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做噩夢的貞德[綜英美]

第27章

第 27 章

提姆:“不要這麽小心眼。”

米迦勒:“呵，我聽見你叫我菜雞了。”

康斯坦丁投來了不贊同的目光。“不，你可能是聽錯了，人間的語言博大精深，德雷克是在誇你長得好看呢。”

面對睜眼說瞎話的黑暗藝術大師，單純的未成年都驚呆了。更可怕的時候，那個所謂的守護天使哼唧了兩聲，似乎還真信了。

（不會是真傻吧？）

米迦勒怒目圓睜，他指着提姆·德雷克喊道:“他剛剛在心裏說我傻！”

康斯坦丁從善如流，“他還是在誇你可愛。來，看看鏡子，你是不是世界無敵好看。”

提姆此時緊閉了內心，決定當一個沒有心的男人。

布魯斯扣了扣紅木的桌面，其身上剛好和挂鐘叩響一格的聲音重疊起來。

該說正事了。

“他在哪裏。”既然這個守護天使占據了貞德的身體，那自己身體原本的主人又在哪裏呢？

米迦勒不答反笑，“我聞到了愧疚的味道。你在愧疚什麽，布魯斯·韋恩？還是說，我該叫你一聲蝙蝠俠？”

提姆從逐漸變得陰冷的氣氛裏讀到了某些陰暗的東西。他加入這個家庭的時間太短，提姆幾乎是強行進入了蝙蝠家族中——蝙蝠俠不能沒有羅賓。

傑森的死亡令蝙蝠俠過于失意了，他比原來受的傷更多，也更加沉默。提姆來到這個家庭中的時候，迪克已經單飛去布魯德海文了，傑森被小醜折磨至死，所以他見到的第一個兄弟就是貞，貞德·韋恩。

真奇怪，明明大家都是養子，卻只有他一個人改了姓氏。

提姆一開始還以為這個小男孩是布魯斯不願意承認的私生子之類的，但是并不是。蝙蝠俠不會有情人，也沒有愛人，他的晚上不可能留給別的女人。他真的很忙。

因為布魯斯的養子總是有着特殊的身份，提姆一度以為蝙蝠俠又會有什麽新助手……饒了他吧，偵探也是會犯錯的。

最初的貞德·韋恩，是個心靈受到傷害的，患有PTSD的可憐孩子。阿福說，他現在的情況比原來好多了。

好多了……是一個怎樣的好多了？阿爾弗雷德便說，以前全是尖叫與哭聲。

“……傑森少爺經常會去安慰做噩夢的貞德少爺。”

提姆所知的傑森是個出身于犯罪小巷的頗為暴躁的紅發男孩。

（他？）

他又猛的想起傑森死了好幾個月了。

于是提姆在某個聽見了尖叫聲的夜晚，偷偷前王偉恩家最小的孩子的房間裏，他在門外就聽到連續不斷的哭聲。撞擊聲——懲罰性質居多。

“你還好嗎？”提姆站在門口，輕聲問道。

在微光裏，那個小腦袋怯怯地點了點頭。

（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好。）

“我可以開燈嗎？”提姆求對方的建議。

貞德按了開關，整個房間變變得亮堂堂了。

提姆發現男孩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充滿了恐懼的藍眼睛。

（他的眼睛和布魯斯可真像。）

（還有，以前羅賓們都在幹安慰小孩這種事情嗎？）

提姆自問道。他并不怎麽擅長安慰小孩子，他的特長是電子科技，也就是憑借他的這份能力，提姆才能察覺到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新的羅賓——新的哥哥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問他:“你是做了噩夢嗎？”

藍眼睛含着眼，看上去非常的溫順，但沒人能忽視他的悲傷。他點了點頭，但是一句話都不說。他不肯說。

貞德意識到，自己的噩夢同樣會給他人帶來不幸。這個年紀尚小的男孩腦中這種觀念根深蒂固，又如附骨之蛆，無論再怎麽努力也無法連根拔起。

提姆把對方不肯說的原因歸結在自己的魅力還不夠大這方面。或許藍鳥來會比較方便一些。

對于叫人頭疼的孩子，布魯斯·韋恩只好請了當時心理界的權威——漢尼拔·萊克特醫生對這個可憐的小男孩進行心理疏導。後來，他變得很好了。

他變得開始自欺欺人。

（愧疚的原因或許在這些事情之前。）

提姆無法得知貞德來到這個家庭之前有着怎樣的故事。

愧疚的源泉。

提姆此時真想對那所謂的守護天使大吼一句:“蝙蝠俠不是神！他救不了所有人！”可是他不能說。蝙蝠俠已經受過很多傷了，他那一身人肉骨頭到底能值個幾斤幾兩呢？他并非隔壁大都會的超人，人間之神，擁有鋼鐵之軀。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米迦勒玩夠了，倒在真皮沙發上，“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祂竟然把事當做逗人玩。“他被某個蠢貨喂了點髒東西，正在消化呢，沒幾個月是不會醒的。”祂像個無事人一樣抓了把果盤裏的糖果，把他們當做小彩球在手裏玩。

“髒東西……傑克·伯德？”

布魯斯查詢了有關這個男人的一切。如今被高高懸挂在“惡人榜”上的男人，有着一個非常令人滿意的背景。社會信用良好，據說接下來已經被預定了去某個知名大學當教授。而在對方的個人簡介中有一條，傑克·伯德是個無神論者，唯物主義者。

當然，這也是可以說謊的。

“不是他。如果我感覺得沒錯……啧，簡直就是曠世奇緣。”米迦勒從沙發上翻起來，祂舔了舔自己的指尖。“你們聽說過吉爾斯·德·德萊嗎？”

“是十五世紀上半期的一個法國元帥，曾經追随聖女貞德，并與對方一齊為皇太子查理加冕。但是在貞德被英軍俘虜并且處以火刑以後，他就放棄了對神的信仰。晚年為了研究點石成金術把三百名以上的兒童折磨致死，最後被施以火刑。”迪克說。

“啊對，就是他。”米迦勒的唇角弧度從柔軟變作尖銳，“就是那個王八蛋幹的。”

“……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了啊。”這都過了幾百年了，推鍋不好吧？

“吉爾斯·德·德萊是一個高超的煉金術師——他甚至可以穿越時空。他用了煉金術使自己的身體保持不死的狀态，而後從十五世紀活到了現在。”

“雷宵·奧古就是通過撒拉路泉水一遍遍的讓年老的身體恢複青春從而存活了兩千多年。”布魯斯舉出一個現時代的時例。

“呃……所以呢？他就這樣找上了貞？他們也就名字一樣吧，性別都不同啊。”提姆覺得那個煉金術師絕對是眼瞎了，否則怎麽會連這麽清楚的事情都看不明白呢？

現場唯二知道貞德·韋恩身份的男人：……

米迦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祂站起身來，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落下。

“這具身體——貞德·皮奈爾，就是那個聖女貞德的轉世。而我，則是米迦勒，貞德所見的第一天使，向她傳遞上帝旨意的向導。”

十二歲的讓娜·達爾克在樹下，見米迦勒大天使。天使告知她，神希望她能夠帶領法國勝利。于是這個牧羊女在十六歲時披甲上陣，奧爾良戰役，雅爾若之争，帕提戰役……法軍步步逼近，而英軍則節節敗退。

在被俘虜之前，她幾乎是法國的神話。

迪克·格雷森：？？？

“呃你說……貞就是貞德的轉世？”他滿腹狐疑。聖女貞德轉世轉成男人了？

“就是這樣一回事。康斯坦丁，快點打包票。”

讓騙術大師打包票什麽的……“的确是這樣的。”他今天只起驗證作用吧。

“繼續，”布魯斯·韋恩斟酌了一下自己的口氣，“過程。”

“我讨厭別人要求我做什麽。”米迦勒細細的眉毛蹙起，“我現在不講了。”吊着別人的胃口，讓別人心裏在撓癢癢。

“這可是人命大事，拜托了，這位可愛的小小姐。”迪克雖然不知道天使為什麽會有性別這回事情，但看康斯坦丁的稱呼讓對方那麽爽的份上他這麽叫肯定也沒有問題。

迪克·格雷森，無論穿不穿緊身衣都有全美最翹的屁股。重點不是這個，他的異性吸引力程度點得相當高，幾乎是滿分。

“哼哼，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求我了——我聽見你罵我花癡了！！”

搞什麽啊為什麽只聽我一個人的心理活動你是在跟我過不去嗎？！提姆白眼都快翻出來了。這只紅羅賓現在不需要咖啡也感覺精神良好，都是被吓出來的。

他現在都不知道被對方記了多少筆小本本了。絕對會被報複的吧！

“Language.”蝙蝠俠的藍眼睛投來了不贊同的目光。

“總之呢，就是我們的大煉金術師發現你家貞就是他要找的貞德——哦真是，他像個癡漢一樣找貞德找了幾百年了，這下終于被他找到了。但是那個時候貞德受了很重的傷，吉爾斯·德萊就給他喂了用魅惑女巫的心髒做的魔藥。然後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喽。”說的很輕松，但是實際，真實卻讓人絕望。

蝙蝠一家的公敵程序怕是要啓動了。

“吉爾斯·德萊在哪裏？你能幫我們找到他嗎？”這次開口的仍然是迪克。紅羅賓從前一刻起就決定做個三五少年，無口無心無表情的那種。

“估計跑到其它世界去了吧，我在這個世界感受不到他。至于幫忙，你們可別想了。因為怕弄死你們的小弟弟，我只帶了一點點力量下天堂，也只夠打碎個玻璃什麽的……在某人眼裏是個菜雞真是不好意思呢。”

指桑罵槐的正确做法。

提姆：……

嚯，他已經上永久黑名單了。

果然，這個家夥雖然用着貞的臉但是脾氣差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