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兒子還不來
第10章 兒子還不來
在大阿哥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康熙三十年的秋天，大福晉再次傳出了有孕的好消息。
雖說膝下兒女衆多，可現在的康熙爺，孫輩卻是寥寥無幾，孫女兒有兩個，孫子則是為零，聽說大兒媳婦又懷孕了，也是很高興的。不管怎麽說，老人家總是比較喜歡抱孫子的，兩個孫女兒怎麽夠呢，那是多多益善。
由于沒有現成的先例可供參考，太子大婚的儀式讓禮部的人着實頭痛得很，标準定得高了吧，大阿哥和明珠那邊的人噼裏啪啦就能找出一堆反駁的意見，可要是低了吧，太子和索額圖那邊又不滿意，真是左右為難。
康熙自己也是有些為難的，他平時給太子的待遇，從數量上來說就只比自己差一點，可要說質量，毓慶宮的好東西，比起乾清宮都是有多不少的，從這點來說，康熙并不介意太子的大婚辦得盡量隆重。
但是康熙也不能不考慮其他兒子的感受，當初胤禔娶福晉，也是沒有先例的，考慮到他是沒有封爵的阿哥，他的婚事只是比照貝勒來的，而太子的位置，卻在親王之上，如果他還刻意加恩，比起他的衆多兄弟們，那就超得太過了。
所以康熙也不提意見，而是由着禮部的人“讨論”，準備等他們讨論出基本意見後再酌情進行修改。總之，既要顧了太子的面子，也不能讓胤禔、還有以後的其他兒子臉上不好看。
康熙爺的想法無疑是很美好的，可太子爺等得就不是那麽愉快了，尤其是在大福晉被太醫診斷出有孕之後。
明明他就比老大只小兩歲的，如今老大娶媳婦都快七年了，而他的大婚儀還沒制定出來，太子除了在心裏詛咒大福晉繼續生女兒，也沒少跑兩個李佳氏那裏，不過可惜的是，那兩個女人始終就是沒有動靜。
直到康熙三十年結束，毓慶宮還是沒有傳出任何一位李佳氏有孕的消息，胤礽在覺得奇怪的同時也多了些期待。
既然太子的兒女都能因為某些不可控制的力量消失，那麽大阿哥的四個女兒，也不一定都會生出來的。
要是他運氣稍微好點，給妞妞和妮妮添個弟弟的可能還是很大的，看着活蹦亂跳的兩個女兒，胤礽這樣想到。
大格格開了年就是七歲了，比起小時候文靜了些，不過她教出來的二格格，野蠻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不，兩個小丫頭剛得到自己要當姐姐的消息，湊在一起讨論的就是，以後要怎麽教弟弟打架，好組團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對打，聽得胤礽很是無語。他發誓，就是為了兩個将來很有可能嫁不出去的女兒，他也得把太子拉下馬來。
至于胤禔，因為不是第一次當爹，早沒了當初的激動，而是忐忑不安地去了趟京郊最有名的求子廟，求了個靈符回來給胤礽挂上，然後每天神神叨叨地在菩薩面前念叨，萬佛啊，千萬別讓福晉再生女兒了啊……
沒等胤禔念上兩個月，胤礽的肚子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長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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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以前有過兩次經驗的他們，都覺得有些不正常，這孩子，是不是長得也太快了點啊。
忍了半個月，胤礽實在忍不住，偷偷問了惠妃，不管怎麽說，她總不會害他們吧。
誰知惠妃一聽就大驚失色，半晌才回過神來，附耳對胤礽說道，非常小心的一番叮囑，說得胤礽也是緊張起來。
回到乾東頭所，胤礽告訴胤禔，惠妃懷疑他懷的是雙胞胎，讓他們設法套太醫的話，同時不能讓消息傳出去。
因為在宮裏，生雙胞胎是件很麻煩的事情，若是兩個女兒也就罷了，大不了将來多出份嫁妝，沒什麽大不了的，若是兩個兒子，那還不如不生，因為其中的一個，肯定是要抱出去養的，而這還算好的，要是再狠點，把身體弱點的那個溺死也不是不可能的。當然，要是有幸生下龍鳳雙胎，那倒是上上大吉，可是這樣的好事，胤礽想都不敢想。
“如果、如果兩個都是兒子，你會不會真的……”要是胤礽現在還是太子，懷着雙胞胎的是他的福晉或者某個侍妾，他的心情肯定不會這麽複雜，舍掉一個就舍掉一個吧，反正還有個兒子呢，他不吃虧。
但是現在不行，他的身份是福晉，那兩個可能都是男孩的孩子，就在他的肚子裏揣着，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沒人舍得會送走的，就更不要說……胤礽想都不敢想了，他這會兒甚至期待，歷史回到原來的軌跡，兩個孩子都是女兒。
“福晉放心，要是兩個都是兒子，我肯定會把他們都保住的……”胤禔這會兒也很苦惱，他是很想要兒子沒錯，而且越多越好，可他沒想過要他們一起來啊，這事兒要讓其他人知道了，對他以後的計劃，就是最大的打擊。
你想啊，如果他家的嫡長子和嫡次子是雙生兒，長得一模一樣，他将來要是真的上位了，這兩個孩子怎麽辦，他要是立了其中一個為太子，他們為了好玩或者是出于其他目的互換身份，誰分得出來啊……
為了杜絕後患，就是他将來真的把太子拉下馬了，皇阿瑪看在他兩個兒子的份上也不會給他機會的。
總之，要是福晉真的生下兩個兒子，那是真的不如不生，成婚七年以來，胤禔想要兒子的決心，第一次動搖。
“你想怎麽保啊，咱們都在宮裏，宗人府的人也在外面守着，要是兩個都是兒子，想抱個出去都不容易。”胤礽從來不認為，在沒得選擇的情況下，胤禔會為了兩個孩子的安危就放棄奪嫡的野心。就是換了他自己，也是不會的。
“現在說這些還早嘛，萬一有個是女兒呢。”胤禔果然不敢說出要是兩個都是兒子他就認下的話。
他仍然寄希望在，這兩個孩子之中，會有一個是女兒。那樣，他就不用面對兩難的選擇了。
盡管他們有心隐瞞，但是胤礽的肚子，實在是太明顯了，你要硬說裏面只有一個孩子，說出來都沒人信。
于是胤禔不禁在想，他要不要再去求個符啊，求生女兒的，因為只有兩個孩子中的一個是女兒，對他們才是最好的。
太子郁悶多時的心情，在得知大福晉懷的是雙胎之後，消失地無影無蹤，他這回不怕大嫂生兒子了，哈哈……
因為對胤禔來說，生兩個兒子是比生兩個女兒都要糟糕的事情，尤其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家福晉懷的是雙胞胎，他們就是想對孩子動手腳，那也是沒有機會的。從那天起，太子爺不再詛咒自家嫂子生女兒了。
前面說過，大阿哥家的女兒都會挑出生的日子，前面的妞妞和妮妮是這樣，現在的兩個，也不例外。
康熙三十一年五月初三，午時剛過不久胤禔就抱上了自家三閨女，然後拼命在心裏祈禱，下個是兒子，是兒子……
而胤礽，他的感覺則是很複雜，這天也是他的生日啊，雖然沒人知道。
“福晉，你快用力，還有個孩子沒下來呢……”眼看胤礽走神都走得沒邊了，嬷嬷趕緊提醒。
“……呃。”胤礽回神，繼續努力，好在這是熟練工，他對程序已經很熟悉了。
胤礽這會兒已經沒心情在乎孩子的性別了，要是兒子，他算是完成任務了，以後可以專心去做別的事情，要是女兒，他也是算是把伊爾根覺羅氏該生的四個女兒都生了，這樣下一個的話，怎麽也該是兒子了吧。
又過了一刻鐘，大阿哥家的四格格順利出生，等在外面的胤禔聽了，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他求女兒的時候會靈，求兒子的時候就不靈呢，四個嫡女，将來準備嫁妝很辛苦的啊。
通常說來，胤禔高興的時候太子不高興，胤禔不高興的時候，太子多半很高興。今天也是如此，太子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十九歲生日過得非常愉快，因為他倒黴的大哥，在今天又添了兩個女兒。
“姐姐，阿瑪是不是不高興額娘生了妹妹啊？”看着胤禔一臉沮喪地進了胤礽的房間，妮妮悄悄問姐姐。
“大概是吧。”妞妞拉着妹妹在石階上坐下，“要是阿瑪敢對額娘生氣的話，我、我就不理他了……”
“妮妮也不理。”不論什麽時候，二格格都和大格格保持着一致的步伐。
“……嗯。”妞妞用力點頭，“還有三妹妹和四妹妹，要是阿瑪欺負額娘，我們就都不理他了。”
胤禔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寶貝女兒嫌棄了，他出現在胤礽面前的時候，剛剛在臉上擠出些笑容來。
“你是不是很失望？”胤礽低聲問道，他還記得前世的時候，他在胤禔連生四個女兒時，可是狠狠打擊了他的。
“要是兩個兒子，你不是更失望？”胤禔不答反問，他不覺得自己會有同時認下兩個兒子的勇氣。
“你真這麽想？”胤礽斜眼看胤禔，近距離地看了七、八年，他發現他愣是把這張臉看順眼了。
“沒有兒子，咱們還能再生，可要兩個都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胤禔說的是實話，對兒子下黑手吧，他沒那麽狠的心，不下手，這兩個孩子的存在直接就能判了他的死刑，所以兩個女兒，還是可以接受的。
“你也可以找別人生啊……”胤礽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在吃醋，他就是好奇，胤禔為何對嫡子如此執着。
“那怎麽可能，你嫌我和老二鬧得還不夠厲害？”胤禔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要嫡長子，杜絕未來的嫡長之争。
什麽！出生晚了還是他的錯！他怎麽不怪自己投胎的時候投錯了地方？胤礽嫌棄地皺了皺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