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等到監管此次聖杯戰争的教會發現這次的戰争中出現了以前都不曾出現過的Ruler的時候,教會立馬提高了警惕。他們得找到Ruler然後與其一同監督聖杯戰争的過程。
然而,不知為何,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Ruler。
在對街道上的監控進行調控之後,他們大概确認了Ruler的真實身份。在除卻暗殺者以及已經退場的Caster外,那天夜裏出現在大橋上的從者還有一位。
那是一個大概十幾歲的紅發少女。
絕對不會錯的,那就是Ruler。
可是這樣一來又說不通了。Caster顯然就是對方強制下場的,可作為調停者的Ruler不應該具備這樣的權利。
從監控裏他們又接着發現,這位受傷的調停者後來上了一輛私家車。
那是Saber和她的禦主所在的車輛。
有沒有一種可能,Ruler和Saber組聯合起來了呢?
可是,如果這樣子的話,那那名大概二十歲的青年又在這次的戰争裏充當着何等角色呢?
他們本想直接由教會去聯系對方,但是突然間的,那對年輕男女消失不見了。
……
其實是改變了裝扮。
呆在冬木市必然會迎來禦主與英靈們的注視,嚴勝思考了一番之後,決定改變二人的裝束。他自己減掉了蓄了很久的馬尾,染了個栗棕色,還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這樣一打扮之後,嚴勝頗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氣質。
然後就是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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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緣一光是那副長相就太惹人眼了,無論是紅黑色的頭發還是臉上那太塊的火焰形狀的斑紋,都會引來許多人的注意。想來想去,嚴勝決定讓理發師給她剪一個臉龐一側的頭發可以遮住額頭的發型。
順便還染成了純黑色。
做完頭發的緣一,看起來就像是神社裏的巫女那樣端莊美麗。
不過她本來就很美麗,看上去詭異的斑紋甚至還為其增添了一份不可直視的威嚴的美。
理發店都去了,那麽順帶去一趟服裝店也是很正常的。嚴勝來的時候沒拿多少錢,所以那些大商場啊便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一直都不在)。他找了家風格還算是清新的小店,然後把妹妹放在原地,自己跟着導購員去挑衣服。
導購員第一次見到這樣買衣服的人,她還問為什麽不讓妹妹本人親自來挑呢?
嚴勝只是勉強地搖了搖頭。
要真是讓緣一自己來挑,恐怕導購員都會發現她是個死人了。
如今的緣一戴着鴨舌帽和墨鏡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待嚴勝的命令。以前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嚴勝發號施令,然後緣一憑借着服從命令的本能以及微弱的意識去行動。
只要能夠賺到錢就好了,其餘古怪的事情不去想它也無所謂。導購員十分熱情地向嚴勝介紹最近女孩子中流行的款式,都是一些帶着裙擺、蕾絲、蝴蝶結的衣物,有的外露的地方特別多,美名其曰是展示自己的美好身材。嚴勝一個哆嗦,把那種衣服塞了回去。
不過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穿這些嘛?嚴勝對女孩子的品味完全不了解,學生時期班級裏如果有女同學過生日的話,他就只會送一些書籍啊。緣一對此更是一竅不通的,她曾經因為要過生日的那個同學說想要養大象甚至去和動物園交涉。後續當然是被人家罵了。
連去道歉的嚴勝一起。
妹妹太笨了。超級笨蛋。沒有他的話,嚴勝簡直不敢相信對方一個人究竟能夠惹出多少貨來。
挑來挑去,衣服挑了三四件,和之前拿來的搭搭能搭好幾套。緣一身上現在穿的還是愛麗絲菲爾友情提供的白色長裙加米白色毛衣,之前那一身風衣襯衫長褲早就在戰争中被損毀了。
“那我幫您包起來吧。”導購員小姐微笑着說。
拿着衣服帶着妹妹出了門的嚴勝錢包癟了。女裝感覺比男裝要貴的多,而且,女孩子都喜歡這種輕飄飄的衣服嗎?工作的地方無論男女都是制服打扮,不過紅葉大姐倒是一年四季都做和服打扮。她是和風美女。說來,緣一也被人稱作是古典的美人。
嚴勝想來是忘記了,他和緣一是一同出生的、長相別無二致的雙胞胎,如果緣一的長相是那樣的話,他的也是如此。
買完衣服了他們就要回去了。半路上,嚴勝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不在口袋裏,他覺得可能是落在理發店裏了。因為出了店門以後他就沒有拿出手機來過了。
因為地方不遠,再加上他擔心妹妹腿上的傷勢複發,所以嚴勝叮囑緣一“在這裏等我一下,不要随便走動”後,去理發店拿手機了。
緣一沒有離開,就是站在原地。路邊上剛好有一家攤子似的小店鋪,門口挂着許多彩紙折成的風車。風一吹,風車就咕嚕咕嚕地轉動了起來。門口的風鈴也因此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如果是夏天的話,這家店的店主一定會被人說着把風鈴拆下來的,因為夏天有很多風,而風鈴聲會很響。
緣一看着店鋪裏挂着的風車、風筝、棋盤、花繩、花簪子、金平糖。五彩的糖果全都裝在透明的小盒子裏,看起來閃閃發光。
一位顧客很快就買走了其中一盒,緣一盯着對方的背影直至消失。最後又來了一位客人,他也買了其中一盒。
“送給你。”對方将糖盒遞過來。
那是一名異常俊秀的青年,眼睛下面有一顆痣,穿着打扮也十分時尚。
緣一不為所動,依舊盯着那個小店鋪。
男子犯了愁。這名男子,正是以常服出現的Lancer。他只是剛好在街上遇見了這個曾經見過的女孩子,所以就過來了。雖然對方的打扮與往日不同額,但是憑借那個身形,Lancer還是發現了對方的身份。
(不接嗎?)
Lancer,真名為迪盧木多的男性槍兵看上去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這個時候,緣一則是低下頭,小心地拉開身上所背的小包的拉鏈,她在裏面摸摸索索,最後朝着迪盧木多伸出拳頭。
展開之後迪盧木多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顆水果糖。
“要和我交換嗎?”迪盧木多順勢把那盒金平糖遞給了緣一。
緣一妹妹的收藏品增加了。
低着頭撫摸着這盒金平糖的她,臉上的表情實在是讓人看不真切。
很快嚴勝就回來了,而迪盧木多也沒打算和對方碰面什麽的,直接開溜了。禦主并沒有對他下達什麽要戰鬥的命令。
“金平糖?你買的嗎?”嚴勝哪想到回來之後妹妹手裏多了一盒糖。
一直低着頭的妹妹,像是撫摸珍寶般撫摸着這盒廉價的糖果。
……
寧靜的寧靜的連蟬都不會叫喚的夏天,天空、太陽、無法用肉眼直視的月光的光彩,如同顏料一般在油漆桶裏來回旋轉。
你在痛苦嗎?
生物很脆弱。
你在回憶嗎?
你是否也有某些無法被抹去的、比聖經還要經典的記憶呢?
永遠向着你而伸出去的那雙稚嫩的手,遞過來比珍珠鑽石還要昂貴的東西。
“阿緣,給你我買的糖。”
“我偷偷藏了奶奶給我的錢買的哦。”
……
回憶起那一剎那的不具備生命的物種,閃回的記憶開始在虛弱的活性細胞裏發酵。
“好開心。”
那種深刻的寂靜像是煙霧一般向四面八方飄散去。
嚴勝的眼睛跳了一下。人們為眼皮跳這一行為賦予了某種意義,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或是相反的。但嚴勝只覺得他們吵鬧,因為人類的悲歡是不盡相同的。
然而,即便堵上耳朵假裝聽不見,被矛盾所擠壓的心也無法阻止複蘇的愛意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