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逃婚路上
逃婚路上
戚雲舒對自己的體重其實并不在意,可她根本就不重,這話不過是陽天晴說出來逗人的東西罷了。
因此她面不改色任由陽天晴抱着,只是心裏又默默記上了一筆,不過外貌和外人評價這些東西陽天晴也不是很在意。
想要報仇也不知從哪個地方開始,面對一個不顧生死的瘋子也确實是頭疼。
可夢中的那個小女孩明明是那樣乖巧,她總是帶着笑容安靜地看着自己,這真的是陽天晴的童年嗎?
如果是真的,那她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耳畔風聲呼過,那失重的感覺更加明顯,回神低頭,才發現陽天晴抱着自己在房頂上飛掠,只是她習武不久,有好幾次差點摔下去。
漸漸地,追兵遠了,出城的士兵也早就被戚雲舒買通,這一路稱得上是暢通無阻。
青竹拎着文竹與她倆會和,她擺着一張臭臉将扒拉在她身上的文竹一把扯下來丢在地上,見陽天晴抱着她家公主不松手,那臉色就更臭了。
文竹屁股一落地就擦掉被吓出來的淚水,大喊一聲:“表小姐!”
那聲音抑揚頓挫,可別提多委屈,不過這也不怪這小丫頭,她雖力氣大,但被人提着在屋頂上飛還是頭一回。
陽天晴看着她略微發白的臉只是一陣好笑,不過時間也不早了,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
戚雲舒感覺抱着自己的手緊了緊,她冷冷出聲:“你抱夠了嗎?”
估摸着人也要炸毛了,陽天晴懶懶散散将人放下,“啊?一時忘記了,公主怎麽不提醒我。”
雙腳重新落地,戚雲舒拍拍身上的灰塵,她冷冷瞅了陽天晴一眼沒有說話。
“啊,好熱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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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道比較陌生的聲音,陽天晴聽了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有點癢癢的,若是在現代的話,這聲音去配個什麽狐貍精完全沒問題。
城門口又走出兩人,一人在前,頭戴大朵豔紅絹花,唇色偏暗紅,舉手回眸間一雙狐貍眼波光流轉,微微一笑,妩媚又不失威嚴。
在後的那人臉色發苦,眼角向下,就連笑着都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兩人一紅一白,一個像新婚一個像奔喪,站在一起但是挺吸引人眼球的。
不過今天不是要逃亡嗎?這大搖大擺的穿着真的合适?
陸玲也在吐槽:“好歹尊重一下逃犯的身份吧?”
戚雲舒眼角微挑,不過她習慣了,亓靜姝這人特別喜歡紅色,可過于豔麗的顏色往往會發展為豔俗,可她像是天生為紅色而生的。
見幾人都看着自己,亓靜姝十分優雅地行禮又用團扇遮住自己的嘴笑道:“瞧我都忘了,各位對我還不熟悉,我姓亓名靜姝,叫我靜姝就可。”
牧晚有些尴尬,亓靜姝沒有武功,是真正意義上的弱女子,弱女子也就算了,這人講究精致,壞毛病和心眼子特多,以後可能會給人添很多麻煩。
她本不想答應的,可亓靜姝聽了她的拒絕幾天都不理她,飯也不吃,人都憔悴了很多,牧晚心一軟就答應了。
陽天晴也不慌,她對美麗的事物向來寬容,不過就現在而言,長得最符合她審美的還是戚雲舒。
棕色長卷發,淡藍色的眸子,膚白貌美,身高腿長,誰看誰不迷糊啊。
陽天晴忍不住看了看身邊的戚雲舒,平日裏五公主穿的無非是藍紫之類的冷色調衣服,如今一身大紅喜服中和了部分冷漠,更稱得皮膚白皙。
戚雲舒擡頭,眼中有淡淡的威脅。
陽天晴自然地轉過頭,用熟稔的語氣與亓靜姝交談起來,不一會兒兩人就以姐妹相稱,并且走在了前頭。
牧晚想插入兩人的話題,可兩人聊的東西太過難懂,到最後牧晚只能用充滿怨念的目光盯着兩人的背影。
看着同樣被抛棄的戚雲舒,牧晚突然平衡了起來,對于這位公主的恐懼也沒有那麽深了。
她用手肘戳戳戚雲舒的手臂,見對方只是平靜看過來沒有任何不滿,牧晚的膽子更壯了,她一臉憂愁,唉聲嘆氣:“你也被抛棄了。”
戚雲舒一頓,她試圖為自己辯解:“我和她不是那種關系。”
肩膀一重,戚雲舒低頭看着牧晚,只見對方一臉揶揄地說:“別這麽害羞,我看你們感情好得很。”
戚雲舒:“不,我不是。”
牧晚才不信,所以她用一種我都懂的眼神看着戚雲舒,接着又有些緊張的說:“公主殿下,靜姝的脾氣您應該也知道一點,要是路上她做了什麽讓您不滿的地方,請您多擔待。”
戚雲舒點點頭,她看着亓靜姝和陽天晴相談甚歡的模樣,不由又想起在之前的輪回中她們刀劍相向的模樣。
鼻尖仿佛又萦繞着淡淡的血腥味,恍惚間,前面正在交談的兩人變得滿身傷痕。
她晃晃腦袋,一切又都恢複了正常,她又看着牧晚,随即扭過頭垂了眼眸。
在牧晚覺得尴尬想離開時又聽她說:“不用擔心,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原諒你們的。”
戚雲舒看着明亮的天空,又在心裏說:“我就是為此,在絕望中不斷慶幸着自己的輪回啊。”
公主出逃的消息瞬間引爆了京都這平靜湖面下的暗流洶湧,一時間各方勢力都在看好戲。
不過現在最着急的莫過于皇帝了,他對內對外都不好交代,這份親事還是他求來的,如今就這麽毀了。
幾番打擊下他直接病倒,不省人事。
好在他還有個弟弟恭王代為管理朝政,要不楓國怕是能夠更快地亂起來。
戚雲舒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坐在馬車上,沿途的一切早就被她的手下打點妥當,若是遇到談不妥的,她們直接從小路繞過。
亓靜姝不習慣這樣長途跋涉,她撥開窗簾就是一陣吐,吐到胃裏都沒東西了還忍不住。
見她實在吐得厲害,牧晚心疼得很,又是停下往路邊的茶棚打熱水,又是買生姜泡生姜水。
亓靜姝嫌棄馬車太硬,牧晚還讓出自己的腿讓她躺着。
雲竹看着牧晚這麽殷勤的樣子,她覺得自己作為一個丫鬟的覺悟還不夠,于是學着牧晚的樣子拍幹淨自己的腿對着陽天晴說:“小姐累了嗎?累了躺會兒吧。”
陽天晴笑着點點她的額頭:“你啊你啊。”
戚雲舒閉目養神,不出她所料的話,她們這麽悠閑,怕是皇帝的追兵應該也要到了。
心頭剛這麽想,馬車突然一個急停,重心不穩下亓靜姝差點掉下馬車,好在牧晚眼疾手快拉住了。
利刃破空之聲不絕于耳,戚雲舒未動,她這是故意等他們追上來的。
按照實際情況來說,如今這車裏有能力面對這場面的人只有她戚雲舒,若是硬要算的話可以算上陽天晴。
系統控制身體只能一天一次,而今天的這次機會已經用掉了。
打定主意後,戚雲舒臉色一臉淡然将陽天晴推出馬車。
文竹慌忙大叫,“小姐。”
她想要跟着出去,卻被戚雲舒控制住,在場都被這個變故給驚吓到了。
文竹急得大喊大叫,對着戚雲舒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可惜她被控制得太死,根本就碰不着。
“你放開我!你這個災星!放開我!”
戚雲舒依舊是那樣淡定的表情,她嫌文竹太吵,直接伸手将人打暈。
緊接着馬車外傳來刀兵相接的聲音,戚雲舒耳朵微動,冷靜地說:“仔細聽。”
衆人屏氣凝神,心靜下來後就能聽到更多東西。
陽天晴落下車後就被一陣亂刀劈砍,她往前一滾躲了過去,刀光晃眼,亂局中被人砍斷一縷頭發。
不過不等她細想又是一陣攻勢,宮門口一戰,在皇帝那兒陽天晴已是比戚雲舒更加棘手的存在,當然說的只是武力。
陽天晴的刀在車上,她只能先抽出腰上的軟鞭對戰,鞭輕,上手不如刀熟練。
鞭身一甩,直接将一人的頭盔打落,回身又是一鞭打在另一人的手腕上。
陸玲在陽天晴腦內大喊大叫:“你看吧,她就是想殺了你!”
陽天晴倒覺得不至于,這麽危險的情況下她還有心情說笑:“看來是我的生日快到了,她想送我一份大禮。”
這個世界和前世的時間不一樣,不過原主和陽天晴的生日一樣,這個世界的三月五日也不遠了。
死亡對于陽天晴來說是解脫,即便現在的手上擁有了一些東西,但比起過往的失去,這些擁有還是太過微不足道。
陸玲快急死了,她只能極力幫助陽天晴調整身體的狀态,免得一個頭暈啥的就被人砍了腦袋。
有了陸玲的支持,陽天晴覺得腦袋更清醒,視野也清晰了不少,路上那點勞累全都不翼而飛。
陽天晴往前揮鞭子,給身前清出一片安全區,忍不住一聲:“哦吼,nice!”
“這個時候你還nice!奈你個頭啊!”
陸玲簡直要被氣死了。
陽天晴一臉無辜:“我這是在誇你呢,陸玲你比那些咖啡什麽的要有用得多了。”
“收起你的奇妙比喻!啊!前面!前面!”
原來是有人朝着陽天晴的脖子扔刀,刀氣淩厲,速度之快馬上就要見血。
陽天晴能夠躲過,不過她突然不想躲了,在外人看來她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牧晚不管不顧地沖出馬車,她想抓住那把刀,即便會被削去手指,但幾根手指換陽天晴的命也值了。
“叮~”
一聲金石交接的聲音過後,那柄長刀裂成無數段飛向各處,而陽天晴和牧晚毫發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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