛盾。

暫且留在這裏。

對于他這個外界來客，所有人的反應是不同的。激進點的是想要将他當場決殺，殺死一個外來的人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但問題在貞德目前所處的這條靈魂，他屬于約書亞·韋恩，蝙蝠俠的親兒子，現任夜翼的兄弟。超人還在為之前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的死亡而羞愧——是他唆使別人去幹掉那個老人。年邁的管家在給自己的老爺過完生日後，他吃掉一部分蛋糕，然後把另外剩下的全部放進冰箱裏。每一年他都有很用心做，但是今年他的布魯斯老爺是吃不到了。

早已邁入老境的阿爾弗雷德在遭受許許多多的叛亂之後，也沒有辦法地回房間睡覺。睡到半夜，蝙蝠洞的警報響起。他端起木倉，迅速往地下趕。他發現是一個熟人，所以放松了警惕。可這個老男人不知道，超人在這個熟人耳邊低語，而後這個熟人便跑來殺死了他。

超人幹了這事。

超人間接殺死了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對方還曾稱對方為“肯特少爺”。

這個暴君還有着某些……某些羞恥的感情。而且他目前拉攏了達米安·韋恩，對方雖然年紀尚小但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戰力。

卡爾·艾爾目前不想失去這個新成員。

藍眼睛落在那沒什麽的人街道上。世界上的一切在超人的統治下似乎好了起來，犯罪極限降低，就連當年克林頓總統時期犯罪率也沒有到達這麽低的程度。但克林頓當選時期犯罪率低的原因是人人都有工作，而超人這會兒，如果有人犯罪，他就會被超級英雄恐吓，好一點被關進監牢，運氣差一點就會當場死亡。

沒有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風險。

最初被用來殺雞儆猴的罪犯們自然來自哥譚。因為蝙蝠俠不殺人，可這不代表超人不會。更別提“黑化了”的超人了。

“這座城市在哭。”震得注意到人行道上有一對母子攙扶着行走。兒子五十歲，母親七十歲。這兩個年紀加起來超過一百二的白發蒼蒼的老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這空曠的城市營造出一種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人的極大的孤獨感。

“別亂下定論。”達米安沒有好氣地說道。他現在心裏簡直可以用五味雜陳來形容，這種感覺就好像他被迪克和傑森帶進了漢堡店，他們給他點了一份兒童套餐，而他從兒童套餐裏抓出的小玩具是紅頭罩一樣。他說自己要發瘋了，簡直恨不得把這些個人的頭從脖子上扯下來，然後按到超大份的炸雞塊桶裏。

貞德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比達米安要矮，也要瘦弱。他真的沒有接觸過什麽和“武”這個詞相關的活動，他看約書亞·韋恩也沒有幹過這些。反觀“他”的這個小兄弟，年齡和他差不多大，但一身的腱子肉。說實話他真的不怎麽看得懂如今青少年們都長勢，真的是身材一個比一個“着急”——這裏的着急顯然是一個褒義詞。

“你看看這座城市……那些東西，都是最近建成的吧？”貞德問。他指着城市中央一座巨大的“超人像”問道。那座雕像栩栩如生，其中的形象簡直下一秒就要活過來了。但是貞德看見，那座雕像雕得分明是過去那個血液裏流滿了陽光的超人，而不是現在這個陽光表面鋪滿了血液的氪星人。

“你說呢。”達米安沒好氣地說道。“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講話。”這個大男孩雙手插兜，目光冷淡，他正要領對方去一個安全屋。這是曾經提姆·德雷克用過的那個。

在他“據理力争”之下，超人将一部分的管控權交給了他，而貞德有一種自己似乎成了物品的感覺。雖然超人是那麽交代了，好像對這個外來人很客氣，很放心，但他早已經鎖定了這具身體的心跳，無論何時，他都可以監控這個異鄉人。

異鄉人。

被人監控的感覺。

“我也可以幫你屏蔽掉哦，這種氪星人魔抗等于零，随随便便就可以搞掉了。”魅惑女巫親切地對他說。

“不用，否則對方的懷疑會更上一步。”多疑的氪星人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沒有之一，感覺随時都可以當場爆炸。

黑暗精靈打了個哈哈，她自行沉默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開始叭叭叭地講話。仿佛有這麽一條定理，一開始高冷的奇人總是藏着一顆話唠的心。在魅惑女巫講了一堆後，貞德捕捉到一句話。

“你說這裏的地下有很多人？”

“也不是很多，頂多一百個。每個人都帶着使魔法無效的器具。”魅惑女巫的魔力悄悄地滲透下去。作為不義聯盟的禦用魔法師，渡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監督這座城市，但她畢竟是個未成熟的魔女，無法像魅惑女巫這種存在了千年的黑暗精靈一樣探測到更多的東西。

渡鴉的魔法感官被防魔法用具給騙到了。

有一百多個人正在這座城市，超人的城市底下幹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安全屋到了。

蝙蝠家的小鳥們很喜歡安全屋，而紅羅賓則有許許多多個。他的安全屋就和他的監控一樣多。

還記得他在兩個街區裏裝了一百多個攝像頭那件事情嗎？

文森特大街三樓右數第三個房間。

“……為什麽你不走正門，反而要從窗戶進去呢？”貞德疑惑道。顯然是從窗戶爬進去這一點比較紮眼吧，而且他明明有鑰匙啊？

沒見過自己的兄長們天天在窗戶裏爬來爬去的貞德發出了對這個大男孩的靈魂質問。

對方的臉黑了一下。

他們用鑰匙進了門。

這裏不甚整潔，仿佛剛剛被一個壞蛋糟蹋過。

一只黑色小貓聽見聲音，啪嗒啪嗒地跑出來。它很小，是可以抱在懷裏的那種程度大小。

“阿爾弗雷德。”達米安輕聲說。

這只貓叫做阿爾弗雷德，以韋恩家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這位可靠的管家的的名字命名。韋恩莊園曾經也有過一只叫這個名字的黑色小貓，可是後來它被小醜扒光了皮吊在了燈塔上。那個時候小貓還沒有死，還會喵喵叫，可是它已經受了致命傷。達米安殺死了它。

說起寵物，韋恩家還養過很多。有叫王牌隊長的狗，叫蝙蝠奶牛的、被達米安從屠宰場救回來的普通奶牛，還有叫歌利亞的紅色蝙蝠。

達米安真的很喜歡寵物，特別是狗。夜翼不許他那個小破屋子裏養狗，但是達米安硬要住在那裏，沒辦法，因為狗狗太可愛了，所以只能把迪克送到鄉下去——後來達米安成功讓迪克滾了出去，和他親愛的女友芭芭拉在一起。

“叫這個名字啊。”貞德啞然。他招了招手，那只黑色的小貓抖了抖自己嘴唇邊上的幾根胡須，用綠瑩瑩的大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最終走過來，溫順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達米安一想到當初他把這只貓撿回來的時候對方還跟他撒野，這個男孩感到自己在家裏的地位動搖了。

達米安·韋恩把自己扔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你擋道了，快讓開。”

貞德抱起這家的黑色小貓咪，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

電視總是很無聊。電視劇的質量越來越差，注水的成分越來越多。沒有人願意演好電影，被正義聯盟控制的財團也拿不出大筆的金額去請那些一線明星。明明人們的身價在不停降低，可有些人還端着自己曾經高高在上的架子。

過了兩個小時，達米安還在暴躁地換臺。那些電視臺他翻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沒有一個令他滿意的。

貞德起身，去了廚房。

冰箱空空如也。

“你平時是只吃外賣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還要在家裏放冰箱啊？既浪費錢又浪費電——

讓娜·達爾克的認知開始作祟了。

達米安撇撇嘴，“我不在這裏過。”他很忙，非常忙，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累成高塔，如果從中随意地抽出一件，說不定整座高塔都會因此而陷落。

貞德嘆了口氣，“所以晚上吃什麽？”

來到異世界幹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關于晚飯。

雖說晚上要少吃，但也不等于不吃，也不是亂吃。

達米安從沙發上跳起來，自顧自地走到門外。等他的腳踏在門口，對方那涼薄語氣的話語便傳了過來。

“随便你。”

他出門了。

把貞德一個人晾在這裏。

“魅惑女巫，超人是否還跟蹤着我的心跳？”他努力使自己變得無比平靜，讓一切激烈的情緒遠去。

“那是當然。渡鴉還分了一小股魔力來監督你，就在窗外，那只渡鴉。”

貞德在茶幾上找到一疊紙幣。

進門的時候還不在這裏。

對方看起來并不想他餓死在這裏。

他的眼神輕微地掠過黑色的烏鴉。

被人監視，被人懷疑。

相當不爽。

不義聯盟我殺（。）

魅惑女巫有自己的小心思

求作收:D

嗨，看amazons過頭了。這裏面的cp怎麽那麽苦澀.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