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星際瑪麗蘇29
星際瑪麗蘇29
奧斯蒙走到了你身邊,他沒有開燈,從衣帽間透出來的光不夠亮,你擡起頭看不清他的面龐。
眼淚在你擡頭的剎那滴落了下來,光影裏,他站着你蹲着,你胡亂地想象自己成了賣火柴的小女孩,而他是穿着齊整的過路人。
你抱着自己,仿佛自身成了兜賣的火,很可惜在賣出去之前,你就已經将火柴點燃了。你沒有可以買賣的物品,叫不住過路的人,不遠處的窗玻璃裏,溫暖的火爐冒着熱氣的食物擺放,一家人高高興興過聖誕,而你蹲在這個角落裏,只覺得遍體生涼。
你把火柴點燃,把自己點燃,火光在那一剎那膨脹如鬼魂,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他向你走來,即使你遍體火焰,他亦像飛蛾般見着火便無法離開。
在火柴熄滅的那一刻,他會抱着你的屍身一起淪為灰燼。
奧斯蒙半跪下來,他撫上你的臉,為你輕柔地拭淚:“吓着了?”
他以為是白日的事讓你難眠,可那不是真相,你只是想起了久遠的過去,覺得空虛,覺得心裏被啃食的蟲蟻掏空了。
你搖了搖頭,覆上他的手背,你說:“我……抱我去床上。”
你不知道你這一輕輕軟軟的言語,惹得他剎那便胡思亂想。
你摩挲着他的手背,而他撫着你面頰,你仿佛透過他撫摸自己,又仿佛只對他感興趣。
奧斯蒙喉嚨滾了下,他一時說不出話來,他該安慰你的,可你擡着眼望他,在昏暗的光影下他看不清,心弦卻莫名顫了下。
你撫上他的指尖,捉住他最長的中指,就那樣又輕又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撫弄,你故意的,暧昧的情玉流淌。
奧斯蒙略微急促的呼吸在夜色裏仿若透明,不需要特意捕捉,你也感觸到了他的情緒。
“快呀。”你支使他,快抱你去床上,別拖延別磨蹭,再晚一些你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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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蒙将你抱了起來,他一手托着你的臀,一手攬着你的背,他的呼吸灑在你的頸項,好癢,你的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夾腰的腿也合攏,你幾乎想象到接下來的畫面……
你喘息着,微仰着頭,既害怕又萌生出快感。可快感之下你又止不住難過,你不知道為何,既想肆意地笑又想狼狽地哭,明明什麽都沒發生,你卻在奧斯蒙的懷裏哭得停不下來。
奧斯蒙抱你到床上,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只是一直一直為你拭淚,你實在看不過去,他怎麽這麽傻啊,就是個傻子。
你濕朦着眼扭過臉去,不要他擦了,奧斯蒙捧起你的臉,不肯讓你鑽進被窩裏一個人偷偷難過。
他見指尖的淚怎麽也擦拭不完,不知怎的,就落下一個又一個吻在你臉龐。他的呼吸好燙,燙得你眼淚都要化了,化成蒸汽濕潤他的唇,他吻得你直想躲,可你輕微的掙紮只是讓他抱你更緊。
良久,奧斯蒙松開了你。他坐在床沿背對着你平複喘息。
你渾身發軟,小臉通紅,側對着他打消了方才的念頭。只是親吻你已經承受不住,其他的還是不要了。
奧斯蒙過了許久才勉強平複,他去到衛生間沾濕了帕子,扶起你慢慢為你擦臉。
你看着他專注的神情,輕聲道:“我不嫌棄……不嫌棄你的口水。”
話剛落,你就看到奧斯蒙紅了耳朵,你心中笑意湧過,故意道:“那你呢,你嫌棄我的淚嗎?”
仿若調情的言語讓初初冷靜的呼吸再一次滾燙,奧斯蒙阖上了眼,面龐亦有些紅霞。
胸膛起伏着,他勉力克制情玉,只允許說出心意:“不嫌棄……喜歡。”
奧斯蒙明明沒有說什麽,花言巧語與甜言蜜語都沒有,你的淚卻又想冒出來了。
你感到自己是浮在海洋裏的爛泥,為什麽泥能浮在海洋裏你不知道,腦海裏就是毫無邏輯地想象出這個畫面。
海水在周身浮動,你閉上眼感到窒息與安心,你在天與海之間懸挂,無法徹底堕落下去亦無法飛翔。在奧斯蒙身邊你有一種迷醉的快樂,你放縱自己撒嬌,放縱自己的脆弱,你甚至希望自己是個沒有思想的傻子,如果變成純粹的植物,奧斯蒙會好好呵護你嗎?
還是會把你當爛泥,一腳踩得更爛還嫌棄髒了腳。自厭的痛快在心中湧動,你突然想他粗暴地對待你,令你體會死亡的邊緣,震顫的憤恨,那些沒有痛感的無數次死亡是否在心裏留下了痕跡你說不清。
沒有痛覺便只是影像,仿佛一次扮演游戲,在游戲裏死亡不該有太深的觸動,可一次又一次的疊加還是會讓人心生厭煩。畢竟沒有誰喜歡玩游戲把把都輸,那還有什麽游戲的樂趣。
你看着自己的身體一次次從鮮活到凋零,若是大雪天倒在雪地裏,吐點血紅梅作伴,那倒還有些美感;可有時候從懸崖上摔下去,四分五裂的只剩血腥,你再美的容顏與身體,再這樣的磋磨下也只會留下碎塊叫人恐懼。
好在深山老林裏,沒有人給你收屍。或許途經的只有蛇蟲鼠蟻,它們穿過你碎裂的心髒,不知道曾有一人因這器官的跳動而鮮活無比。
瀕死的時候,你會在腦海裏跟666閑聊,他建議你睡一覺,花點積分兌換安眠buff,你卻不接受他的建議。
瀕死的時候也是你休息的時候,如果睡過去的話,醒來就是下一個世界了。
你想趁着這點間隔跟666插科打诨,随便聊點什麽,你也會問他你的表現怎樣,是不是做到了一個炮灰該有的程度。
666會誇你做得很好,經此一遭,一個跌宕起伏動人心弦的故事就此誕生,你在這個故事裏的戲份雖然很少,可總有人會記得的,記得你的嚣張跋扈,記得你的惡劣不堪……666的電子音聽起來竟有點笑意,他繼續說着:能讓人恨得牙癢癢,也是一種天賦呢。
你也誇了他一番,說沒有他的幫助,你一個人是成就不了這種天賦的。
666欣然收下你的誇贊,完全沒有推辭的意思。
你還想再跟他聊點什麽,你這個世界的未婚夫竟然趕來了。
倒在雪地裏的你有點莫名其妙,他抱着你又是怒吼又是乞求,還要帶你去看太醫。
天吶,可別折騰了,你本來呆在這裏等一個時辰就徹底死去,他卻非要抱着你拖着你的身體去看什麽太醫。
按照劇情,他應該很厭惡你才是。現在卻表現出這副模樣,你悄悄睜開眼,瞧了下他的狼狽不堪,心裏有些歡快,看樂子總是讓人快樂的,哪怕死到臨頭,你也要繼續吃瓜。
他看見你睜開眼,還以為是自己的乞求感動了天地,他一邊落淚一邊叫小厮把馬車駕駛得再快更快些,還抱着你安慰你會沒事的。
有些無聊,你看了會兒覺得沒趣把眼睛又阖上了。
此後無論他怎樣呼喊怎樣泣血,你都沒有睜開。
你累了,連跟666聊天也沒了力氣。
雪仍在落,馬車的轍痕駛入寬寬的官道,你曾經走來的這條路,臨死也要走回了。
許是雪落得太大,風吹動了窗帏,明明屏蔽了感官,在這一刻,你卻覺得有些冷。
你的未婚夫還在一聲聲喚着你,漸漸的,那呼喚越來越小,越來越輕……
他還沒抱你到太醫那,你就沒了聲息。
不知不覺間,你竟撫上了奧斯蒙的面龐,他堅毅冷峻的臉在情澀的浸染下顯露出與平日裏不同的韻色,仿佛一枝只為你一個人綻放的花朵。
你描摹着他的眉形,輕點了下鼻梁,腿也沒閑着,你輕輕地蹭着他,似有若無不肯重,奧斯蒙悶哼一聲,将你整個抱在懷中制住。
“別鬧。”他神情嚴肅,你卻見不得他這樣冷靜。
“沒鬧。”你輕輕軟軟地撒嬌,說他的手掌太熱,把你的衣服都燙化了。
夏天的睡裙本就光滑而單薄,你沒說還好,你一說奧斯蒙就不可抑制地陷了進去,仿佛他的手掌按住的地方不是衣衫,而是赤.身.裸.體的你。
他的體溫升高,手掌也更燙,這下真的要把你燙化了似的。
你咬着唇想繼續勾引下去,又擔心太過火收不了場。你病還沒好呢,若是夜間忙忙碌碌如奔騰野馬,起起伏伏如浮萍漂泊,第二天醒來肯定又要加重了。
說不定連起床都做不到,只能垂着眼低聲啜泣想下床都不能。
多慘啊,一時的歡愉卻帶來更久的痛苦,沒有666的痛覺屏蔽,你還是收斂一點好了。
不過,也不一定是一時的歡愉,如果奧斯蒙非要攀高峰,說不定得熬到天亮。
還是不了……吧。
你猶猶豫豫地放棄了,玩鬧的手也收回。
奧斯蒙卻沒有立即把你放下來,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吻向你,将你吻了又吻。
你跟一團食物似的被無情撚摩。好壞,奧斯蒙好壞,你要呼吸不過來了。
吻完後他還要教訓你,不準你對別的男人也這樣。
你故意無辜地問:“怎樣啊。”
奧斯蒙捉住你的小手,嗓音低啞:“就……不準摸別的男人。”
“沒有,”你委屈道,“我才沒有摸你。”
委屈裝得不像,笑意從眼裏洩露出來:“哎呀,我這是愛撫,愛撫呀。”
奧斯蒙的呼吸越發灼熱,這樣下去真的要收不了場了,在他吻過來時你扭開臉龐,他只親到了你的臉頰。
“不要,奧斯蒙太壞了,不讓我呼吸,”你聲音軟軟的,直叫人心裏發癢,“壞,好壞。”
得到了你的評價,奧斯蒙若是不真的壞一壞,倒可惜了你的言語。他循着你的氣息吻過去,從臉頰到唇瓣,到最後你也還是沒能逃脫被一吻再吻的命運。
你軟倒在奧斯蒙的懷裏,真想狠狠地強吻回去,可你沒了力氣,只能被迫地接受了。
他的氣息,他的情玉,唇齒開合間,你好像真的嘗到了他釀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