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做噩夢的貞德[綜英美]

第36章

第 36 章

哥譚。

這座罪惡之都變得無比蕭條。

自從超人政權掌控世界以來，一切的罪犯都被殺死在他們的源頭。而身為盛産罪犯的哥譚，一開始就成為了超人的目标。當蝙蝠俠被超人打擊得無力還手，無法再守護哥譚以後，這座城市就被颠覆了。而在那一刻起，哥譚衆人也得知了蝙蝠俠的真面目。

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這兩個世界上最不可能有這種雙重關系的人類，到了最後居然被揭示出來是一個人。

而披露這條重磅消息的就是與蝙蝠俠分-裂了的超人。與其說是分-裂，還不如說是超人單方面剔除了超人在正義聯盟的權限，鋼骨、神奇女俠、閃電俠、綠燈俠、鷹女、沙贊……他們都隸屬超人一方。而蝙蝠俠，他只有他的兒子們。

……一開始的時候。

蝙蝠俠失去了夜翼，布魯斯·韋恩失去了他的兒子。而這個當事人，被超人打斷了脊椎差點就站不起來了。現在的他，也是靠着機器強行支撐着而已。

烏雲密布的夜晚，這裏的燈光不再，一切繁華美妙的東西消失不見。這是超人政權的第五年，很多東西都已經變質了。居民們通通躲在家裏，不敢外出，就算是硬撐着進行經營活動的衆人們也沒有因為罪犯消失不見而覺得自己很安全，他們比原先更加心驚膽顫。

灰褐色的巨大翅膀在空中扇過，鷹女飛翔在哥譚的天空當中。她順着再熟悉不過的軌跡飛往韋恩莊園，試圖從那些廢墟裏面再找出些什麽有用的東西。韋恩莊園已如那些失去了年輕美貌的老女人一般癱然頹落，她當年的盛景絲毫不剩。超人的部隊拆掉了韋恩莊園，他們将這裏砸成了一片廢墟。而作為蝙蝠俠重中之重的基地蝙蝠洞，在貓女意料不到結果的做法下已經被完完全全地摧毀了。幾乎是所有的蝙蝠洞都被摧毀了。興許還有剩下的一些掩藏在人類根本無法到達的區域，蝙蝠俠疑心病太重，時常會做出一些驚人之舉。

鷹女踩在一根粗壯的焦黑樹幹上，她遙遙望向那被撕成碎片的別人的家。她來這裏已經無數次了，每次都只能從廢墟裏面撿到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但是超人認為蝙蝠俠逃離時絕對還剩下什麽來不及帶走的東西，因此他要求鷹女一次一次地查看。

鷹女進入一座還算是完整的小塔。螺旋式的樓梯向上，她略過兩旁充滿了人文主義氣息的精美浮雕——那上面大多是一些人與神的故事。泛黃的塔樓上矗立着一座塔鐘，已不再敲響，因為沒有人擦拭它的表民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鷹女彈了彈鐘擺，那鐘就發出巨響。

巴黎聖母院上有醜陋的敲鐘人卡西莫多，可這座鐘塔已經不會再有任何人來光顧了——除了她這種沒事幹（存疑）的人。

鷹女在這逛了一圈，把每一塊牆磚都按遍了。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發現。她的腳爪抓住塔旁的一棵樹，半蹲在上面，俯視着韋恩莊園生下來的東西。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裏原來還有一座小瀑布。是的，布魯斯·韋恩還在家裏搭了個人工瀑布，就像長發公主所居住的白塔邊上的瀑布一樣。巫婆葛朵還向其她後母抱怨道:她都有一個帶瀑布的小塔了，我難道還欠她點什麽嗎？

鷹女眯了眯眼睛。

地面上，一個灰藍色裙裝的中年女性左顧右盼，竊竊地往韋恩莊園走。韋恩莊園已經沒有大門了，所以進出非常的容易。

（是蝙蝠俠的人嗎？）鷹女懷疑。她跟在對方身後，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灰藍色裙裝的中年婦女十分緊張地在韋恩宅裏轉來轉去，在她打開第五扇門後，她終于停了下來。這裏的牆體坍圮大半，若不小心就會迎來“壓頂之災”。中年婦女蹲下身，在床對面，衣櫃下方左數第二個抽屜裏面翻來覆去。

她在找什麽東西。

鷹女心中一動，她認為那一定是什麽非常重要的東西。可是這個抽屜她曾經當然翻找過，有什麽重要的東西難道她會看不見嗎？單單是有疑點的她都一并盛了上去，剩下的都是一些在雜貨商店裏面可以買到的雜物。

中年婦女翻找片刻後，終于露出了成功的微笑。她捏着一個玩偶，有些累地揉了揉酸痛的小腿。

她找到了一個玩偶。

（監控……還是監聽器？）鷹女似乎忘記了要把這些玩偶通通開膛破肚。商店裏不是有那種內置攝影裝置和錄音裝置的玩具嗎？有段時間它們的銷量非常的好。

中年婦女手中拿着的玩偶就是那種非常普通的蝙蝠玩偶，看樣子還是手藝笨的人手縫的。線頭露在外面，蝙蝠耳朵一只長一只短。

好醜。

但是中年婦女卻露出了那種意滿的神情。

有古怪。絕對有古怪。

鷹女猛地直沖下去，鬼魅般的身影直接将中年婦女吓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巨大的灰褐色的翅膀收起，但整個人都很有壓迫力。

“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鷹女說，她的語氣不容置疑。

中年婦女嗆道:“它只是個小孩子玩的玩具！它什麽都不是！”

鷹女亮出了她的爪子，“把它——給我。”她一副你不給我就殺人的模樣。

中年婦女顫抖着把蝙蝠玩偶遞給對方，中途她還嘟囔着:“這真的只是個玩具。”

鷹女緊緊盯着這個蝙蝠玩偶上那“不贊同”的表情，她的利爪将其撕成了兩半。但同她想象當中不一樣，這裏面不僅沒有監聽器監視器，也沒有什麽重要的文字信息，裏面只是一團軟噠噠的填充物。因為時間久了，它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塑膠味。鷹女不信邪了，她不相信對方偷偷趕往這座備受監督的莊園僅僅是為了一個陳年玩具。鷹女将玩偶完全撕開，并且把裏面的每一絲填充物都扯了出來。全部，一絲不剩的。

但是真的什麽都沒有。

玩偶碎片輕飄飄地落下來，中年婦女慌張地接住了它。

“我說了……它真的只是一個玩具。”她無數次重複了這句胡。

鷹女深深地凝視着她。

“離開這裏。”

中年婦女看上去有些像落荒而逃。

瑪麗蓮用了障眼法，從一家酒吧穿過無數條小巷直接溜到了韋恩大橋下面，柯藍正在那裏等他。一臉老相的司機有些手抖地抽着煙，雙腿架在方向盤上。見瑪麗蓮來了，他問:“玩具拿到了？”

瑪麗蓮展示給他一團碎片，“管什麽玩具，快走！剛才撞上超人的人了。”

柯藍一聽急了，“你确定那個人沒跟過來？”

“我甩掉她了。”瑪麗蓮點了根煙，灰眼睛裏一片疲憊。“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把重新縫起來——天知道約書亞少爺為什麽突然想要這個。”

“畢竟是他送給老爺的生日禮物嘛……當年那雙小手戳了不少洞來着。”柯藍轉了鑰匙，直踩油門。

渾身上下丁零當啷響的老車像是放了個屁一般揚長而去。

瑪麗蓮嫌棄道:“你怎麽還不買輛新車？”

柯藍嘿嘿一笑，“這可是我的夥計。沖呦，銀仔！”車載音樂是西部牛仔，老司機情不自已地擺動起身體來。

哥譚的黑雲裏面，一個身影藏在其中。鷹女追随着他們的腳步，離開哥譚，去往了另外一個地方。越走近，她就越覺得不對。因為這裏不是其他地方，而是超人——克拉克·肯特曾經的家鄉。這裏是堪薩斯，而她來到了肯特家的農場。

蝙蝠家的人居然住在肯特農場！

這怕是連超人也料不到的事情……他已經五年沒有回來過了。自從不義聯盟建立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且肯特農場基本被推平了。

鷹女記得肯特夫婦應該是被超人藏到了北極堡壘裏，所以這裏暫且是荒廢了。誰會想到這裏藏了蝙蝠家的人呢？

她無聲地降落在屋頂上，順着上方的窗戶往下看。

鷹女看見了令她吃驚的人。在客廳正中央，懷中抱着一個孩子的中年女性，正是超人的養母瑪莎·肯特。而她本來應該在超人為他們安排的居所——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北極堡壘當中。她究竟是如何穿越海洋與冰川，重新回到堪薩斯的？

瑪麗蓮和柯藍進入了屋內。

瑪麗蓮解開身上披着的變得灰撲撲的鬥篷，她問瑪莎·肯特:“瑪莎夫人，今天約書亞少爺醒過了嗎？”

瑪莎輕撫懷中孩子的腦袋，他的金發柔軟得一塌糊塗。

“今天還沒有醒過。”

約書亞·韋恩，是當年的封面女郎莉莉·賽爾伯與布魯斯·韋恩露水情緣後的産物。由于他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産而死，約書亞又是早産，這個體重多病的小男孩就被交給了韋恩家照顧。然而再怎麽多的補品和治療也沒有讓他變得更好一些，随着年齡漸長，這個男孩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連醫生都說很有可能會在夢裏迎來死亡。

這并不是別人樂意看到的情景。

在超人與蝙蝠俠的矛盾爆發之前，約書亞·韋恩就被自小照顧他的仆人們帶到了鄉下照顧，而身在堪薩斯的他們恰好躲避了超人政權的大清洗。

由于很小就離開了家，再加上蝙蝠俠是那樣一個個性的人，韋恩家基本上就沒有約書亞·韋恩這個人的痕跡，而後在逃離時蝙蝠俠也成功注銷了相關人員的身份信息。

——超人無法鎖定一個透明人。他連世界上有這個人存在都不知道。

瑪麗蓮嘆息一聲，“我先去把玩偶補起來。這樣一來，約書亞少爺醒過來的時候就可以拿到他的蝙蝠俠了。”

“發生什麽了嗎，瑪麗蓮？”瑪莎問道。

在莊園碰到了鷹女……唉。”她搖了搖頭，“那可真是個不好的遭遇。”

瑪莎·肯特垂下頭，臉上露出難言的表情來。她自然知道她的兒子做了些什麽，電視機上每天都是有關不義聯盟的消息，她就算再消息再閉塞也終會察覺到這一點。

她輕輕地，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懷裏沉睡的孩子，好似他是曾經的克拉克·肯特。

鷹女聽見了全部。

她毫不猶豫地，向總部報告了這件事情。

超人首先查看了他的安全區，孤獨堡壘。那坐落在冰雪的北極的，曾經容納了他的出生的地方。

瑪莎·肯特不在那裏。她不知道用了何種辦法，興許是上了去往北極考察的飛艇，她千裏迢迢趕回了肯特農場。

然後撫養了蝙蝠俠的兒子。

超人站在瞭望塔的防護玻璃前，他眼中倒映出那蕭條得有些過分了的街道。

哈。

一道火紅的影子劃破時間與空間，瞬間來到了肯特農場。

瑪麗蓮還在努力把那個醜醜的蝙蝠玩偶縫起來，明明是女傭，手藝卻一點也不好。柯藍靠在門上，手指裏夾着根劣質煙，“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會過去。”以大都會被核平開始的悲劇席卷了全球，就連海王所在的亞特蘭蒂斯也不能幸免于難。這是超人政權成立的第五年，反抗軍們正在暗地裏積聚勢力。從一開始的群龍無首，自成一派到後來所謂“團結一心”……其中的變化肉眼可見。

“反正總是要等着……那就等着吧。”針尖刺到了瑪麗蓮的手指，“管家上段時間沒了吧？”她指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韋恩莊園的管家，在韋恩夫婦逝去後他一直擔任着家長的責任。在蝙蝠俠離去之後，他一直掌管着韋恩莊園——那座莊園曾經是美麗的，但随着他的死亡一同落敗。

維克多·煞斯，超人蠱惑了他讓他殺死了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

“死後也不安心哪。”柯藍抽了一口，然後被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

爆裂聲在屋外響起，好似炸裂了一顆炸彈。瑪麗蓮的手一抖，忙喊道:“快看看！快看看！”

柯藍的瞳孔縮成了針眼，“是超人！”

他們沒想到對方會來得這麽快……他們沒有甩掉鷹女！

“老天！快帶少爺跑，我去打掩護！”柯藍把煙扔了出去，直直地向外面跑去。

瑪莎·肯特從淺眠中驚醒，她張口驚愕，“克拉……克。”

“媽媽，把他交給我。”卡爾·艾爾紅熱的眼睛很是可怕，每當他露出這樣的眼神，那麽敵人接下來得到的東西就是熱視線。

會死的。

“他和這場戰争沒有一點點關系，克拉克！”瑪莎說，“約書亞只不過是個普通人，他還是個孱弱的生了病的小孩。你以前總是最照顧這樣的同學，不是嗎？”

“那不一樣。”卡爾·艾爾說，“媽媽，交給我。”超人看着她，“我自有考量。”

只要解決掉蝙蝠俠，那個最大的叛軍首領。

媽媽，相信我。

“你不能這樣，克拉克。”瑪莎說，“你不能再将無辜的人卷入這場血腥的戰役了。”半百的婦人聲淚俱下。她看了太多慘劇了，那個叫燦星俠的孩子……因為反抗政-權被超人打斷了脊椎，三年內都通過導管活着。兩年以前，他自殺了。他沒有錯，他只是為了自己的國家，為了反抗暴-政而站出來的……一個大男孩。

他曾經無比渴望英雄，卻又因為英雄而被折磨致死。

卡爾·艾爾看着她，對她堅決地說了……“No.”

“我檢測不到他的靈魂。”渡鴉說，“他是傳說當中的那種星體投射。星體投射者的靈魂經常會脫出身體，進入其它領域，甚至是宇宙。”黑漆漆的惡魔之女說:“要我把他拉回來嗎？”

超人沉思了一下，“等一下我。”他想起那個漆黑的空間，曾經和他一起看過幾百遍黃太陽升落的……家夥。

星體投射體。

宇宙。

藏起來的靈魂。

“渡鴉，把他給我拉出來。”

驚變之所以被叫作驚變，就是因為它的猝不及防。剎那間，貞德感到自己的靈魂被拉成細長，有誰似乎在撕扯他過于薄弱的靈魂。滾燙的岩漿澆遍全身，他似乎被人塞到了火山裏面。

疼痛。

疼痛。

疼痛。

被強行塞入了某個軀殼當中。

疼痛。

疼痛。

疼痛。

“啊啊啊啊！！”他開始慘叫。

縱觀這個男孩所度過的十七年，從一開始所有嬰兒都會的哭喊開始，到成為奇怪家庭的一員，失去父母，擁有了新的家庭，哥哥們……幸福的日子并沒有多久，噩夢就卷土重來。那些藏在無花果樹下面的噩夢，通通追着他過來了。

于是他放聲尖叫。

一次又一次。

“怎麽會這樣？”超人問。

渡鴉:“……除非靈魂和身體不匹配。”除非他們把錯的靈魂塞到了錯的軀體裏面。

“超人，你好像找錯人了。”

金發的男孩在地上翻滾着，渾身上下所有骨頭都被燒壞了。肉-體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痛苦同時折磨着他。

貞德看見無數的屬于別人的記憶碎片。

不連貫的，只有一大片的黑暗，黑暗與黑暗。

約書亞·韋恩很小的時候，腦子裏就什麽都沒有。因為他的靈魂會投射到現實，世界，或者宇宙的任何一個地方。用來存儲記憶的大腦根本無法将那些在軀殼外發生的東西記憶到大腦內。

所以那個大腦裏空空如也。有一個很醜的黑色蝙蝠玩偶，有幾個面部模糊不清的人，有……大腦在顫抖。

神奇女俠沒有一點點提醒，她甩出自己的繩套，套在了對方身上。

沒必要，那樣只會讓他——”痛苦。痛苦兩個詞被渡鴉咽了回去。因為這位亞馬遜的公主，宙斯與亞馬遜女王之子，收緊了真言套索，她問:“蝙蝠俠在哪裏？！”她把對方的剩餘價值，看作是找到蝙蝠俠據點的作用。

她本來不是這樣的，但她被自己對超人的愛蒙蔽了雙眼。就像蝙蝠俠所說的那樣，她甚至因為露易絲的退出而心生竊喜。

“戴安娜。”超人喊了她的名字。

痛苦。

黑色的記憶幾乎淹沒了他僅存的理智。

極大的，比海洋，比天空還要巨大的痛苦如狂潮般湧來。

理智這種東西通常來說沒什麽大用處，因為絕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沒有足夠堅定的意志，他們很容易被摧毀。貞德·皮奈爾，他是一個矛盾的人，既堅強又柔弱。

但顯然，他的柔弱在身體上更加突出。

他隐隐約約地聽見別人問他，蝙蝠俠在哪裏。

蝙蝠俠在哪裏？

蝙蝠俠會在哪裏……蝙蝠俠。

Batman.

“布魯斯·韋恩在哪裏？”神奇女俠又問。

“鋼骨，檢測生命值！”

金發男孩的大腦重重地磕在地面上，他的四肢無力地垂在邊上。

世界上荒誕的，人生是痛苦的。

宛如嗑藥磕多了的模樣。

可是他是個乖孩子，他從來不做這種事情。

“渡鴉，你需要把他拉出來——”那個陌生的靈魂不應該應此而遭罪。

“我試過了。”黑漆漆的年輕女性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動作幅度越來越小。

呼吸聲逐漸消失。

被超人鎖定的心髒跳動的節奏越來越慢。

撲通。

拉奧啊。

“超人，生命體征完全消失。”

蝙蝠俠坐在控制臺前，他剛剛接到了來自瑪麗蓮的求救信號，信號發送地點于堪薩斯州，肯特農場。

來自于英國魔法界的魔法鐘上有一根不動了。那是代表家人的時鐘，每當一個人的生命危急，它就會迅速逼近12點的方位。自從迪克死後，有一根針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他又失去了自己的兒子。

無法壓抑的黑暗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

他失去了迪克，失去了阿福，而達米安則站到了超人那邊。

此刻，他又失去了自己的另一個兒子。

即使是一-夜-情的産物。

即使他一開始沒打算将對方扯入韋恩這個危險的家族中來。

屬于“約書亞·韋恩”的那根指針不再跳動。

黑夜裏的龐然大物伏在他的操作臺上。

就好像當年一樣。

就好像當年、他失去迪克那樣。

他是個好羅賓，也是一個優秀的兒子。雖然有的時候很叛逆，但他已經長成一個很好的大人了。

一旦蝙蝠俠想起夜翼，他就無法不想起小約書亞，對方那張幼稚的小臉和蝙蝠玩偶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戰争是如此的殘酷。他讓一個父親失去他的兒子，讓一個英雄失去他的助手。

戰争至此并沒有結束。

但是不去鬥争的話，它永遠都不會結束。

閃電俠還在跑步。

在這條擁有着90km直道的公路上跑步。他是世界上最快的極速者，他比那個極速女孩要快得多，他在戰争中能救的人要快得多得多——

他無法不想到對方在救了盧瑟·萊克斯後折返，僅僅是因為她覺得還能救更多人。

他無法不想起燦星俠，那個男孩和他有一張合影，上面寫着「誰都可以成為英雄」。

誰都可以成為英雄。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在現在這個時間，英雄真的代表正義嗎？還是說他們就和超級七人隊一樣，是群僞君子？

閃電俠開始奔跑，一次又一次。他想，真想跑到死啊。這樣一來，腦子裏就沒有什麽煩惱了。這位聯盟的良心心想，世界就像童話書裏的後母和壞女巫一樣。

它總是讓人們犧牲。

年僅十七歲的比利·巴特森，沙贊，所羅門的智慧沒有敵過掌權者。

閃電俠接到了來自聯盟的通訊。

閃電俠:“……”

他們要他，把一個人的屍體送回韋恩莊園。

像夜翼和韋恩家的管家一樣，埋在韋恩的墓地裏。

說個笑話，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正式接手了「夜翼」這個身份，這個身份的武裝和城市後，達米安·韋恩遇上了一點點小麻煩。他母系那邊的組織，影武者聯盟追了上來。那群家夥質問他為什麽不傳承他的祖父，雷霄·奧古的遺願，反而從蝙蝠的強權轉移到了超人的政權下。

達米安輕輕松松地擊退了對方。

他跳躍在布魯德海文的每一塊磚岩上，忽然地，随身攜帶的鐘表發來了警告。

達米安·韋恩回到正義大廳。

他看見衆多的“超級英雄”圍在一起。

達米安舉起手中那塊魔法表，屬于“約書亞·韋恩”的指針不再跳動。

他說:“你們殺了我弟弟？”

一道金色的閃電穿破了幾百裏，回到了正義聯盟。他剛好聽見達米安質問超人，質問那些人。神奇女俠，鋼骨，渡鴉……

達米安和約書亞不怎麽熟，但他并不讨厭對方。

真的。

求作收麽麽噠。

連一下前一章，順便，夜翼沒死，複活了。約書亞也沒死啊別害怕.jpg

這個鐘表仿的是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