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解不開的降2
解不開的降2
南橋古鎮今天格外的熱鬧,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等沐白程和秦夕瑤到古鎮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這時候的天氣有些熱,可是還是沒有緩解游客們的熱情。
“今天好像是國慶假期啊。”沐白程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歷,選擇在這種時候來景區,還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秦夕瑤沒有管那麽多,領着沐白程靈活的在人群裏面穿梭,走到呂東升的店鋪,原本也就是五六分鐘的時間,兩人這回活生生的花了半個多小時。
“歡迎……大師!”呂東升的眼眸一亮,今天店裏很忙,忙到他有些手抽筋了,他不僅僅是做古董生意也做木材生意,木材主要指的是手串一些飾品。
這些游客大多都是慕名而來,戶市盛産沉香木,游客到了南橋古鎮幾乎每人都會帶一個手串回家。
今天南橋古鎮這麽多人,秦夕瑤那淡漠的性子,呂東升還真的沒有想到對方會出現在自己的店鋪裏。
招呼着店員招待客人,呂東升帶着兩人進到了後方的茶室。幾乎是剛剛坐下秦夕瑤就開口問道,“你的侄女呢?”
呂東升愣了愣,随即展顏,“秦大師還真的是神機妙算,她在後面做作業呢,她爸媽去國外工作了,就把孩子放到我這裏。秦大師找她有什麽事嗎?我去把她叫過來。”
“嗯。”秦夕瑤點了點。
呂東升覺得有些奇怪,秦夕瑤找一個孩子能有什麽事?可他也沒有懷疑秦夕瑤的意思,連忙讓人把呂思齡叫了過來。
呂思齡見到秦夕瑤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姐姐,你是來看我的?”
“我有話想要問問你。”秦夕瑤算過,只要是有關于那塊牌子的事情,都是被天道屏蔽了一樣,秦夕瑤根本就算不出來。
呂思齡懵懂的在她的對面坐下,“姐姐有什麽話要問我?”
“那塊牌子。”秦夕瑤直接扔出了重點。
這話一出,呂思齡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這都好幾個月了,呂思齡幾乎是要忘記那塊牌子的存在了,今天秦夕瑤這麽提出來,之前那恐怖詭異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呂思齡的腦海。
“你不要怕。”秦夕瑤的聲音像是帶着天然的安慰,讓呂思齡的臉色變好了不少。
呂思齡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符,這是下意識的動作,自從有了這張平安符以後,她已經不會再做噩夢了。
“那天……”
呂思齡的講述的故事并不算長,就是在近兩個月前的一天晚上。呂思齡下了晚自習回家,她的家離着學校很近,可是呂思齡畢竟是個小孩子,總是頑皮了一些。
她回家的時候沒有走大路,而是會經常不聽爸媽的話走離家更近的小巷子,那晚上也不例外。
可是平時一兩分鐘就能走完的小巷,那晚呂思齡足足走了五分鐘都沒有走出去,她有些害怕了,閉上眼睛就接着往前走。
砰的一下就撞到了人,呂思齡是個懂事的孩子,擡頭就要對被自己撞到的人道歉。
對不起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到了對方的聲音,“齡齡,你為什麽不來?”
聽到孟蝶的聲音,呂思齡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看着孟蝶緩緩的轉過頭,孟蝶還是生前的摸樣,“都是因為你,我才死的,齡齡,你來陪我好不好?”
呂思齡的腳步不停地往後挪動着,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再次看到孟蝶,她參加了孟蝶的葬禮,親眼看到孟蝶的媽媽把她的骨灰放進了墓穴。
“你是誰?”女孩的聲音有些顫抖。
孟蝶的唇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她朝呂思齡伸出手,“我是小蝶啊,齡齡,你怎麽可以忘了我呢?”
“我沒有。”
“沒關系,你不和我來不要緊。”孟蝶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張佛牌,“這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你拿着吧,就算是朋友的告別,好嘛?”
呂思齡不安的看着孟蝶蒼白到不正常的手掌,手掌上躺着一枚小小的佛牌。孟蝶的聲音帶着某種說不出的誘惑,呂思齡小心翼翼的問到,“那只要我接受了你的禮物,你就會安心的離開對嗎?”
自從認識秦夕瑤以後,呂思齡經常會看一些關于玄學的小說,鬼不去投胎說明有心願沒有完成。那孟蝶的心願是不是就是沒有把這個禮物送給自己呢?
“當然呢,我也想走了。”孟蝶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了,笑容深深的咧開,朝着嘴角兩側蔓延到臉頰上。
呂思齡咽了咽口水,逼迫自己鼓起勇氣朝着那枚佛牌伸出手。
孟蝶的嘴裏是一口鋒利的尖牙,随着呂思齡的手越靠近佛牌,孟蝶眼神也越來越興奮,直到最後呂思齡将佛牌拿走,她眼底的興奮變得瘋狂起來。
“齡齡對我真好,我們會永遠在一起。”這話說完,孟蝶的身影就消失在小巷裏了。
呂思齡走出小巷的時候還有些恍惚,當晚回家她就做了噩夢,夢裏孟蝶不停的啃食着她的血肉,尖銳的獠牙刺破她的皮膚。
孟蝶的嘴很大,每次張開的時候就像一只恐怖的野獸,呂思齡被噩夢折磨了整整三天,有時候明明是白天,她都能在鏡子裏看到孟蝶朝她張開血盆大口。
“後來我想去找秦姐姐,可是姐姐沒有在。”呂思齡一口氣把這件事說完,有些口幹。
沐白程給她遞過去一杯綠茶,呂思齡很有禮貌的說了句謝謝,“後來叔叔把秦姐姐給叔叔的平安符給了我,我就再也沒有做噩夢了。而且那枚牌子讓沐大師拿走了。”
秦夕瑤聽完沉默了,整件事和她想的差不多,對方的目标從頭到尾都是呂思齡,這就怪了,一般來說養鬼這種事,不都是找那種窮兇極惡的靈魂嗎?就呂思齡這種單純的,就算是養了怕是一點用都沒有。
“姐姐?”見秦夕瑤沒有說話,呂思齡有些不安的問道。
“秦大師,不會有什麽問題吧?”呂東升之前可沒有用聽侄女說過這件事的具體情形,今天聽侄女這麽一說他才知道侄女還遇到了這麽多的事情。
她的那個朋友想來也不是什麽東西,變成鬼了還要纏着齡齡。
沐白程的胳膊肘頂了頂秦夕瑤的胳膊,“怎麽了?不好說嗎?”
沐白程還沒有怎麽見過秦夕瑤這為難的樣子,這件事不好解決嗎?
秦夕瑤搖了搖頭,“不是不好說,是背後的人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呂思齡。還記得之前你第一次來找我,我說的話嗎?”
呂思齡乖巧的點了點頭,“記得,姐姐你當時告訴我,小蝶已經死了,而且她是因為想要害死我死的。那這樣是不是就是我害死了她?”
沐白程嘴角抽了抽,這孩子是什麽聖母的思想,人家都想要你死了啊喂,你居然還要可憐她不成?
“你不用有任何的愧疚。”秦夕瑤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水,白瓷杯子抵到唇邊,“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她是罪有應得的。”
呂東升聽得臉都要綠了,他可以肯定,他那個個兄長肯定是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怎麽當家長的。
“那秦大師,齡齡她以後會不會再被那個玩意纏上?”
秦夕瑤搖了搖頭,“孟蝶的魂魄已經被我扔去地府了,現在我擔心的是,背後的人還會找上門來。”
“那我們怎麽辦?”呂東升擔心侄女,自從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親生的以後,他對這個侄女更加的上心了,這可是呂家這一代唯一的血脈。
秦夕瑤指了指呂思齡的脖子,那正是平安符的位置,“只要帶着那個就不會有事。”帶着準聖的平安符,哪怕是天道要收人,也必須要先問一問秦夕瑤的意見。
呂東升松了口氣,這樣他也就放心了,“那就謝謝秦大師了。”
“客氣。”
秦夕瑤和沐白程并沒有多呆,了解清楚情況以後兩人就離開了。
“我們接下來去哪?”剛剛走到公交站,沐白程看了看公交站牌,“直接去公園吧,我還想去擺一會地攤。”
秦夕瑤的視線落在公交站牌上,她緩緩開口,“去市醫院。”
“你不舒服?”沐白程有些擔憂的看向秦夕瑤,怎麽突然要去醫院?難不成?沐白程的目光飄到了秦夕瑤的後脖子,是自己昨晚把她弄受傷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沐白程也沒有多想,把秦夕瑤的長發撩到一邊,仔細的檢查起來秦夕瑤的腺體。Omega粉/嫩的腺體上有個深深的齒痕。
沐白程看到後驚了一下,這是我幹的?我下嘴有這麽狠的嗎?“疼不疼?”
“你說呢?”秦夕瑤啪的一聲把沐白程的爪子拍開,“我咬你一口你試試看,看看疼不疼?”
沐白程有些愧疚的看着秦夕瑤,“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會了……
秦夕瑤克制住內心想要踹她一腳的沖動,“算了,下次你小心點。”
“嗯好……你說什麽?”還有下次?
秦夕瑤沒有理她,心裏尋思着呂思齡的事情,在十九州裏面要找這種功德魂魄的都是妖魔多一些,這個世界上也會有妖魔的存在嗎?
秦夕瑤本來想着給煙雲打個電話問一下,可是一想到沐白程對人家煙雲的敵意,這通電話秦夕瑤愣是沒有打出去。
過了國慶就算是正式開啓了秋天的模式,夜晚的風有些涼。戶市市中心的一棟高級公寓裏,淩晨的人們已經沉睡,這個家裏卻有一個例外。
呂思齡失神的看着手中的平安符,秦姐姐說了,有這個在自己不會有危險,可是有這個在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孟蝶死亡的真相。警局說,孟蝶是被小混混害死的,兇手已經抓到了。
可是呂思齡并不相信,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之前的佛牌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麽孟蝶那麽的不甘願,為什麽孟蝶會想要害死自己?她想要一個真相,小孩子的目光逐漸變得認真起來。
呂思齡握住符紙的手松開,符紙從手中滑入床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